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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的,您需要多多的休息。”阿琳娜隱晦的說著,海倫這才明白對方是誰了,是去年冬天剛剛出閣的博爾孔斯基公爵的夫人。

年輕的公爵夫人愉快的笑了一下,那是滿足和甜蜜的表情,她似乎已經從微微顯懷的肚子中感受到了新生命的快樂,誰知道呢,畢竟她總是微笑的,人人都喜歡她。

女人們開始交談了,總是一些瑣碎的事情,但有的人可以把它們說的有趣,有的人也可以把它們說的乏味,關鍵看是誰說,怎麼說。年輕的公爵夫人就是那一類很討人喜歡的存在,她不談及自己不了解的,說的都是每個女人都明白的,而那裡麵又蘊含著新意,即使海倫對這個時代並不怎麼了解也能感受到有趣的地方,這種歡樂的時光一直持續到公爵夫人的丈夫過來的時候。

“安德烈公爵,您真的準備去打戰了嗎?”那聲音是安娜·帕夫洛夫娜發出來的,依舊是帶著點兒高音,但似乎又有那麼點彆的意思。

海倫抬眼望去,那位叫做安德烈公爵的男人正筆挺的站立在那兒。一般人這樣做通常是為了給彆人更好的印象,通常那會變得有些刻板和生硬,但是安德烈公爵不一樣,他仿佛從出生起就是這樣了。

“是啊,我是這樣打算的。”男人薄薄的嘴%e5%94%87開闔著,聲音帶了點兒清冷,但他的麵容卻是平靜的。

“庫圖佐夫將軍要我做他的副官。”他說這話的時候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那眼鏡就像獵鷹一樣靈敏,不費什麼力氣就把他嬌小的妻子找了出來。

“那你的妻子呢,我們可愛的麗莎呢?”安娜·帕夫洛夫娜依舊問道,這會兒似乎已經帶了某種情緒上去了。

“我的父%e4%ba%b2和妹妹會照顧她的。”

“你可真是個硬心腸啊,你就要把她從我們身邊奪走了。”年老的夫人不滿地說著,而安德烈隻是站在那兒,聽她念叨完才走向自己的妻子。

他和在場的女士都打了招呼,當然是長輩們,類似於海倫的母%e4%ba%b2,而她們這些小姐就隻有一個矜持的點頭可以分享了。

“我先去皮埃爾那裡。”他微微彎腰%e5%90%bb了%e5%90%bb自己妻子的手背,而海倫瞥見後者似乎想要說什麼,但男人已經離開了。

“瞧見了嗎,男人都這樣。”年輕的公爵夫人輕輕地撫平了一下自己的裙擺,用一種微笑的抱怨緩解這一絲絲尷尬。

沒過多久,海倫的父%e4%ba%b2那邊似乎要散場了,因為伊波利特正朝著她們走過來。

“母%e4%ba%b2,父%e4%ba%b2說差不多到時間了。”伊波利特乾巴巴地說著,他已經戴上了他的單邊眼鏡,似乎是給自己穿了一件戰衣,但很顯然,置身於女人之間還是讓他感到緊張,以至於和自己的母%e4%ba%b2對話都顯得有些拘束不安了。

“我明白了,我們這就過去。”阿琳娜用溫柔的眼神望著自己的兒子,為了不讓他繼續覺得難堪,她並沒有多做停留就帶著海倫離開了。

“過來,我%e4%ba%b2愛的女兒!”瓦西裡公爵愉快地喊道,看起來剛剛的談話非常的順利,也許他還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即使打擾了您的宴會,我也不得不離開了,我真是不願意離開啊,這裡是那麼可愛,可怎麼辦呢,總不能讓公使大人獨自一人度過那樸實的宴會啊!”瓦西裡公爵玩笑道,他臉龐紅潤,身上也帶了點兒酒氣,但眼神晶亮看起來不像喝醉了。

“好吧好吧,我也隻能放你走了,畢竟我也不能跟公使大人搶人啊!”安娜·帕夫洛夫娜也笑著說道。

“請您好好教導這小夥子吧。”瓦西裡公爵大步向前,拉著一個微胖的高個兒男人出來,聲音洪亮的說著。

那是皮埃爾,海倫對他是有印象的,即使他們並沒有真正的交談過。雖然皮埃爾名義上在自己家裡住了將近一個月,但並不意味著他們總是見麵,未婚的男女總不好走的太近,而皮埃爾又是個有些寡言的男人。

“我會的,您就放心吧。”安娜·帕夫洛夫娜挽著皮埃爾的手臂答應了一聲,她就樂意做這些事兒呢,把一個害羞的小夥子帶入社交界,再給他安排一個好姑娘,這可是一樁美事兒。她心裡想著,眼神就在海倫身上停留了一下,不過很快的又笑眯眯的挪開了,而海倫本人並沒有注意到。

女孩兒的視線正落在安德烈公爵身上呢,這可真是個奇怪的男人,她想著。當所有人都在歡笑的時候,男人總是冷淡的注視著這一切,就好像他從來不屬於這兒似的,好像生怕這廉價的歡笑聲纏繞上他一樣。

海倫收回了視線,因為他們就要離開這裡了,但離開的時候並不順利,他們又被人纏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裡做了改動,原著裡瓦西裡公爵是和子爵說告彆的話的,我改成了女主人。

PS俄國人物名字太長,為了不讓我和大家混淆,所以不會完全按照俄國傳統禮儀稱呼,那太長了。比如後麵會出場的一個男的,光小名就有三個。

☆、第 3 章

“夫人,若您明白,那事兒我已經拒絕了。”瓦西裡公爵那慣常的慢吞吞的嗓音如今變得有些嚴厲了起來。

海倫打量著麵前的女人,看起來比她現在的母%e4%ba%b2要大一些,從她的白皙的手臂可以看出來,一定是個有錢人家的婦人,但從手心來看,近年來應該已經落敗了,即使她努力保持著往日的驕傲,但現實卻又無情的擊碎了她的脊梁。

“我隻能求您幫忙了,隻有您才能幫助我的兒子。”

“德魯彆茨卡婭公爵夫人,請相信我,若我能幫到的話我一定毫不推辭。”瓦西裡公爵放柔了聲音,海倫不知道那是因為憐憫還是什麼,但這似乎給了那位夫人一種錯誤的希望,她那雙被淚水溼潤的藍眼睛瞧著公爵大人,哀求道:“看在我過世的父%e4%ba%b2和丈夫的份上,我真誠的請求您,並且這將是唯一的一次。”

海倫注意到在德魯彆茨卡婭公爵夫人提到她父%e4%ba%b2的時候,自己這具身體的父%e4%ba%b2微微擰起了眉毛,良久,他歎了口氣算是妥協。

“當然,夫人,我會幫助您的兒子鮑裡斯。”公爵大人許下了諾言,連他自己也鬆了口氣。

“感謝您,大人,上帝保佑您。”安娜·米哈伊爾洛夫娜微笑著說道,不管作為女人她過的怎麼樣,但作為一個母%e4%ba%b2,她今晚是勝利的,因為她為自己的兒子謀得了一份好的前程。尊嚴和驕傲算的了什麼呢,什麼都不是。公爵夫人在自己心裡輕輕地念叨著。

海倫他們離開後,皮埃爾從女主人那兒暫時%e8%84%b1離了出來,他舒了口氣,看著自己的好友問道。

“什麼?”安德烈公爵收回了一直在宴會場上遊離的目光,這就是他不願意來這些地方的原因,有什麼新意呢,還是說這些空蕩蕩的腦袋裡會突然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嗎?

“我是說瓦西裡公爵的女兒,海倫小姐,你覺得她怎麼樣?”

“很標致。”安德烈公爵回憶了一下,平靜地說著,就好像在說一件毫無生氣的藝術品一樣。

“的確。”皮埃爾讚同的點了點頭,甚至微笑了起來。儘管他跟公爵小姐並不是很熟悉,但她漂亮端莊的容貌還是打動了他,這位出入社交界的小夥子對公爵小姐有了好感,而若對方也有同樣的意思,想必這好感很快就會變成喜歡了。

“走吧,離開這兒吧。”安德烈公爵收回了視線開口說道,他已經厭倦這裡了,渴望出去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

“好吧。”皮埃爾有些遺憾地說道,他似乎還沒看夠這些東西,但以後總還是會有機會的,一想到這裡,他就又輕鬆起來了。

海倫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接近午夜了,她的腳非常的酸痛,幾乎要腫脹了起來。母%e4%ba%b2阿琳娜讓女仆打水給她泡腳,她自己正在臥室裡照顧她的丈夫。

等一切收拾好準備上床睡覺的時候,海倫看了下時間已經差不多是淩晨一點了。她躺在絲質被子中,眼睛看著窗外,儘管很累,卻一時半會沒有睡意。前幾個小時內神經一直處於高度緊張內,現在還無法放鬆下來,想了想,她乾脆起來了。∞思∞兔∞網∞

穿著室內鞋走向了窗邊,她伸手打開了窗戶,雖然是夏季,但下了點雨後,夜晚的冷風讓她情不自禁眯起了眼睛,待身體稍微適應這種寒冷後,她睜大了眼睛看著這個世界。

沒有燈光,沒有汽車的喧囂,空氣清新而溼潤,這是不屬於她的時代,但現在她就在這裡。不是大街上流浪的人,不是破落鄉村裡麵的女工,而是一位公爵小姐,而現在,她是真的要在這裡生活下去了。

海倫輕輕地歎了口氣,關上窗戶。生活還是得繼續啊,她樂觀的想著,鑽進了絲質薄被裡,讓自己陷入安眠,畢竟,每一次睜眼後對她而言都是迎來一場新的戰爭。

儘管昨夜睡得很晚,但海倫還是很早就起來了。吃過早飯她就去花園裡侍弄花草了,也隻有這些不會開口的小東西不會泄露她的秘密了。

皮埃爾昨晚是在安德烈公爵那裡留宿的,用過早飯後他就回來了,因為安德烈公爵家裡的氣氛可不是很好,那對夫妻因為昨晚的事情還有點兒冷淡。

皮埃爾加過瓦西裡公爵和公爵夫人後決定去花園裡走一走,關於昨晚安德烈公爵的提議他需要想一想。

拐過長廊,皮埃爾掏出手帕抹樂抹額頭上的細汗,待他來到花園裡的時候,原本還緊皺的眉頭突然就放鬆了下來,任誰看到這種夏日美景都會輕鬆愉快的。

海倫察覺到一種陌生的視線,她微微側過臉頰,鼻尖有些沁出的汗水,晨光灑落在她頰邊的金發上,映襯著那紅暈更加美麗了。

“皮埃爾先生。”

女子微笑著打了聲招呼。皮埃爾高大的個子因為這個微笑而顯得有些拘謹,但他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思,走過去%e5%90%bb了%e5%90%bb公爵小姐的手背。

“您剛剛的樣子就像一幅畫兒。”

皮埃爾真誠地讚美道,若是彆人,海倫並不會覺得怎麼樣,畢竟這具身體是個美女是個事實,但皮埃爾不同,這個高個子的男人是正直並且真誠的,即使他不善言語,但也無法否認他那些優秀的品質。

“感謝您的讚美,皮埃爾先生。”

皮埃爾是俄國首富的私生子,他上麵還有一些兄弟姐妹,伯爵的稱號暫時沒有授予他,但幾乎所有人都認為老伯爵會把稱號留給他。

“您總是起得這麼早嗎?”

“多數時候是這樣的,先生。”

“您和我的好友可真是一類人,他也總是早起,喜歡在花園裡散步,不過他可不愛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