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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沒有前世的記憶,臨滄也不覺得仙帝會選擇除了天魔之外的人。

畢竟,他們愛得那麼慘烈吃力,沒有到底不在得到一個圓滿之前支持下去。

那是一種執念,曾經的臨滄不懂,可是遇見夕娘之後的臨滄已經開始懂了。

“你下一步有什麼想法麼?”臨滄有些擔憂的皺起了眉頭。他明白仙帝和天魔要麵對的敵人有多麼可怕,但是妖族一脈,卻是誓與仙帝共進退的。一族之人的生死皆托付仙帝一人,臨滄不是不相信他,隻是難免擔心。

沈淮安也皺了皺眉,隻是眼中覆上了一層屬於天魔的張狂。

“我們的敵人是天道,可是天道並沒有實體,他隻能通過擺弄一些人來抹殺對他不利的東西。”大拇指輕叩自己食指的關節,沈淮安輕蔑的哼了一聲:“它不是喜歡弄出一些傀儡麼?那我就把它的傀儡捧到高處,然後……”

%e5%94%87邊素來溫潤的笑容帶上了幾分惡意,沈淮安眼中閃爍著的寒芒讓臨滄都覺得膽寒:“然後,我要把他狠狠的摔下來。讓這天道的所有野心,都和他的傀儡一道煙!消!雲!散!”

天地神佛妖魔,若是這六道阻他,他就覆了著六道。就傾覆這芸芸眾生,顛倒這乾坤輪回,將六界狠狠絞碎,建立自己的秩序。

世人說他沈淮安背信棄義轉投魔族陣營是錯。

世人說他沈淮安罔顧人倫喜歡上自己的師父是錯。

世人說他沈淮安逆天改命將已去之人重新拉入輪回是錯。

那麼,他就索性將錯就錯!這世道阻他謗他咒罵他,他從不放在眼中。但是若要師父和他承受同樣的誹謗和非議,那他就毀這天道,在他的廢墟之上重建自己的規則。

臨滄看著沈淮安許久,一向嚴肅的臉上難得的也出現了三分笑意。沈淮安的前生是天魔,今生也還是天魔。他家夕娘的老祖前生是問道之人馬首是瞻的仙帝,而今生依舊是求仙之人仰視才見的老祖。

世間之事,隻是輪回二字又怎能說清其中的奧妙?

前事休說,臨滄拍了拍沈淮安的肩膀,慎重而慎重的做出了一個決定。

“無論你想乾什麼,總之我們妖族一族都會支持你的。”妖族可以避世而安,但是作為為了仙帝而應運而生的種族,他們自當聽候仙帝的差遣。而臨滄更深一層的思量是,曾經天道可以為了所謂的“平衡”和“天命”刻意挑起仙族和魔族的戰爭,那麼日後有怎麼可能會沒有其他種族也要背負同樣的命運?

物傷其類,%e5%94%87亡齒寒。

如今仙帝和天魔重歸,誓要向天道討回這筆舊賬,他們妖族又怎麼可能袖手旁觀?無論是從私情還是從大義來說,臨滄都要和沈淮安統一戰線。

妖王自然可以代表妖族的立場,雖然和最初沈淮安設想的用他的人頂替妖王的結果不同,但是終歸達到了他的目的。況且就算是不看在夕娘的麵子上,隻因他家師父那麼喜歡臨滄家的小崽子,他就不可能真的對臨滄做什麼。

如今這樣的結果,真的是再好不過了。

臨滄拍了拍沈淮安的肩膀,神情中竟然帶著幾分……羞澀(?!)的說道:“咱們這也算是自家人了,你能不能……”

沈淮安真的不是喜歡腦補得人,但是眼前臨滄的神態太過可疑,可疑到幾乎讓沈淮安懷疑臨滄看上了他,迅速從臨滄身邊走開兩步,被雷得七葷八素外酥裡嫩的天魔大人有些受不了的迅速說道:“你要是敢做什麼對不起夕娘的事情,我師父和我肯定饒不了你。”

在青霄宗的時候,沈淮安的臉上總是帶著一種近乎虛假而完美的笑容,而成為魔尊之後,他從未笑過。如今因為莫南柯的回歸,他臉上的神色雖然是威脅,但是卻難得的有幾分輕鬆,倒真的和他皮相相符,像是二十多歲的青年了。

臨滄隻覺得自己要吐出一口淩霄血啊淩霄血,雖然他還遠遠沒有領會沈淮安到底腦補了什麼,但是這話和這人的神情卻太奇怪了。不過對夕娘好是肯定的,臨滄整個人都懵懵噠的用力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這是肯定的,你放心。”然後臨滄又蹭到了沈淮安身邊,臉上帶著和平素冷峻而張狂的妖王不同的表情。

“那個,能不能叫我一聲姐夫啊?”臨滄低頭踢了踢腳邊的石頭,聲音更加小了“你總不叫我姐夫,以前夕娘說是因為老祖沒回來,你沒有心思理會旁的。可是現在老祖已經回來了。”

沈淮安愣了一下。妖族和魔族都是感情淡漠,他們兩個又不是女子,根本無需在意這些吧?

看出來沈淮安神色更加怪異,臨滄連忙解釋道:“我不在乎這個,可是夕娘在意得不行啊。他總覺得……你不叫我姐夫,就是不認她這個姐姐。”

歎息一聲,臨滄將手支在欄杆上。“她這個人重感情,老祖對她有恩,她就能拿一輩子去報。她看著你長大,把你當弟弟寵,雖然嘴上說著自己隻是個奴婢,不該高攀小公子,但是她的心情你應當知道的。”

臨滄沒有說的是,最初的時候,那個女子甚至是為了完成小公子的囑托才答應嫁給他的。因為那是一條控製妖界的捷徑。沈淮安對妖界的圖謀從來都是擺在明麵上,臨滄是妖王,自己的地界來了一個洪荒大能他不可能不知道,而順著那一條線略略一查,就能夠查出事情的來龍去脈。

沈淮安對妖界是光明正大的圖謀,臨滄也是順勢而為。因為從一開始,他就已經做好了和天道抗爭的準備。妖族因此而生,哪怕因此而亡也在所不惜。

夕娘啊……

幼年的記憶忽然翻騰而起,自己小的時候穿的小衣服,愛吃的小點心,零零總總,都是那個女子給準備妥當。沈淮安的感情並不豐沛,他家師父已經挖去了很大很大的一部分,而剩下的,就分給了那幾個伴他長大的人。

因為稀少,所以珍貴。

第一次的,沈淮安鄭重的對臨滄喚了一聲“姐夫”,連帶著虧欠夕娘很久的那句不曾宣之於口的姐姐一起滾落%e5%94%87齒。

臨滄聽著,將指間夾著的留音石衝著沈淮安晃了晃,“哎~弟弟,我可錄下來了,一會兒給夕娘聽,她指不定有多開心。”言罷也不耽擱,索性化出了原型倏忽跑遠了。

沈淮安被擺了一道,愣在原地半響。

#剛才營造的悲傷氣氛是為了喂狗麼?#

#敢耍本座是不想要你兒子了麼?#

“惡”意滿滿的望著臨滄消失的方向,沈淮安轉身回返。兒子握在本座手裡,居然還敢這麼戲耍本座,那麼小毛球什麼的,就沒收了。反正媳婦【劃掉】師父喜歡得很。

輕手輕腳的推開房門,沈淮安在門口就%e8%84%b1去了一身黑衣,生怕衣上帶著的冬日的寒意驚擾床上的人。

床上的莫南柯不知何時已經調整了姿勢,整個人側臥著將小白虎團在腰腹之間。沈淮安輕笑了一下,從後麵擁住他,而後淺淺的闔上了眼睛。

歲月靜好。之前沈淮安總覺得這是個很俗氣的詞,可是這一刻,除了這一個詞以外,他竟然想不出其他的形容了。

一直在莫南柯的儲物空間中的長劍忽然發出一陣強光,隻是床上床幔交疊,相擁而眠的兩人竟然絲毫都沒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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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師尊的幼年版上線了。

第六十七章。師尊的幼年版上線了。

因為老祖睡覺的時候不能有一絲的光,所以夕娘給莫南柯和沈淮安準備的床邊有層層疊疊的床幃阻隔,但是饒是這樣,睡在外側的沈淮安還是被一陣刺眼的強光吵醒了。

下意識的伸手擋在莫南柯的眼簾,沈淮安卻意外的撲了個空。本應當躺著師父的地方空空如也,沈淮安一個激靈,迅速的睜開了眼睛。

不可能的,師父絕對不可能扔下他的,也絕對沒有人能夠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他的師父擄走。

心念急轉,沈淮安甚至沒有來得及掀開床幃。那樣太慢了,指尖彈出一絲火星,厚厚的床幃頃刻之間化為灰燼,璀璨的光芒從外麵泄了進來,沈淮安的目光仔細的掃過床上的每一寸角落。

被子中間有一個可疑的鼓起,沈淮安乍一看的時候覺得是小毛球,可是轉念一想卻覺得不是。即使他是妖族未來的王,如今也不過是巴掌大小,被子中央的突起對於他來說……有些過於巨大了。

深吸一口氣,沈淮安掀開了輕軟溫暖的被子。

被子裡是師父的裡衣,純白的緞棉裡衣是沈淮安%e4%ba%b2手為莫南柯穿上去的。似乎是不適應身上的重量一輕,裡衣內的那一團蠕動了一下,將自己團得更緊。

是師父。

鎮定下來的沈淮安很快就辨彆出來那是屬於師父的氣息。努力平複著自己狂亂的心跳,沈淮安的手幾乎是顫唞著剝開了那件屬於莫南柯的裡衣。

純白的衣物被掀開的時候,沈淮安即使有所心裡準備,卻還是愣住了。被寬大的裡衣包裹著的是一個兩三歲大的孩子,雖然是孩子,但是那一頭如瀑的長發卻依舊長及腳踝,將他小小的身子掩住了大半。

此刻這孩子蜷著身子睡著,露出粉白而肉嘟嘟的小%e5%b1%81%e8%82%a1。帶著是個肉坑坑的小手握在%e8%83%b8口,小小的眉毛輕輕的皺在一起,仿佛隨時都可能醒來。外麵的光讓他很不適,雖然身體軟綿綿的沒有力氣,可是卻也怎麼也睡不著了。隻是眼皮仿佛被黏住了一般,怎麼也睜不開罷了。

這個時候,一個小毛球咕嚕咕嚕的滾了過來,小鼻子一抽一抽的,眼見著就要蹭進那孩子的懷裡。

沈淮安眼眸一暗,自然不肯讓旁人染指自家師父。伸出手小心的將那孩子抱起,一隻手托著他的腰背脖頸,而另一隻手則穩穩的蓋在他白嫩的%e5%b1%81%e8%82%a1上。

用膝蓋推了推床上四處亂滾的小毛球,將他塞進角落裡,防止他掉下床去,沈淮安仰躺在床上,讓懷裡的孩子趴在自己的%e8%83%b8口,然後用被子將他小心掩好,防止著涼。

師父的身體……好軟。

魔族的體溫普遍不高,沈淮安怕驚到師父,所以運轉魔氣將手掌烘暖,揚手布下阻隔光線的結界,沈淮安一遍一遍的摩挲著掌下幼童的脊背,輕柔的哄他再睡一會兒。與此同時,他也仔細的檢查著莫南柯的身體,確定師父並無大礙,隻是一時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