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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關風月,隻是一段心事難平。

就在這個時候,異變突生。先是莫南柯捧在手裡的小毛球哭鬨了起來,進而,妖界眾人清晰的感覺到了腳底的震動。

臨滄神色一凜,因為他已經感知到,震動傳來的地方是——妖禁之澤。

第61章 欺人太甚了這也。

第六十一章。欺人太甚了這也。

妖禁之澤是妖族的禁地,在妖族的傳說裡,妖禁之澤是和妖王本命相連。平素有人踏進固然對無甚影響,但是一旦被外人攻破,那麼就連妖王都是命在旦夕。

和魔族相似,妖王也是妖族的核心,是妖族的絕對信仰。但凡是威脅到妖王的事情,就是和對他們整個妖族為敵。

沈淮安切斷了附在尋蹤蝶身上的神識,對臨滄說道:“是修士。”

沈淮安的話總是切中要害的,臨滄的臉色越發嚴峻了起來,壓抑了瞬間粗重的喘熄,臨滄將手臂重重的揮向了一旁三人合抱的石柱。石柱應聲而碎,臨滄的聲音分明是壓抑了的怒吼。

“欺人太甚!這些人類欺人太甚!!!”

臨滄這話說的並無顧忌,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無法劃入人類的範疇。即使是莫南柯,那年一劫之後也已經%e8%84%b1了*凡胎,不能再算作是人類了。

妖族和人類修士結怨已久,此刻更是群情激憤了起來。妖界的眾臣紛紛表示要去妖禁之澤和那些修士死戰到底,然而,他們心裡其實都明白,哪怕是在妖界算是精英的他們,也不過是說說而已罷了。

因為,妖禁之澤,不僅僅是對於外族而言,對於他們妖族自己來說也同樣是不可踏入半步的禁地。

妖族的其他人一個都不能去,但是卻有一個人必須去。無論妖禁之澤會發生什麼,保護妖族是每一位妖王不可推卸的責任。

強壓下衝上腦門的怒氣,臨滄從莫南柯的手中接過哭鬨不止的小老虎,而後帶著幾分溫柔小心的將小老虎放到了夕娘懷裡。大掌揉了揉夕娘的頭發,臨滄低聲對她叮囑道:“先帶著咱們的小崽子回去吧,我很快會回來的。”

這樣的鄭重是臨滄從前從來沒有過的。心裡驟然升起的不安夕娘渾身一顫,死死的咬了咬自己的%e5%94%87,半響之後才說道:“早去早回,我和兒子在等你。”

臨滄點了點頭,吩咐眾人送夕娘和小老虎回妖族的宮殿,便準備隻身前往妖禁之澤。

莫南柯和沈淮安當然不會讓他隻身前去。如今雖然說不清楚那些修士所圖到底是何物,但是終歸是和莫南柯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伸手攔住了匆匆前行的臨滄,沈淮安對他說道:“我和師父與你同去。”沈淮安的言語並不是商量,他的意思很明白,臨滄同意帶他們去自然最好,若是臨滄不同意,他們用上其他的辦法也總是要去的。

臨滄沉%e5%90%9f了片刻,深深的看了一眼沈淮安和莫南柯,最終歎了一口氣,沉默的妥協。從實力上來說,他知道自己攔不住沈淮安,更何況又加上了修為詭異的莫南柯。而從情理上說,他不願意和夕娘視若%e4%ba%b2弟的孩子起什麼衝突,亦不願忤逆夕娘最崇敬的老祖。

妖禁之澤神秘而凶險,妖族世代守護著那裡。可是妖禁之澤中到底有什麼就連臨滄這個妖王都說不清楚。多一個人總是多一份保險,權衡之下,臨滄還是帶著沈淮安和莫南柯到了妖禁之澤的邊緣。

在妖禁之澤的邊緣已經集聚了一群修士。臨滄和莫南柯與沈淮安互相對視一眼,都謹慎的收斂了自身的氣息。沈淮安和臨滄一個是魔王一個是妖王,修為自然是在這些修為之上的,而莫南柯雖然剛剛開始恢複修為,但是簡直神速,想要在這些修士的眼皮底下掩藏氣息也沒有多困難。

三個人停住了腳步,靜觀其變。

不出沈淮安的預料,從遠處迅疾而來的果然是莫誅南。他甩下了身後的那些修為良莠不齊的修士,隻身一人前往。而他手中一直緊緊攥著的便是那一顆“莫南柯”的心頭血。

莫誅南在那個主事的人麵前站定,將緊握的雙手攤開,那一顆豔紅的血珠子就靜靜的躺在莫誅南的掌心。

臉上依舊是溫文爾雅的微笑,莫誅南對那個人躬了躬身,輕聲說道:“誅南幸不辱命,將青霄老祖的心頭血帶回。”

心頭血?不應該是玲瓏骨呢?那個主事的中年人臉上閃過了一絲疑惑和不悅。他的修為比莫誅南高上許多,已經是合體期巔峰。毫不客氣的衝著莫誅南釋放了一縷威壓,中年人宣泄著自己的不滿意。

莫誅南雖然修為不濟,但是經曆了沈淮安那樣的威壓之後,又怎麼會吧這個中年人釋放的威壓放在眼裡。臉上的微笑保持不變,莫誅南笑著對那個中年人,也是對周遭的修士解釋道:“坊間傳聞青霄老祖身死道消,可是這個消息恐怕有誤。與淮安同去的人都%e4%ba%b2眼見了青霄老祖,他如今身在魔界。”

既然人沒有死,那麼自然談不上什麼玲瓏骨。莫誅南說話很有技巧,他陳述的都是事實,但是卻難免讓人浮想聯翩。一個修為深不可測的老祖曾經是修仙界的除魔領袖,而如今卻身在魔界。再加上之前傳說的他的關門弟子沈淮安是魔界的魔王……如今莫誅南的三言兩語儼然就坐實了沈淮安是魔王的傳說。

沈淮安和莫南柯本身沒有什麼畏懼人知的地方,隻是如此一來,青霄宗的地位就變得微妙了起來。

沈淮安皺了皺眉,卻想起了那日被沈轅打斷的溫存,於是就這樣愉快的決定那些事情還是留給沈轅自己去煩惱去吧,他隻需要靜觀其變就可以。

中年人麵上掠過諸多神色,卻終歸沒有再提及莫南柯。沒有平白虛度的歲月,他能夠爬到今天的這一步,漫長漫長的光陰早就教會了他什麼能知道,而什麼絕對不能知道。觸及到了那位舊日縱橫八荒的老祖的以及魔族的天魔,他一介小小修士哪裡敢輕易置喙。

“此時容後再議。”那個修士擺了擺手示意莫誅南閉嘴,而後便打算將他手中的血珠拿過來。“我們還是先進入這個妖族秘境再說。”

莫誅南卻將手一翻轉,將珠子扣在了掌心。他臉上的笑意已經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

“這血珠融合了誅南和青霄老祖的心頭血,還是由誅南保管為妙,不然萬一失了功效可不好。”在場基本上都是合體期修士,莫誅南的修為最低,所以他手中的血珠就成了他的底牌。心頭血離體成珠之後就失了很多功效,但是受到主人心念驅使自我毀滅什麼的倒也不算是難事。

中年人的臉陰沉了下來,剛想用威壓震懾一下莫誅南,可是卻恍然想起自己的威壓對於他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用處。

修仙之人一向自詡正義,殺人奪寶的事情不能在眾目睽睽下進行。左右不過是個小修士罷了,修為增長的速度再快又如何?中年人的眼睛眯了眯,臉上倒是迅速的換上了一副和藹慈祥的模樣,他伸手拍了拍莫誅南的肩膀,笑道:“這是你們莫家的血,你來保管自然再好不過。”

青霄老祖莫南柯屠戮自家滿門的事情在修仙界人儘皆知,即使莫家尚有血脈殘存,那和他也絕對是血仇而非血%e4%ba%b2。然而那個中年人卻偏偏將莫誅南與莫南柯混為一談。這看似閒閒提起,但是在場的眾人看莫誅南的眼光明顯就不一樣了。

——青霄老祖當年風姿何如?性子又是何如?這個人在他身前公然挑釁在先,明目張膽算計在後,卻在他眼皮子低下全身而退?

兩個人莫非真的有什麼瓜葛?

莫誅南豈是能任由人輕易算計的人,聽見那個中年人的話,立刻出言反擊。兩個人看似風平浪靜,可事實上卻是波濤洶湧。_思_兔_網_

莫南柯收斂了周身的氣場和行蹤,站在他們身後不遠的地方一字不漏的聽著。

#一秒鐘變宮鬥劇什麼的一定是叔打開的方式不對。#

#腹黑小皇後pk惡毒太後涼涼的即視感是要鬨哪樣啊?#

深覺自己和莫誅南有什麼亂七八糟的%e4%ba%b2戚關係簡直是把自己前後幾輩子的臉都丟儘了,莫南柯默默的彆過頭去。

畢竟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兩個人也沒有墨跡許久。不多時候,以中年男人為首的修士開始一齊向妖禁之澤的結界處輸送靈力。數百個老祖級彆的修士一齊釋放靈力,其威力可想而知。

眼前的場景不可謂不壯觀,五彩的靈力從四麵八方向妖禁之澤的結界傾瀉下來,宛若流虹。可是臨滄卻沒有什麼欣賞的心思,他的臉有幾分漲紅,%e5%94%87色卻顫唞著蒼白。將牙咬得咯蹦咯蹦直響,臨滄冷冷哼了一聲。

欺人太甚。

眼前這些修士的行為分明就是欺人太甚。這是妖族的領地,這些人大張旗鼓的進入不說,還竟敢在妖族的地界上釋放這樣巨大的靈氣陣。莫說他們要攻破的是妖族的禁地,就是尋常的妖族的一塊土地也不容如此踐踏。

拍了拍臨滄的肩膀,莫南柯示意他稍安勿躁。

莫南柯有一種奇異的感受,越接近這塊妖族的禁地,他的感受就越是鮮明。來自%e8%83%b8腔的跳動越發的激烈,冥冥之中,莫南柯感覺到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召喚著他。

而那個東西,已經等了他許久許久了。

那些修士的喧囂漸漸退去,不是他們的聲音小了,而是在不知不覺之中,莫南柯將自己和他們隔絕了開來。他現在不想說話,不想理會外麵的喧鬨,隻想靜靜的感受心臟的跳動。眼前的景物仿佛都出現了重影,一股似有若無的香氣在莫南柯的鼻尖縈繞不散。

反手握住了沈淮安的手,莫南柯不忘將聲音壓成一線:“淮安,你聞到什麼味道了麼?”

貼在自己手上的那雙手比平常的溫度更低了幾分,沈淮安見莫南柯神色不對,連忙不由分說的將人半摟過來,讓他靠在自己懷中。

“沒有什麼特彆的味道。師父,你怎麼了?”不再顧慮他們的行蹤是否會被那些修士察覺,沈淮安一向從容的聲音裡夾雜了幾分惶急。師父絕對不容有失,即使陰謀迫近讓沈淮安永遠無法安心,可是師父如果出了問題,那麼什麼都是空的。

莫南柯皺了皺眉,鼻尖的香氣漸漸分明,他順著味道飄來的方向看去,竟然是一片望不見邊際的沼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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