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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自然注意到他家徒弟%e8%83%b8`前的肌膚已經是一片光滑。方才匕首入肉的感覺騙不了人,莫南柯到底已經在這個世界生活了數百年,雖然很少殺生,但是手刃惡徒之事也是有的。那種刀刃刺破肌膚,穿透肌骨的感覺,他一輩子忘不了。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家徒弟又有了許多他未知的奇遇。他再入此界,拋卻那些繚亂的情路,也總該了解一下外麵的情況。如今他修為儘失,雖然不甚在意,但是還是有影響的。以後的路可能並不好走,莫南柯從感覺到自己修為儘失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這樣的心理準備。

拍了拍莫怨天的頭頂,莫南柯長歎一聲,緩緩說道:“罷了。你且與我說說,我如今的這幅身體是怎麼回事?外麵是什麼光景了?魔族如何了?無上宗又如何了?”

沒想到師父會將昨夜的事情輕輕巧巧的揭過,莫怨天心裡一鬆,卻更多的是無處著力的沮喪。隻是也知道自己不能求之過急,昨夜的事情仿佛讓他稍稍心安,終於有了一點“這個人是屬於我的”的感覺,所以莫怨天並沒有再逼莫南柯表態。

他不相信他們之間有什麼來日方長,可是這個人終歸是被困在他的身邊的。六百年已過,莫怨天已經不奢求師父會對他報以同樣的愛意,比起那些所謂的情情愛愛,他更相信自己手裡握著的。

隻有手裡握著的,才真的是你的。

莫怨天不動聲色的撚了撚莫南柯手腕上的細鏈方才有了一點安心而滿足的感覺,眸中猩濃的血紅稍稍平複,師父的問題卻讓他心下一涼。

——師父為人最是清正,他能夠接受自己入魔並且已經是魔族統領的問題麼?

眼神閃了閃,莫怨天從洞府中的櫃子裡取出一襲白裘將莫南柯輕輕裹住,然後說道:“師父剛回來,昨夜又……還是好好休息一下,那些都隻是瑣事,待到日後淮安為你細細講來也無妨。”

那是莫南柯%e4%ba%b2手養大的孩子,又怎麼會毫無所覺他的閃躲。心中隱約覺得不妥,莫南柯剛要開口追問,洞外卻忽然傳來了一道熟悉的男聲。

“怨天,怨天,莫怨天你在裡麵呢麼?你快點出來,魔族出大事了!!!”

莫怨天。魔族。

隻是這兩個詞就讓莫南柯瞳孔一縮,瞪大了眼睛。

莫怨天為他披蓋皮裘的手一頓,半響之後才艱難的開口:“師父,淮安可以解釋的。”

無心聽原·沈淮安·現·莫怨天的話,莫南柯隻覺得自己的心臟受到了很大的考驗。你妹的誰能告訴叔,這%e8%84%b1肛的劇情到底是腫麼一回事?!

說好的飛升呢?把人都弄到魔族去了還飛你妹的升啊!!!

我的內心是崩潰的。

莫南柯捧著破碎的劇情和備受摧殘的小菊花,默默的內牛滿麵。

第53章 有人在下好大的一盤棋。

第五十三章。有人在下好大的一盤棋。

莫南柯有一張麵癱臉,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莫怨天原本覺得自家師尊容顏清冷,舉止從容是絕佳的好風度,可是這一次,他倒是有些悵恨自家師父的麵容從容了。他小心翼翼的抬眼看著莫南柯的臉色,唯恐在他的眼中看到一抹厭惡。

——師父會不會嫌棄我?莫怨天這樣揣度著。

他知道世人對魔族都是怎樣評價的,而世人怎樣評價魔族又和他有什麼關係呢?莫怨天既然走上了這條路,就不害怕什麼世人誹謗。

真正能夠擊倒他的不是世間的蜚短流長,而是那人一瞬間嫌惡的目光。

所以他小心的凝視著,將莫南柯望進了眼底。對於莫怨天來說,這個世界上誰都可以厭惡他,害怕他,遠離他。卻唯獨莫南柯不能。他如今走到這一步,每一個腳印都踩著自己的淚水,而每一滴淚水的名字,都是莫南柯。

莫南柯對於修仙或者成魔並沒有太多的執著。或者說,無論是為仙還是為魔,都是他筆下創造出來的,他又何必執著。

唯一讓他覺得槽點滿滿的事情是他家小徒弟自己改了名字。作為一個理科的起名廢,對於“淮安”這個充滿美好祝願也好聽無比的名字,莫南柯還是有一點執著的。家裡的小兔崽子居然敢擅自改名……

#臥槽,勞紙想要打他%e5%b1%81%e8%82%a1腫麼破?#

事實上莫南柯也這麼做了。努力忽略身後的不適,莫南柯艱難的扶著莫怨天的手站了起來。然後他甩開了莫怨天的手,動作迅疾的拍上了莫怨天的%e5%b1%81%e8%82%a1。

這一下的力道不輕,至少莫南柯的手心都震得發麻。莫怨天隻覺得自己的……%e5%b1%81%e8%82%a1吃痛一下,再望向莫南柯的時候,他緊繃的臉上卻鬆懈了下來。

雖然被師父打了%e5%b1%81%e8%82%a1,但是他卻已經知道師父並沒有生氣了。心裡積壓的石頭忽然放了下來,莫怨天像是一隻大金毛一樣順著將頭從莫南柯的膝蓋蹭到他的%e8%85%bf窩。莫南柯的身體是用三生花塑成,比之原來修煉多年的劍修的身體不知柔軟了幾分。

而他筆直修長的大%e8%85%bf上雖然沒有一絲贅肉,但是%e8%85%bf窩之處卻是異常的柔軟。莫怨天灼熱的呼吸就噴在他那個要命的地方,雖然經過了昨夜的情|事,但是莫南柯對於這種事情終歸是淡泊。此刻被這樣撩撥著,莫南柯到沒有覺得有什麼欲|望,更多的則是囧然。

就像是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豬不去拱白菜,卻偏要去拱其他的豬一樣的囧然。

還不習慣這樣的膩歪,莫南柯伸手推了推了莫怨天的頭,冷聲說道:“成了成了,這麼鬨下去像什麼樣子。魔族不是出事了麼?你先去看看怎麼回事。”

又覺得不解氣一樣的在莫怨天的頭上的招呼了一巴掌,莫南柯有些生氣的訓斥道:“沈小安你也是長能耐了啊,師父給你取的名字都能亂改啊。莫怨天,莫怨天,你也不嫌難聽。”莫南柯的那神態,儼然將取出“莫怨天”這個難聽的名字的責任推卸得一乾二淨。

莫怨天被拍了腦袋卻也不惱,反而笑了出來,爬到床上死死的扣住了莫南柯的腰,莫怨天才說道:“是是是,淮安知道錯了。弄丟了師父給淮安取得名字,就罰淮安一輩子給師父做牛做馬好不好?”

莫南柯伸手掰了掰他扣在自己腰間的手,卻被更緊的扣住,便也沒在動彈,隻是催促道:“外麵那人找你好像很急,你快去。”

似乎為了應和莫南柯的話一般,外麵的呼喚透過洞府之中的莫怨天昨日布下的層層結界傳了進來。生意因為微弱而有些不真切,但是莫南柯還是立刻就聽出來了那是昨日在洞府外的兩個人之人。

“怨天你快點出來,老祖的樣子什麼時候不能看,你再不出來那幫人就要攻上蒼山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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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的極為有分寸。他沒有說洞府之中躺著的人是青霄老祖,而是說是老祖的樣子。的確,在莫南柯沒有回來之前,他和莫怨天都知道,裡麵躺著的人不過是空頂著老祖的樣子罷了。

將一個清淺的%e5%90%bb落在莫南柯的嘴角,莫怨天皺了皺眉,卻還是翻身下床,準備出麵料理那些雜事。

曾經師父沒有回來的時候,莫怨天將興複魔族作為一項任務。複興魔族是一場艱苦而長久的戰鬥,但是除此之外,莫怨天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消磨那漫長而看不見邊際的人生。他用一生待一個人,那人沒有回來之前,他又怎麼乾言及離開?

有的時候莫怨天也不知道自己得到的這份傳承是最後的慈悲還是殘忍。它的確給了他希望,讓他看見師父回歸的希望,但是這希望也確實在淩遲著他,讓他連選擇死亡都不能。

莫怨天並不是什麼權勢欲|望膨脹的人,即使他如今身為魔族的王,他亦不認為魔族能夠爭霸天下。但是他卻將複興魔族這件事細細做了起了,因為他在當年劈開蒼山結界的時候,恍然觸摸到了一點東西。

那一點模糊的信息他說不清楚,卻隱隱約約感到了所謂天道對自己師父的……大抵是一種忌憚吧。那一點忌憚讓沈淮安汗毛倒豎,所以他迫切的壯大著魔族的勢力。並且在圖謀著整個人界甚至是妖界的勢力。

無論如何,所有關於他師父的事情,哪怕隻是一絲一毫的不妥,他就要做出百分之一萬的準備。因為那種失去的滋味,他再也無法承受第二次。

莫怨天的衣角被莫南柯拉住了。莫南柯雖然感覺身體有一絲不適,但是內府之中升騰的暖意卻讓他比初來的時候好了許多。如今他雖然沒有了以前的實力,但是到底是自己家的小徒弟,出了事他總不能坐視不管。

一手拉住了欲走得莫怨天,另一隻手晃了晃自己手腕的鐵鏈,莫南柯對莫怨天說道:“給我解開,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師父終歸要走出這個洞府的。莫怨天的眼神閃了閃,卻還是伸手捏斷了莫南柯手腕上的鐵鏈。為莫南柯攏了攏略微有些散亂的衣襟,因為莫南柯的頭發已經長及腳踝,所以莫怨天也就並沒有為他束發。隻是為莫南柯帶上了一串血珍珠編成的額飾。

而後莫怨天單膝跪地,將莫南柯的腳放在自己的膝蓋上,輕輕握住了他的腳踝,為他穿上了一雙軟履,方才輕輕說道:“這裡簡陋,先委屈師父了。”

莫怨天還是沈淮安的時候就常伺候莫南柯起居,這一套程序多年倒沒有生疏。莫南柯沒有注意方才沈淮安摩挲他腳踝的動作,隻是淺淺頷首,對沈淮安說道:“走吧。”作為一個宅男,對於莫南柯來說,在洞府還是在外麵其實沒有多大的區彆,但是他對於這個世界%e8%84%b1肛的劇情還是挺感興趣的,所以有些急切的想要出去。

莫怨天走在莫南柯的身後,眼中猩濃的紅色不時閃動。他虛握了一下自己的手掌,%e5%94%87邊忽然閃現出一個有些森然的微笑。

師父的腳踝……真是細啊。大概一用力就會捏斷的吧?捏斷了師父就不會到處亂跑了,就會永遠留在自己身邊了。

在可怕而迷人的設想裡剝離出一絲清明,莫怨天快步走到了莫南柯的身側,和他並肩而行。

看見洞府之中並肩走出來的兩個身影,在外麵手攏成喇叭狀大喊大叫的人一瞬間岔了音。他低頭用力的揉了揉眼睛,然後眯起眼睛細細的端詳著走出來的白衣男子。

身著白衣的男子一步一步的走來。和當年一樣的廣袖長袍,一頭青絲雖然沒有如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