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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手紙比任何敵人都要可怕。

“有人來了!”

信長喊了一聲,用了警惕的口氣,確實現在的情況如果是敵人來的話是有些危險,銀時沒有信長那麼警惕,對他來說已經沒有敵人比他現在的狀況還要危機了,他扶著額想著一切辦法解決自己沒有手紙的狀況,有敵人來,他就用大便扔他。

喂!有出息一點!

“喂,死了沒。”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那種特殊的語尾助詞和壓低聲音用一種不悅的口氣說出來的話,銀時認識的人裡隻有一個,銀時抽了抽嘴角抬起頭,猩紅的瞳孔滿滿的是‘太糟糕了’的意味。

在最糟糕的的情況下,來了個更糟糕的人。

銀時覺得飛坦的出現不是給他解於危難之際,而是在他危難之際給他致命一擊,就飛坦的性格沒爆他菊花已經是萬幸了。

“呀……是飛坦啊……”

銀時僵硬的對飛坦笑著,飛坦愜意的斜靠在牆邊似笑非笑的看著銀時。

糟糕了啊,這小鬼在笑啊,根本是笑的跟惡鬼一樣想把他血祭啊。

銀時抽搐著嘴角,眯起的半月眼與飛坦對視著,飛坦那雙細長的金色瞳眸閃爍著無法解讀的光芒,他看著銀時那種僵硬的表情覺得有趣,尤其那種不自知的半警戒動作看得出這男人在緊張。

“放心,你這副樣子我沒什麼心情動手。”

話說這個男人一定要出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麼,飛坦上下打量了一下銀時,就他認識這個男人以來,這個男人就從來沒做過什麼正經的事情,他就怎麼會覺得這個男人會在流星街安全的存活下去,就他現在的狀況都可以殺他好幾次了。

隔壁的家夥飛坦走過來的時候瞥了一眼,見過幾次麵但是沒交過手,那個家夥是和另一個大塊頭一起行動的,一個是用刀的高手,一個是擁有怪力的家夥,飛坦沒覺得這兩個家夥強到哪裡去但是也不會弱,如果真的交手的話,飛坦覺得自己會在他拔刀之前扭斷他的脖子,到底看看是他的刀快還是他的速度快。

“飛坦……阿七呢?”

飛坦能找到他應該是阿七讓他來找他的吧,飛坦不緊不慢的回答銀時:

“她去另一個方向找你了,怎麼,要我把她叫回來麼?”

飛坦就是個惡劣的孩子,不僅脾氣差,嘴巴也很惡劣。

銀時告訴自己,自己是個大人不能和小孩子較真,他深吸一口氣,然後吐出,用他一貫的死魚眼對飛坦說道:

“啊,飛坦,能幫個忙麼?”

“哼。”

這下子飛坦連給銀時說下去的機會都不給,直接一聲冷哼轉身走人,銀時看著飛坦那個小身板消失在轉彎處,銀時不知道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有點遺憾,如果飛坦不幫他,他真的隻能自救了。

“剛剛那個是你的同伴?”

等飛坦離開後信長才開口問道,剛剛那個孩子走過去的時候信長是有拔刀的衝動,那個孩子身上帶著令人寒顫的戾氣,他記得這個孩子的樣子,以前見過幾次,但是那並不是一個好相處的家夥,甚至可以說是個難纏的家夥,和他戰鬥的話隻會吃虧,不過他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他,甚至還和隔壁的銀發卷毛認識,他身上的那股戾氣走到他麵前的時候,慢慢的消散了,信長覺得,這兩人的關係並不像是同伴,但是也不像是敵人。

“嗬嗬,會有每天想要弄死自己的同伴麼。”

銀時咕噥了一句,信長也輕聲的咕噥了一句:

真要弄死你還等你擦%e5%b1%81%e8%82%a1啊。

不過銀時還真沒想到飛坦會回來,少年的半張臉都隱藏在衣領下麵,穿著偏大的鬥篷將整個身體都包裹住,銀時有些怔愣的看著飛坦又走到他麵前,一個不可能的想法誕生了:

“噢噢噢噢,飛坦!你果然……”

“啪!”

一個東西扔到銀時的麵前,那是極具重量感的聲音,甚至還帶有清脆的響聲,銀時的視線從飛坦的身上轉到地上飛坦扔的東西上,瞬間臉黑了。

那是兩塊鐵皮……

尼瑪,當他高達麼!

誰拿鐵皮擦%e5%b1%81%e8%82%a1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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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殺沒有找人的天賦,連認路都是有些堪危的,如果走的更遠一點她大概找不到回家的路,這是銀時所害怕的,比起七殺不能回家,他更怕她找不到回家的路,他已經不敢讓她離開他很遠的地方了,因為七殺已經沒有家了,隻有他,如果他不在她身邊,七殺就什麼也沒有了。

流星街有很多推起來的小山包,據說是一些飛艇飛來之後傾瀉下來的堆積物,如果在這些小山包裡找一找說不定能找到一些金屬或者有用的東西去交換一些食物,不過七殺覺得與其拿著這些玩意去交換食物還不如直接打劫發放食物的黑幫比較快一點,不過這個想法被飛坦的嗤笑給扼殺了,用飛坦的解釋來理解,這些黑幫有著極大的後台,那是足夠支撐流星街體製的後台。

“嘿咻。”

七殺爬在這塊區域裡堆積的最高的堆積物上,高度比一般的房屋還要高,從地麵抬頭望的話幾乎看不到頂,站在這個的至高頂的話幾乎可以一覽無遺大片的流星街,與其漫無目的的去找個人不如一覽無遺的看到那個人的身影。

堆積物中有不少尖銳的東西,七殺為了防止自己被割到,爬的速度有些慢,每爬一步都能感覺到從底下吹上來的風鑽進她的衣服裡,快要到最上麵的時候一雙手出現在七殺的麵前,那是一雙偏白又有些纖細的手,骨節分明的手指修長的很好看,有人說從手來看就能看出一個人來,而這雙手的主人注定是特彆的。

七殺順著那隻手往上看,已是黃昏時分,夕陽的餘暉傾灑在這片土地上,讓這些尖銳的堆積物也染上一層溫暖的味道,這雙手的主人在逆光下看著七殺,他在夕陽下的笑容如同夕陽一般溫和,他用一種不符合年齡的口%e5%90%bb溫儒又淡雅的問道:

“需要幫忙麼?”

七殺平淡無瀾的雙眸注視著麵前的少年,然後將手放在少年的掌心,那隻手沒有比七殺大多少,也沒有比七殺的手溫暖多少,上麵的風吹得比下麵還有大,不知道少年呆了多久,隻是他指尖的溫度是微涼的,少年的力氣很大,捉住了七殺的手後就把她拉了上來,少年擁有著溫和的笑容,但是七殺卻隻感受到一股冷意。

七殺直覺是很強的。

這個少年沒有他表現的那麼溫柔和溫暖。

少年放開了七殺的手讓七殺坐了下來,七殺看著自己被握過的手,少年沒有留下溫度,七殺記憶中被溫暖的手捉住的那個人隻有銀時。

銀時不止手是溫暖的,%e8%83%b8膛,懷抱,都是溫暖的,那是讓人眷戀的溫度。

“你也是來看風景的麼?”

少年溫和的問道,在流星街這種溫和不多見的,七殺那雙沒有波瀾的雙眼直視著少年,用一種近乎直白又無禮的眼神直視著他,但是少年隻是嘴角微微勾起用一種無懈可擊的笑容麵對著七殺,少年的樣貌是流星街少有的好看,甚至可以說是精致的,有著不多見的雙黑襯托著他白皙的麵容,這種幽深的黑色讓他全身帶著一種無法解讀又神秘的色彩,七殺其實並不是純正的雙黑,隻有那雙烏瞳是幽深又清澈的黑色,而頭發是近乎黑色的色彩,若是仔細看的話會發現有些偏綠。

“不是,我是來找人的。”

七殺俯視著這一片區域,從這個高度看下去可以說是一目了然,成片的堆積物和灰褐色的土地,斷壁殘垣的房屋,七殺打從心眼裡覺得在這裡生活的人們不容易。

“這裡的風景還是不錯的。”

少年看著所謂風景的眼神是深遠的,透過現在麵前的風景看向更遠處的目光,他甚至用忌諱的目光直視著依舊耀眼的夕陽,七殺也學著他看著遠處的風景,但是她隻看到一個小太陽……

請原諒這個不解風情的女人,真的,她沒有欣賞美的眼光。+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沒有特彆的感覺,隻感覺有點冷。”

流星街的空氣是渾濁的,各種環境不利因素集合起來讓這片流星街的區域的溫度也降低很多,更彆說快接近夜裡,拉攏了下`身上的浴衣,嫩白的雙腳隻踩著木屐讓少女蜷曲了下腳趾,少年意外的看了七殺一眼,眼裡流轉著莫名的意味,食指微曲靠近嘴邊似乎有著一瞬間的思索。

在流星街有念的人是不會感覺到冷的,用纏將念的氣場保留在身體的周圍,不止可以增加對念能力的防禦力,也可以有著一定程度上保溫的效果,這和散發身體的熱量保留在全身一個意思,但是七殺的身上看不到念能力的痕跡,是真的沒有,還是隱藏的完美呢,少年思索了一瞬間又回複了思緒。

“是麼,真是遺憾,我覺得這個時候是流星街最美的時候。”

“……”

七殺沒有回答少年的話,隻是俯視著地上那些肉眼可見的居民,流星街的居民是比所要看到的人還要多,反而到了天黑的時候出來的人更多了,七殺與其說冷漠更不如說單純,她所能理解的東西都是單一的情感,她整個人都是簡單無比的,但是真的要解讀起來的話大概會複雜至極,七殺俯視著那些流星街的居民們,搶奪,打鬥,那雙平淡的雙眼的情感就好似在看小貓打鬥一般……隻有平淡。

“你對流星街怎麼看?”

少年突然想知道少女的想法,此時此刻,少女像極了一名流星街的人。

七殺歪了歪頭,斟酌了下語言,最終發自內心的回答少年的話:

“真實,堅強,殘酷。”

七殺頓了一下,喃喃的說道:

“羨慕。”

前麵三個能夠理解,但是少女最後近乎喃喃的話語讓人疑惑甚至好奇,也正巧,少年是個擁有極大好奇心的少年,他彎起嘴角輕聲問道:

“羨慕?你說的是哪方麵?”

這句話也是少女發自內心說出來的話,否則,不會從少女那張麵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一種顯而易見的羨慕的表情,她垂下眸張了張嘴,說出來的話空靈又透明,幾乎能被風給吞噬掉。

“我羨慕流星街的生存,那種毀滅般強烈的情感,那種努力活下去的樣子。”

“為什麼?”

七殺微微的歎了口氣:“啊……為什麼呢?”

七殺拖長了語調呢喃著,然後歪了歪頭又做出了解答:

“因為,我感受不到吧。”

“……”

“無論怎麼樣我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