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暌違 兜兜麽 4818 字 6個月前

。她的心結成了冰,堅硬鋒利,又被他瞧新皇後的溫柔眼神一錘子砸成碎塊。

她分不清橫逸對程青嵐是真情或是假意,她隻知道,她永遠不會有這麽一天,永遠。

又免不了自我嘲諷,原來她還存有少女春夢,旖旎芳香,卻是鏡花水月,一觸即碎。

喧嘩吵鬧,青青有些頭疼,便辭了太後,先行回去。

行至宮門,卻被人攔了下來,原來是小德子急匆匆趕來,俯首跪拜,“公主且多留一會,聖上有話要同公主說。”

萍兒放下車簾子,回身來等青青吩咐。

青青早已不耐,如今又被人攔了去路,心情越發煩躁起來,冷冷道:“難不成教我去瞧他洞房花燭?走!”

萍兒點頭,吩咐車夫揚鞭。小德子見狀,不要命似的沖出來攔在路中,又向左右侍衛吩咐,“都是泥塑的還是怎地?聖上要留人,你們竟還傻楞楞站著不動。”

末了又跪下,呼天搶地,“今兒要是留不住您,奴才也甭想留下自個這條命了。求公主大發慈悲,憐惜奴才這條殘命吧。”

“萍兒姑姑,您也幫著奴才說句話呀。”

萍兒坐立不安,為難地看向麵色鐵青的人。

青青拍案而起,挑簾子下了馬車,睨著匍匐在地的小德子,冷笑道:“德公公,聖上令我去何處說話呢?”

小德子連忙磕頭,“奴才這就領公主去。”

青青堵著一口氣,偏要步行去,萍兒與小德子再三勸過也不頂用。

她走得極快,卻也花了小半個時辰才到,原來,又是西宮那處偏僻佛堂。

小德子在門口將萍兒攔下,“萍兒姑姑,咱們去敘會話來。”

青青點頭,萍兒便隨小德子去了。

起風了,三月天,一輪明月高照。

青青站在冰冷月光下,長廊倒映著寂寞孤影。

她深吸一口氣,推開門。

被滿眼的紅驚擾。

紅,壯烈的,血腥的,囊括了一個女人所有繾綣旖旎的夢。

門合上,青青被席卷而來的紅迷亂了眼,她熏熏然,竟有些醉,醉倒在這片烈焰之中。

我愛你,不畏烈焰焚身之苦。

永遠。

☆、紅浪

大紅的綢布掩住了佛祖明慧的眼。

盲,情 欲似盲眼囚徒。

佛祖的慈悲,穿不過世人磅礴的欲念。

紅綢一層層落下,仿佛天火下陷,點燃了陰冷鬥室,一簇簇上竄的火光映紅了她的臉,燒幹了她的淚。她已計較不得,辛酸不得,隻能任烈火灼身,一寸寸陷下去,萬丈深淵,狹窄牢籠,她已心甘情願。

紅艷艷的幔帳圍攏來,造就一處明艷灼人的新房。擡腳走過,鮮紅幔帳便一層層飄蕩,仿佛已是紅浪翻飛,四處氤氳著曖昧的香,一盞半人高的紅銅小爐,絲絲裊裊纏綿無期的迷疊香,兜兜轉轉,皆是愛欲纏人,暖香迷醉。

黃梨花木雕花大床亦是端著緋紅笑靨,鬆軟褥子上一床蘇繡軟緞百子被,青青坐在床沿,一個個數過去,都是孩子的無憂笑臉——圓嘟嘟的臉蛋,彎月一般咧開的嘴,教人看著看著便歡喜起來。

龍鳳火燭陡然爆裂出一朵瀲灩燭花,紅帳裏忽明忽暗,倏然間一叢紅布落下,牢牢蓋住了視線。

那人無聲無息便已至背後,將喜帕攏住她怔忪的眼。從身後攬住她的肩,隔著血紅綢布,貼著她的臉,低聲誘哄:“青青,予我一生,好麽?”

青青道:“我已嫁,你已娶,何來一生?”

橫逸一下掀開她的蓋頭,捧住她的臉,狠狠%e5%90%bb過去,“朕乃天下之主,朕說有便有,你不予,朕搶來就是。”

青青被他%e5%90%bb得往後仰,兩人一同倒在層層疊疊的戲水鴛鴦上,然而橫逸突然轉了溫柔,伏在她身上,貼緊了她的耳朵,興奮而急切地喚,“娘子……”

青青仰著臉,眼淚溢出來,滑落到橫逸的唇上。

他%e8%88%94了%e8%88%94,鹹鹹澀澀,甘苦夾雜,他便又喚一聲,“娘子。”

青青轉過臉來,狠狠抱著他,抓得他背脊上隱隱地疼。

他聽見她壓抑的哭聲,心便軟下來,伸手去輕輕拍她的背。

“橫逸……”

“嗯?”

“我恨你……”

橫逸癡癡笑起來,抱著她在床上滾了一圈,兩人還險些跌在地上,幸而他擡手撐住床沿,卻又換做青青趴在他身上。

他朝青青笑,傻子一樣不停地笑。

他穿著紅彤彤的新郎服,揚著一張笑得紅彤彤的臉。

青青瞧著可愛,眼淚還未幹透,便低下頭去%e5%90%bb他,方觸到他的唇,另一方便已如開閘黃河水,一發不可收拾。

他手上使力,一下顛倒過來,壓著青青,狠命地折磨她的唇。

青青被他%e5%90%bb得幾近窒息,擡手推他,無非蚍蜉撼樹,頹然白費。

小窗的縫隙中,疏漏了點滴月光,卻似水銀泄地,緩緩浮上一雙纖細小腿,牛奶似的白滑,翡翠似的通透,觸手時刻溫軟迷香,又教人再也放不開手。

他是受了牽引,得了蠱惑,一手扶著她纖長誘人的腿,一手握著她玲瓏小巧的足%e8%a3%b8。

青青迷離著一雙眼,遠遠瞧著他,紅唇輕啟,低語,又似呢喃,“冷,橫逸,我冷。”

他低頭去,親%e5%90%bb她白玉似的足%e8%a3%b8,青青下意識地要掙脫,聲音卻變得綿綿無力,偏像一隻女人的手,十指丹蔻,若有似無的撓著他的心,直教人覺著蘇蘇麻麻地癢起來,悄無聲息地,便落進女人的身體裏,兀自沈醉。

他的唇,貪婪流連於她曼妙的輪廓,濕熱的%e5%90%bb沿著她小腿的線條一路往上,路遇屏障便一把撕爛了揉碎了遠遠拋開,留的地麵一層散亂的羅衣褻褲,在被紅帳染紅了的月光裏,恣意舒展著磅礴大雨般傾瀉而下的無邊欲 望。

橫逸的唇停留在她敏[gǎn]的大腿內側,青青綿軟無力地呼救成就了此刻欲念背後最動聽的樂曲,他突然張口,狠狠咬在她腿根處。

青青若池中引頸的白鵝,嗚咽著發出既痛苦又歡愉的嘶鳴。

而橫逸則滿意地瞧著他留下的印記,那齒印紅腫泥濘,還有一處滲出了血,纏著他留下的晶亮唾液,緩緩順著她白膩的肌膚流出,落在百子被上,染紅了孩子如花笑臉。

就像,處 女的血。

他扯散了衣襟,又附上去,拔下青青的頭釵,那三尺青絲便如幔帳曳地,落在她光%e8%a3%b8的身體上,半遮半掩,欲語還羞,又平添一份猶抱琵琶半遮麵的蠱惑。

他的手停留在她的傷口邊沿,卻又狀似無意地撫過她身下緊縮蓬門,“疼不疼?”

青青忍著心頭欲念,仰起臉,一雙潮濕的眼直直對著他,那些揉碎了的星光落在她眼底,又如月夜中一汪秋池,盈盈一水間皆是他的影,“你怎的總愛教我疼呢?”

橫逸的%e5%90%bb落在她眉心上,“教你疼,你才能記住我。”

“青青,我總怕你忘了我。”

青青略微勾了勾唇,斜眼睨著他,慵懶卻妖嬈,舉手投足描繪出萬種風情,“怎麽會?你教我快樂,我記著這快樂,便也記著你。”

橫逸用牙齒輕輕磨著她細膩圓潤的肩頭,嘟囔道:“壞青青。”

青青轉過身,修長雙腿纏上他的腰,揚眉壞笑道:“那你是……好人?”

“你來喚我一聲好哥哥聽聽。”

青青笑,他便低頭揉弄她酥軟滑膩的%e4%b9%b3 房,聽得她綿綿輕哼,又誘哄道:“好姑娘,叫我一聲。”

他低頭含住她%e8%83%b8`前一抹嬌羞,牙齒反覆碾著蜜桃似的美麗。

青青禁不住,弓起背,卻令他越發肆意起來。⑩思⑩兔⑩文⑩檔⑩共⑩享⑩與⑩線⑩上⑩閱⑩讀⑩

青青擡腳踹他,橫逸本無防備,還真被她踢下床去。青青嗔怪道:“可真是個小心眼的東西,就這樣還巴望著作我兄長,半點風度沒有!”

橫逸覥顏大笑,又爬上來,與青青膩在一處,討饒道:“姐姐可真是狠心,這都第二次了。也罷也罷,我本就是你夫君,還稀罕一句‘哥哥’?”

他扯下床帳,那紅艷艷的帳子落下來,將月光隔開,餘下些許紅色微光,籠在青青光%e8%a3%b8的身體上。

橫逸撐開她的腿,如同撕裂一朵含苞的花,灼熱的身體闖進青澀柔嫩的花蕊,蘊含著將那些美好一並毀滅的筷感。

他撞在她心上,青青款擺腰肢,痛苦卻心感滿足。

橫逸捧起她的%e8%87%80,教她挪不開半分,那兇器在她體內搏殺,一場屠戮,勾引出酣暢淋漓的快樂。

青青展開一雙玉臂,環住他的肩,將自己全然奉上。

橫逸卻突然停下,那一處酥|麻難耐,教青青眉間深蹙,定睛瞧他,他亦是滿心悸動,額上熱汗涔涔,卻隱忍不發。

他問,“青青,這裏頭,隻有我去過麽?”

青青擡頭%e8%88%94過他的唇,緩緩將腰肢往前送,輕笑道:“你問她,問問她,嗯?”

橫逸忍耐不住,托著她的腰,狠狠一撞,她整個身子便向後倒去,跌在鬆軟的被褥間,那泥濘不堪的地方被他雙手捧著,永不疲倦地來回進出,青青閉上眼,隨著心念,落一地撞碎了的淒惘呻[yín]。

佛祖被遮住了雙眼,他們看不見,看不見重重帳幕中,大起大落的猛烈抽 送,看不見一雙糾纏的赤 %e8%a3%b8身體,看不見女人白晃晃的%e8%83%b8,看不見男人滾燙鋒利的器具。

帳幕遮不住的,是男人粗重的喘熄,女人綿長的%e5%90%9f唱。那聲音穿越屏障,繞進佛祖耳裏,曼妙妖嬈,勾的佛祖也動了凡念。

一幕春色無邊,一床紅浪翻滾。

鴛鴦戲水,蜻蜓交尾,最原始,最快樂。

青青要記住今夜的快樂,即使某日,他已流失了愛欲,她仍記得他的好。

☆、垂花

這韶光恁的賤,稍稍聽一首曲,便是三四月,再轉一個身,混混沌沌,已是半截入土,為哀!

軟香紅土,一寸光陰追瓊樓,誰稀罕你庸庸碌碌到期頤年。

永康元年蕭索幹澀的秋天,青青被磨去了棱角。

有時會靜靜在窗下,目睹日光的盛極而衰,目睹夜幕的陡然降臨。

有時思念,有時落筆,勾勒出色澤濃鬱的畫卷。

畫不出所謂無暇,無人教她,墨怎麽灑,筆該怎麽下。

今日晚霞裂帛一般浮遊天際,她的世界剩一片斑駁的影。

元恩在對麵咿咿呀呀,南珍嬤嬤手裏拿著響鈴笑著逗他。

小元恩爬過漫長距離,終於一把抓住嬤嬤手中叮當作響的搖鈴,笑嗬嗬流出一長串口水來。

青青笑,瞬時又暗下去。

垂花木格子窗裏現出一人匆匆剪影,青青回過頭,簾子已經被大力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