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怎麼覺得本末倒置了呢。
打開台燈,沐陽起床喝了一杯水,然後走到窗子邊上,俯瞰著身下的夜景。
他知道沐澤就在這座城市裡,甚至知道他所在的學校和教室。可他一直按耐著自己的性子,沒有去找過他。他覺得自己必須變得足夠優秀,成為一個能配得上沐澤的男人時,才能堂堂正正站到他的麵前,告訴他:“我喜歡你。”
喜歡了好多年,好多年。
再等等,等著《曠世》拍攝結束了,就去見他。
幾日後,H.T的主唱田甜來到了裳悅公司,一身的學院風打扮,顯得青春而朝氣,惹了公司裡的一群男吊絲各種圍觀,爭相和她握手。
田甜打扮的清純,人長得卻有點妖氣,含笑握手下來,把那群吊絲的魂都勾走了。
真是又妖孽又女神!
沐風窩在老板椅上,默默聽著外頭的動靜,並沒有上前迎接的意思。一個女人而已,彆說勾不起他的興趣,就是能勾起了,以他如今的身份,也沒必要跑去女人麵前獻殷勤。
陶冶最近頻頻出去他的辦公室,窩在他寬大的沙發上織毛衣,一織就是一整天,特彆的賢惠。此刻,那小賤人又忙活上了,間或抖動一下他針腳不均的戰利品,問沐風:“好看嗎?”
沐風瞥了一眼,“醜死了。”
“討厭~”陶冶撅了撅嘴,“難為人家專門織給你的。”說著,丟下了毛衣,繞到沐風的身後,環住了他的肩膀。
“乾嘛?”沐風挑了挑眉。
“試一試你的肩寬。”
“……”這還真是個不錯的借口。沐風有些無語,伸手拍了拍陶冶的爪子,“客人來了,多少注意點。”
“她來她的,我抱我的,誰還管著誰。”陶冶說著,正欲撅嘴%e4%ba%b2上沐風的臉,卻瞧著沐風的助理猛地閃了進來,說:“沐總,田甜小姐她——”說著,意識到氣氛不對,趕緊咳嗽了一聲,“田甜小姐到了。”
隻見田甜杵在門口,愣愣的看向還貼在一起的兩個男人,“沐總,您——”
沐風趕緊將背上的男人甩到一邊,然後走上了前去,“你好,辛苦你今天走這一趟。”
“嗬,應該的。”田甜勾%e5%94%87笑了笑,一雙細長的眸子掃過了沐風的臉,然後落在了陶冶身上,有些多事的問了句:“這是您的——愛人?
”
沐風微微有些不悅,自己的私事,不希望有人過問,便轉移了話題,說:“今天請您過來,是想著讓您把相關的合同簽了,順便試穿一下我們的新品睡衣。”
“好的。”田甜答應了一聲,眼神流轉著,又多看了沐風一眼,然後停留在他脖子上的蓮花吊墜上,“沐總的這個吊墜,很彆致啊。”
“是嗎。”沐風禮貌的笑了笑,卻將吊墜收進了衣領裡麵,不願給人多看。
田甜聳聳肩,從沐風助理的手裡接過了合同,大略看了一眼,便揮手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動作灑%e8%84%b1,毫不拖泥帶水。
沐風接過了合同,有些好笑,“你就不仔細看看裡麵的條款,萬一——”
“沒必要。”田甜笑了笑,“聽聞沐總最討厭在生意場上行奸使詐,自個兒又怎麼可能做那些小動作呢。”
“嗬,謝謝您的信任,合作愉快。”沐風說著,伸出手來。
“合作愉快。”田甜握上了他的手,尖尖的瓜子臉上,一雙細長的眸子眯成了彎月,透著幾分狡黠。
沐風一愣。這樣的臉型,這樣的神態,像極了一個人……
☆、30新歡舊愛
大雪紛至,給今年的聖誕節增添了不少光彩。
路上全是出來約會的男女,步履緩慢,有說有笑,末了,一同拐進附近的禮品店。
沐風一路走來,聽著街道兩側“叮叮當,叮叮當,鈴兒響叮當”的曲子,同沐澤笑了笑,問:“好歹也是過節,你就沒有想要的禮物?”
沐澤扯了扯自己大紅色的圍脖,遮住了自己的半邊臉,隻露出了一雙溫暖而漂亮的眸子,回答說:“沒什麼想要的啊,卻是哥,你後天就過生日了吧,我得給你準備一份禮物。”
“算了吧,我什麼也不缺,彆管我了。”
“那怎麼行,要不,我請你吃個飯?”
“吃飯恐怕不行,我後天晚上,約了人——”沐風說著,有些無奈地搖搖頭,陶冶他是掰著手指頭算日子呢,就等著自己生日到了,好把自己一舉拿下。
與其說是約了吃飯,不如說是一個告彆從前的儀式。
從口袋裡取出了一包煙,沐風點上了一根,然後輕輕吐了口煙氣。
坦白說,他並不討厭陶冶,甚是,是有那麼點喜歡的。畢竟那小賤人任勞任怨照顧了自己這麼久,並且特彆熱衷於色|誘自己。
橫豎都是要出櫃,一定要選擇一個伴侶的話,沐風覺得陶冶還是不錯的。性感,漂亮,床上肯定特彆浪。
瞧著沐風有些神遊,沐澤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哥,我有些餓了,咱找地方吃飯吧。”
“哦,好。”沐風答應著,環顧了一眼四周,說:“去吃火鍋吧,身上能暖和些,我知道附近有一家不錯的火鍋店。”
“好啊。”沐澤一口答應,跟著沐風走了幾步,突然抬頭看向了一座商廈的廣告屏。那上麵,田甜巧笑倩兮,表情俏皮生動,手捧著漂亮的蛋糕,眨眨眼說,“味覺我主張,巧樂蛋糕。”
“怎麼,你喜歡這個明星?”沐風見沐澤看的專注,隨口問道。
“沒有了,我不是追星族。”沐澤笑了笑,“不過,田甜最近好紅啊,是我們寢室裡所有男生的女神,海報貼得到處都是。”
“是嗎,我還當你喜歡她呢,正巧了她最近和我公司簽約了一支廣告,可以找機會,讓你見見她。”
“不要了吧,這事要被室友知道了,還不得拆了我。”
沐風壞笑了一下,伸手勾過了沐澤的肩膀,“你說,你小子天天浸在女生堆裡,看人家成雙入對的,心裡就不著急?”
“急有什麼用,我先前倒也談了兩個,可總覺得合不來。”沐澤說著,有些無奈,“哥,我不會是有感情障礙吧?其實我也不是清心寡欲,心裡倒也想著談場戀愛,可遇上的女生,總是讓我投入不了感情。”
“你這是要變彎的節奏。”
“胡說,我筆直筆直的大好青年。”
“哈哈,我說笑的。”
兩人來到了火鍋店,沐澤張嘴就說:“要辣鍋,越辣越好。”
沐風瞪了他一眼,跟服務員說:“要清鍋。”
“彆介,我喜歡吃辣的。”沐澤有些悶悶。
“就你那皮膚?吃上辣就跟火山噴發過一樣,冒一臉的疙瘩,還是省省吧。”
“管的真寬。”
“我是你哥,我不管你誰管你。”沐風說著,點了一些魚肉蔬菜,然後給沐澤倒上了一杯茶水,說:“來,喝點水。”
沐澤捧起了杯子,隨便喝了一口,瞧著服務員端來了一盆子海蟹,擱在了桌子上。可憐的是,那些海蟹還是活的,在盆子裡垂死掙紮。
沐澤也不手軟,拎起一隻螃蟹取掉了皮筋扔進了湯鍋裡,接著是第二隻,第三隻。
沐風笑了笑,“我記得你以前連螞蟻都不舍得殺,這會子怎麼變得這麼狠了。”
“學醫了唄。”沐澤搖搖頭,“平日裡不是解剖活物,就是肢解屍體,那心肝脾肺腎,一坨一坨的,嘖。”
“彆說了,怪惡心。”沐風皺了皺眉。
“嗬嗬,剛拿手術刀的時候,我也吐了好幾天,慢慢就適應了。”沐澤一邊說著,一邊將螃蟹全部扔進了湯鍋裡,整了滿滿一大鍋,說:“我就好這口。”
“少吃點,彆忘了你海鮮過敏。”
“少吃點沒事的。”沐澤說著,耐心等螃蟹煮好了,然後撈出了幾隻擱在了麵前,開始動手剝皮。
沐風靜靜看著他,看他雖不刻意,但是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的優雅和貴氣,心裡有些微恙。
總覺得,這小子就是個天生的貴族,和自己這後天暴富的土大款截然不同。
目光又劃過了沐澤粟色的頭發,褐色的眸子,和挺拔而秀氣的鼻梁,以及白瓷也似的肌膚,沐風心裡平白有些鬱悶。
這小子,怎麼越看越覺得血統不純,絕對是混入了外國的血統。!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看我做什麼?”沐澤從他成堆的螃蟹後麵抬起臉來。
“沒什麼。”沐風低下頭去,卻瞧著沐澤將一隻掰開的螃蟹擱到了自己的麵前,“哥你吃螃蟹總是嫌麻煩,來,吃這個。”
“哦。”沐風心裡一暖,拿起了螃蟹,剔著肉吃掉了,說:“再來。”
“你還上癮了?”
“趕緊的。”
“……”
兩天後的清晨,沐風正在酣酣大睡,突然收到了沐澤的祝福電話,“哥,生日快樂,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謝謝。”沐風含糊不清地回答著,覺得褲襠裡有股子濕意,伸手一摸,猛地驚醒過來。
乾,昨晚好像做了個春夢,完了迷迷糊糊地擼了一管,然後就睡了過去……
“我還有事,先掛了。”沐風趕緊掛斷了電話,然後蹭地坐起來,扯了抽紙開始清理“現場”,完了還是覺得惡心,便去浴室,打開蓬蓬頭衝了衝身子。
一番折騰下來,沐風有些%e8%84%b1力。話說,要讓人知道自己二十五歲了還是老處男,那絕對是要笑死的。
如今的自己也算是赤手可熱,想要什麼樣的男人女人沒有啊,居然還要拿手解決,未免太不人道了。
伸手抓了抓頭發,沐風覺得這樣下去,一定會腦髓抽空,腎虛不舉的!
不管怎樣,真得找個伴了……
站在鏡子前神遊了一會,沐風突然瞪大了眼睛,看向鏡子裡自己那一身黃燦燦的睡衣,上麵印著的海綿寶寶呲著兩顆大板牙,笑得那麼猥瑣是鬨哪樣啊。
話說,這身衣服是哪來的?
為什麼像自己這麼英俊邪魅的男人,要穿這麼傻逼二貨的睡衣啊!
該死的陶冶,什麼時候把自己的衣櫃換血了!
回到了臥室,沐風剛想著再睡一個回籠覺,卻又接到了陶冶的電話,“小風風,風風風,生日快樂~”
沐風覺得這下真的睡意全無了,將臉埋在了枕頭裡,問:“你就不能正常一點?”
陶冶無視了他的憤怒,沒個正經的說:“%e4%ba%b2愛的,我今天可是給你準備了三份禮物,我%e4%ba%b2手織的毛衣,我%e4%ba%b2手做的蛋糕,和我洗白白的小菊花,是不是很期待?”
“……”一點都不期待。
掛斷電話,沐風閒來無事,去攝影棚裡探了個班,看了看田甜的拍攝情況。
那小妞的鏡頭感很強,幾個場景下來,基本上都沒怎麼NG過。那一套套的少女睡衣穿在她的身上,還真是特彆的合適。
沐風的眼神一直跟隨著她,看她笑,看她鬨,看她得意時,習慣揚起的尖尖下巴。
他似乎透過她,看到了另一個人。
中場休息的時候,田甜打了個哆嗦,趕緊套上了棉外套,“暖氣不夠啊,凍死我了。”
旁邊的助理急忙遞給了她一杯熱奶茶,“來,趕緊喝了暖暖身子。”
田甜接了過來,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