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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五次卡爾在維克特麵前做出了愚蠢的舉動,以及一次他終於聰明了】

卡爾最近習慣了睡到很晚,萊斯特喜歡繞著湖晨跑,而他想儘辦法避免被一同叫過去。

他在往麵包片上刷黃油的時候,萊斯特帶著維克特走了進來。

他把餐刀刮在了手上,黏糊糊的黃油和紅色的鮮血一起冒了出來,凱瑟琳大呼小叫地讓梅去喊醫生。

維克特眯著眼睛微笑起來——他的表情越來越豐富了,配合上生動的眼神總是讓人格外能感受到他的情緒:“萊斯特,你真打算和這麼個蠢貨過一輩子?”

萊斯特作嗬嗬狀,他怎麼能說卡爾平時還是很機智的,上帝表示他也解決不了這種時不時冒出來的愚蠢——大概是捏他的時候不走心了。

☆、Chapter 38暈倒

“說真的,你就打算跟我在這兒耗一晚上是嗎,尊敬的施特勞斯先生?”

萊斯特舉著他的酒杯向維克特的方向傾斜,金色液體翻滾著細膩的氣泡——就像細白的珍珠堆在海岸邊,他的手指足夠長,指尖泛白,如同未上發條的鐘表裡那兩根永遠靜止的指針那樣固執尖銳,維克特看得有點走神,直到萊斯特催促了他第二回。

他喝了一口酒用以掩飾自己那些難以啟齒的心不在焉:“是的、是的,這又有什麼不對。我得保證你不被霍克利勾引走是不是,否則我過去一個多月的努力全成了無用功。”

萊斯特謹慎地保持著沉默,鑒於無論怎麼回答都不能使維克特滿意——順帶一說這位年輕的資本家始終具有一顆堅韌不拔的仿佛橡木般的心臟——無論萊斯特拒絕多少次,他看上去都沒準備當回事,他明智地將這種沉默持續到了一些熟稔的朋友陸續踏入布萊恩男爵家的宴會廳,並且熱情無比地走過來同他擁抱攀談之時。

“嘿,萊斯特%e4%ba%b2愛的,你來得可真早。我還想著能一起出發呢,要知道黛絲可是從三天前就在提醒我這事兒了。”一個棕紅色鬈發的中年人有些埋怨地看了萊斯特一眼,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他的身上帶著一點酒氣——萊斯特有些不太高興地皺了皺眉頭。

這看上去可真有點兒可笑,就好像他們不是剛剛認識了不到兩個月,而是隨時準備著下一秒相攜去度過甜甜蜜蜜的相識六十周年紀念日一樣,維克特漫不經心地喝了一口酒,不無諷刺地想。

萊斯特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這些資本家們聊著有關天氣、有關金融的廢話,眼睛沒有落點地在宴會廳裡掃視著。

這廳很舊,漿洗的鮮亮的法蘭絨簾子挽在雕花門後,露出的邊緣卻泛著白,牆壁大概也是倉促翻修,貼著質量堪憂的廉價牆紙,花紋是雛菊和愛神——那白色花瓣有著難看的黃,而純金的發絲卻仿佛全部在濃度並不太高的王水裡泡了一遍。

這老牌貴族顯然已經走到了末路並且終於打算好放棄他們的驕傲,看看這滿房間的生意人,那銅臭味兒撲鼻而來,簡直——萊斯特目光一頓,就像從新雪下發現了初春最早的一支燕草,查理·霍克利挽著凱瑟琳走了進來,卡爾跟在他的身後,一副百無聊賴、極儘厭倦的樣子。

他沒有女伴。

萊斯特注意到了這個,然後飛快地移開了視線。

“你忘不掉他。”維克特一針見血地說,似乎有些隱怒。

萊斯特近乎絕望地歎了口氣:“這很無聊,維克特,我從沒有說過我得忘掉他。”

維克特發出嘲諷的冷笑,他不用多說什麼,事實就顯得蒼白而刺目。布萊恩男爵大笑著和老霍克利擁抱在一塊兒——他們就像一對久彆重逢的兄弟,然後各自拉過得意的兒女相互介紹。

卡爾同男爵身邊的女人握了握手——她穿著一條綠蕾絲的長裙,質地是絲綢,包裹著豐腴姣好的軀體宛若一條深海人魚,她捂著嘴輕笑,落在肩上的部分紅頭發扭得如同海蛇,安娜瑞斯·布萊恩——這位年僅20歲的男爵長女顯然已經具有了某種引人入勝的風情,並且運用純熟。

萊斯特喝光了他的最後一口酒,大概是因為長時間的作息不規律,他清晰地感覺到胃裡緩慢擴散的冰冷和疼痛——但這也沒有什麼,他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顫動了一下,然後一切都歸於平靜——連同他的思維和情緒。

......

宴會氣氛漸佳,男女們結伴滑入舞池,萊斯特應付完一個年級大的足夠做他祖母的貴族女人,眼神又開始不受控製地追著卡爾跑——他不清楚一晚上重複了這樣的動作幾次——但他清楚卡爾沒有回頭看他,哪怕一次都沒有。

“你不該這麼輕易地離開,這讓哥哥覺得你從沒有把他放在心上。”凱瑟琳在他背後說話,漠然的聲音裡有一種使人渾身發冷的力度。

萊斯特轉頭看著她——她的頭發全盤在頭頂,插著古老陳舊的寶石蝴蝶,這讓她看起來有一點兒成熟了,那雙如同煙霧的淺棕色眼睛仿佛越過他,看到了另一個深度的東西:“晚上好,萊斯特。”

“晚上好,凱瑟琳。”萊斯特%e5%90%bb了%e5%90%bb她的手背。

“我認為你不該來。”凱瑟琳說,毫無一點兒故人相逢的熱度,甚至連一個體麵的開場白都欠奉,或者她認為一句“晚上好”對他們的交情來說已經綽綽有餘,“時間太短了。”

他們都知道她在說什麼,萊斯特垂著眼睛——他感覺自己就快難以忍受腹中如同尖刀戳刺的痛楚,但實際上他隻是更顯蒼白了一點,他站得很穩,就像一支尖銳生硬的長矛:“你可以理解為這是我的自私和動搖,但願上帝能原諒我的這些毛病。但我並非僅僅為了他而來,我說過了,我有該做的事。”

凱瑟琳沉默了一會兒,哪怕她待在白杜鵑中鮮少出門也並非對萊斯特的動作一無所知。他是紐約社交圈裡炙手可熱的新貴,簡直就像是剛出烤箱的戚風蛋糕那樣受到追捧,凱瑟琳不止一次地從下人的嘴裡聽到有關他的消息——哪怕老霍克利一再發怒,也從來屢禁不止。

萊斯特歪著頭笑了笑,他的灰眼睛一如往昔的溫柔好看、明亮得驚人:“他不會讓我失望,是嗎?”

凱瑟琳轉過頭,卡爾握著安娜瑞斯的細腰完成了最後一個動作——然後他甩開了她的手,就像終於完成了一件被人硬塞過來的而自己絕不會喜歡的苦差事,他走到角落裡坐下,無視老查理和布萊恩男爵發黑的麵色。

“哥哥正在努力。”凱瑟琳最終輕柔地說道,“他拚了命,他現在真不像一個霍克利——但足夠招人喜歡。”她解下頸間的項墜遞給萊斯特,“另外,布克特一家被趕出了白杜鵑,這是他們的地址,我希望這是一份合乎你心意的禮物——就當是來自霍克利的歉意。”

萊斯特笑著伸出手去接,他想要張嘴說些什麼,但眼前陣陣襲來的昏沉黑色卻讓他失去了聲音,麻木的疼漫上腦海,他聽到自己“砰”地摔在了地上,像一條真正的破麻袋那樣,有堅硬而溫暖的手臂撐住了他,他的腦子已經混亂得難以去辨彆那是誰。

維克特驚慌失措地把他摟在懷裡,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凱瑟琳手裡的項鏈墜被萊斯特帶到了地上,玻璃製的鏡麵摔得粉碎,那小姑娘有點兒傻氣地張著嘴,直到卡爾走了過來,她才像是被狠狠打了一拳那樣的啜泣起來。

“我、不知道......我、發誓——”

卡爾抱了抱她,他甚至來不及安慰她什麼,就聽見周圍的人嗡嗡地大叫著。

“他吐血了!”“哦,Jesus,快送醫院!”“沒錯,我這就去叫醫生!”

卡爾像被火燒了%e5%b1%81%e8%82%a1那樣抱起萊斯特就要朝外麵衝,查理·霍克利卻冷冰冰地叫住了他:“如果你膽敢走出去一步,那麼事情就會以他最不希望的方式落幕。”↙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安娜瑞斯走過來挽住他的手臂——用一種充滿惡意的力度試圖叫他鬆開萊斯特,溫柔而小聲地說道:“彆擔心,醫生很快就來,他看上去並不像是有什麼大毛病——也許隻是沒睡夠。”

去他媽的沒睡夠!卡爾甚至覺得自己都快被氣笑了。

萊斯特脆弱地靠在他的懷裡,他渾身上下都顯得冰冷而毫無人氣,卡爾卻依然覺得燙手,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好——好些個貴族太太的眼神都發生了變化,她們總是像一群惡犬,對於八卦有著天生的敏銳——她們顯然意識到了這兩個年輕人之間有戲可唱,並且將那些濃鬱的好奇不加掩飾地掛在了臉上。

維克特低吼著將他一拳砸倒在地,他看上去正在拚命克製著憤怒和憎惡,他抱著那個毫無知覺的年輕人,冷冰冰地掃了一眼那些竊竊私語的客人們,然後一丁點兒都不留戀地走出了這個叫他惡心的地方。

卡爾開始猛烈地顫唞,安娜瑞斯試圖安撫他,卻被發了瘋的有錢人用力推開,他並沒有追出去,然而那雙淺色的眼睛卻像結了冰的黑色湖水,他摟著凱瑟琳走到角落,小女孩兒抬頭看著他,眼睛被淚水浸潤的溼潤迷離:“哥哥——”

“噓,凱瑟琳,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卡爾微笑起來,“我明白他的意思,我發誓,我會一直在這裡。”

那時她哥一定不知道,他的那個笑,就像從最深的痛苦裡擠出來,滿是叫人落淚的衝動。

卡爾·霍克利終於在這個臨近秋天的時候長大了,把那個任性而天真的小男孩兒遠遠地拋在了身後,凱瑟琳想,她願意用一切保護她的哥哥一直都是那個所有人眼裡的壞家夥——哪怕他並不討人喜歡。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了。。。昏天黑地的期中考,蠢作者也是醉了。。。

QAQ被留言戳的膝蓋好痛,嚶嚶嚶,窩不敢球了。。

卡爾終於成長了,可喜可賀,不算虐吧【?】,他倆就快修成正果辣耶~【深思】難道窩要寫七萬字小甜餅日常嗎。。。聽上去都覺得根本不是人乾事啊!

小劇場【五次卡爾在萊斯特麵前做出了愚蠢的舉動,以及一次他終於聰明了】

世界星成了好萊塢數一數二的電影公司,卡爾有些不太高興萊斯特每天都能見到許多俊男美女。

但更讓他不高興的就是那些毫無眼光的事兒逼導演,他們看上了萊斯特的好相貌,並且常常邀請他客串角色。

傑西卡說萊斯特最近又拿到了一個好角色,傑克·道森那小子似乎要同他演對手戲,她給他出了個主意——卡爾想了想,認為這姑娘人不錯。

卡爾讓洛夫喬伊準備了黑框眼鏡、獵鹿帽、長圍巾和黑風衣,悄悄地來到了片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