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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吼大叫,她的眼眶幾乎被淚水占滿了,失重帶來的可怕不適感讓她整個人都瑟瑟發抖地牢牢抓著萊斯特的衣擺,瘦弱的身軀貼在靠背上,看上去仿佛隨時會因為心臟跳動過速而死。

萊斯特大笑著抬起她的臉:“看看外麵,小女孩兒,彆在霍克利之牆裡鎖一輩子!你能怎麼著,修書給你父%e4%ba%b2讓他從賓夕法尼亞飛過來拆散我們嗎?或者用你可憐巴巴的眼淚浸軟卡爾的心,要他放棄我?”

秋千的速度漸漸減慢下來,萊斯特看起來有點兒遺憾似的,但他不能真把這小姑娘欺負到哭——卡爾會揍他的,大概。

“彆傻了,凱瑟琳。人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你怎麼就能判定,我一定會給你哥帶來厄運呢?我救了他——哦,你不知道這茬,但至少就目前為止,我給他帶來的利益遠勝於弊端。”

萊斯特雙手枕在腦後輕聲微笑起來,凱瑟琳試圖從秋千上站起來——但那不可能,她的雙%e8%85%bf軟的就像兩捆意大利麵條,她自暴自棄地砸了一下椅子,然後大聲咒罵道:“你這個瘋子!白癡!喪心病狂的惡棍!”

“聽上去都不是什麼好話,我簡直該為凱瑟琳·詞彙量豐富·霍克利小姐鼓掌了是不是?”萊斯特笑眯眯地從她的小花籃裡取出一支蘆葉——那大概隻是起到用來墊著她那些嬌貴可愛的花朵以防被碰傷之類的作用,然而現在籃子裡可就剩下這個了。

年輕人瘦長的十指翻折了幾下,然後送到嘴%e5%94%87邊嗚嗚咽咽地吹起來。

那是一首非常好聽的曲子,安靜而且肅穆,然而卻有一種使人眼前光明的希望的力量從其中升騰而起。

蘆葉的音質並不算太好,這使得整首歌謠都有微妙的變調,萊斯特吹了幾遍就停下了,有些意興闌珊地翻看著手裡的葉片——他已經有段時間沒能練習小提琴了——自從他順手的那把同泰坦尼克號一道葬身海底之後。

“......這是什麼曲子?”小姑娘輕聲地問他。

天地寂靜,湖水清明,一些翅膀灰白的鳥類在水邊嬉戲玩鬨,發出類似於管風琴奏響的鳴叫。

凱瑟琳有些迷惑,她弄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原因使她小心翼翼,或者是這難得的好氣氛,或者是年輕人臉上微微展露的憂鬱神情——她從沒見過萊斯特這樣。

他始終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眼神溫柔寧靜,神態平和沉穩,然而皮下組織中卻湧動著可怕的攻擊力和食肉性。

他就像是那些貴族們瘋狂喜愛、不惜一擲千金也想拿到手的大馬士革軍刀,縱然蒙塵鞘中,卻始終無法改變利刃的本質。

“Vois sur ton chemin.”

“眺望你的旅途?”凱瑟琳眨了眨眼,“你還知道法語,萊斯特先生?”

萊斯特無辜地攤了攤手:“就會這一句,%e4%ba%b2愛的。”

凱瑟琳難得放棄形象地翻了個白眼,那一閃而過的憂鬱就像是她的錯覺似的——但她知道那不是,萊斯特是個有故事的人。

小姑娘斟酌地想著,或許他和她哥也算是相配?

不,還是算了,沒門,他就是個惡棍!

作者有話要說:摳了三個小時的圖,擼了兩個小時的更新= =滾上來看到一大波說中英混雜的留言。。。機智的作者於是在文案添加了【避雷】。。。窩就不說啥了吧,以後儘量減少用。。。看來又找到一個被看盜文的罵成狗的理由hhhh

作者榜單還有一萬三,估計這兩天是日更日雙更的節奏。。酷愛鼓掌。。。。

Vois sur ton chemin:電影放牛班的春天主題曲,非常非常好聽,簡直能洗滌心扉,強推

恭喜玩家萊斯特用【樂曲Vois sur ton chemin】刷掉了NPC凱瑟琳好感度X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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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個蹭蹭麼麼噠

☆、Chapter 28葬禮

這場雨下得毫無征兆——上帝大概把他與比遜河相連的澡盆整個翻了過來,以至於稠密的雨水幾乎編織成簾子,灰蒙蒙地遮蓋在紐約城的大街小巷。

“見鬼,雨季已經過去了。”卡爾站在門口,羅莎莉正細致地給他調整領結的位置,那玩意兒看上去有點難搞,大約過了十分鐘,有錢人像是實在難以忍耐地抽掉了那根總也係不好的絲綢領帶,撓著頭發煩躁地說道,“放手,你這個——Gosh,我再也不敢相信小店鋪的質量了,瞧瞧這手工,簡直是粗製濫造、低廉的廢品!”

“彆挑刺,霍克利先生。”萊斯特從房間裡走出來,胳膊上挽著穿著高腰黑紗裙的凱瑟琳,小姑娘臉上還帶著一點笑,看上去二人相談甚歡。

“是的,哥哥,你現在看起來就像個未滿十二歲的小男孩。”

卡爾的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小聲抱怨道:“嘿,這不公平,你們有兩個人——我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那麼要好了!”

凱瑟琳把手從萊斯特臂彎裡抽回來,端端整整地放在%e8%83%b8`前,抿%e5%94%87微笑道:“從他替我打點好了一個哪怕是葬禮也能保證我在全美國的上流淑女中出類拔萃的發型之後——不得不說,萊斯特手藝不錯——而你,眼光卓絕,我的哥哥。”

“......這是我從你嘴裡得到過最好的評價——感動的都快哭了,我說真的。”卡爾的表情一時有點兒難以形容,他懶洋洋地翻了個白眼,嘴角的細紋卻舒心地伸展開來。

他就知道萊斯特有辦法——凱瑟琳是個好姑娘,充分繼承了已故的霍克利夫人性格之中的美好之處,那儘是些與老霍克利的終身教條截然相反的東西。

卡爾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一隻冰涼的手替他把綢帶係回了脖子上,並且用力地拉了拉——示意他回神:“先生,勞駕看在我正為您服務的份兒上,賞光抬抬下巴。”

卡爾笑著照做了,大概是因為長年練琴,萊斯特的手指出人意料地靈活——細長,指腹有堅硬的繭子,而且沒什麼溫度,它們輕巧地拽著那條緞帶前後交叉,然後翻折,又翻折,打了一個結。

卡爾發現他有點兒著迷於這個了,萊斯特就像一個藏量豐富的寶藏,越靠近越知道他的深度,就像思維所能達到的寬闊原野——時常讓他出現或許要用一生才能探索到儘頭的怪誕想法。⊿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雙溫莎結,看上去還不賴是不是。”萊斯特滿意地拍了拍卡爾的%e8%83%b8膛,然後將一塊折好的方巾放進了卡爾西裝上衣的口袋裡,他的眼睛在明亮的水晶燈下變幻著深淺的色調,染上一種微弱而漂亮的銀色,這讓他想到了非常小的時候他母%e4%ba%b2送給他的一份生日禮物。

那是個很晴朗的夏天,他們都跟隨著父%e4%ba%b2去新墨西哥談一筆生意順便度假,那是一段十分難捱的日子,甚至讓他母%e4%ba%b2的病情一度反複和加重——直到老霍克利終於結束了他那些該死的應酬,帶著他們來到了南部的卡爾斯巴德洞窟。

當地人更願意叫它蝙蝠洞,他們沿著滴水溼潤的峽穀走道不斷向前,直到眼前明亮一片。

那些被碳酸鈣層層覆蓋的石球顆顆熠熠生輝,安靜地散落在石窟裡,碧水淺淺地沒過一層,卡爾聽到悅耳的如同風琴般的響聲回蕩在耳側——他們就像誤闖了奧丁的比弗羅斯特彩虹橋,置身於黃昏墜落的諸神庭院,連最後一絲驚歎的力氣都被狠狠奪走。

他的母%e4%ba%b2撩起薄紫色的絲綢長裙,赤著腳踩進水裡,雙手掬起如同翡翠的碧波,將一捧星光捧到他眼前,她說:“Happy birthday,my son.”

卡爾從冗長而溫馨的回憶裡撈出了自家軟化成一灘水的理智,萊斯特笑眯眯地看著他——他就像一直站在那思維的終點似的,安靜並且縱容:“我們該出發了,霍克利先生。”

......

施特勞斯夫婦的葬禮在三一教堂舉行,萊斯特跟著卡爾走進這幢頗具有哥特風格的大教堂時,已經有不少人三三兩兩地坐在一起小聲交談著——一部分人麵露哀容,足以看出伊西先生和艾達夫人生前的好人緣。

卡爾很快就被幾個態度熱絡的紳士拽進了一個小團體中,小姐們顯然也是這樣——值得一說不斷有人稱讚凱瑟琳的發型,這讓小姑娘臉上始終掛著一副略帶矜持的得意表情。

孑然一身的萊斯特顯得有點兒鶴立%e9%b8%a1群,維克特從前排椅子裡抬起頭,摸著後脖頸活動了一下酸疼的頸椎,兩個人的目光不期而遇地相撞,年輕的繼承人衝他點了點頭,然後做了個手勢邀請他到自己身邊坐下。

“早安,施特勞斯先生。”萊斯特禮貌地向他問好,然後輕聲說道,“希望您一切都好。”

“事實上,還算不錯。”維克特放下手裡樸素的黑色硬殼本,語氣輕鬆地說道,他的臉上很難看出表情,但淺色眼睛裡確實沒有過多陰翳,“他們——我父母珍愛彼此,在我大學沒畢業就接手了梅西百貨之後,我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我是他們重要的%e4%ba%b2人,但永遠不是最重要的那個。”

萊斯特笑了笑,必要的時候他可以是一個無比貼心的聆聽者,維克特不需要他的回答,他就一個字也不會說。

年輕人低頭摩挲著筆記本光滑的封麵,口%e5%90%bb充滿感慨之意:“霍克利給了我兩把鑰匙——你猜猜我最終得到了些什麼?”

“......不是你想要的那些?”萊斯特拍了拍他的肩膀,儘可能地想給他一些安慰——沒有任何彆的意思,維克特看起來就像個無依無靠的小可憐,老實說,那可有點兒類似隻被主人狠狠趕出家門的灰心喪氣的巨型犬了,眼神濕漉漉的——大概因為麵部表情少,他在“用眼神表達內心一百種想法”方麵簡直稱得上頗有建樹。

維克特輕聲說:“不,並非全然。我母%e4%ba%b2的保險櫃裡鎖著所有值錢的珠寶首飾、股份證明、房產地契,甚至還有一份我確實需要的、在幾年前就蓋好了章的遺囑。而我父%e4%ba%b2保險櫃裡的,僅有一些情書、日記和一件打滿了補丁的舊衣服。Memory and love,除此以外,再無其他。”

直到整場葬禮接近尾聲,維克特都冷硬得如同一尊大理石雕像,緊緊閉合著線條筆直的嘴%e5%94%87拒絕和任何一個人交流,牧師請他上去發言,這位麵色冷硬的小施特勞斯先生也僅僅是客套而虛假地說了一句“謝謝各位賞光參與我父母的葬禮”,剩下的那些感人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