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自己的血肉之軀,為公主他們爭取了時間,而公主和侯公度又正好在這個間隙裡出手,一擊必中,抱著同生共死的念頭,也絕不肯讓章梵有後退逃離之機。
先知死,而後有生!
天蠶絲沒入章梵後心,而侯公度的拳頭也重重擊上章梵的太陽%e7%a9%b4。
董恂見勢不妙,撲過來相救,已經遲了一步,他隻來得及一劍揮向侯公度的後背,劃出一道瞬間見血的傷口。
章梵睜大眼睛,像是想回頭看清襲擊者的真麵目。
但他隻看見了侯公度,卻為對方完全異域化的麵容而困惑,根本不明白柔然人為何會出手殺自己。
直到他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把劍給我。”
是長公主!
那一瞬間,章梵好像明白了什麼,他的表情瞬間猙獰扭曲,卻在一把劍穿心而過時陡然凝固。
“你殺了陛下,這一劍,是還你的。”
四目相對,章梵忽然想起宋今的話。
宋今說了什麼來著?
模模糊糊的,章梵的意識開始隨著身體冰冷而流逝。
宋今讓他,莫要小覷長公主。
他終究還是,棋差一著。
謝維安渾身浴血,倒在地上。
他的眼睛還睜著,望著頭頂絢麗繁複的花紋,那是這座宮殿剛剛修建時,工匠們花費大量心血描繪上去的祥瑞圖案。
謝維安還記得,很多年前,他走入這座太極殿,等待拜見帝王時,也曾抬頭仰望這上麵的花紋。
當時他想了什麼?
他想,便是出身尋常,也要走出一條不尋常的路,讓那些高門世家往後聽見謝維安這個名字,就心頭發顫,如見冤家。
謝維安不由出神地想,如今,他做到了嗎?
幾雙手將他扶起,耳邊人聲鼎沸,傷口的疼痛卻似乎逐漸遙遠。
……
“莫要在這裡睡。”
章玉碗被輕輕拍醒,微醺的果香還在喉嚨流淌。
她扶著額頭,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裡,她又回到幾個月前,重新經曆了那一場驚心動魄的宮變。
那些腥風血雨隨著夢醒而一並褪去,陸惟的手就在眼前,她忍不住拉過來,在臉上蹭了蹭,剛睡醒的迷蒙慵懶像極了一隻貓。
她記得自己的酒量沒這麼差,怎麼一壇果酒就放倒了?
陸惟似被她的動作逗笑,嘴角微翹,將人攬在懷裡,輕輕搖晃,像在哄孩子。
“這酒有些年份了,後勁也足,他們輕易不拿出來,是你非說要喝,他們拗不過你。”
章玉碗歎了口氣:“我原是想灌醉你的。”
結果陸惟沒醉,她倒是醉了。
陸惟:“灌醉我做什麼?”
章玉碗:“自然是將你帶回去當駙馬了。”
陸惟摸著她的頭發:“你如今是攝政,需要顧慮的多,若再多我一個,陸家恐會成你累贅。”
章玉碗歪著頭:“堂堂神機妙算的陸廷尉,何時如此畏首畏尾?”
陸惟悠然道:“因為你,我變膽小了。”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章玉碗撲哧一笑:“這攝政不過是權宜之計,待陛下親政,我自不會再背著包袱,何況,你是你,陸家是陸家,旁人越不讓我做,我就偏要做,博陽亦能任性,怎麼我就不能?”
說罷她借著醉意,扒著二樓欄杆往下大喊一聲。
“我有駙馬了哦!陸遠明是我的,誰也不準搶!”
一語既出,四周皆驚。
所有人紛紛抬頭。
陸惟又好氣又好笑。
這妖女!
章玉碗回過頭,洋洋得意。
“陸駙馬,你跑不掉了,嗯?”
回答她的,是陸惟直接將人打橫抱起來,往樓下走去。
“既然如此,殿下醉酒,由駙馬送回府,很合理吧?”
妖女咯咯直笑:“很合理,你若不怕丟臉,就將我從此處抱回公主府去,不過我倒是懷疑陸郎是否有此臂力?”
陸惟冷笑。
他有沒有這等臂力,今夜自見分曉。
作者有話要說:北朝殘局、天下大勢、戰後重建、柔然往事,還有陸家那些雞飛狗跳等內容,由於跟探案懸疑的主題無關,以及文中時間結構的漸進,會放在番外卷講述,敬請留意。明天起會休息幾天,大概2-3號開始連載番外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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