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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日子。

她甚至都沒意識到,在她吃飽喝足的同時,還有幾千萬人,甚至是幾億人填不飽肚子。

林瑄禾就是其中一員。

趙淑佳不僅沒有關心她的過去,甚至苛責她不懂禮數。

隻要一想到林瑄禾在過去受得苦,趙淑佳的眼淚就忍不住往下掉,“是媽媽錯了,媽媽想的太簡單,瑄禾,你回家住好不好?你給媽媽一個機會,讓我好好補償你。”

看到趙淑佳流眼淚,林瑄禾心裡不是滋味。

她不是心疼趙淑佳,而是心疼原主。

對原主來說,林瑄禾剛剛在大家麵前說得話,都是她心底的傷疤。

原主一直沒有說出口,除了性格懦弱外,也有不想回憶過去的原因。

可原主不說,就沒人願意理解她,就連她的親生母親,都沒試著靠近她。

原主苦了一輩子,也期盼了一輩子,到頭來,還是什麼都沒有。

如果林瑄禾真的給趙淑佳這個機會,她隻會覺得對不起原主。

林瑄禾一時間無法很好地控製情緒,她看著趙淑佳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曾經我的確很渴望母愛,但現在,這些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了。但願你能記住今天說得話,不要因為不三不四的人隨便幾句話,就對我有成見。”

說完,林瑄禾轉身便要走。

張嫂急急忙忙攬住她,哭得比趙淑佳還很,“瑄禾啊,以前是我不對,是我有眼無珠,你能不能和清鈺說說,讓他彆趕我走,我這麼大年紀了,離開林家我活不下去!”

林瑄禾忍著淚意,冷笑道:“活不下去?你猜我是怎麼知道賬本有問題的?張嫂,我說過,以後走夜路要小心,我這個人,有仇會記一輩子。

“你還是好好看看賬本,看看自己偷了林家多少錢,後半輩子,自覺的去監獄裡呆著吧。”

說罷,林瑄禾大步離開。

她一口氣走出林家,重重地關上鐵門,才覺得呼吸順暢了些。

大約是占了原主的身體,她似乎格外能與原主共情。

原主的委屈,她都能真真切切感受到。

想到趙淑佳道歉的模樣,林瑄禾終是忍不住替原主掉了兩滴眼淚,但很快控製住。

她不想太為難林家人,今天這個結果就挺好,以後她也不會再回來。

她和趙淑佳,終是沒有母女情分的。

林瑄禾深吸口氣,又緩緩吐出,正要走,想到她曾答應林清鈺要等他回來。

林瑄禾是不害怕走夜路的,更大的可能是壞人害怕她,但是林瑄禾知道林清鈺的要求是因為擔心她,她不想失約。

正猶豫著,一道陰影遮住林瑄禾頭頂的光。

她下意識就要揮拳過去,抬起頭後,卻看到晏昀站在自己身後。

林瑄禾睜著微微泛紅的眼睛,怔怔地看著晏昀。

林瑄禾沒想到晏昀會來林家找她,一瞬間,委屈的感覺又襲來了。

她擦擦眼睛,低下頭,悶悶不樂。

晏昀沉默一會兒,說:“總覺得你家裡今晚要出事,就過來了。你……還好嗎?”

“其實還好,就是有點兒入戲太深,”林瑄禾深吸口氣,調整好自己,露出笑容,“我還得想辦法折騰折騰溪家人呢。”

晏昀無奈地彎彎唇。

他抬起手腕,揉揉林瑄禾的頭發,說:“走,送你回家。”

“可我哥他……”

“不用管他,”晏昀說,“回頭我給他打電話。”

林瑄禾高高興興地跟上晏昀。

她心裡感激,便主動說道:“晏隊長,你真是個好隊長,以後我一定要對你好一些,你有什麼需要,都要告訴我哦,我什麼都能做。像什麼捏腿啊,捶背啊,都可以!”

晏昀哭笑不得,“我看起來喜歡這些?我是這種人?”

林瑄禾上下打量了晏昀一番,說:“看起來就是啊。”

晏昀:“……”

他有必要再重申一遍,林家人,是沒有好!人!的!

翌日,林瑄禾準時去局裡上班。

昨天晏昀去林家接她,讓她心情好了不少。

她很狗腿的給晏昀買了早餐,還附帶一份報紙。

林瑄禾將帶來的東西放到晏昀的辦公桌上,殷勤道:“你快嘗嘗好不好吃,不喜歡的話,明天我再給你換一家。”

林瑄禾語氣溫婉,柔和得像溫泉水。

晏昀打了個哆嗦,向後躲去,“你是有什麼事要求我?”

“沒啊,”林瑄禾說,“你對我好,我也得對你好才行啊。”

晏昀又哆嗦了一下,“要不你還是罵我一頓吧,行嗎?”

現在的林瑄禾乖乖巧巧的,晏昀都覺得她是鬼上身,不像她了。

林瑄禾嘴角抽了抽。

他們晏隊長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林瑄禾在晏昀對麵坐下來,“行吧,那我們就討論一下你感興趣的話題。”

“什麼?”

“七年前的失蹤案,”林瑄禾說,“我們去把七年前的線索都理一遍,怎麼樣?現在技術多少進步了一些,說不定就能有新的發現。”

晏昀聽後,興致卻不大,他斂起笑意,漫不經心道:“這些年我一直留意著這起案子,沒有新的線索。”

林瑄禾堅持道:“那也要查呀,總不能讓它一直是懸案。我們就從頭再查一遍嘛,反正現在沒有其他案子。”

正說著,路過的小李朝他們打了個招呼,“呦,一大早就挺親熱啊,你倆咋的,要訂婚了?還一起吃早飯?”

“滾滾滾,”晏昀不耐煩道,“你連早飯都不給老婆做,還算男人?”

“你屬狗的啊?”小李走進來,“我不做早飯,那不是因為我做晚飯了嗎?雖說我總加班,也沒能給她多做幾頓……但好歹是做了!而且我還定時做家務呢!哼。”

他說著,隨手拿起桌子上的報紙,樂了,“這條新聞你們看到沒?哎呦,記者把這個人罵得好慘呦,這人是不是得罪記者了?”

林瑄禾好奇道:“記者罵人?為什麼?”

“是一起命案,”小李將報紙遞給林瑄禾看,“你看看,就是這起案子,這個記者一直在報紙上罵這個人,結果昨天這個人被殺了,我還以為記者會老師一會兒,沒想到今天又開罵了,嘖,真厲害。”

林瑄禾拿起報紙,掃了一眼。

罵人的記者和陳旭暉是同一家報社的,他在報紙中指出死者是自儘身亡,卻故意陷害給他人,試圖迷惑警方。

他將死者罵得體無完膚,甚至已經失去新聞的客觀性。

林瑄禾有些奇怪,“昨天的案子?真是自殺?”

“哪兒啊,謀殺!死者的頭都被割了,還自殺呢!”

第73章

晏昀的隊, 一直有重案組的意思,凡是市內發生的特案要案,都會交給晏昀。

他也會負責普通的刑事案件,但一般會給特大案件讓路。

像是割頭這種案子, 已經不能算是普通的刑事案件了。

雖然死亡人數隻有一人, 但割頭的行為太過惡劣, 社會影響極大。

“這個案子我今天早上聽郭局提到了,”晏昀說,“死者住在城郊一處私人的煤礦廠裡, 凶手將死者的頭顱割下,掛在了廠子的大門口, 好些工人看到了。”

小李繪聲繪色道:“現在已經傳開了, 聽說屍體是昨天發現的, 昨天晚上還有人遇到死者了,說什麼聽到死者唱歌,傳得挺邪乎的。”

砍頭在古代都是極重的刑法,彆說是現在。

砍了頭, 又掛在廠子門口,晚上還傳來歌聲, 林瑄禾對這個案子起了興致。¤思¤兔¤網¤

她拿出小本本,搶走晏昀手裡的鋼筆, 追問道:“然後呢,唱的是什麼歌,現在怎麼樣了?”

晏昀看看空空如也的手,再看看林瑄禾手中他剛買的鋼筆, 在心裡感慨。

林家人對他可真是好啊。

小李說道:“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 你要是感興趣,你求求你晏隊,把案子搶過來。搶案子這種事,他最擅長了。”

晏昀最喜歡搶案子。

凡是看著有挑戰性的,都要搶過來,而且搶得整個係統心服口服,除了秦征,沒人說一句他的不是。

因為晏昀隻搶案子,不搶功。

大家都知道他是一心破案,心中佩服都來不及,誰會埋怨他?

至於秦征,他就是純粹的一根筋,也不在乎功勞,隻要要案子,和晏昀的梁子越結越深。

局裡的人都覺得秦征是自討苦吃,林瑄禾聽了以後,卻還挺佩服他的。

晏昀解釋道:“咱們這邊案子還沒結束,隊裡的人都累了,我就沒多問。”

晏昀對割頭案挺感興趣的,但考慮到實際情況,還是讓隊員們休息休息比較好。

林瑄禾問:“你們都不知道其他信息了嗎,比如死者的身份什麼的?”

“死的是個女人,丈夫是煤窯的工人,前幾年死在礦裡了。她好像沒有孩子,孤身一個人吧?”小李回憶道,“我朋友就和我提了兩嘴,沒特彆提什麼。”

林瑄禾奇怪道:“這樣一個人,怎麼會和市裡的記者扯上關係?記者為什麼要針對她?”

小李壓低聲音說:“這個記者叫李大誌,和崔媛還有陳旭暉是同事,我記得他之前得過國內的新聞獎,挺有名氣的,你可以去和陳旭暉了解一下,你和他不是朋友嗎?”

提起陳旭暉,晏昀想起來一件事,他敲了敲桌子,問:“陳旭暉還住在你家樓上?”

“恩,”林瑄禾說,“我一直盯著他呢,放心吧。”

小李不懂其中深意,他笑得意味深長,“哎呦,你還盯著他,你也不怕我們晏隊生氣?”

晏昀蹙著劍眉,說:“確實不應該這樣做,太危險了。”

小李:“?,危險?”

喜歡的女孩被彆人追走的危險?

林瑄禾笑道:“是挺危險,不過應該和我沒什麼關係。”

她孤身一人,沒有家人,陳旭暉喜歡滅門,和她確實沒關係。她監視陳旭暉,相對來說還算是安全的。

反倒是封海很危險。

不過封海現在年紀還小,若能得到很好的引導,說不定還有回頭的餘地。

並非每一個有變態基因的人都會走上殺人的道路,連環殺人犯往往有一個悲慘的童年,若封海能在關愛下長大,或許還有機會回頭。

可惜,封海在他的禽獸父親的引導下,已經殺了人。

晏昀還是不放心,“你不要和他有過多交集,儘量不要和他單獨待在一起,明白嗎?”

林瑄禾點點頭。

她當然不害怕陳旭暉,她隻要一直花積分把防護罩續上就行。

但晏昀擔心她,她還是得表個態,讓晏昀放心。

小李“哦呦”了好幾聲,“酸,真酸,你倆玩兒吧,我可不打擾你們了。”

單獨待在一起都不樂意,他們晏隊好霸道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