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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無故的打人,我倒是想問問,你對你姐姐做什麼了?氣得她打你一頓?”

溪文耀偷偷看過去,林瑄禾正笑%e5%90%9f%e5%90%9f地看著他。

他抖了一抖,哪裡敢吭聲,隻能繼續裝死。

王珍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接著賠笑道:“是我讓文耀這孩子去找瑄禾來著,瑄禾啊,你很久不回家,爸爸媽媽真的很擔心你,你怎麼都不知道給家裡捎個信兒呢?”

趙淑佳給王珍和溪建樹的錢,早就被他們揮霍光了。

他們懶散慣了,就喜歡不勞而獲的生活,兩人早就商量好,再來林瑄禾這裡敲上一筆。

他們可是替林家養大了一個女兒,林家有錢,不能不管他們。

至於林瑄禾,王珍想得也很好,瑄禾這孩子性子軟,容易拿捏。

當初雖然發生些不太好的事情,但憑她對瑄禾的了解,說幾句軟話,這事也就過去了。

瑄禾一直很孝順他們,現在她做了警員賺了錢,以後也不會不管他們的。

林清鈺看向林瑄禾。

林瑄禾的反應卻和王珍想象得不太一樣,聳聳肩,笑道:“我不是不想回去,我是不敢回去啊。”

林清鈺擰起眉,“為何?”

“他們逼著我嫁給溪文耀,”林瑄禾漫不經心道,“文耀可是我的弟弟,我怎麼可能答應?我怕萬一回去了,他們再做點兒什麼,逼我就範怎麼辦?我不得躲著點兒?”

一屋子人的臉色都僵了。

王珍和溪建樹最為震驚。

這件事瑄禾一向不好意思提起,每次都是紅著眼眶躲開,她怎麼敢在這麼多人麵前說?!

趙淑佳的驚訝不亞於王珍,她臉色極差,“這是什麼意思?文耀和瑄禾不是姐弟嗎?”

“是呀,”林瑄禾言辭懇切,“所以我更不能同意了,雖然家裡是窮一些,不好娶媳婦,但我相信,隻要弟弟勤勞勇敢,是肯定能找到對象的。至於我,我可配不上弟弟,讓我一個人孤獨的留在外麵就好了,是吧弟弟?”

溪文耀差點兒哭出來。

溪建樹則暴怒道:“溪瑄禾,你是不是瘋了?!”

“可沒有這回事,是瑄禾誤會了,”王珍拉住自家男人,尷尬地解釋,“我們是看瑄禾挺喜歡文耀的,說的玩笑話而已,我們把瑄禾當成自己的女兒,怎麼會有這種想法?你可彆誤會。”

溪建樹這才冷靜下來,他勉強維持住笑容,道:“瑄禾這孩子從小就喜歡撒謊,長大了還沒改掉臭毛病,真是的。”

溪家人的嘴臉讓林瑄禾無比厭煩。

就是他們的貪欲,才欺負得原主躲到陌生的城市,在與自己格格不入的地方努力生存。

可最終,她還是沒能活下去。

林瑄禾斂起笑容,冷漠道:“我可沒時間撒謊,溪建樹,王珍,我以前過得什麼日子,你們心裡清楚。你們怎麼好意思罵我不懂得感恩的?”

“我要感什麼恩?我感謝你讓我天天餓肚子,分的那點兒糧食都給溪文耀吃?”

“還是感謝你在我五六歲的時候,就逼著我乾活伺候你們三個?我做飯好吃嗎?吃了這麼多年,忽然又要自己做飯了,不太習慣吧?”

“或者是感謝溪文耀?從小就喜歡打人,動不動就打我罵我,天天搶我的東西,你們什麼時候說過他一句?他打了我,你們還得怪我皮太厚,咯到你們家兒子的手了!我打他怎麼了?我沒打死他就算給法律麵子了。”

林瑄禾將原主所受的委屈一股腦說了出來。

在溪建樹和王珍驚恐的目光中,林瑄禾看向張嫂,“還有你,天天嚼舌根,你累不累?你比我好到哪裡去?彆給自己貼金了,有本事把家裡的賬本拿出來,我們來對對帳啊?”

張嫂麵色瞬間慘白,不敢吭聲。

林家人信任她,這幾年,她偷偷往自己的家裡劃拉了不少東西。

她知道林家人不會和她計較,愈發的膽大妄為。

但這帳可是禁不得查的。

趙淑佳光是聽到林瑄禾的話,都覺得要暈了。

她一手扶著額頭,領一手搭在林清鈺肩上,顫唞著看向溪建樹和王珍,“你們,你們就是這樣對待我女兒的?你們還好意思再來找她?!”

“我們沒有,真沒有,”王珍急得六神無主,“你可不能聽她瞎說,她就喜歡撒謊!”

真是見鬼了,瑄禾一貫懦弱,最怕的人就是溪建樹。

溪建樹喝點兒小酒喜歡打人,瑄禾從不敢忤逆他。

和溪家人說話時,她甚至不敢看他們的眼睛,今天這是怎麼了?!

她不僅不害怕溪家人,王珍與她對視時,心中甚至生出恐懼的感覺。

王珍總覺得,瑄禾與從前不太一樣了。

溪建樹被林瑄禾罵得直冒火,他終是沒控製住自己,破口大罵,“我們是把你當成親生女兒!你倒好,我們養了你,你反倒記恨我們?!家裡那麼窮,不都得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就你一個人委屈?!”

溪建樹說著,抽出腰帶就衝了過來。

林清鈺臉色微變,他上前一步,一手扼住溪建樹的手腕,另一手拖住他的肩膀,利落地翻過去。

溪建樹被摔倒在地,痛苦的悶哼著。

王珍嚇得躲在溪文耀旁邊抖了起來,都忘記要去扶丈夫。

林清鈺有條不紊的放下溪建樹,起身拍了拍擠出褶皺的衣擺,淡漠道:“你們三人,請從我家裡滾出去。要是再讓我見到你們,彆怪我不客氣。”

說著,林清鈺作勢又要去打溪建樹。

王珍哪裡還敢說什麼,看林清鈺的架勢,他們再多說一句,林清鈺都能把他們打死。

她連忙跑過來,將自家男人扶起來,帶著溪文耀灰溜溜地走了。

林清鈺怒氣未消,又看向張嫂,“我已經提醒過你,彆太過分,你好像並沒有記住我說過的話。你現在去拿賬本,今天我會把賬目都對完,明天清了賬,你就可以走了。”

張嫂見林清鈺竟是來真的,驚恐地擺擺手,“清鈺啊,我在林家這麼多年了,你現在讓我去哪兒?我,我哪兒知道瑄禾在溪家吃苦了呀,她從來都沒說過!”

“既然不知道,你有什麼立場抨擊瑄禾?”林清鈺冷聲道,“不知道的事情不要隨意評價,學不會?你和我媽嚼了多少舌根,你彆以為我不知道,我不想再聽你的廢話,你可以走了。”

張嫂眼睛一閉,就往地上倒下去。

趙淑佳擰眉看著張嫂,沒去扶。

林茵倒是想去了,可看現在的情形,她哪裡敢動?

林清鈺看向林茵,臉色更冷,“我說過,你和曾澤分手,找個普通人結婚生子,我絕不阻攔,但曾澤不行,他人品有問題。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媽偷偷的給你錢,你如果真有本事,就要自己和曾澤過日子去,天底下沒有這麼多兩全其美的好事,我希望下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和曾澤已經分手。如果你不願意,以後不必回來。”

這一次,林清鈺甚至沒給林茵留任何臉麵。

林茵眼底當即存了淚,她眼淚汪汪地看向趙淑佳,趙淑佳卻偏開了頭。

她是偷偷幫著林茵的,本就理虧,在兒子麵前,哪裡還敢說些什麼?

“哥,我和曾澤是真的很喜歡彼此,”林茵不想再過苦日子,她試圖說動林清鈺,“曾澤對我很好,他心裡隻有我。”

林清鈺卻譏笑了一聲,說:“你可以圖一個男人的錢,也可以圖他的才華權勢,唯獨不能圖的,就是他對你的好。我是男人,我了解男人,更何況,曾澤對你似乎不算好。”

林清鈺走近林茵,垂眸盯著她,“我聽說了,你和曾澤一起去吃飯,隻能點素菜,他對你很不客氣,在彆人麵前吃了癟,就把氣發到你身上。林茵,你是我們護著長大的,這麼多年,我們可讓你受委屈了?我們對你的好,你看不到,一個朝你撒氣的男人,你當成寶,我看你的書是白念了。”

林茵啞口無言。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她何嘗沒發現曾澤的缺點?°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誰過得苦,隻有自己心裡清楚。

她現在無非是想贏而已。

林茵眼角的淚不受控製地流下來,她看向林瑄禾,委屈的感覺更重了。

她好端端的,到底為什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是瑄禾告訴你的嗎?”林茵伸手擦了擦眼淚,竭力忍著不想再哭出來,可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是瑄禾說的,對吧?”

林清鈺失望道:“你總把瑄禾當成假想敵,你就不願意相信,就算我們對瑄禾好,對你也不會差,你永遠都是我的妹妹。這件事是晏昀告訴我的,你如果有氣,可以朝他撒。”

林茵噎住,低下頭,隻顧著哭,不吭聲了。

林瑄禾心裡挺暢快。

痛痛快快地罵了一頓溪家人,感覺可真好。

溪家人肯定不會放棄的,憑他們好吃懶做的性格,他們肯定還要再找上門。

下次就可以不罵了,直接打吧?打誰好呢?怎麼打也是門學問,得打得又狠,又不用負責才行?

林瑄禾美滋滋地琢磨著,下一步該如何教訓溪家人。

林清鈺不願意再聽林茵哭下去,他淡漠道:“你擦擦眼淚,我送你回家,我沒和你開玩笑,如果你執意要和曾澤在一起,你和林家就沒有任何關係,林家不會給你任何幫助。如果你分手,你還是我的妹妹,隻要你找個人品好的男人,我絕不阻攔,還能護你一輩子。”

說完,林清鈺抬腿向外走去。

林茵再不情願,也不好意思留下去,隻能哭哭啼啼地跟上林清鈺。

林清鈺在林瑄禾麵前停下,“如果不想留下,等我回來送你回去,彆自己走。”

林瑄禾回過神,笑著點頭。

等林清鈺帶著林茵走了,家裡總算徹底清淨下來。

張嫂取了賬本來,和趙淑佳哭訴,“淑佳,我真的沒拿林家的錢,賬目要是對不上,那就是我太不小心了,我怎麼可能拿林家的錢呢?”

此時此刻,趙淑佳哪裡有心情聽張嫂給自己辯解?她滿心都是林瑄禾。

趙淑佳忍著哭意,走到林瑄禾麵前,試圖拉住她的手。

林瑄禾不動聲色地避開,冷淡道:“您有什麼事嗎?”

趙淑佳能感覺到林瑄禾對她的疏離。

她拿著手絹,擦了擦眼睛,不敢再輕易靠近林瑄禾。

趙淑佳輕聲道:“瑄禾,你從前過的竟是這樣的日子嗎?你怎麼從來都沒對我說過?”

林瑄禾覺得好笑,“你覺得我在一個重男輕女,又貧窮的家庭裡,能過上什麼好日子?我連飯都吃不飽,怎麼去注意你所謂的禮節?真的對不起,沒人教我這些,我從小學的,就是如何讓自己活下去,不至於被餓死。”

林瑄禾的話,實實在在地紮了趙淑佳的心。

她這一輩子運氣都很好,明明是國家最艱難的一段時間,可她從沒過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