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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啊,天天和女兒吵架,就想吃女兒的,穿女兒的,她兒子都不來看她,她一句話都不帶說的。”

這個消息和林瑄禾先前打聽到的消息是一致的。

林瑄禾不死心,繼續問道:“她的女兒真的是凶殺嗎?”

“估計是,都已經被警員帶走了嘛,那肯定是八九不離十了。她就算殺人,我都挺理解的,可惜了,哎。”

林瑄禾追問:“姐姐,你們看到範雨欣回家是幾點了嗎?”

“她一般是早上來,四五點以後吧,來給老太太打掃衛生、做早飯,然後去上班。哎,我看她已經夠孝順的了,葛月牙是真不知足。”

林瑄禾若有所思。

如果範雨欣是四五點鐘到的出租屋,就可以證明她是按照計劃趕往出租屋的,並非凶手。但如果範雨欣是提前到的,那她大概率就是凶手了。

林瑄禾心裡帶著疑問,起身挨個道謝,“謝謝姐姐們告訴我這些,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先進去看看。”

“你真要進去?”阿姨驚訝道,“裡麵看真的是很恐怖,你一個小姑娘,就彆進去了。哎,小姑娘就不該學這個專業,這都是那些男人該做的事情。”

林瑄禾聽得微微不適,不過她知道這是時代所限,就隻是朝她笑笑,再次鄭重道謝後,才轉身離開。

阿姨們麵露不安,“真去?會怕得叫出來吧?”

“嗐,隻是尖叫還算好的了,就怕裡麵味道難聞,她直接吐出來。”

“小姑娘逞什麼能呢。”

在不被所有人看好的前提下,林瑄禾一個人進了出租屋。

出租屋不帶院子,隻有兩間房,剛進去是廚房,右手邊是臥室。

葛月牙倒在臥室剛進門的地方。

廚房的情況還好,幾乎看不出什麼異常,林瑄禾推開臥室的門。

她還沒看清裡麵的狀態,就聽菜刀妹妹暗含興奮的聲音,“水泥妹妹,這裡的血腥氣好濃,你想不想喝點兒血。”

水泥大寶寶剛想答應,便被林瑄禾敲了一下,林瑄禾忍無可忍,“不許去吃人,沒有壞蛋幫你們,你們怎麼吃?憑空吃嗎?”

躍躍欲試的菜刀妹妹一怔,好像這才想明白似的,茶氣立刻消散了,她抽泣道:“原來沒有人類的幫助,我是喝不上血的。”

水泥大寶寶提議,“讓小禾禾幫我們抓呀,抓個小嬰兒來,我們一起吃。”

林瑄禾:“……”

水泥大寶寶已經完全被帶壞了。

林瑄禾緩了下神,走進臥室。

臥室的狀況可以說是慘不忍睹。

凶手割的是動脈,血管剛割斷時,血液向上噴出,灑在天花板上。除了天花板,地麵也滿是血跡,葛月牙身上的血液似乎都被放光了,慘不忍睹。

林瑄禾粗略查看了一番,血跡的量和血痕拖拽方向都沒什麼異常,這裡就是真實的案發現場。

她查過葛月牙倒下的位置後,又看向範雨欣倒下的方向。

離範雨欣倒下的位置最近的東西是……一個櫃子。

範雨欣倒在了櫃子旁,林瑄禾腦海中忽然有了一個想法。

如果範雨欣不是凶手,她倒在距死者兩米外的地方的原因恐怕隻有一個。

林瑄禾正思索著,剛抽泣完的菜刀妹妹忽然說道:“這裡……我好像很熟悉。”

不夾著嗓子說話的菜刀妹妹,林瑄禾看著都順眼多了。

她好脾氣地答道:“你來過這裡,還割斷了一個人的動脈。”

菜刀妹妹卻不讚同,:“不是的,我好像……”

菜刀妹妹說不下去了。

她的話將林瑄禾吸引過去,“你好像什麼?”

菜刀妹妹似乎陷入了糾結之中,“好像是這樣,又好像不是這樣,哎呀,我有些記不清楚了。”

水泥大寶寶很是心疼,“菜刀姐姐就是太好心,操心的太多啦,菜刀姐姐,等你倒了物證科一定要好好休息哦。”

林瑄禾唇畔勾了勾。

如果是內向的凶器進了物證科,恐怕會被這幫社牛凶器們吵死。

林瑄禾鼓勵道:“想到什麼說什麼就好,沒關係的。”

“真的嗎?那我就說了,我隱約記得,將我帶來這裡的人,和用我殺人的人,似乎布市同一人。”

林瑄禾一怔,“這是什麼意思?”

“有人買下我後,帶我來到這裡,沒過多久我就喝上血了,我覺得他們不是同一人。”

林瑄禾憂心忡忡地聽著。

如果菜刀妹妹所言是真,這事就有些怪了。

凶器不是凶手帶的,就隻能是案發現場的,菜刀妹妹其實是葛月牙買回來的?

葛月牙運氣不好,買回菜刀沒多久,凶手就闖進來了,所以菜刀妹妹才會以為,帶她進入現場的人就是凶手。

這起案子,真的是很奇怪。

日薄西山,新市的天色漸漸黯淡。

林瑄禾趕到時,劉法醫幾人已經準時下班回家,局裡隻剩下裴遠和晏昀。

林瑄禾兩三步跑到正填檔案表的晏昀麵前,急切道:“晏隊,我覺得淩晨兩點到三點之間還會有人遇害。”

裴遠收拾好東西看過來,“你還沒放棄你那套理論?就連劉法醫都覺得不靠譜,這不可能是真的,你就放棄吧。”

林瑄禾的小臉卻嚴肅得很,她鄭重道:“不,我現在幾乎已經能確定,真的有一個連環殺手存在。雖然不知道他下一個目標是誰,但多做些防護總是好的。”

晏昀坐直,長腿交疊,搭在桌沿,“怎麼說?”

裴遠撇撇嘴,“她隻能是瞎說了。”

“瑄禾不會的,”嚴姿忍不住替林瑄禾辯駁,“瑄禾不會說假話,她肯定是發現了什麼。”

裴遠反問:“她發現什麼了?”

嚴姿一怔,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是啊,林瑄禾發現什麼了?她什麼都不知道。

“凶器,”林瑄禾說,“我懷疑凶手把前一起案子的凶器,帶到了下一起案子的空間裡,而且還特意做了偽裝,讓我們不會被發現。”

裴遠苦笑地搖著頭,“怎麼可能有這種事,凶手這麼做,圖什麼?”

“心理上的筷感,他是在冒險,他故意調換凶器,把我們玩弄在股掌之間,他享受我們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的感覺。”

林瑄禾的話越說越玄乎。

就連嚴姿都迷茫地看著她,很顯然,沒人讚同她。

林瑄禾隻能把目光投向晏昀。

晏昀不太自然地挺直腰背,“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我們也沒法做什麼,新市這麼多人,怎麼知道他下一個目標是誰?”

林瑄禾沉默。

凶手在玩什麼把戲,她大體已經明白了,問題是,他們找不到下一個目標,就無法抓住凶手。

凶手究竟是如何選擇病患的?

晏昀幾人沒法幫忙,林瑄禾也不想回家獨自麵對凶器,幾人便都留在了局裡。

裴遠見隊裡熱鬨,也不肯走了,他去買了幾碗熱麵,每個人分了一碗。

林瑄禾吃著熱乎乎的麵,鬱悶的感覺才淡去些許。

他們一直留到了後半夜。

林瑄禾抽了幾把椅子,拚成簡易的小床,她和嚴姿一人一個。

裴遠打著哈欠,雖然不讚同林瑄禾的觀點,但也不想走,他嘀咕道:“今天我也不走了,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有沒有什麼連環殺手。”

幾人各自懷著不同的心思,堪堪入睡。

直到後半夜,刺耳的電話鈴聲響起。

晏昀隨手摸了幾下,拿起聽筒。

電話另一頭傳來驚恐的聲音,“晏隊!不好了,又出事了!”

第50章

電話是派出所的同誌打過來的。⑦思⑦兔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線⑦上⑦閱⑦讀⑦

對方和晏昀很熟悉, 晏昀特意和他打過招呼,所以一出事,他便給晏昀來了信。

晏昀的睡意在瞬間煙消雲散,他拍了拍自己的臉, 打起精神, 問道:“出什麼事了?”

“是命案, 趕巧了,一個偷東西的二流子發現的。晏隊,你怎麼知道最近可能有命案發生的, 你改行算命了?”

往後的話,晏昀沒心思聽了。

他看了眼手腕上銀色的表盤, 正正好好是兩點五十三分。

晏昀掛斷電話, 看向林瑄禾。

林瑄禾與嚴姿都醒了, 林瑄禾看起來有些緊張,而嚴姿則睡眼惺忪,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至於裴遠,他抱著小毯子蹲在晏昀身後, 傻笑了兩聲,“晏隊, 真有命案?不會吧,你快告訴我, 這是假的。”

要是真的,他以後再看到林瑄禾,豈不是要當成祖宗一樣供起來。

說有命案就有命案,林瑄禾這張嘴, 是神婆轉世?

晏昀意味深長地看向裴遠,道:“現在過去, 把案子搶過來,以後如果能並案,說不準能把劉希成的案子也要過來。”

裴遠絕望地倒在地上。

他輕輕撫摸著地麵的瓷磚,失聲痛哭,“為什麼,老天爺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嚴姿已經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她雖然不了解案子的全貌,但她聽林瑄禾說了,林瑄禾懷疑新市存在一個連環殺手。

剛巧嚴姿在家中看過相關研究的書籍,是她父親搞回來的,全英文版本,父親將不認識的單詞全都標了漢語。

恩……基本上一整本書的單詞都標了漢語。

雖然英語和漢語的語序不同,嚴姿看起來還是磕磕絆絆的,但能明白大體的意思。

“還真讓瑄禾說準了,真有連環殺手,瑄禾好厲害啊。”說著,嚴姿看向晏昀和裴遠,“好奇怪,如果你們不相信的話,為什麼要留在局裡乾等?尤其是裴遠師兄,你怎麼不回家等著?”

晏昀:“……”

裴遠:“……”

還沒畢業的小姑娘就是不懂人情世故。

怎麼說呢,他們是既不相信林瑄禾,又相信林瑄禾。

也怪不得他們,誰讓他們能看到的線索比林瑄禾少,林瑄禾很多話,他們難以理出一個正確的邏輯,或者說,是暫時沒有實證可以支撐的。

但和林瑄禾共事這麼久,他們潛意識裡又十分清楚,是該信林瑄禾的。

誰都不信,都得信林瑄禾。

晏昀帶著幾人迅速趕往現場。

林瑄禾還把菜刀妹妹裝兜裡了。

菜刀妹妹聲音中帶著羞赧,“好像又看到把我從家裡帶出來的男人了,他的力量好足,如果他拿著我,我們一定能找到好吃的小孩子殺掉。”

水泥大寶寶這回沒答應,“這不行哦,晏隊長是我們小禾禾的禦用工具人,可不能犯罪。”

林瑄禾:“……”

禦用工具人。

彆說,還真貼切。

林瑄禾有些心虛,她把手放在%e8%83%b8口起誓,她是很尊敬、很感激晏昀的!絕對沒把他當成工具人!

……當然偶爾也要履行一下工具人的職能。

林瑄禾琢磨著,她得從商城裡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