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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太多,她實在是無能為力。

林瑄禾正要多問幾句,身後忽然傳來嗬斥聲,“林瑄禾,你自己跑過來就算了,現在還帶朋友一起過來,過分了吧?”

林瑄禾熟練地換好笑容,轉身乖巧道:“呀,晏隊呀,好久不見,晏隊又帥了。”

“怎麼?”晏昀皮笑肉不笑道,“世界要毀滅了,富士山要爆發了?”

“沒呢沒呢,”林瑄禾小跑著走到晏昀跟前,主動拉開椅子讓他坐下,“等不到富士山爆發,排海國就會沉了呢,晏隊你快坐下,最近辛苦了,我給你捏捏肩?哎呀,晏隊,你的眼睛好像都比以前大了!”

晏昀:“少來這一套,你以為你說幾句好話,我就能放過你?”

林瑄禾保證道:“我們隻是單純的一起走,絕不說泄密的事情。”

“嗐,這種事情,你去打個報告不就行了?”劉法醫幫腔道,“小姿可不是外人,她爺爺、爸爸都是咱們的人,犧牲很多年了,小姿馬上就要來局裡了,不差這一會兒。”

晏昀餘光看向林瑄禾,決然道:“不行就是不行,要守規矩。”

林瑄禾誠懇問道:“守遊戲機的規矩?”

晏昀:“……”

林瑄禾:“守審訊的規矩?”

晏昀:“……”

晏昀咬牙看向林瑄禾,“你在威脅我?!”

林瑄禾卻笑眯眯地挽起嚴姿的手,“晏隊答應了,快謝謝晏隊。”

晏昀:“……”

他有必要再重申一遍,姓林的絕對沒有好人!

不過雖然晏昀同意了,事情卻幾乎不會有什麼進展。

案子是人家二隊的,晏昀沒什麼發言權。

裴遠隻要想到這一點,就唉聲歎氣,“到底是哪個天殺的把劉希成殺了,害得我們田琳姐受這委屈,晏隊,劉希成到底和誰有仇啊?”

晏昀這兩日也在儘力打探消息,他畢竟是個隊長,能打探到的消息比林瑄禾要多。

但他沒綁定係統,能查的隻有劉希成而已。

“劉希成這個人,膽子小,不愛說話,很難說他會和什麼人結仇,”晏昀說,“秦征目前還沒查到其他嫌疑人,所以他一直抓著田琳不放。”

裴遠搖著頭,“真是怪了,屋內沒有被翻動的痕跡,不是為錢殺人,就該是仇殺才對,怎麼會找不到嫌疑人?難不成真凶就是……”

他甩了甩頭,不敢繼續想了。

林瑄禾走到晏昀身邊,拽拽他的衣袖,“除了仇殺和為錢殺人,還有一個可能。”

裴遠說:“還有什麼殺人理由?情殺也得算進仇殺裡。”

林瑄禾看向裴遠,笑笑,“沒有理由,就是凶手想殺了。”

裴遠:“哈?”

晏昀卻擰起了眉,他腦海中冒出最近看過的一係列論文。

連環殺手。

林瑄禾試圖解釋,“有一類人,會選擇陌生人作為獵殺對象,當然,他選擇對象是有一定的標準的,但這些標準,隻符合他心中那杆秤的情況而已。”

裴遠覺得林瑄禾好像在說什麼胡話。

不僅是裴遠,就連劉法醫都不太理解,“還有這種人?沒仇沒怨的,他殺人到底圖什麼?”

“圖心理上的滿足,這類人,一旦開始殺戮,就不會停止,而且隨著時間的推遲,他殺人的頻率會越來越快,所以我們接下來一定要小心。”

劉法醫和小李互相看看彼此,默契地笑起來,他們歎了一聲,道:“我們是老了,跟不上年輕人的想象力了,不過瑄禾啊,你說的這種凶手,我完全沒聽過。聽起來他還會殺很多人?這不對吧,死的不是隻有劉希成嗎?你說的這些,不成立。”

這套理論果然難以讓人信服。

林瑄禾無奈地摸了摸頭,求救似的看向晏昀。

晏昀接收到信號,目光飄到劉法醫身上,“要不你去打聽打聽,凶手殺人的方式有沒有什麼特殊的?他或許會在死者身上留下特彆的記號。”

“你怎麼跟著瑄禾一起胡鬨,”劉法醫不讚同道,“你就慣著她吧,瑄禾啊,不是我不相信你,是我實在沒遇到過這類人,真的是無法想象。”

林瑄禾歎口氣,不吭聲了。

不怪劉法醫不信,國內對這方麵的研究的確是太匱乏了。

事實上,心理變態的人一直都存在,隻不過以前沒人意識到罷了。

就算是國內,也存在著這樣的殺手,如果商城的通緝犯檔案開啟,林瑄禾說不定就能看到什麼連環殺手。

不過她暫時還沒法說服劉法醫。

林瑄禾不想放棄,她趁著劉法醫和小李聊天,偷偷對晏昀說道:“晏隊,菜刀能借我用一下嗎,我出去走一圈。”

晏昀問:“走一圈?砍人?”

“當然不是!我是想試著去找案發現場。”

林瑄禾態度很誠懇,晏昀很無語。

拿著菜刀去找案發現場?還不如說是想砍人。

晏昀把抽屜鑰匙丟給林瑄禾,“辦公室裡,自己去拿。”

林瑄禾高高興興地接過鑰匙走了。

嚴姿一直站在最後麵,她有些害怕晏昀。

晏昀不笑時,總是冷著一張臉,雖然長得俊朗,但看起來很不好惹。

但晏昀麵對林瑄禾時好像不太一樣,他看起來一直在反駁林瑄禾,但事實上,對於林瑄禾提出的事情,他都一一滿足了。

好奇怪啊。

林瑄禾進了晏昀的辦公室後,精準地找到上了鎖的抽屜。

她太熟悉晏昀辦公室的構造了,就連辦公室地麵鋪了幾塊瓷磚都一清二楚。

林瑄禾打開抽屜,從裡麵取出菜刀妹妹,菜刀妹妹柔柔弱弱地打著招呼,“你好呀,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去物證科,聽水泥妹妹說,物證科最近在開相聲大會。”

林瑄禾忍著沒吭聲。

她正想關上抽屜離開,卻瞥見抽屜裡還有另一個物證袋。

透明的物證袋裡裝著一個帶血的頭花。

林瑄禾凝神看了兩秒,上麵還標記著時間——七年前。

七年前的案子,物證至今留在晏昀抽屜裡,看起來是個不小的案子。

七年前……

林瑄禾覺得這個時間點似乎有些眼熟,她曾去圖書館查到過七年前的一起案子,至今未能破獲,仍是懸案。

失蹤的都是小姑娘,警方至今沒能找到屍體,出現的隻有女孩失蹤時穿的衣物,被整整齊齊拜訪在城市的某個角落。

頭發和這起案子有關嗎?

林瑄禾來不及思索,晏昀見她長時間沒出去,走了過來。

她隻好關上抽屜,和晏昀道過謝後,拎著菜刀妹妹便走了。

臨走前,林瑄禾特意瞥了一眼晏昀。

晏昀蹙蹙眉,回頭看向辦公室,目光掃了一圈後,最後落在抽屜上。

他緩步走過去,拉開抽屜,看了眼抽屜裡的頭花,又看向林瑄禾的背影。

晏昀關上抽屜,沒說什麼。

林瑄禾拿到菜刀妹妹後,就揣進挎包裡,騎車子帶嚴姿往葛月牙的出租屋趕去。

嚴姿摟著林瑄禾的腰,輕聲道:“我覺得晏隊對你似乎很特彆。”

林瑄禾沒什麼感覺,她隻覺得晏昀是個好人,“有嗎?”

“有的,他待你很和善,待彆人不太和善。”

林瑄禾腦中浮現出晏昀猙獰的臉。

他對她都算是和善了,那對其他人來說豈不是魔鬼?

林瑄禾不太在意,“應該沒有,我覺得他對沒一個人都很好。”

“不是啊,對你真的很特彆,”嚴姿形容不出到底有多特彆,憋了半晌,隻能悶悶道,“反正就是很特彆。”

林瑄禾困惑的想了一會兒,接著眼前一亮。

晏昀對她好,難不成是因為……林清鈺?▓思▓兔▓網▓

太好了,她磕的CP又多了點兒糖可以吃。

林瑄禾與嚴姿在聊天,水泥大寶寶和菜刀妹妹也沒閒著。

一路上,水泥大寶寶和菜刀妹妹都在親切交談著。

水泥大寶寶說:“菜刀姐姐,我想過了,小禾禾總說煮得老的食物難以消化,我上次吃的人就挺老的,不如我吃個年輕些的吧。”

菜刀妹妹說:“好呀,你看中哪個小嬰兒了,就告訴我,我可以把他的脖子切開,然後送給你。”

林瑄禾打了個哆嗦。

水泥大寶寶很高興,“謝謝菜刀姐姐,要是新鮮的話,我們一起吃哦。”

菜刀妹妹:“好呀,血還挺好喝的,我喝血就行,肉給你吃,你年紀還小,還要長身體呢。”

林瑄禾又打了個哆嗦。

嚴姿奇怪道:“瑄禾,你很冷嗎?怎麼一直在打哆嗦?”

林瑄禾:“……,我心寒。”

由於出租屋發生命案,至今還有警戒線拉著。

嚴姿躲在林瑄禾身後,唯唯諾諾地走進去,小聲嘀咕著,“真的不可怕嗎?你不是說流了好多血,現在還沒清理吧?”

林瑄禾也是第一次來現場,她已經用晏昀的名義事先知會過分局,分局允許她進去看一圈。

林瑄禾見她害怕,又想起嚴姿現在的確不算是局裡的人,便說道:“要不你在外麵等等我,我自己進去,你如果想練膽量的話,過了年回來來得及。”

聽到這話,嚴姿猛地點頭,她巴不得不進去呢。

林瑄禾讓嚴姿對麵的商店等她,接著一個人往出租屋走去。

嚴姿羨慕地看著林瑄禾的背影,內心惆悵。

說好一起當膽小鬼,瑄禾卻一人偷偷成了大佬。

要是她哪天能和瑄禾一樣該多好!

葛月牙的出租屋離醫院隻隔了兩條街。

出租屋在一排平房裡,在租給葛月牙之前,已經許久沒人住過了。

因為是老房子,年久失修,位置又不算是市中心,入住率一直不高。

案發時間又是在後半夜,就更難找到目擊者了。

林瑄禾走到出租屋前,附近的橡樹下坐著三個老人。

其中一人朝林瑄禾招呼道:“小姑娘,彆進去,裡麵發生凶殺案了。”

林瑄禾對喜歡紮堆聊天的阿姨、奶奶們格外關注,抬腿走了過去。

她禮貌地朝阿姨們笑笑,嘴很甜,“你們好,我是警院的學生,這次是得到局裡允許,來查看現場的。”

阿姨挺驚訝的,“你已經上大學了哦?我還以為是個高中生。”

“真的嘞,”另一人說,“看起來還是個小朋友嘛,小朋友就更不能靠近了,裡麵可嚇人了,我偷偷去看了一眼,連續兩晚都做噩夢。”

林瑄禾故作好奇,“很嚇人嗎?”

“是啊是啊,可嚇人了,不過這家老太太人不怎麼樣,可以說是活該了。”

林瑄禾立刻掏出小本本,在幾人麵前蹲下,主動問道:“死者生前做過什麼事嗎?”

也不知是不是林瑄禾看著年紀不大,阿姨們格外喜歡她的小臉,覺得親切得很。

她慈愛地看著林瑄禾,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