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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靈給赤鴻使了一個眼色,怎麼樣?

赤鴻低聲回答:“內力挺深,但境界不穩,受此重傷,洪明算是廢了。”

“好對付嗎?”

“幾個還可以對付,若是多了,麻煩。”赤鴻道。

這個時候,他顯然不會誇大。

司空靈點了點頭,心中有數,能上天山來,各大門派顯然帶出的都是精銳,小嘍囉除了送死沒彆的用處。

雲霄宮的小弟子被儘數打發到了雲霄宮,留下的也是精銳,但人數相差太多了。

就如現在,楚江清一走,清虛派中自覺走出一名道士,“看來輪到貧道來請教了。”

赤鴻抬起手掏了掏耳朵,“哪個,自己爽快點報上名。”

“貧道玉秋,乃玉昭,玉誠師弟。”

玉昭和玉城亦是死在葉霄劍下的宗師。

赤鴻抬眼過去,“你不會也練了無極功下部吧?”

“未曾。”

“那還差不多,行,讓我討教討教清虛山的九重太玄劍!”

話落,不等司空靈發話,赤鴻便揚劍殺了過去。

玉秋的實力顯然不是那兩個靠無極功強行提升境界的偽宗師能比擬,一交手,赤鴻就感覺到了,對方的內力似乎比自己深。

“傻子,他是近大宗師!”

第128章 混戰 儒門不治國,佛門不修心,道門皆私欲,魔門起妖心。

玉秋的名字在江湖上很少聽見, 是因為他不下山,也不闖蕩江湖,聽說在清虛派比玉書還要癡迷於練武, 一心奔著大宗師而去。

這樣的人,司空靈很清楚,赤鴻對付不了。

清虛山的九重太玄劍, 顧名思義, 一在九重之境, 二在玄奧之上, 以破虛妄而立劍道著稱。

他出劍,不為敵人, 隻為自己,勝我而為勝, 所以一重強過一重,一山高過一山, 待九重而至,便可破萬敵之相。

眾人在一旁隻覺得赤鴻的劍鈍了, 慢了, 沉了, 重了,好似陷入虛晃泥潭。

那蠻橫的力量無處發泄, 最終烈日遁地,赤鴻不耐煩之下,橫掃千軍, 內力大開, 逼迫著玉秋化虛成實。

“他娘的, 找到你了, 有本事硬碰硬!”

司空靈麵露著急,“赤鴻,慢著!”

隻見磅礴的力量帶起強烈的氣流,鎖定玉秋的氣息,烈日開山分海之勢,對著他當頭而下,“給老子去死!”

玉秋抬頭,目光一淩,手中劍瞬間一分為八,形成蓮花劍影,一劍劃過流星,對著赤鴻的烈日鋒芒而去。

劍尖抵在鋒芒之上,微微一頓,卻無法抵擋烈日的力量,接著第二劍跟上,與第一劍重合,然烈日之勢,依舊不可擋,可玉秋不慌不忙,接著第三劍,第四劍……

這樣一點一點消弭,哪怕是排山倒海之力,也在一頓又一頓之下,變緩變弱。

直到最後一劍,九重太玄成八,烈日的力量被定在空中,玉秋的身影出現在赤鴻的身側,眼神中充滿了殺氣。

此刻,赤鴻一劍去,十成的功力,難以收回,而玉秋則抬起手對準了他的後心,這一掌下去,赤鴻後門大開,不死既傷!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銀光自遠方射來,玉秋眼神微凝,最終不得不撤掌回身,躲了過去。

赤鴻的重劍砸在水中,浪花和水草齊飛,他驀地回頭,隻見司空靈飛躍於空中,一把握住了她的銀光星魄,冷冷地與玉秋對峙。

“赤師叔,快來!”

雲霄宮弟子趕緊對赤鴻招手。

赤鴻甩了甩身上的水珠,心有不甘,“混賬!”也不知道這話是對著自己,還是對著彆人。

下一瞬,星魄與太玄劍相接,兩個近大宗師於空中開始交手。

雖不如大宗師毀天滅地的具象化力,然而作為近大宗師,其威能已經具有摧城拔寨的恐怖力量,星魄一擊,如撼海排浪,比之赤鴻的裂日灼雪,更有一股窒息悶重之感。

玉秋不得不全力以赴,將九重太玄劍發揮極致。

旁人看得簡直心驚肉跳,實力不夠的,甚至直接後退找掩體,以防池魚之災。

那麵如畫的水鏡早已經在一次又一次的破壞下變得麵目全非,泥濘臟亂。

“司空長老,你可有練無極功?”玉秋在交手之中,忽然問道。

司空靈銀槍破空,橫握身前,擋住了太玄一劍,接著順勢刺去一槍,“沒有。”

隻聽到“錚”鳴之聲,玉華回劍,擋開槍尖寒芒,“為何不練,以你的境界,隻要練有無極功,必能突破大宗師!”

“關你屁事!”

“雲霄宮看似大義,然這門神功卻隻有宮主能練,未免不近人情,難道這樣才能奠定宮主的地位?葉霄年紀輕輕,司空長老為其賣命,不覺得不值嗎?”

司空靈麵寒如霜,罵道:“你懂個屁!”

雲霄宮上下對無極功並非全然陌生,然而隻練了一兩招,就知道這門功法有多邪門,沒有誰比雲霄宮更明白內力暴漲,而境界跟不上的痛苦。

聞笛笙前不久才剛體會過,瀕臨死亡,痛不欲生。

其實曆任雲霄宮宮主都活不了太久,天賦卓越者,百年已是極限,多是在五六十歲便要麵對無極功帶來的反噬。

其實葉雪山就算自己不去突破無極,再過十幾二十年,無極功也會逼迫他去。

這門功法隻是雲霄宮宮主推脫不掉的責任!

那頭司空靈跟玉秋打得難舍難分。

而這邊,一聲阿彌陀佛,卻是萬佛寺的和尚走出來。

“貧僧惠恩,亦有師兄師弟死在葉霄手上。”他的目光落在赤鴻身上,“看來也得請赤施主指教了。”

“要不要臉,赤師叔已經打了兩場了!”聞笛笙擼起袖子,拿起自己霜降就要衝出去,卻被赤鴻一把拉回來,他不解地回頭道,“師叔!”

赤鴻喘了口氣,橫了他一眼,“我又得念叨你了,讓你當初不好好練武,不然不是能替老子分擔了?現在,邊兒去!”

“可是……”聞笛笙看著赤鴻扛起重劍,擔憂的問,“您還能行嗎?”

赤鴻拖著自己的重劍,“男人沒什麼不行,不行也得行。”

“阿彌陀佛,不行還是退下吧。”一個胖和尚球一樣地彈到他們麵前,大圓一腳踩在赤鴻的腦袋上,腳下一用力,直接將他踩在地上,嘖嘖兩聲,“受傷了吧,貧僧的一腳都接不住,乖乖去千聖手那裡吃藥。”

見到他,雲霄宮弟子眼睛一亮,聞笛笙立刻道:“和尚,你終於來了!”

“來了,來了,幸好趕上了。”大圓一臉富態,笑眯眯地跟弟子們問了個好。

“和尚,贏了,咱給你烤羊腿!”

“做燒雞!”

“炙小排!”

“悶火燒!”

“撒點蔥花和孜然。”

“放點辣子和椒鹽。”

“還有酒,隨你喝個夠!”

……

吸溜……大圓抬起手抹了一把嘴角,含笑點頭,“那可都說好了。”

“一言為定!”雲霄宮弟子大喊。

大圓心滿意足,於是轉身一腳一腳地走進渾濁的水池,水麵微微在他腳下蕩出圈圈漣漪,卻不曾濕了他的鞋。◆思◆兔◆網◆

惠恩看著這圓胖似球的和尚,不禁疑惑道:“你又是何人,於何處修行?”

“阿彌陀佛,居無定所,隨處化緣,正好途徑雲霄宮,結此善緣,佛曰知恩圖報,不可不管。”

大圓身上就一件陳舊的黃衣,手上連串佛珠都沒有,更彆說袈裟和法杖了,作為宗師級彆的大師,他實在寒酸過頭。

甚至,惠恩還能隱隱聞到一股肉味和酒味,忽然他意識道:“你是酒肉和尚大圓!”

“阿彌陀佛,正是正是。”

惠恩皺眉,“佛門中人,怎可吃肉喝酒?”

大圓摸了摸肚子,打了個嗝,“酒肉穿腸過,佛祖不計較。倒是你們啊,貪念紅塵,俗世妄欲,以致蒙塵佛心,卻是不可饒,不可饒,犯重戒啦!”

惠恩臉色一重,嗬斥道:“胡言亂語!”說完,法杖當錘而下。

“唉……”大圓一歎,雙手一合,撐住法杖,嘴裡還念叨著,“和尚懶得打,懶得打,不能打,不能打,然不能不打,那就打,那就打……”

話落,背後一震,浮現出金剛佛怒之大像,虛像抬手成印便對惠恩拍下來。

佛像虛影這已是近具象化了,惠恩心中詫異,再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與大圓認真交手起來。

佛法無邊,金鐘梵音,星魄破海,太玄入華,就在這一方小小的山穀裡,傾儘全力,你來我往,不可開交,看得底下弟子如癡如醉!

赤鴻的目光從那四人收回,不由地看向對麵,唯恐天下不亂的巫神教竟沒人站出來挑戰?

有點不對勁。

收到赤鴻的視線,丹華聖女笑%e5%90%9f%e5%90%9f地拋了一個%e5%aa%9a眼過來,“赤長老,許久不見,可是想念妾身了?”

赤鴻沒理會她的曖.昧,隻問:“你們不打?”

丹華聖女嬌滴滴地笑著,“姚家壽宴上,多謝葉宮主憐香惜玉,我教才沒死人,所以哪兒來的仇哪兒來的怨呢?不過若是赤長老手癢想要過兩招,妾身也願奉陪,就是妾身武功低微,還請赤長老手下留情。”

赤鴻跟玉秋動手至今氣血還不穩,聞言便喝道:“那就趕緊滾!”

丹華聖女咯咯一笑,“其實啊,報不報仇都是借口,想要的無非是雲霄宮的無極功,若是葉宮主願意共享天下,彆說打了,還能坐下來把酒言歡呢,如赤長老這般偉岸男子,妾身自當好好服侍,千依百順,如何?”

“離老子遠點!”

丹華聖女眉尾輕輕上挑,回首看向教中長老,幾人微微頷首,麵露冷漠。

魔教素來不喜歡這種嘰嘰歪歪的吵來罵去,不過若她們未曾動手,反而看好戲似的津津有味,還時不時地拱個火,說著嬌嬌癡纏的話,那麼便是在拖延時間,暗中使壞。

天山的夏日雖然依舊清涼,但是沒有下雪成冰,草木豐茂對魔教來說便是一件好事,小東西們便能窸窸窣窣出來活動了。

這裡用毒不方便,但驅使毒物還是能夠的。

隻需再等一會兒,屆時也不必刀劍相戈。

然而……

“與魔教同流合汙,怎可能光明正大行事,唉……墮落了。”

一聲歎息傳來,便是幾聲嘹亮的公雞啼鳴,隻見一個穿著短打背著藥簍的老者緩步走來。

他雖看著步子緩慢,但由遠及近卻是轉瞬之間,他身邊的那幾隻大公雞個頭比一般人家裡的大多了,鮮紅的肉冠,紅黑的羽毛,各個雄赳赳氣昂昂。接著一陣咕咕咕咕地撲騰,大公雞們仿佛聞到了食物的香味,毫不猶豫地展開翅膀,爪子刨地便猛衝下來。

他嗬嗬一笑,慈愛地看著身邊的大公雞,喚道:“彆急彆急,今日難得換個口味,隨便吃!”

見到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