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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也沒有躲。

跟著下來的紈絝公子們,包括周圍看熱鬨的恩客姑娘都紛紛尖叫起來,似乎害怕看到趙思洵血濺當場的血腥畫麵。

然而此時,一柄雪白的浮塵劃過眾人眼前,在刀劍到來之際恰好擋在趙思洵的麵前,浮塵碎裂,卻露出裡麵的鋒芒。

百川入海,不複西歸,山海之劍!

見此,正武王和善平王瞬間起身,震驚,“曲懷!”

世人皆知,夷山族大宗師烏鐸鑄有兩把名劍,青雲和山海。

青雲本是孟曾言佩劍,借於文書行者護韋太子入慶,烏鐸殺了前者將劍拿了回來,又讓趙思洵賜給了他的侍衛統領聶冰。

而另一把山海就在曲懷手中,可相比握劍,這老太監顯然更喜歡挽著一柄浮塵,一副超脫於世的感覺,沒想到山海就藏在浮塵裡,名字大氣,可劍卻是細長婉約。

曲公公換下大監的補服,難得穿如一個平凡的下人,混在人群裡不起眼,誰都沒發現他。

此刻他閃身到趙思洵麵前,一把握住山海,對著那一刀一劍,迎之而上。

曲懷是太監,他的內功依舊是偏陰偏柔,與磅礴大氣相差極大,即使釋放內力也好似涓涓細流一般似乎並不強,隻需抽刀斷水就能將其震開。

可一旦交上手,才發現錯了,能被稱為近大宗師,曲懷的內力看似柔弱,但細流彙聚一體,不成河,卻變成韌性十足的激流,百股激流如絲線一般纏繞上敵手的寸勁之地,就變成了令人恐怖的絞殺。

山海之名,並非山,亦非海,而是從山中流下的川水,經過織網一般的河道彙入海中的過程,於曲懷的功法恰巧適應。

隻一交手,曲懷便以一人之力擊退了這兩人。

先機已失!

正武王看著這個場景,拳頭攥得緊緊,麵露猙獰,“父皇竟將曲懷派過來保護趙思洵!”

善平王亦是滿臉怒色,他自嘲道:“虎賁衛,明都公主,封地,太子之位,現在連曲懷……我猜之前的逢場作戲亦是假的,父皇的確是最喜歡他!”

“為什麼?”正武王不解,難道之前皇帝對他們的寵愛是假的嗎?

善平王看了他一眼,“這個時候還問這種愚蠢的問題,有何意義?我們還沒輸,曲懷來了,說明那個大宗師真的不在趙思洵身邊,我們還有機會!”

說著善平王對身邊之人點頭示意,“請道長們出手吧。”

曲懷畢竟隻有一個人,他並非大宗師,想要像葉霄那般以一當十是不可能的。

手下`身影一晃,立刻下去。

“不要再保留了,到了此時此刻,我們隻能豁出來,傾全力殺了趙思洵!”

正武王深吸了一口氣,抬手一揮。

作為南望勢力最強大的兩位皇子,背後亦有強有力的母族,他們籠絡的高手也不少,今晚早就埋伏在傾歌舞月之中。

花樓再寬敞,場地亦有限,趙思洵不可能讓五百護衛全衝進裡麵。

是以在曲懷與兩位宗師纏鬥的時候,又有數十名高手從四麵八方跳出來,齊齊撲向趙思洵,他們的目標隻有一個。

“找死。”

趙思洵嘴角一勾,看著頭上雪亮的刀劍,他抬起手一揮。

“砰——砰——砰——”

第122章 威懾(二更) 上槍,瞄準。

震耳欲聾的巨響在花樓中炸開, 仿若驚雷一般,樓內吵雜的喊殺聲頓時消音。

接著,幾具屍體直接砸在趙思洵的麵前, 兵器哐當接連落地,眾人定睛看去,隻見那些張牙舞爪的刺客身體還在抽搐, 但殷紅的血從他們身下流了出來。

這一場景, 令所有人震驚地張大嘴巴。

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些刺客怎麼忽然間重傷了?

“上槍, 瞄準。”

站在中間的趙思洵一手背後,在細微的卡啦卡啦上膛的聲音中, 一手抬起,悠悠指向和曲懷還在纏鬥的兩位宗師, 好心地提醒道:“曲公公,回來吧。”

話落, 曲懷身影一晃,落在趙思洵身邊, 同時那震天響雷般的轟鳴再一次響起, 這次更重更密集。

是的, 曲懷終於看清了是什麼東西。

隻見夷山王府的侍衛手中各端著一把黑灰,長柄的奇怪武器, 單眼瞄準,不似弩.箭,卻比弩.箭威力更強大, 那瞬間射出的子彈肉眼根本不見, 速度之快就連曲懷都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

人說萬箭齊發, 可穿宗師, 而此刻百槍齊射,還沒意識到這些是什麼暗器的兩名宗師,即使匆忙內力外放形成護體之盾,也在爆發的密集子彈中瞬間碎裂,接著不出意外地被打成了篩子,步之前刺客的後塵,成為又一具千瘡百孔的屍體。

砸落在地,震得周圍萬籟俱靜,紈絝們跌坐在樓梯口,把著扶手大氣也不敢喘一下,躲在角落的恩客和姑娘將尖叫封印在嘴裡,死死捂住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這可是宗師……

曲懷站在趙思洵身邊,緊緊地盯著地上兩具屍體,又將目光移到了旁邊依舊嚴陣以待,上膛並瞄準的侍衛手中,仔細地一寸一寸看著那把奇怪的兵器,暗暗倒抽一口涼氣。

饒是見多識廣,跟隨望帝幾經風雨的他,也不禁幻想,若方才趙思洵對著是他,會不會……再換成段平沙,夢曾言這些大宗師……

“我家舅公試過,這些子彈是突破不了大宗師具化象的。”一旁趙思洵彎了彎唇,往邊上走了一步,躲開了刺客身下流淌出來的血,怕汙了鞋底,接著平靜地說,“但是宗師嘛,若是出其不意,數量疊加,這效果相當不錯。”

侍衛們端著槍站在他身邊,將他牢牢護在中間,保證連隻蒼蠅都彆想靠近他們太子殿下。

趙思洵的目光一一掃過樓中所有人,所有角落,最後落在一處雅間廂房上,輕輕一笑,“還有要來試試的嗎?清虛派不來幫個忙?”

此言一出,躲藏在角落中的人,暗暗後退,悄悄離去。

雖然隔了一個雅間,又有一樓和二樓之遠,然而正武王和善平王卻不由地往後退了一步,死死地盯著樓下的趙思洵。

他們的腳邊是跌得粉碎的酒盞,還有酒液傾倒一地,是方才聽到巨響之後驚嚇所致。

他們咽了咽口水,額間和背後沁出了冷汗。

“那究竟是什麼東西?”威力之大,生平未見。

霹靂門的炸.藥嗎?

但是炸.藥需要引線,需要預先填埋,要點火,傾歌舞月是正武王的產業,根本不可能給趙思洵這個機會!

他們不得不聯想到趙思洵回京之前特地去了一趟封地,原來竟帶回來這種可怕的武器!

“夷山族……”

“趙思洵……”

這種東西顯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造出來的,原來早在一年前這小子就在謀劃了!

兩人之前還心懷希望,躊躇滿誌,如今卻心灰意冷,茫茫失措。

“清虛派呢?”忽然正武王一問。

然而清虛派與他們本就是互惠互利,如今曲懷出現了,那神秘武器的威力又足以震懾當下,除卻段平沙,試問誰能抵擋地住?

可段平沙怎麼可能露麵?他們自然隻能撤了。

意識到這點,恐懼和退縮油然而生,彼此對視一眼,從裡麵看了一個走字。

隻是,來不及了。

曲懷的聲音傳了過來,“奉皇上口諭,宣善平王趙嘉燁,正武王趙永靖,即刻進宮覲見。”

這一道聖旨瞬間將他們釘在原地。

趙思洵嘖了一聲,斜眼一睨,“曲公公,您這就不厚道了吧?刺殺太子乃重罪。”

曲懷微微一笑,“您可以跟皇上商議此事,雜家隻是奉命行事,包括保護您。”◥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狡猾的老狐狸。”超思洵嗤聲道。

至於這句話是在罵曲懷還是背後的皇帝,想必兩人都不會反駁。

就說望帝怎麼那麼好心,讓貼身大太監曲懷親自出馬,感情保護他的同時,還想保下這兩個蠢兒子。

而且這倆蠢貨到現在都不領情,躲在廂房裡居然不肯出來。

他們難道不知道這會兒跟著曲懷走還有可能保下命來,自己偷偷溜走或者抵死不出,就隻有死路一條嗎?

趙思洵似笑非笑道:“看來曲公公猜錯了,大皇兄和三皇兄不在這花樓裡。”他的手慢慢抬起來,他身邊侍衛也隨著他的手勢將槍口對準了過去。

曲懷下心感慨,又提了聲音道:“兩位殿下是要違抗皇命嗎?”

“都說了,人不在裡麵,裡麵隻有刺客,來人,瞄準……”

這輕飄飄的一句話顯然比曲懷的聖旨有用,正武王和善平王終於打開了門,兩人一步一步走下去。

雖麵色鎮定,但步履看得出來有點艱難。

“好巧啊,兩位皇兄。”

趙思洵笑%e5%90%9f%e5%90%9f地問候,仿佛聊家常一般。可周圍黑洞洞的槍口卻隨著兩位親王的走動而移動,似乎隻要趙思洵一個指示,就能將兩人給當場射殺了。

“太子殿下。”曲懷提醒道。

趙思洵笑了笑,“放心,我的侍衛練了半個月的槍法,一般是不會擦槍走火的。”

那不一般呢?

曲懷對趙思洵的惡劣性子有了重新認識,不過此事望帝理虧,正武王和善平王刺殺在先,若趙思洵非要射殺兩人,似乎也無可指摘。

兩兄弟抖著臉皮走了下來,成王敗寇,他倆不得不向趙思洵行禮,“太子。”

趙思洵沒有回禮,隻是深深地望著他倆,直到後兩者頭皮發麻,才悠悠道:“兩位皇兄的運氣不錯,差點就步入大慶安王和靖王的後塵了。”

這輕輕淡淡的一句話,讓兩人額頭冷汗津津。

“行了,既然不讓殺,曲公公,那就趕緊把人帶走吧,免得孤多看兩眼生氣,改變主意。”趙思洵臉上雖帶笑,然笑意不達眼底,冰涼涼的刺骨寒冷。

哪怕早就有所預料,一切安排妥當,也打算拿這兩個殺雞儆猴,可他心中依舊惱火,目光落在舞台上的少年,眯了眯眼睛。

然下一刻,一把細長的劍劃過那細嫩的脖子,那少年瞪著眼睛緩緩栽倒。

曲懷一甩袖子,輕聲道:“傾歌舞月包藏禍心,謀害太子,全部拿下!”接著他看向正武王和善平王,“兩位殿下,請吧。”說完,他衝著趙思洵抬了抬手,帶著劍離去。

不遠處,打成篩子的刺客屍體依舊躺在地上,染了一片血紅,包括兩名宗師,依舊瞪著眼睛死不瞑目。

在趙思洵涼颼颼的目光下,正武王和善平王毫不猶豫地跟上了曲懷,恨不得走到他前麵去,離這個可怕的弟弟遠遠的。

“殿下,就這麼放走了?”聶冰問。

趙思洵回頭,“那孤能怎麼樣,父皇親自派人來了,還能不給麵子嗎?”

聶冰沉默下來。

“放心吧,孤為了他的父子情分如此委曲求全,他怎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