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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

趙思洵捏了捏手指,目光灼熱地看著葉霄道:“我想要你……”他喉嚨一頓,再膽大妄為終究不敢如此直接,還是加了一句,“一個擁抱。”

話音落下,葉霄望著他,他也一瞬不瞬地看著葉霄。

四目相對,暗湧流動,一股無名的情愫隨之流淌。

葉霄呼吸凝滯,他很想問: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趙思洵卻讀懂了他的眼神,很想回答:就是你想的那樣。

他覺得自己暗示的足夠明顯。

隻要不是木頭,怎麼會不知道這特意要求的擁抱背後,是什麼含義?

其實這個時候抱不抱都行,這般安靜而曖昧的氛圍,就算唇瓣慢慢靠近,輕輕相觸,都很應景。

這般想著,趙思洵臉頰微紅,情不自禁地翹起了嘴唇,眼神中帶著一份期待。

大宗師的氣息瞬間就亂了,葉霄哪怕一直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此刻也不禁心猿意馬起來。

他凝視著趙思洵的唇,心下有無數的聲音誘惑他:上去,擁上去,%e5%90%bb住他,這個少年就是你的了!他是願意的,他也喜歡你,你們兩情相悅,心意相通,情不自禁,有何不可?

“洵兒……”

還叫什麼,直接點!

趙思洵的手抓著被子,手指節泛了白,彆看他這麼主動,其實心跳都快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兩輩子頭一回衝動,緊張的要命。

就是這人怎麼這麼磨蹭,難道平時對敵的時候,出劍也這麼慢嗎?

究竟喜不喜歡他,難道是自己一廂情願嗎?不然這人還在猶豫什麼?

他都快維持不住自燃了!

終於,相距一臂距離的人慢慢湊過來,葉霄抬手扶住趙思洵的肩膀,身體微微前傾。

趙思洵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葉霄喉嚨微動,強自鎮定,啞著聲音道:“閉上眼睛。”

“哦。”早說嘛。

趙思洵乖乖閉上眼睛。

葉霄看著他姣好的容顏,豔色的唇瓣,慢慢低下頭……

“殿下,屬下有要事稟報。”

門口,高山的聲音忽然響起,為了讓裡麵的人聽清楚,還挺大聲。

第088章 細作 活該光棍二十五年還沒老婆。

趙思洵頭一次覺得自己的下屬也是個沒眼色的蠢貨!

不知道他家主子正在乾一件大事嗎?

人生大事!

他聽到衣袂翻飛聲, 果斷睜開眼睛,果然看到葉霄已經規規矩矩地站在一邊,正不自在地問他, “要水嗎?”

趙思洵麵無表情地反問:“用來洗腦子?”

葉霄清咳了一聲,紅著臉沒回話。

“哼!”活該光棍二十五年還沒老婆,他都這麼主動了, 竟然還猶豫。

行, 猶豫來猶豫去, 你可愛的男朋友沒有了!

趙思洵眼露凶光, 對著門口大聲喊:“進來!”

高山推門而入,莫名的感覺屋內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葉霄雖坐在桌邊喝茶,目光也沒落在他身上, 可高山經過的時候總有一種後脖子涼颼颼的感覺,他訕笑了一聲, 見禮道:“葉宮主。”

“嗯。”葉霄的回應冰冷冷,好似淬了冰渣, 凍得人一個透心涼。

至於趙思洵就更直接了, 一臉凶巴巴的, 似乎很不爽。

高山:“……”咋了,這兩位是談崩了嗎?

他來的似乎不是時候。

“什麼事?”趙思洵的聲音因為虛弱低啞, 但是語氣卻相當不善,仿佛高山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就會惱羞成怒, 憤起暴打他。

高山嘴角一抽, 立刻將手裡的紙條遞了過去。

“就在方才, 出現在屬下屋中。”

趙思洵接過來一看, 頓時眯起眼睛,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似乎覺得很有意思。

小狐狸耍心機的時候一般就是這副表情,代表著有人要倒黴了,向來不願多管閒事的葉霄對那紙條充滿了好奇。

高山問:“殿下,您怎麼看?”

“讓我裝病,倒也是個混進來的辦法。”趙思洵朝葉霄努努嘴,讓把紙條遞過去,滿足一下這位大宗師的好奇心。

“那屬下明日一早便安排。”

“明日?”趙思洵冷哼一聲,“就現在。”

高山不解,“可不是寫了明日嗎?”

“他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明日,黃花菜都涼了,我就是得大張旗鼓地讓所有人都知道,我病了!愛來不來!”

高山道:“就怕來不及安排,讓人發現端倪。”

趙思洵卻笑道:“一個細作連這點隨機應變的本事都沒有,要來何用?”

高山想想有道理,於是立刻出門安排。

臨走前,看到床邊的劍,心裡納悶著葉宮主一向劍不離手,怎麼就擱在床頭。

高山出了門,摸了一下腦門,竟是一頭的汗。

十九悠悠地走過來,笑道:“碰了一鼻子灰吧?”

“你怎麼知道?”

十九搖了搖頭,嫌棄道:“族長這麼精明的人,身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憨憨。”

高山不高興了,“十九,你怎麼隨便罵人呢?”

真是沒救了。

十九歎息道:“罵你是提醒你,以後葉宮主在的時候,若非十萬火急,彆去打攪,否則族長不高興,葉宮主更不高興,這大宗師不高興……”

高山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些戚戚,他想不明白,“為什麼呀?”

“你說為什麼?”

十九輕嗤了一句,聳聳肩,儘自去歇息了。

從高山的委屈中可以看到,這層薄薄的窗紙差不多已經捅破了,那就好。

兩情相悅的事,最美好了。

屋內,葉霄在趙思洵的示意下,將那張紙條揚成了灰,問:“他是誰?”

“你還記得我第一天來到大慶,派一名細作前去傳話,結果這人被丟人水溝裡淹死的事嗎?”

葉霄點點頭。

“就是這位細作頭子乾的。”

葉霄若有所思,“他之前不願意見你。”

“是啊,覺得我不重要,可現在卻眼巴巴地找來了。”

“是因為你被皇後放出來?”

“嗯哼,一個注定被當做替死鬼的棄子竟平安無事走出大牢,這還不夠令人驚訝?高鼎之死,牽扯四國,西越和東楚為了將自己摘乾淨,焦頭爛額地頻頻動作,大慶朝堂風雨欲來。隻有南望,似乎身處其中,又不在其中,作為細作頭子,什麼消息都得不到,怎麼坐得住?”

趙思洵雖然從望帝手裡拿到細作名單,不過後者也明確說了靠他自己收服,既然如此,那就等著唄。

如今,機會不是來了嗎?

趙思洵從床上走下來,他躺久了,身體難受,伸了兩下腰,便在葉霄身邊坐下來,手指點了點桌麵。

葉霄從善如流地替他倒了一杯水,趙思洵喝了一口,然後推回去,嫌棄道:“有一點點冷了。”

所謂一點點,就真的隻是一點點,不然葉霄也不會遞過來。

一般這個時候,常人都會讓下人重新送一壺熱茶上來,但趙思洵沒這個打算,隻是抬著下巴看著葉霄,不言而喻。

修長的手指握上杯盞,稍許之後放開,重新遞到了趙思洵的麵前,“請用茶。”

有一就有二,葉霄在第一次用內力給趙思洵熱藥,第二次暖衣之時,就已經做好了跟他爹一樣的準備,深厚的內力便是用來滿足另一半層出不窮的需求。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趙思洵挑了眉,端起茶水,那模樣簡直矯情得一塌糊塗。

如趙思洵所言,他在天牢裡關了三天,出來後沒病倒完全是老天爺照顧,但若是病如山倒,來勢洶洶,也沒人會懷疑弄虛作假。

半夜三更,南望彆館的護衛匆匆敲開了醫館的大門,著急地將已經入睡的大夫給喊起來,連同小廝和學徒一起帶回了彆館。

光明正大,事態緊急,就跟敲鑼打鼓地告訴大家趙思洵病重是一樣的效果。

趙思洵重新躺在床上,示意葉霄將那根露餡的帕子重新放回他的額頭上,為顯逼真,他問道:“你能給我整個病入膏肓嗎?”

裝病?

行,他娘乾過!

有葉雪山示例在前,葉霄簡直毫無壓力。

真是萬能!趙思洵心說有這樣的男朋友,跟擁有小叮當有何區彆?

特彆是這位武功力壓天下,家中非常有錢,長相又英俊得沒邊,不喜歡他喜歡誰?

趙思洵瞬間眉開眼笑,心裡美滋滋的,含情脈脈地誇獎道:“霄哥哥,你真好!”

葉霄唇角一揚,很是受用。

他的內力屬寒,最適合整出個風寒入體的模樣。

葉霄沒有久呆,沒過多久便離開了。

之後,高山帶著大夫走進來,趙思洵裝模作樣地咳嗽兩聲。

除了高山以外,一共是兩人,兩名大夫,其中一位年紀頗大,胡子已經花白,但精神爍然,姓羅,名之鳴,另一位年過半百,一臉忠厚相,拎著藥箱,似乎更像一個大夫。

聶冰帶人守在門口,不讓閒雜人等靠近。

高山道:“殿下回來的時候身子尚好,可到了晚間竟是發熱起來,咳嗽不止,人昏昏沉沉的,還請大夫儘快診治。”

兩位大夫於是走到床邊,中年的那名大夫抬起趙思洵的手腕把脈,很快他皺起了眉。

長胡子的羅老大夫問:“怎麼樣?”

“脈象弱而浮,確實是病重之症。”他看了看趙思洵臉,“臉色蒼白,嘴唇鮮紅,額頭……”伸手觸摸著趙思洵的額頭,“燙,身有虛汗,呼吸聲重,伴有咳嗽……”

他說完,擔憂地看向羅之鳴,“夷山王的確病的不輕。”

羅之鳴的神情頓時凝重起來,麵有憂色,他本以為夷山王見了他的傳信,是專門裝病等著他,卻沒想到人真的一病不起,這還怎麼問?

粱都的水太深了,他雖知隨著三國質子入慶,必然會掀起風浪,但沒先到高鼎會死得這麼突然,所有人皆毫無準備,然醞釀出的風暴卻隱隱席卷整個中原。

可惜的是,此事諱莫如深,南望細作遊離在外,實在探聽不到太確切的消息。

這個時候,趙思洵被放出天牢,卻是最好的突破口!

然而再怎麼著急,人既然病成這樣,也問不出什麼,他隻能一邊讓人儘快醫治,一邊焦急地等著。

一直生生熬到了第二天,睡飽的趙思洵睜開眼睛,看著兩人坐在椅子上一點一點打著盹,才稍微有點解氣地喚了一聲,“高山。”

這一聲,立刻將兩人驚醒了。

“夷山王,您總算醒了。”

羅之鳴年紀大了,麵有倦色,可目光卻是驚喜的。

身邊的大夫立刻上前替趙思洵把脈,可一上手,麵色便古怪起來。

羅之鳴眉頭一皺,“怎麼了?”

“脈象穩而清晰……不像是……”

“我沒病,昨夜裝的。”床上的趙思洵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