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五裂,他道:“隨身攜帶,隨手可炸,怎麼樣?”
“那威力如何?”
“炸你個重傷不成問題。”
婦人聽完斂目微微思索,思及自身武功,便道:“這怕是不夠吸引人。”
趙思洵於是低低地笑起來,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塊銅錢大小的碎瓷片,“如果我說體積就這麼大呢?”
那一瞬間,就是葉霄都不由側目,麵露驚詫。
婦人頓時眼睛發光,喜笑顏開,“那可真是好東西!”
“所以你家掌櫃感興趣嗎?”趙思洵笑問。
婦人蹲下`身,殷勤地撿起地上的碎瓷,小聲道:“掌櫃對貴門的東西一向喜歡,其實更好奇這當家人是誰?今日見小姐一麵,回頭稟告掌櫃,他怕是得追悔莫及,沒有親自前來。”
趙思洵幽幽說:“那真是可惜,他晚一步,我呀,已經是有夫之婦了。”
婦人下意識地看向了葉霄,後者掃來淡淡的視線,明明什麼情緒都沒有,就是讓她頭皮一麻,訕笑道:“若是旁人掌櫃怕是還會爭奪一番,可葉宮主麵前,自是不敢造次。”
趙思洵笑了笑,“明晚我要拿到東西,但是,切忌打草驚蛇。”
婦人點頭,接著問:“小姐說那東西是額外送我們掌櫃的?”
“對。”
“既然如此,這兩趟的價錢……”
“隨你開。”
婦人瞬間笑起來,“那就老規矩,交到櫃格中。”
“可以。”
於是婦人拎過籃子,“那就請小姐起身,讓小婦人替你再細細量一量尺寸,保管讓您在壽宴上豔壓群芳。”
嗯?還要量尺寸?
趙思洵一愣,“這不用了吧?”
“做戲做全套,小姐既然要去赴宴,這衣裳總得一身新,不然豈不是浪費了您的美貌?”婦人說著,拿出尺子就要替趙思洵量,“瞧這身段,一般姑娘可沒小姐高挑。”
這不廢話,他是男人,長得自然比女孩子高了。
這遠一些看不出來,往跟前一湊,怎麼會發現不了他男扮女裝?再平的%e8%83%b8也不可能像他一點弧度都沒有。
一向淡定的趙思洵難得為難起來,目光不由地往葉霄那裡看。可後者盯著盞中茶葉,神情專注的仿佛能看出花來一般,根本就是故意等著他出醜。
趙思洵磨了磨牙,於是道:“我一向不願讓陌生人親近,你直接告訴我家霄郎需要量哪些地方,他替我量便是。”
婦人一聽,倒也沒再堅持,她畢竟是從那裡出來的,總是犯人忌諱,就點頭道:“也沒什麼特彆的,公子隻需量肩膀,手臂,腰身,%e8%87%80胯,腿長,%e8%83%b8圍這些就可以了,我去外麵等著。”
她說完將東西留下,儘自開門出去,還體貼地回身又將門關上。
葉霄:“……”他看著放在手邊的軟尺,又看著哼哼得意的趙思洵,最終拒絕道,“我不會。”
“這不需要會,隻需要兩隻手和一雙眼睛。”趙思洵站直身體,雙臂張開,“來吧,葉宮主,給你占點便宜,屁股,腰,%e8%83%b8,隨你摸,放心,待會兒我會摸回來的。”他眉梢一挑,大膽而挑釁。
跟趙思洵在一起,總有諸多的第一次等著他,若是他不答應……
看著笑顏嫣嫣的趙思洵,沉默半晌葉霄最終還是拎起了軟尺,走了過去。
有時候,被迫著迫著,也就習慣了。
然而就算習慣,讓葉霄如此貼近趙思洵,依舊讓他心跳擂鼓,手腳不知往哪兒放。
趙思洵簡直長見識了,他不可思議道:“傳聞再高明的招式也難不倒你,葉宮主,就這沒啥技術含量的,竟讓你手腳不協調了?”
葉霄沒吭聲,他在想有什麼武功可以在不碰觸人的情況下將尺寸量完。
但短時間內,毫無頭緒。
“快啊,呆久了,人還以為我們在裡麵做什麼呢。”那頭,趙思洵還在幸災樂禍,“孤男寡女的,你說多令人遐想。”
葉霄:“……”妖女都沒你大膽!
什麼武功招式,葉霄全忘了。
他深吸一口氣,罷了,早點量完早點解脫。
然而……
“你躲什麼,腰圍,最細的那地方,稍微收緊一點,這麼寬鬆,我難道是懷上你的孩子了嗎?”
“%e8%87%80圍,以最翹的地方為準,這裡,大膽一點!”
“還有我雖然沒%e8%83%b8,但不至於你連看都不願看吧?”
……
葉霄差點把手裡的軟尺給扔了,明明他練得是寒%e5%90%9f九章的內功心法,從不會有一絲燥熱,可短短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都不曾動手,就出了一身汗,耳根連同脖子都是紅的。
好一會兒,葉霄和趙思洵才從樓上下來,掌櫃的立刻迎了上去,“小姐,公子,可還滿意?”
“挺好,我要求的都能滿足。”趙思洵笑著,然後話鋒一轉,“後日我就要用上,你們可得加急趕一趕,否則耽誤我給姚老夫人拜壽,就彆怪我將你們的鋪子給砸了。”
掌櫃連連點頭,“小姐放心,一定準時送過去。”
“那就靜候佳音,我們走吧。”趙思洵一把挽住葉霄的手臂,親親熱熱地走出布莊。
他側過頭,看見葉霄眼神閃躲,脖子上的紅色到現在都還沒退去,實在好笑不已,“不會吧,不過是互相量一量尺寸,都是大男人,你彆扭什麼呀?”
葉霄沒有看他,而是稍顯冷硬道:“放手。”
他有點生氣,但更多的是窘迫和無措。
“不放,我說你這樣不行,咱們逢場作戲都這麼拘謹,以後要是遇上像我這樣難纏的姑娘,你豈不是要被吃的死死的?”
葉霄瞥了他一眼,心說你還挺有自知自明的。
“世上沒有像你這樣的姑娘。”葉霄道,也就碰上了這一個,還是假的。
“怎麼沒有?”趙思洵用一種你還是太年輕的眼神道,“傳聞巫神教裡頭的姑娘,各個裙下之臣無數,最吃你這種正人君子了,稍稍一撩撥就臉紅耳赤,眼睛都沒地方放,萬一碰上,拿下你還不是手到擒來?”
葉霄聽著這話,目光不由地落在趙思洵的臉上,定定地看著他。
趙思洵不明所以,疑惑道:“我說錯了嗎?”
葉霄搖頭,心說這話跟他娘簡直一樣。
“所以啊,不要害羞,多練練,見識多了,就知道玩來玩去還不是咱們剩下的。”趙思洵翹了翹下巴,那小模樣一臉得意。
還要多多練?
葉霄隻覺得這出門一趟,比拿著斷裂的天問跟呼延默再打一場還要累。
這個時候,門口的聞笛笙終於等來了手下的銀子,心說就算夫人再揮金如土,也不會陷入囊中羞澀的窘迫,於是底氣十足地湊上去,“夫人,咱們還要去哪兒逛?”
趙思洵見他這個模樣,忍不住笑道:“怎麼,腰包又鼓了?”
聞笛笙提了提手裡的錢袋,沉甸甸的,“那可不,咱雲霄宮彆的沒有,銀子不缺。”
“好,財大氣粗。”趙思洵讚賞了一句,然而卻道,“可惜,有點不夠呢。”
“還不夠?”聞笛笙震驚了,就連赤鴻都看過來,疑惑道,“夫人還想買什麼?”
趙思洵笑了笑,回頭看了葉霄一眼,“走吧,今日累了,回去說。”
“霹靂門真是您創立的?”聞笛笙震驚道。
趙思洵無辜地點頭:“嗯哼。”
“厲害。”赤鴻豎起了大拇指,對著一旁喝茶不語的葉霄道,“宮主,我就說咱夫人出身不凡,霹靂門當嫁妝,好!”
“以後對付北寒,直接在天山下埋炸.藥,鐵騎來得再多,轟一炸,來場大雪崩就把他們給埋了,爽!”聞笛笙也興奮道。
然而葉霄放下茶盞,語氣淡淡,“以後江湖上多了一個傳言,雲霄宮助紂為孽,天下不齒。”*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赤鴻頓時語塞,“呃……這個,確實,名聲不大好。”
“各國都弄不到的炸.藥,我們有了,嫌沒理由針對?”
聞笛笙閉上了嘴。
葉霄說完,看向乖乖不說話的趙思洵,“需得保密。”
“當然,不過那筆錢……葉宮主,能不能資助一下?”趙思洵熟練地將手搭在葉霄的手臂上,輕輕推了推。
葉霄沒有答應,“霹靂門的炸.藥賣得有多貴,眾所皆知。”
聞笛笙頷首,“可不是,跟搶錢一樣。”
在知道霹靂門背後是趙思洵之後,葉霄對當初因為憐憫和愧疚而答應趙思洵的各種要求感到無比後悔,最直接的便是一路護送他北上,中途離開儘是幺蛾子,搞得他頭疼。
然而趙思洵卻撇了撇嘴,不以為然,“可賣得再貴也比不上冥莊的要價呀。”
葉霄一怔,“冥莊?”
赤鴻都快繞暈了,“這咋跟冥莊扯上關係了?”
葉霄回過神,問道:“今日那婦人出自冥莊?”
趙思洵乖巧點頭。
“你什麼時候安排……”
“船上,浪白帆死後,飛鴿傳書,還有什麼要問的?”趙思洵眨著真誠的大眼睛,一副有問必答的模樣。
“為什麼要找他們?”
趙思洵驚奇道:“老朋友了呀,再說不找冥莊,找你們嗎?我霹靂門可沒有高手,做不來這種活,想要從太守府裡和城衛軍中偷出令牌而不被發現,自然是這些來無影去無蹤的殺手最合適。”他說著又有些不太高興,“就是要價太高,我有些吃不消,所以……財神爺,霄郎,看在奴家一往情深的份上,救個急唄。”
一言不合就撒嬌,葉霄簡直沒脾氣了,他看了一眼聞笛笙,後者於是期期艾艾地問:“夫人,那得多少?”
“一千兩黃金一枚令,所以是兩千兩。”
聞笛笙瞬間倒吸一口涼氣,眼睛瞪得大大。
就是一向出手闊綽,對錢財毫無概念的葉霄也驚疑不定地看過去。
趙思洵解釋道:“冥莊殺人容易,偷東西難,更何況我還要對方不能打草驚蛇,所以價格有點離譜。”
何止是有點離譜。
“這命都能買上好幾條了?”赤鴻喃喃地說。
之前還信誓旦旦地表示不怕夫人揮霍的聞笛笙自掌嘴巴,他抽著嘴角看向葉霄,心說宮主好眼光,這位夫人,貌似娶不起。
見屋子裡沉默下來,趙思洵道:“彆這般消沉嘛,放心,冥莊要價再高,我也會從他們身上賺回來,這次送他們一箱雷珠子,以後得要用黃金來換的。話說回來,也是因為最近霹靂門在研製新式武器,所以手頭有點緊,否則也用不著雲霄宮資助。”
“新式武器?”聞笛笙眼睛頓時一亮。
葉霄問:“就那一扔就爆的雷珠子?”
“不用點火嗎?”聞笛笙問。
趙思洵搖頭,“不用,當然也不止這些小打小鬨,真正有威力的,在後頭。等研製出來,我霹靂門必然回報雲霄宮的慷慨解囊,怎麼樣?”
話落,聞笛笙一掌拍下:“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