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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與劍招融會貫通,一出劍便能凝水成冰,化為虛空之劍刃,以至萬劍歸一,殺敵無形。

聞笛笙已煉至七重,在江湖上亦可稱為少年英雄,他的劍就算沒有萬劍歸一,也有百劍錚鳴。

“好樣的,小笙,你挺住!”趙思洵躲在聞笛笙身後,呐喊助威,然而沒過多久,便是一聲驚呼,“我的媽呀!”

水鬼道的水匪能成水師之患,其中便不乏高手,不知何時他的背後亦有水匪偷襲。

趙思洵的武功在高手眼裡的確奇差無比,但三流也算入流,即使反擊不了,躲還是能躲過去的。

更何況,葉霄的浮虛步堪稱逃命的絕佳功法,趙思洵一直有練,使得也是像模像樣。

隻見他身上亮色的衣裙隨著他的身法飄動,紗衣如蝴蝶飛舞,就是躲避亦是風姿綽約,美得好似月宮仙子。

聞笛笙見此,簡直驚歎不已,這般天底下獨一無二的美人,彆說天問劍鞘,他家宮主就連自創的輕功都送出去了,還口是心非地說彆亂叫,這不是夫人是誰?

可越是美,越是活靶子。

“小笙,你們雲霄宮的什麼時候能到!”趙思洵左躲右閃,在凶險上跳舞,那點稀薄的內力根本頂不了什麼事。

而霹靂門下的武功都不高,自己都左支右絀,難以招架,實在分不出力保護趙思洵。

聞笛笙回答:“接應的人在鹿城。”

“鹿城?”趙思洵難以置信地叫了一聲,“趕過來豈不是黃花菜都涼了?”

聞笛笙訕笑一聲,“這不,有宮主在嘛。”

趙思洵倒抽一口涼氣,千算萬算,竟是在這裡掉了鏈子。

然而水匪凶殘卻聰明,一眼就看出這裡的主事之人,又見趙思洵貌美,更加不餘遺力地圍過去,想要將人擒住。

“夫人!”聞笛笙驚得一身冷汗,然而他被更多的水匪所牽製,竟一時之間抽不開身。

這一聲,讓將浪白帆被逼到極致的葉霄皺眉,刺去的劍瞬間換了一個方向。

寒%e5%90%9f九章,萬劍歸一。

“去!”

數道寒雪的殘影須臾間從天而降,將趙思洵身邊的水匪直接對心穿過,頃刻間,猙獰的水匪變成了屍體砸在了甲板上。

趙思洵抬頭望去,隻見葉霄遠遠地正望著他,看不清麵容。

而這一舉動,讓浪白帆得了脫身的機會,也讓他發現了葉霄的弱點,他揚天一聲鷹哨,更多的水匪聽從他的號令從隱蔽之處掠出,齊齊飛向船上的趙思洵。

趙思洵眼睛都瞪出來了,在將浮虛步發揮極致的同時,大喊著:“葉霄,救命——”那模樣就跟屁股後麵著火的小公雞一樣,慌不擇路。

葉霄心下一哂,手指劃過寒雪劍鋒,接著一聲低喝,對著湖麵虛空上挑。

隻聽見隆隆水聲,兩道湖浪仿佛受到了牽引,從船沿兩側猛然升起,如銀河瀑布般直衝雲霄而去!速度之快,衝擊之猛,直接將輕功在半空,還來不及飛上船的水匪淹沒。

湖水本是水匪最熟悉的事物,亦是將過路的商船劫殺的最佳幫手,然而此刻,卻成了禁錮他們,令其窒息而死的凶手。

逃脫不能,隻能生生地溺斃其中。

自然之力,最令人敬畏,浪白帆見此情形,已是心神劇顫。

他再也顧不上宗師的尊嚴,腦海中隻剩下逃命二字。

然而,他逃不掉了。

一道道的銀川瀑布從腳下拔地而起,湖水仿佛有了靈,聽從葉霄的召喚在浪白帆的四麵八方形成了屏障,生生將人困在了這方天地之間。

大宗師的具化象力,便是這如仙神一般不可思議。

浪白帆突圍了多次,依舊無處遁形,他終於忍不住問道:“水鬼道與雲霄宮往日無怨近日無仇,葉宮主為何要殺我?”

到這個時候,浪白帆若還不明白麵前的人是誰,他在江湖上白混了這麼多年,論天底下最年輕的大宗師,便是這位雲霄宮宮主,寒%e5%90%9f九章心法,天下聞名。

但天山據此上千裡,浪白帆怎麼也想不明白,葉霄為什麼專門跑來殺他,段平沙都比這位有可能!

他要死也要死得明白!

葉霄道:“替天行道,除惡揚善。”

這個理由讓浪白帆簡直愣住了,他麵露古怪,隻覺得荒謬,然後大笑起來,“除惡揚善……哈哈,什麼狗屁原因,誰是惡,誰是善?在這亂世,不過是強者為尊!”

葉霄難得同意,“你說得對。”

浪白帆心中揚起了一份希望,他死死地盯著葉霄的劍,求饒道,“葉宮主,我願奉上水鬼道所有財寶,浪白帆認您為主,受您驅使,懇請繞我一命。”

一代宗師為奴,一般人都不會拒絕,哪怕是大宗師。

然而葉霄的神情依舊波瀾不驚,搖頭。

浪白帆瞳孔驟縮,“為什麼!”

葉霄想了想道:“他不同意。”

“閣下是非得趕儘殺絕?”這個她讓浪白帆臉皮抽[dòng],聽在耳朵裡,猶如嘲諷一般。

葉霄沒有回答,舉起了劍。

浪白帆見此,臉龐開始扭曲,變得猙獰,“好,那就魚死網破!”

話畢,他仰麵朝天大吼一聲,身上筋脈浮現,眼睛赤紅如血,那已經近乎乾涸的內力突然開始暴漲。

倒逆內力,自爆經脈,這是要同歸於儘了。

可惜,天塹的鴻溝,非必死之決心能彌補,傳聞大宗師內力之深厚可引動自然威懾為己用,甚至能攝人心魄,控人心神。

恍惚中他如臨冰山雪原,看見了漫天的雪花,紛紛揚揚,朝著他飄落而下……

雪光劍影,絞殺。

第054章 同床 就憑咱倆出不了事,也敗壞不了你的名聲。

隨著湖浪瀑布落下, 浪白帆的身體從空中墜落,跌入水中,成為漂浮在水麵中的一具屍體, 跟其他水匪簡直沒什麼兩樣。

而隨著浪白帆的死,眾目之下,葉霄袖手執劍, 輕輕飄飄地落在甲板上, 他目光一掃, 水匪頓時如同受了驚的耗子, 開始抱頭鼠竄。

聞笛笙高興地迎了上去,“宮主, 屬下幸不辱使命。”

瞧,他將夫人護得好好的, 沒傷一根頭發。

是嗎?

葉霄淡淡地嗯了一聲,接著輕飄飄地落下一句話, “回去之後,於天山之巔斷雪三月。”

“宮主!”聞笛笙倏然大驚, “為, 為啥啊?”

“區區不入流的水匪, 也能讓人摸到空子,可見學藝不精。”

葉霄想到方才若非他及時出手, 趙思洵必然受傷,心下不由產生一股惱意。

聞笛笙:“……”那是不入流嗎?那全是一流的高手好嗎?水匪窩裡的各個凶殘,四麵八方上船, 他以一敵十, 已經很強悍, 值得誇獎了!

“不夠?”葉霄的腳步頓了頓, “那就半年。”

一口涼氣差點將聞笛笙給撅了過去,“不,夠了夠了!宮主,我錯了,您彆再加了!”

天山之巔人光站片刻就能凍成冰雕,常年鵝毛大雪迷眼睛不說,落在身上就跟刀割一樣,半年,這不是要他命嗎?

他淒淒慘慘地看向趙思洵,頓時淚流滿麵。

趙思洵想要開口求情之時,忽然一隻手遞到了麵前,乾淨修長,帶有微微薄繭,手心向上,他順著手望向葉霄,後者下巴微抬以示。

於是趙思洵將聞笛笙瞬間拋在腦後,笑眯眯地將自己的手放了上去,雖然少年同男人相比,掌形稍小了一點,但是潔白如玉,精致漂亮,握在一起很般配。│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葉霄:“……”

“承蒙關照,多謝葉宮主出手相助。”今日這一戰,要不是葉霄,交給任何一個人,趙思洵都得付出巨大的代價,他握緊葉霄的手,上下晃了晃,表示感激。

一劍退萬敵,誠不欺人。

葉霄頓了頓,強忍著回握的衝動,平靜道:“客氣,勞煩將劍鞘還我。”

嗯?

趙思洵眨眨眼睛,視線落回在自己另一隻手上,頓時恍然,他一把甩開葉霄的手,將劍鞘遞過去。

隻聽到鏗一聲,寒雪入鞘,封住鋒芒。

葉霄側過身,將那隻手放在背後成拳,似高人模樣地看著倉皇而逃的水匪,淡淡道:“你如今可如願了?”

趙思洵笑%e5%90%9f%e5%90%9f地點了點頭,“浪白帆死了,水匪對於水軍來說就不足為懼,最多一天,王天崇就會派兵前來圍剿,水匪占窩那麼多年,搶了數不儘金銀寶器,怎麼說他也不該放過。唉,好大的一件功勞,可惜我是沒法領了。”

趙思洵雖說一臉惋惜,可是眼眸中卻帶著滿滿的笑意,他往前走了幾步,站在船頭,張開手臂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纖細的腰身一覽無餘。

葉霄撇開了臉,有些不自然道:“浪白帆雖死,但水軍也沒那麼容易吃下,隻需有人收攏水匪餘部,憑水鬼道的地勢,依舊能跟水軍周旋。”

趙思洵聽著詫異地回頭,“那不是正好?你不會以為我吃飽了撐的,冒著生命危險跑這兒替王天崇解決麻煩?”

葉霄聞言,突然福臨心至,“所以,你是為了牽製他?”

趙思洵的眼睛滴溜一轉,笑眯眯地眨眼睛,一副什麼都不承認的無辜模樣。

相處了幾日,葉霄也算是對這位王爺的故弄玄虛有了一點了解,心下一哂,也不再追問,反正到了鹿城按照約定,這位得老實交代。

有葉大宗師坐鎮,這艘船終究有驚無險保留下來,沿著既定水道駛向鹿城。

躲在船艙裡的百姓一個個走出來,看著護衛們一邊有條不紊地將船上的水匪屍體丟進湖裡,一邊掌舵船隻,引帆前行,這才意識到他們終於獲救了,喜極而泣。

駱哥看著葉霄精神還恍恍惚惚,他一直以為浪白帆已是他能想象的最厲害的存在,宗師之名震懾博洋湖水域,連水軍都忌憚三分,誰敢找他的麻煩。

可是大宗師麵前,都是渣渣。

駱哥有些不可思議地回想昨夜,居然有人不長眼地前去冒犯,那些人真是死的太冤了!

“兄弟,吃點東西,喝口酒壓壓驚。”船家笑容可掬地領著護衛分發吃食。

“多,多謝。”

趙思洵回頭看了一眼,雖然這些百姓都沒有受到傷害,不過總歸因為他虛驚一場,他心裡頭有些過意不去。

分到秀兒這邊,她輕手拿過,目光卻依舊落在葉霄的身上,眼神中帶著明顯的複雜。

“怎麼不吃,沒胃口嗎?”聞笛笙恰巧溜達過來,手裡舉著一個小酒壇,一口一個暢快。

秀兒搖了搖頭,然後道:“接下來應該不會有事了吧?”

“能有什麼事?誰會不長眼地跑大宗師跟前礙眼?”聞笛笙理所當然道,接著又問,“既然知道我們是什麼人了,你那殺父仇人真不需要我幫忙?”

秀兒一愣,接著啞然失笑,“不用,都說了,你幫不上我。”

“你啊,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