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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一個傻子 七月岸 4716 字 6個月前

原因。

而她也算出了宋見霜回鄉的原因,這下總能相信她了吧。

可惜,在看到那些畫麵之前,若是能令宋見霜信服,她應當會開心的,如今嘛……

說實話,此時此刻她恨不得直接跳下馬車,也不想去京城跳進那個大坑。

宋見霜洞察力驚人,眼下又正盯著丘涼看,瞬間就察覺到了丘涼眼神裏的變化。

這個人怕是存了避之不及的心思。

也對,丘涼既然能算到這些,想必也瞞不住什麽了。

趨利避害是人之本性,她理解。

“我……”

宋見霜欲言又止,最後幹脆先吩咐車夫先不出城了,找個客棧歇半日,如此重要之事要坐下來慢慢聊。

她們此時已經到了臨縣,壽春縣。

出了壽春縣再往西行一日就是皇城的地界了。

進入京城的地界就安全了,天子腳下,巡查重地,一般人都不敢攔路犯事。

車夫問了句:“前麵就有個小客棧,經濟劃算,兩位小姐覺得如何。”

宋見霜想了想,吩咐道:“勞煩直接去樓上樓。”

“好嘞,兩位小姐坐穩了,過去這條街就有樓上樓。”車夫爽快地應了一聲,心道這馬車上的兩位小姐看著不顯山不露水的,沒想到不差錢啊。

樓上樓是什麽地方,他這種做跑慣了大江南北的車把式,當然了解。

朝廷一向鼓勵行商,但對皇商的資格審查嚴苛,百鉞開朝到現在僅有兩家皇商,其中一個就是樓上樓。

相傳樓上樓祖上有從龍之功,代代受皇家庇護,總店設在京城最繁華的朱雀街上,各府各縣都有分店。

是以,各地方衙門對樓上樓很是關照,畢竟人家不僅是數一數二的納稅大戶,還是極受朝廷看重的皇商,等閑之人也不敢去樓上樓鬧事。

因為樓上樓不僅治安好,還貴。

無論是吃用還是住宿條件都是滿天下最好的,普通人撐死在大堂吃頓飯,想入住基本就消費不起了。

能去樓上樓住宿的要麽有權要麽有錢,誰也沒膽子去那等富貴窩裏惹事。

宋見霜也是出於這個考量,既然知曉了這一路不甚安全,謹慎起見,隻能多花點銀子保平安了。

馬車很快停在壽春縣的樓上樓外,車夫自然是不舍得住在這種矜貴地方的,定好明早趕路的時間,轉頭往之前那家小客棧去了。

細雨不停,宋見霜一手拎著小包袱一手提著食盒,快步走進樓上樓要了一個雅間。

丘涼拖著大包袱,一步一挪,心裏早把宋見霜罵了個狗血噴頭。

她真是欠這個女人的,一下馬車就做苦力。

樓上樓雖然貴,但人家有貴的理由,隻要交了今晚住宿的銀子,不僅包早晚飯,熱水也隨叫隨送,還有專門供客人沐浴的浴室。

宋見霜自然是叫了熱水在房間裏沐浴,至於丘涼,就被店小二領著去了浴室。

沐浴更衣過後,宋見霜便叫了飯菜和酒水,耐心等著丘涼回來。

接下來該怎麽跟那個傻子說呢?

全盤托出還是點到為止,她是想留些餘地的,可是萬一半遮半掩,結果丘涼什麽都算到了,那豈不是平添尷尬。

這是個問題。

宋見霜猶豫間,丘涼已經洗好回來了。

“丘姑娘請坐,我們邊吃邊聊。”

丘涼挑眉,這次又叫她丘姑娘了,倒是比之前客氣了不少。

她也不拘束,坐下就吃。

吃著吃著都吃飽了,也不見宋見霜開口。

丘涼無語,說好的邊吃邊聊呢,這位宋大小姐還真是食不言,不管她怎麽用眼神詢問,人家都不緊不慢的隻顧吃飯。

直到宋見霜放下碗筷,又喝了茶,開始倒酒。

丘涼不由正襟危坐,來了來了,亮牌的時刻來了。

宋見霜整理了一下思緒,緩緩道:“丘姑娘之前算得不錯,家父正是本朝欽天監的監正,觀天象測吉兇是看家的本事,我雖研究不多,但耳濡目染之下,基本的蔔卦問吉兇還是會的。”

丘涼點頭,這些她都知道,然後呢?

宋見霜頓了頓,心裏有了決斷,與人相交,貴在一個‘誠’字。

而且,即使現在不說,進京以後也要說,倒不如一吐為快。

“如你所言,我爹深陷獄中,聖上按下不發,也不知是個什麽意思,我此次回鄉確實是為了避難,同時也是為了尋找一個人。”

丘涼了然:“那個人是我?”

“正是,爹爹入獄之後,曾為我們宋家蔔了一卦,卦象顯示祖籍宋家村出現變數,此變數乃一個人,一個身懷神通之人,可解此劫。”

爹爹不僅善占蔔,還精通梅花易數,兩相結合所算之事,從未出錯,所以才坐到了欽天監監正的位子,沒想到這次卻被他最信任的好友兼下屬給算計了。

宋見霜邊說邊打量著丘涼的神色,見她表情鎮定,便知這個人應當是算到了。

選擇以誠相待,這步棋走對了。

丘涼雖然看到了那些畫麵,但還是不明白:“你怎麽確定那個人就是我?”

她沒穿來之前,原主就是個半癡半傻的啞巴,哪有什麽神通。

等一下,變數……難道是指她穿越而來?

宋見霜搖頭:“具體情況我也不得而知,我隻是依照爹爹的安排悄悄回鄉,爹爹說應卦之人自會出現。”

宋監正的原話是:那變數與你有些淵源,若是有緣,自會送上門來。

宋見霜不知道自己和丘涼有什麽淵源,也不知她們之間有什麽緣,但丘涼確實是應了卦象。

如今又知曉丘涼有看相的神通,她更加確定自己沒找錯人。

丘涼再次無語,說半天說了個不知道。

“宋大小姐不妨直說,你們打算讓我做什麽?”

她做什麽能解宋監正的困局?

看相嗎?

這種關乎性命的事,就指望她看相胡扯,會不會太隨便了點?

宋見霜又搖頭:“我也不知,爹爹隻交代我帶你回京。”

“我要是不願意隨你進京呢?”

第 19 章

丘涼拿起酒杯,喝了一小口,竟然是橘子酒,爽而不辣,綿潤解膩,這古代竟然還有果酒,厲害啊。

呃……跑題了。

她喝完一杯,又給自己倒滿,才看向宋見霜。

宋見霜啞然,不願意嗎?

“可是你的賣身契和名籍都在我手裏啊。”

輕飄飄的一句話猶如一桶冰水,把丘涼澆了個透心飛揚。

差點忘了這一茬。

紮心了,她狠狠地喝了一大口酒,放慢了語調,道:“宋大小姐,你這不是有求於人的態度吧。”

再這樣,她可就不配合了。

就算把她綁到京城,她不看相,啊呸,她不碰宋見霜,什麽都看不到,還算什麽解局之人,添堵的人還差不多。

宋見霜似是猜到了她的意圖,換了個思路道:“若你願意隨我進京,配合行事,待我爹爹出獄,我便還你自由身,還你良籍,如何。”

丘涼又喝完了一杯,聳聳肩不說話,繼續倒酒。

讓她跳進那動輒就小命不保的大坑,隻是還個自由身,不劃算。

宋見霜默了默,也舉杯飲酒,她當然知道眼前這個傻子最在意什麽,但一下子就把所有底牌亮出來,未免有些被動。

她一向沉得住氣,尤其是與人談判,猶如對弈,需一步步來,急不得。

她是急不得,可眼看著丘涼連幹三杯酒,眼神都有些迷蒙了,臉上也泛起了一層薄紅。思兔網

宋見霜隱隱繃不住了。

萬一這個傻子喝醉了,她再多的談話技巧和底牌也沒處使了。

“酒,喝多了傷身。”宋見霜好心提醒一句,快別喝了,喝暈了怎麽談正事。

“沒事,這果酒不醉人,嗝。”丘涼說著倒滿第四杯,不自覺地打了個酒嗝,真好喝嘿。

宋見霜:“…”

這傻子怕是長這麽大沒喝過果酒,當成瓊漿玉液了吧,也不怕把自己喝懵了。

果酒喝起來不辣,但喝多了也會醉人的。

這麽個酒懵子,當真能幫到爹爹嗎?

眼睜睜地看著丘涼把一壺酒都喝光了,宋見霜徹底沉不住氣了:“你開個價吧,多少銀子,隻要我宋家出得起。”

開個價?

丘涼揉了揉眉,腦子昏昏沉沉的,沒有抓到宋見霜話裏的關鍵:“我開價…我價值萬金。”

好像誰說過這話來著,好耳熟。

說過這話的宋見霜差點沒把手裏的酒杯砸過去,她忍了忍,道:“我爹爹是清官,家裏隻有一些薄産,你最好不要獅子大開口,不然我出不起也是枉然。”

還價值萬金,怎麽不上天呢,把整個宋府賣了也沒那麽多錢。

其實宋家還算富裕,宋見霜的大哥宋望雷無心功名,對占蔔問卦一道也沒興趣,於經商上倒是有些天賦,這些年用心經營也積攢了一些家底,不然僅靠宋監正那點俸祿,他們早都去喝西北風了。

依宋見霜的意思,把她所有的積蓄拿出來,再加上家裏的現銀,差不多有五千兩白銀,足夠丘涼一輩子吃喝無憂了。

雖然家裏接下來的日子會簡樸一些,但不至於傷筋動骨,過個一年半載就能周轉開來。

“讓我開價,我開了你又不同意,那你開。”丘涼不滿道。

這個女人真討厭,冷著一張臉嚇唬誰呢。

她不值萬金,那宋見霜值多少。

宋見霜抿了抿唇,試探道:“三千兩如何,銀子。”若是這個傻子不答應,她再慢慢漲到五千兩。

實在不行,傷筋動骨也得救爹爹,她在心底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丘涼用力眨了眨眼睛,才三千兩,這個女人真沒腦子,三千兩就把自己賣了,換了她,萬金都不賣。

她心裏瞎嘀咕著,全然忘了丘瘸子為了五十兩就把她賣了。

見丘涼半晌不說話,宋見霜心底一嘆,她的定力遇到這個傻子真是一點轍都沒有。

“你要是覺得少,可以酌情再加一點。”

“不行,不能加,我出不起。”丘涼搖頭,不同意加錢。

她全部身家才十幾兩銀子,上哪弄三千兩去。

宋見霜一愣,敏[gǎn]地察覺到了不對勁,她們好像不是在聊同一件事,難道這個傻子已經喝暈了。

那她要不要……

趁人醉,快刀斬亂麻。

“就三千兩,我也不讓你平白冒險,進京以後定會護你周全。”她回京就給丘涼改成良籍,平時以好友相稱,如果爹爹真的獲罪,她也有信心跟丘涼撇清關係,不連累這個傻子就是。

打定了主意,宋見霜便草擬了一張契約,遞給丘涼:“簽字按手印吧。”

丘涼下意識地拒絕:“我沒有三千兩銀子,我不做這種買賣,在我們那裏這是違法的,再說我買你幹嘛,長得好看又不能吃。”

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