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險些笑斷了腸子。

李方這次是%e4%ba%b2來阮鴻飛島上拜訪,他倒極是羨慕阮鴻飛手下這一幫子人,隻是他本草莽出身,雖有些急智手段,到底不比阮鴻飛見多識廣,馭人有度,能建起這一番基業。阮鴻飛行事向來有分寸,自占了這片島後,便不再擴張陸上地盤兒,隻管安份做生意,且處事公允,海上討生活的各方勢力也服他。如李方這樣的,倒是願意多結交這樣一個朋友,與阮鴻飛談的頗有興頭兒。

不過明湛對於李方頗是失望,不是所有海盜頭子都有阮鴻飛的心%e8%83%b8手段,在明湛看來李方也不過是個趁勢而起的草莽罷了。

明湛聽他們商量了會兒上岸搶劫的時間,深覺作孽,幸而搖光給他畫了妝,不然,他真得臉紅。

這些事商議畢,明湛與阮鴻飛又在島上停留一日,便坐船回了海寧。

馬維依舊照常去練兵,宋雙成跟著看了會兒,忽然麵色不妙的拉著馬維暗指著一組訓練的侍衛中的其中一個眼角留疤的問,“馬兄啊,那人怎麼到你這裡來的?”

“哦,我一個朋友的侍衛,怎麼了?”

宋雙成的臉更出現了一種奇異的神色,想了想,咬牙問馬維道,“你什麼朋友啊?那是皇上身邊的人,我有幸見到過一回。”

說曹操,曹操便到了。

“老叔——老叔——”明湛遠遠瞧見馬維,嚎了兩嗓子,揮了揮手裡的馬鞭,縱馬過來。

馬維一指明湛,對宋雙成道,“我家大侄子的。”迎了上去。

宋雙成此生,不敬鬼神不敬蒼天,唯敬馬維。事後,宋雙成每每想成馬維%e4%ba%b2切的稱呼皇上為“大侄子”事件時,都認為馬維是個相當有膽量的人。

“回來了?”馬維並不問什麼事,%e4%ba%b2切的拍了拍明湛的肩,一副熟稔的關心子侄的口%e5%90%bb,笑問,“累了吧?”

“還好。”明湛自然已經注意到雙股顫顫、眼瞅著就要癱到地上去的宋雙成。侍郎並不是小官兒了,明湛向來記性好,自然是記得宋雙成的,笑著上前一步,拍了拍宋雙成的肩問,“宋大人來了。哦,王大人也到了吧?”

“是,是,是……”

明湛笑著威脅一句,“敢泄露我的身份就要你命。”

“是,是,是……”

馬維瞧著有些犯尋思,明湛笑道,“老叔,我是為太子辦事的,不好給人知道身份,隻得請這位宋大人幫著保密了。”

“唉喲,大侄子,不想你小小年紀,竟如此有本事。”馬維吃了一驚,見宋雙成臉上血色都沒了,對明湛道,“大家在朝為官,以和為貴,彆動不動就要人性命,這可不好。老宋人不賴,這次也是欽差,前來看演武的,住在咱們將軍府裡,你年輕,遇事要多跟他討教。”

宋雙成彆提多恨了,我乾嘛這麼%e8%85%bf長、跑馬維這兒來啊!不過,馬維還真夠意思,替他說了好句話。那個,太子殿下,你飛過來的吧……頓時,宋侍郎的思緒已紛亂如麻!

馬維又拍著宋雙成的肩道,“宋老弟,這不是外人,我鐵哥們兒家的小子,若是大侄子有問你的事,你可不許藏私。”

俄的神哪,什麼時候鎮南王成你鐵哥們兒了?馬維你說話真不怕遭雷霹啊!叫鎮南王聽到不得生吃了你!

明湛不想太早露出身份,若不是那麵具戴臉上不舒適,他也就一直戴著了。本以為穩住了宋雙成便罷了,不想他這張臉辯認度還挺高。剛走到營帳門口,就見宋雙成身邊兒過來稟事的一個小小的員外郎瞧見明湛的臉當即便趴下了,哆哆嗦嗦的喊了一句,“殿……殿……”

宋雙成眼疾手快的將人捂嘴拽進營帳去,待明湛在上首之位坐了,宋雙成丟開這不爭氣的手下,整理下衣帽,屈身行了大禮,“微臣見過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那員外郎本就是趴著的,這下趴的更徹底了。

“平身吧。”明湛淡淡地,“料想你們也該到了,這麼點子路,你們早我半個月,竟耽擱到這個時候,看來路上收獲不少。罷了,這些事日後再提。你去總督府,叫他們來迎駕吧。”

宋雙成的心總算安定了,他就怕太子年少,不聽人勸非要玩兒微服出巡這一套。當然,也許太子已經玩兒夠了。

“馬將軍,你調五千兵馬至總督府護駕。”

明湛說完話,卻不見馬維回答,隻見馬維兩眼呆愣,張了張嘴,咕咚一聲直挺挺的倒下了。明湛與阮鴻飛這兩個居心不良的家夥“噗”的一聲,笑噴了!

馬維睜開眼睛時,第一個見到的人是阮鴻飛,他鬆了一口氣,握住他好兄弟的手,歎道,“我做了個夢,夢見你有個兒子,我叫他大侄子,後來他竟變成了太子,你說奇不奇怪?”

忽然,明湛的大頭憑空出現在馬維眼睛上方,陰惻惻道,“這可不是夢哦,馬將軍。”

馬維險些又抽過去,阮鴻飛手中銀光一閃,閃電般在他人中處連紮三針,痛的馬維直接從床上跳起來!天哪,竟然不是做夢!還有比這更悲慘的事麼!馬維心裡那鋪天蓋地的委屈哪,簡直就不必提了,當下自然不是訴委屈之時,他忙給明湛行禮,“微臣有眼不識泰山,沒認出太子殿下,之前多有得罪,請殿下恕罪!”

“你沒見過我,當然不認識我啦,這有什麼可怪罪的。起來吧。”馬維%e8%85%bf剛站直,明湛又拉長嗓子喊了一聲,“老叔——”

馬維膝蓋一軟又給明湛跪下了,哀求道,“殿下莫拿微臣取笑了。”

“彆動不動就跪,我不喜歡人跪。”明湛扶了馬維一把,馬維就順勢起身了,明湛笑,“開個玩笑而已。你當初並不知我的身份,又是我有意相瞞,這也是咱們君臣的一場緣分。飛飛早就對我說你仗義,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你不必介懷之前種種,我喜歡坦誠的人,這年頭兒,敢對我說實話的人實在太少了。希望我們之間始終如一。”

“隻要殿下不嫌微臣說話粗,殿下問什麼,微臣都會如實說的。”其實馬維除了驚懼,也有一絲慶幸,他細想在明湛到來時的自己的所做所為,雖然粗魯些,不過他與明湛相處的不賴。說句心裡話,他對明湛的感觀也很好,起碼他覺得明湛並不是難以%e4%ba%b2近的人,且頗通事理。“殿下若無吩咐,臣先將營中之事交待一番,好將人手調撥出來。”

“好。”總算暫時出了口被叫“小胖子”的鬱悶與氣憤,明湛見馬維嚇的夠嗆,善良的暫時放了馬維一把。

宋淮正與王大人說浙閩軍如何如何,就見小廝進來這回稟說去了海寧的宋雙成宋侍郎急著求見。這一見,倒是驚了眾人一跳。大冬天的,宋侍郎臉上大汗蒸騰,臉紅氣喘,著急的一時倒說不出話了。

禮部侍郎戴安順手將手邊兒茶盞遞予宋雙城,溫聲道,“宋大人不必急,喝口水,喘勻了氣兒再說話。”

宋雙成一口飲下,還灌了半嘴茶葉片兒,嚼弄著全都咽了,頓覺一股子苦氣往上返,將茶盞往桌上脆聲一頓,急聲道,“太子殿下已經微服至海寧,命我等前去接駕!”

宋淮的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太子殿下十日前方從帝都去的西北,這些大人們自帝都來都走了將將一個月,何況太子身嬌體貴,他就是長了翅膀靠飛的也飛不了這樣快吧!◥思◥兔◥網◥

隻是,宋雙成也是一部侍郎,焉能說這種謊話?王大人先問,“這話怎麼說的?太子殿下不是去了西北麼?”

宋淮跟著道,“就是啊?怎麼會突然在海寧出現呢?”

宋雙成冷聲道,“太子身邊有陳盛陳侍衛相隨!何況當初聖旨中道是太子儀仗巡視西北,又不是說太子本人!如今太子殿下已經到了,我等還是速速迎駕是正經,若太子殿下等不及,自個兒過來,可就沒臉麵了!”這一路快馬加鞭,他也整理出了些許思路,重點就放在太子為何要打這煙幕彈來杭州?一路琢磨過來,宋雙成也有了一二猜測。哼!怕是浙閩不乾淨!太子殿下私下查證來著!想通這一點兒,宋雙成對宋淮就頗為不客氣了!

宋淮王大人等都來不及多想,迅速的更衣,換了大毛衣裳,也不坐車坐轎了,清一色的駿馬,反正到海寧也近,快馬加鞭的趕了過去。

189、番外皇帝難為之二五

宋淮在迎駕的路上還在不停的思考,太子怎麼就來了浙閩呢?不是去西北了嗎?

王大人則思量,太子是如何來的浙閩呢?腳程也忒快了吧?

侍郎大人們暗道,果然是太子啊,神出莫測的。

神出莫測的太子坐在帳中,待諸人行過禮,賜坐之後溫言道,“宋大人的消息也忒慢了,我這麼一大隊人來將軍府,你就不犯尋思,來的是什麼人?做什麼來著?我還想著宋大人給我個驚喜呢。結果宋大人完全沒察覺,警覺性不夠啊。”說著還一幅極其失望的口%e5%90%bb。

這是什麼變態心理啊!焉不啾的來了,不露一點風聲,其實是在等你來找,莫不是捉迷藏的意思?饒是宋淮宋大人也覺得太子殿下種種行為令人費解。隻是如今也不是研究太子費解之跡的時候,見太子似有不滿,忙道,“微臣本不知將軍府來客,倒是馬將軍,也不提醒微臣一聲,讓殿下空等這幾日,都是臣的罪過。”宋淮並不知馬維也是受害者,心道這姓馬的外頭隻瞧著實誠罷了,這樣的大事,竟然都不暗示一聲。以宋淮之涵養也忍不住抱怨了馬維一句,推一下責任。

明湛哈哈大笑,“馬將軍比宋大人更笨,我在他這裡吃住三天,他竟然一無所覺。”

這事兒,除了明湛一個人歡喜,其他人想附和著笑笑都覺得笑不出來。王大人一馬當然起身,一撩官袍,曲膝跪在地上,一臉忠心,中氣十足,擲地有聲的開始進諫,“殿下何等貴重身份,這樣微服出行,千裡迢迢的,路上或有什麼萬一,要如何是好?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殿下當為國家為社禝為百姓珍重己身呐。”

“行啦,父皇都答應的。再說,如今國泰民安,能出什麼事?我這不平安到了嗎?”王老頭兒素來會挑毛病,明湛索性尋他個錯處,堵上他的嘴,省得他沒完沒了的囉嗦,於是一哂問道,“若是一個國家的官員嘴裡喊著天下太平,而儲君卻不敢離開護衛軍出行,這是真正的天下太平嗎?倒是你們,早早出門,怎麼還不如我%e8%85%bf腳快!”

王大人臉上一窘,“是臣等無用,在山西遇著風雪,走不得路,便在驛站停了三日,待雪停了,路又不好走,耽擱到了現在。”

“這就是了,我想著必是有個緣由。老天爺留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