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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的。既然動不得,倒不如攆了明湛回去,也省得明湛在此礙事又礙眼。

“不瞞二皇兄,我也正有此意。”明湛歎道,“明禮明廉就拜托二皇兄照看了。”

“這是自然。”

“日後二皇兄登基之時,我怕不能前來朝賀了。”不論如何,明湛厭惡鳳明瀾這種冷酷。雖然兩人身份或有高下,明湛也有自己的自尊。

“我們本是兄弟,這些小節倒不必計較。”

明湛與鳳明瀾尚未走出皇宮,一個小太監腳下生風的跑過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呯呯呯三個響頭咂在地上,嘶聲哭道,“殿下,阮嬪娘娘和五殿下歿了,太後娘娘請殿下過去。”

明湛與鳳明瀾都看到彼此眼裡的錯愕,明湛率先道,“二皇兄有事且先去吧,待我府裡安排好,再來與二皇兄辭行。”

鳳明瀾微點頭,“那我就先過去了。”

阮嬪是自儘,一把尖刀捅在心窩。

自來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牆倒眾人推,何況阮嬪原本的死對頭是鳳明瀾的母%e4%ba%b2——魏貴妃。

鳳明禇自母%e4%ba%b2被貶後就開始生病,卻是連個像樣的太醫都請不來。在太醫確認五皇子隻是在熬時間後,阮嬪徹底崩潰,她先送了兒子一程,隨即自儘。

即便魏寧這樣曆經先帝奪嫡事件,且做為一個成熟的政客,都難免對魏太後與魏貴妃的不做為而震怒,他完全不顧禮儀,在慈寧宮怒道,“太後娘娘,阮嬪再有錯處!與五皇子何乾!五皇子照樣是您的孫子!皇上陷於外,太後娘娘就這樣為皇上看住家、守住了子孫嗎?一個三皇子自儘,一個五皇子夭折!待皇上日後歸來,太後娘娘有何顏麵跟皇上提,你的兒子們都死了!”

魏太後兩眼淚流,“我也不知道啊,也沒人跟我說明禇生病之事。”

魏貴妃勸魏寧,“你這是怎麼了?是阮嬪殺了自己的兒子,跟太後有什麼乾係!你彆仗著太後脾氣好,就這樣不知規矩!”

魏寧一把甩開魏貴妃,冷聲道,“太後不知道!那我問你後宮在誰的手裡!你彆跟我說你也不知道!貴妃娘娘,好一個貴妃娘娘!就你這個德行!你也就配做個貴妃!一個妾!你也就配做個妾!”魏寧向來手段高杆,他厭惡這樣下作且無用的手段。弄死一個五皇子一個阮貴妃,除了讓朝臣們皇戚們心寒外,不會有任何作用!魏貴妃所為,讓魏寧再了抑製不住心頭的怒火,直接暴發了。

“你閉嘴!”魏貴妃被刺中心中隱痛,一巴掌落在魏寧臉上,豔麗的臉孔有幾分扭曲,她惡狠狠的說,“就是我做的,怎麼了!皇上回來,也是這樣!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做都做了,可惜你這麼個明白人,怎麼就姓了魏呢!你有本事,先把明瀾扶上帝位,再來跟我大喊大叫!明瀾做不了皇帝,我們都得死!你看到明義了嗎?被人說殺就殺!那是我的外甥,你不心疼我心疼!你去告訴鳳明湛,明義的死,我跟他沒完!”

“如果你敢動明湛,我怕你坐不上太後的寶座,就得先進了冷宮。”魏寧盯著魏貴妃道,“你想想清楚吧,阮家雖有罪,不過尚未削侯,你在宮裡便先斷了阮嬪與五皇子的生路!你沒讀過幾本書,我就告訴你當年肅宗皇帝削藩之事,那也是孝敏皇後的嫡長子,並無過錯,可他野心勃勃,想要削去鎮南王府的封地,一場與鎮南王府的戰爭打了兩年,最後怎麼著。孝敏皇後一手立的皇帝,她尚得一手廢去!再立鄭太妃之子——楚王為帝!你最好知道自己吃幾碗乾飯,你敢動他!你以為他現在在帝都你就敢動他!雲南掌兵權的是他的%e4%ba%b2姐姐,就算他死了,明禮明廉想掌權都是做夢!一旦他死在你手裡,彆說你現在還不是太後,哪怕你是太後,你也得去給鎮南王府償命!”

魏寧眼中湧動著無比的憤怒,他咆哮的質問,“你高居貴妃之位,生下長子,你還有什麼不滿意!你真以為皇上回不來嗎?你這種腦袋,還敢涉政!魏家不斷子絕孫,你就不滿意,是不是!你嫌二皇子的位子太穩當了,是不是!你說的真對,我是哪輩子造了孽,做了你的兄弟!”

“都閉嘴吧,皇祖母要給你們吵的暈過去了。”自鳳景乾失陷,鳳明瀾漸挑大梁,還真養出了幾分鐵石心腸。自阮妃那裡出來,鳳明瀾自然直奔慈寧宮,見這裡吵成一團,聽了一時,魏家姐弟還沒有停嘴的意思,隻和出言提醒。

屋裡的內侍宮女早被趕走,鳳明瀾%e4%ba%b2自倒了盞茶,伺候著魏太後吃了,魏太後方喘勻了一口氣兒,又哀哀的哭起來,“老五的事,怨我,都怨我……”

魏寧冷眼看魏貴妃一眼,不再言語。

鳳明瀾失了林椿豐這一助力,如今自然將心思轉在魏寧頭上,這是他%e4%ba%b2舅舅,罵的再狠,那也因為擔心、因為大家是%e4%ba%b2人才罵的。

而且,魏寧精明強乾,又是戶部尚書,手段更勝林椿豐一籌。

不管五皇子的夭折是什麼原因,如今鳳明瀾已是騎虎難下,咬咬牙,隻得一條道走到黑了。

“舅舅,老五的事已經出了,再計較對錯並無益處,”鳳明瀾溫聲道,“明湛今早對我說,他要早些回雲南,我已經準了。”

忍著一肚子的火氣,魏寧用鋼鐵般的神經思考半晌,點頭道,“殿下英明,世子這個時候能離開帝都,對殿下而言,自然是最有益處的。”

鳳明瀾心中一喜,踟躕著,“父皇一直未歸,總要有人出來掌事的。”

魏寧歎一口氣,皺眉道,“殿下,雖然我無法認同貴妃娘娘的做法,不過,事到此處,我不可能去偏向彆人了!哪怕是四皇子,也不可能!貴妃娘娘做了太後,尚會對魏家留一線情份,四皇子,我卻無此把握。所以,我接下來的話,殿下不要想偏。”

“皇上被困已快有將將兩個月的時間,十個人中有八個認為皇上回不來了。”魏寧道,“我對阮鴻飛很了解,他不會這樣簡單的殺了皇上的。最後,皇上必會歸來!殿下若是急著登基,將來置您與皇上的父子之情於何地!待皇上回來,殿下又如何自處!”

鳳明瀾斂了笑,正色問,“舅舅說的這樣肯定,那舅舅認為阮鴻飛會放了父皇?”

“殿下,一個人的性情,既便真的發生突變也會保留一定的本真,我對阮鴻飛的把握有三成。”魏寧提醒道,“殿下不要忘了鎮南王府,明湛難道是個傻瓜嗎?他為何口口聲聲的要救人?你莫不是真信了他那套‘父子之情’的論調。殿下,先不說王爺原本對他如何,他既這樣仁厚,怎麼就不念一念他與明義的‘兄弟之情’呢?殿下,您太輕信了。”

“如果不是有把握,明湛為何這麼痛快的答應殿下要回雲南?”魏寧失望道,“如果讓皇上自雲南歸來,殿下的臉麵往哪兒放呢?不說殿下,就是貴妃娘娘,皇上追究起五皇子的死因,你以為你能逃得過去?那同樣是皇上的%e4%ba%b2兒子!”

阮貴妃此時心裡方知怕了,袖子一掩臉兒,嗚嗚咽咽的哭起來,“我又不是太醫,這誰想得到呢。”

魏寧給她煩的眼前一黑,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大腦短時間的暈眩,身子一軟便倒了下去,好半天才聽到鳳明瀾喚他,“舅舅,舅舅,你怎麼了?”

“無妨。”魏寧被鳳明瀾扶著坐到椅中,打點起精神,握住鳳明瀾的手,殷切叮嚀,“殿下,你們兄弟四個,轉眼間就四去其二,皇上知道了該是何等痛心。如今朝中百官,殿下當抓緊時間妥善的處理政事,以期獲百官的認可。我伴駕多年,對帝心算是有一二了解,在皇上心裡,任何事都不如朝政重要。四皇子避去鎮國寺,其實是很蠢的一招。殺伐決斷,是任何上位者都要具備的手段,殿下,你耐心一些,皇上隻剩你們兩個皇子,他舍不得動你們的?您想一想,哪怕皇上平安歸來,您與四皇子一對比,莫非他會立吃齋念佛的四皇子嗎?”

“當年,皇上如何奪得帝位,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斷不會立一個避事的皇子的。”魏寧懇切道,“殿下,您不要著急,在確定皇上安危結果後,那時儲位帝位皆是水到渠成。”

鳳明瀾重重一點頭,“我聽舅舅的。”

158、皇袍//思//兔//網//

明湛最終沒走成,鳳明瀾聽了魏寧的勸,生怕明湛忽然什麼時候把他老爹從什麼山溝子裡救出來,然後送他爹回帝都。那樣的話,鳳明瀾的臉就不能稱之為臉了。

故此,他改變主意,死活不讓明湛走了。

不但他自己苦留,其實百官也挺不樂意叫明湛回雲南,雖然帝都對雲南始終有些忌諱,不過此一時彼一時,在皇子們左一個死右一個死的時候,他們急需明湛這根定海神針來定神。

不說彆的,鎮南王世子在帝都,這帝都就不那麼容易亂。

在這個時候,真敢得罪二皇子的也隻有明湛了。這也是百官頭一遭感覺到,鎮南王府的存在對於帝都是利大於弊的。

鳳明禇與阮嬪皆是風光大葬,一個以%e4%ba%b2王禮,一個以貴妃禮。

明湛露了一下臉兒,便拉著魏寧回府午睡,順便動手動腳,“是阿寧你跟二皇子進言,讓我留下來嗎?”

“這個時候,百官也希望你留在帝都。”魏寧臉色憔悴,歎道,“我不希望帝都再發生流血的事,你在,二皇子行事起碼能理智些。”

“魏貴妃還想跟我算帳,算什麼帳?”明湛握住魏寧的手,俯下`身去%e4%ba%b2他,眉眼中帶著淺笑,“不過,阿寧你說話真毒辣,為我出了口惡氣。”

魏寧伸手摟住明湛的肩,“你在宮裡安人也不要太明目張膽。我也不是特意為你出氣,貴妃所為,的確讓人齒寒。”

“阿寧,你真的會支持二皇子登基麼?”

“明湛,皇上與王爺一道失蹤,為什麼雲南平靜安寧,帝都卻這樣狼煙四起,不僅僅是你已冊封世子的原因。”魏寧看著明湛清秀的眉眼,溫聲道,“原因更在於,你在雲南已有人望。你在雲南的時間並不長,不過卻做了一件大事,改革鹽政,重開邊藏貿易。更重要的是,你顯露出自己的手段與魄力,真正的懾服了群臣。所以,在王爺發生意外後,隻要你在,他們就不敢亂。”

不得不承認,明湛雖然平日裡不大正經,正經起來時卻極有一種神秘莫測的上位者獨有的氣息,就像他懶懶的坐在金殿之上,一句話不說照樣比二皇子更有震懾力,朝臣明顯怕他。

明湛嘿嘿一笑,在魏寧耳邊嘟囔,“我這麼好,你可是賺到了,今晚讓我。”

“等你抱起我的時候在說。”魏寧不客氣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