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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做為勝利者,我也並不會開懷。不過,重新再來一遭,我還是會做一樣的選擇。在以後,任何時候,這樣的事,我都會做同樣的選擇……可是,我真不開心……”

殺人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嗎?一點兒也不。

哪怕,這人該死,可是這種感覺,一點兒也不舒服。

明湛不知道那種“天子一怒,血流飄杵”的感覺是什麼樣的,可是,他想,他是不會喜歡的。

明湛開始準備交換人質的事,搖光此人雖然有點兒二百五缺心眼兒,不過顯然更具備一流的心理素質。他在鎮南王府大牢是吃的下,睡的香。

有時,明湛將他從牢裡提出來問他些事,他也積極配合,並且要求給他提高夥食待遇。

“先生叫什麼?”搖光搖一搖頭,“我不知道,反正大家都叫他先生就是了。”看明湛一眼,搖光道,“說實在的,我家先生比殿下要俊俏多了,這世上沒有他不懂的東西。”

“哦?你的易容術也是他教的麼?”明湛不緊不慢的問。

“嗯。”搖光點頭。

“那你能不能把我易容成你家先生的模樣?”

搖光一口糕就嗆了出來,差點嗆掉半條命去!搖光像聽到了什麼要命的大笑話,哈哈大笑,揉著肚子說,“殿下,您跟我們先生長的八竿子搭不著,您以為易容術想易容成誰就能易容成誰麼?先說我家先生身高六尺,殿下您就差的遠,還有你們的眉眼,也差的太多了,弄了也不像。”

“這易容術又不是變戲法,起碼易容的兩個人之間,臉形眉眼要有相似的地方,才好收拾呢。”搖光不可思議的搖頭,“您非要把土行孫易形成楊戩,這怎麼瞧都不可能啊!”

明湛氣的好歹,想他雖然生得一般,不是那種“簫簫肅肅,爽朗清舉”的大帥哥,可眉清目秀還是算的上的,竟然被人貶斥為土行孫,當下大怒,不顧排場身份,撲上去就把搖光按在地上揍了一頓。

黎冰等連忙把明湛勸起來,勸道,“殿下,容臣教訓他。”

明湛冷冷一笑,“給我好好教訓他。晚上我再問他話。”

土行孫!哼!土行孫!一甩袖子,氣哄哄的走了。

不知黎冰使了什麼手段,到晚上時,搖光格外溫馴聽話,再也不敢說明湛像土行孫的話了。

“我小時候在街上討飯時被先生撿回去的,後來就在莊園裡跟大家夥兒在一處習武讀書,過了一年,我們又分開,各學各的。”搖光道。

“那你們彼此間如何聯係的?”

“我是用信鴿。”搖光道,“隻要一日信鴿未帶回消息,就說明我出了意外。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還是不想說。”

“是真不知道,殿下。”搖光清秀的臉上帶著一抹誠懇,“我們彼此之間也會有競爭的,我把大搖光打敗,然後,他被先生調往彆處,我才成為了搖光。如果我的事被人知道,我或許就回不去了,馬上會有人頂替我的位子。所以,我們都不會告訴人的。”

明湛笑了笑,“看來你這次任務失敗,回去也是處境堪憂哪。”

“那倒沒有,我這次的任務已經成功了,隻是沒能功成身退而已。”

“哦,那你說說,你是如何鼓動明義來給我下毒的?”明湛端起茶喝了兩口,悠然問起。

“也沒什麼,就是那位承恩侯勸了二公子半天,二公子回去後仍很生氣,說明明是%e4%ba%b2舅舅,卻偏著外人。我就趁機添油加火了幾句,二公子就更生氣了。”搖光道,“後來,二公子去了茶館裡。一位老頭兒叫朱先生的與二公子在包廂裡聊了許久,我並不知道聊的什麼,二公子出來臉色平靜了許多。”

“其實,這回二公子動手真不是我的意思,是湊巧任務自己完成了。”搖光遺憾歎道,“要不,我也不能叫你們逮住我,人算不如天算就是這樣了。”

明湛笑問,“怎麼,那位朱先生不是你們的人麼?”

搖光連連搖頭,皺眉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覺得不像。”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皺什麼眉?”

“在莊園的時候,雖然我們彼此不大認識,也沒什麼交情,不過我真沒見過那樣醜的家夥,下巴上三縷老鼠毛,綠豆眼,太醜了,我要見過,肯定有印象的。”

明湛一聽搖光探討彆人的外貌,便從心裡不怎麼痛快,媽的!你們不會是外貌協會的吧!

一直問到深夜,明湛才命人把搖光送回地牢。

155、入局

明湛泡在浴桶裡,閉目養神。

搖光這小子看著缺心眼兒,心思卻歹毒的很,他既然點出這姓朱的,以阮鴻飛的手段,估計姓朱的不會是阮鴻飛的人,不過,有貓膩是一定的。

會是誰的人呢?能安插到皇子府去,還是二皇子的府上。

姓朱的這樣堂而皇之的給明義毒藥,莫不是真以為能將他毒殺?

不,鳳明瀾不是傻瓜,不可能在這種時候下這種命令。

那就是有人想禍水東引,挑撥他與鳳明瀾的關係,是誰呢?明湛心中隱隱有些明白,卻不想妄動姓朱的。

動了姓朱的就如了阮鴻飛的意,可是不動的話……算了,當務之及,一個姓朱的左右不了大局,不過查一查他的底還是有必要的。

“殿下,水已經冷了。”眼見明湛已經在池裡泡了大半個時辰,池裡已加了兩次熱水,與池壁相平,清風怕他受涼,不得不出言提醒。

明湛睜開眼睛,“知道了,傳話把黎冰叫來,讓他在臥室外的客廳裡等我,我穿了衣裳就過去。”

清風領命,悄然退下。

第二日,永定侯、鳳明瀾一道來了鎮南王府,研究如何交換人質事宜。

阮鴻飛的確是個能耐人,他把交換的條件送到了被綁架大臣之一——安國公的府上,寫明了用安國公交換搖光。並且,地點定在五月二十六佛誔日,帝都香火最旺的鎮國寺。而且強調了,當天鎮國寺不得戒嚴,否則就撕票兒。

佛誕日的熱鬨,永定侯是知曉一二的,不說彆的,他家老娘跟老婆兒媳婦早就盤算著要去上香禮佛。百姓多有信佛的,那天最不好布置,永定侯心裡急噪,忍不住罵一句,“這他娘的阮鴻飛!”又一想在二皇子與世子麵前,竟然口吐臟話,連忙起身謝罪。

鳳明瀾笑道,“無妨,侯爺也是著急。唉,這個阮鴻飛實在難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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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已經過逝了,以後直接罵他爹就是了。”明湛說著,一連串涉及阮家祖宗的臟話%e8%84%b1口而出,把個二皇子跟永定侯震的半晌沒發出聲音。

明湛倒沒留意二皇子與永定侯的反應,他擼一擼袖子,露出兩截雪白的胳膊,盯著鎮南寺的山勢地形圖道,“真不好說,鎮國寺並不是簡單的一個廟一個院兒,這麼大一片建築,可怎麼布防呢?”

“殿下不必急,他就是神仙,也得下得了山再說。”永定侯道,“大不了小臣多派人,將山周圍都圍了仔細,臣就不信,那些叛逆能在山上躲一輩子。”

“上山的路,下山的路是一定的,”永定侯到底是用兵的行家,指著地圖上的山形道路,“山有陰陽,這裡、這裡、這裡,全部布重兵,”指尖順著山脈劃動,永定侯勢在必得,“這就跟打獵一個道理,三麵都圍了,獵物自然要往另外一麵跑。雖是笨法子,不過卻管用。然後,我們在這兒留下最好的好手追蹤。”

對於排兵布陣,明湛並不大懂,他跟著攙和了一陣,便將這事兒交給行家,坦率道,“我不大通這個,二皇兄和侯爺看著辦吧。”

倒是二皇子與永寧侯討論的極有興致,明湛隻管在一畔喝茶吃點心。一時,何玉來回稟:承恩侯大人來了。

明湛便告了一聲罪,留二皇子和永寧侯繼續商議,他去找魏寧說話兒了。

魏寧坐在榻上,氣兒都沒喘勻,正在喝茶。

明湛已笑著進門,雖然他這屋子一星點兒暑氣都沒有,還是故做瀟灑的搖一搖新做的玉骨兒折扇,帶起一陣涼風,“今天來的比彆的時候早,你這是早退啊?扣不扣你俸祿的?”

魏寧拉過明湛,“我是聽說要交換人質了?皇上和你父王有消息了麼?”明湛的腦袋天生比人想的多三分,頓時有些小醋,打量著魏寧問,“你是不是想打聽,我有沒有抓到阮鴻飛哪?”

“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些不著調的話。”聽到阮鴻飛的名子,魏寧麵色就是一黯,歎道,“上一次,我看著他去送死。這一次,也不會有什麼區彆。”

“你彆胡思亂想,”摸摸明湛的臉,魏寧打起精神,溫聲道,“我隻是來叮囑你一句,如今皇上和你父王都在他手上,彆迫他太緊,反而害了皇上與你父王。”魏寧這樣說,明湛反倒有幾分不好意思,忙大度的說道,“你放心吧,安定侯跟二皇兄在商量呢,我不大懂,就出來陪你。阮鴻飛算個鳥毛啊,等他落在我手裡,我讓你救他一次,你心裡好受了吧。”

魏寧笑起來,反手捏住明湛的鼻子,“你保護好自己就行了,彆為我著想了。辜負過一回,等我下輩子再還吧。”

“看你這喪氣話,下輩子你還得還我這一片深情呢,哪裡有空理會姓阮的。人家又不戀童,你那會兒毛都沒有,他不會對你動心的。”明湛巴啦巴啦的哆嗦了一堆,心道,這阮鴻飛老子見都沒見過一回,竟然成了情敵。不但是老子的情敵,還敢綁架老子的伯父老子的爹。

新仇舊恨的這樣一盤算,明湛嘀咕,看來他跟這姓阮的定是八字不大合啊。

等他抓到姓阮的,非扒了這二郎神的皮不可。

明湛抬頭問魏寧,“阿寧,我看刑部畫的阮鴻飛的影像圖,挺一般的啊,不像特彆帥的。”當然,明湛不得不承認,比他小帥一點兒還是有的。

“像你吧,要是沒你這雙眼睛裡的神采,你也看起來也挺一般的。”魏寧坐著喝口茶,方道,“這和學畫畫是一個道理,神韻神韻,關鍵就在這裡。刑部的影圖隻是空有其形,不具其神,所以你瞧著一般。如果有機會你見到他,就不會覺著一般了。”

“真神啊,你說的真神啊。”

“這是事實。”魏寧見明湛從頭頂開始冒酸煙,笑了笑,遂不再說阮鴻飛的事。

其實,魏寧挺想跟著去指揮換人質事宜的,明湛硬賴著不叫他去。當然,明湛自己也不去。沒聽說過麼?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小命兒要緊,那麼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