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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難以啟齒,眼睛通紅的流了幾滴淚,方繼續道,“手諭上麵說要立父王為儲,讓父王登基。”

明湛被這消息驚的說不出話,不可思議的看向鳳明玉,鳳明玉咬牙切齒,“這怎麼可能呢?皇上有四位皇子,就算不說皇子,皇上與鎮南王叔是一母同胞的兄弟,關係向來%e4%ba%b2密,也有你們兄弟在。再怎麼說,也輪不到我父王……這幫殺千刀的臣子們保不住皇上安危,如今回來還要害我父王,這是想致我家於死地哪……明湛,我求你去說句公道話……我父王連朝中大臣都認不全,他,他真的沒那大不敬的心思啊!”

鳳明玉哭天搶地的一頓嚎,明湛垂眸,靜靜思量,對鳳明玉道,“明玉哥不必多想,你還是先回去侍奉王伯,不要讓王伯出了意外。”

鳳明玉顧不得儀容,抹一把淚道,“父王聽到消息就要自裁以示清白,幸好被母%e4%ba%b2攔住了,現在母%e4%ba%b2妹妹都守著父王呢。明湛,朝中大臣我也不太認得,如今隻得求你看在咱們一個祖宗的份兒上,說句公道話。”

鳳明玉的話還沒說完,宮中派出的內侍已經到了,請明湛進宮議事。

明湛道,“即然順便,明玉哥不如同我一道進宮去,也好分說明白。”對於鳳明玉的到來,明湛心裡不怎麼痛快,說到底,他與福%e4%ba%b2王一脈並未有多深厚的交情,不過麵子情份。而且關鍵,他們鎮南王府雖與皇室%e4%ba%b2近,可同樣不是皇室一支,如果不是禦駕出事,尚輪不到明湛來帝都說話。帝都對鎮南王府的態度向來是拉攏與防備並存,在這種形勢下,鳳明玉不去皇子府上反倒直奔他的鎮南王府,簡直其心可誅!

明湛站在內室,雙臂展平,任侍女伺候他換上大禮服。

“阿寧,我估計傳旨太監定也去你家了,我這裡有你的官服,你也換上,與我一道進宮。”明湛道,“看來皇伯父與父王的處境不大妙。”

魏寧點了點頭,對明湛道,“福%e4%ba%b2王的事,你心裡要有個成算。”然後隨侍女去換官服。

範維站在一畔道,“殿下,我們鎮南王府乃皇室近支,王爺與皇上乃一母同胞,從哪裡算,咱們與帝都總比與福%e4%ba%b2王府要近一層,殿下切莫心軟。”

明湛冷笑,“他嚎幾聲,莫非我就要站在他那邊兒?”他是在發夢吧!

範維馮秩齊聲道,“殿下俊傑。”您把這聖明勁兒使在承恩侯身上就完美了。

“不過現在也不大妙,該死的鳳明玉,你派人出去打聽打聽,來我們府上前,他還去過哪裡?”明湛從侍女手中接過腰帶,自己勒上,吩咐道,“還有福%e4%ba%b2王府,那邊兒增派人手。”這兄弟兩個到底怎麼著了,怎麼會發出這樣的手諭來!該死的阮鴻飛,明湛道,“發一道我的手令,去北威侯府問問,北威侯有沒有接到進宮的命令,如果沒有的話,讓北威侯拿著我的手令進宮去。”

馮秩連忙去擬手令,黎冰在明湛臉上略做裝飾,在明湛耳邊道,“永定侯也接到了進宮的命令。”

“這再正常不過。”明湛問,“陳四賢呢?”

“陳大人官職不高,手中不過數千人,並未接到入宮的命令。”黎冰回道。

明湛並未多說,馮秩呈上擬好的手令,明湛略略看過,在手令上蓋了印,待魏寧收拾好,便一道出去。

鳳明玉也重新洗了臉,眼睛雖紅腫,倒也還整齊,見了魏寧臉上有掩不住的驚愕,“承恩侯也在?”

“見過世子。”魏寧行一禮。

鳳明玉連忙扶住魏寧,並未受他的禮,這個時候魏寧在鎮南王府,同明湛的交情定是不一般的。饒是鳳明玉也得感歎承恩侯神通廣大,得明湛青眼。

三人並未多說,明湛與魏寧共乘,鳳明玉的車駕隨後,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皇城趕去。

149、史筆

懷德殿。

雖是休沐的日子,不過事情特殊,朝中六部公卿全部收拾好趕到宮裡,幾位皇子也都在。

“湛弟來了。”鳳明瀾與明湛打聲招呼,幾位皇子也不知是擔心皇位,還是擔心老爹,臉色都不大好。

明湛一揖,“二皇兄、三皇兄、四皇兄。明玉哥正好去我府上求救,想來此事既與福王伯有關,我便請明玉哥一道進宮了。”該避嫌時還是要避一下嫌的。

幾位大臣與明湛見過禮,明湛便過去同皇子們坐到了一處,側身對鳳明瀾道,“說起來,此事或多或少與北威侯有關,我召北威侯一道進宮議事,想來北威侯也快到了。”

見明湛並沒有請五皇子過來的意思,鳳明瀾放下心來,自袖中取出一張疊好的白絹遞給明湛,低聲道,“你瞧瞧。”

明湛接過,手一抖將素絹展開,上麵簡單的一段話:朕於外巡遊,歸期不定,諸子年幼,不堪大任,唯王弟福%e4%ba%b2王鳳景祈才德皆備,今傳位於王弟。下麵是一枚鳳景乾火紅的私印。

綁架就綁架唄,還要來個狗屎的巡遊。明湛暗自撇嘴,垂眸未多說。

現在還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北威侯來的很快,這家子人正在為五皇子年紀小無出頭之日乾急著,接到明湛召北威侯進宮的手令,如同久旱遇乾霖,自然是八百裡加急的往宮裡趕。

帶著傳位手諭遠道歸來的幾位大人也被從旁間兒裡請了出來。

原本都是體麵人兒,話說回來,不體麵的也不能跟著禦駕南巡,不過他們倒黴,遇到了百年不得一見的倒黴事兒。

此時一個個麵目衰敗、眼神呆滯,原本三十歲的人,瞧著像五十歲;五十歲的人已老成如七十歲一般。而且,跪沒跪相,再不講究啥規矩禮儀,一跪就是往地上一癱,如同被抽了脊椎骨。故此,明湛等高居上位,六部公卿左右分座,七八個老臣癱在地上。

這個情形,實在瞧著不是那麼回事兒,明湛也少不了稍稍遷怒,冷顏冷聲道,“既然都活著回來了,便把事情說清楚。搬幾個凳子來。”後麵一句是對懷德殿的小太監說的。

幾個老臣淨受人白眼,知道回來也沒好兒,文人行動力差勁兒,想自殺又沒那個膽識,故此明知該死還是一路活到現在。不承想竟然能在懷德殿裡有個座兒,感動的張嘴就在嚎喪。

明湛先一步咂過一個茶盞,呯的一聲在最前麵的李大人腳下開了花,此時,明湛也沒有太多耐心,冷聲道,“隨駕隨駕,你們跟著皇上、父王南巡,竟把皇上、王爺巡丟了!你們有什麼臉麵嚎喪!你們是該死,不過皇上、王爺一日找不回來,你們一日不能死!誰敢他媽的尋死了事,彆怪我心狠手辣,請你們一家子到地府喝茶團聚!”

那茶剛端上還有些熱,明湛砸人耍威風,一些茶水潑在手背,燙的一片紅。

懷德殿的大太監張懷金輕手輕腳的取來了藥膏獻上,又重端來溫熱適口的茶水。

諸人見世子殿下臟話都罵出來了,頓時都噤了聲,明湛給鳳明瀾一個眼神,問吧。

鳳明瀾幾人都是接受的正宗的貴族教育,罵人也講究個文雅的罵。再說,以往明湛這種活土匪模樣向來隻用在鳳景南身上,大部分人真沒見過向來派頭十足的世子殿下瞬間變臉,直接問侯誰誰母%e4%ba%b2。故此,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過,明湛真罵出了鳳明瀾的心裡話。

鳳明瀾冷著臉問,“父皇與王叔現在怎麼樣了?”其實他最關心的是,你們他娘的從哪兒弄了這麼道傳位手諭來啊!隻是皇家人向來會裝B,老爹是死是活沒個信兒,總得先顧爹這頭兒。

這些大臣們說的跟奏章上差不多,就是哥倆兒一人摟一美人兒睡覺,第二日,他們一瞧,皇上沒了、王爺也失蹤了……然後,大家在揚州城挖地三尺的一通找啊,硬是連個鳥毛都沒找到。^思^兔^網^

如今尋找皇上、王爺的範圍已經擴大到整個江浙地區。

鳳明祥問,“那傳位的手諭是怎麼回事呢?”

“自打皇上、王爺失蹤,臣等便知死罪相贖,隻盼著能找到萬歲與王爺,也好將功贖罪。這份手諭是臣等來帝都前一日,被係在箭在,一箭射入總督府牌匾上。臣等知事關重大,八百裡加急前來與殿下們回稟。”說著哆哩哆嗦的摸出一封信,“還有一封信,是給世子殿下的。”

鳳明瀾深恨這幫子東西沒眼力,怎麼不早拿出來,如今也不好越過明湛先瞧瞧內容。

太監接過再轉呈明湛,明湛倒是大方,轉頭與鳳明瀾道,“不瞞二皇兄,我年紀小,也未經過什麼事,這封信,真有些不敢看。不如二皇兄先代我瞧一瞧,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明湛事事以鳳明瀾為先的姿態,讓鳳明瀾很是受用,推辭了一回,便接過來。如今事情緊急,並未用太監遞上的竹刀,直接用手一撒,展開來。

鳳明瀾一目十行,臉色愈發沉怒,忽而兩道刀鋒一樣的目光釘在北威侯身上,停留片刻,方冷冷收回。並未多言,將信轉遞給明湛。

明湛接來細瞧,這封信字跡狂狷優美,明湛來前剛與魏寧品鑒了一番《蘭亭》摹本,叫明湛說,這信上的字比之也不差,信上內容也十分客氣。

鎮南王世子殿下%e4%ba%b2啟:

殿下日安。

我聽聞殿下隻率千餘兵馬孤身直入帝都,殿下膽略,鴻飛佩感。鴻飛雖為山野草民,亦為殿下魄力心折。殿下不必擔憂皇上、王爺安危,鴻飛與二位乃故舊相交,王爺千金貴體,皇上身係江山社稷,鴻飛怎忍相傷分毫?

鴻飛與皇上、王爺經年不見,相談甚歡,一時難舍。惜皇上惦念江山,故此以傳位手諭相贈。

殿下與諸皇子皆是孝義之人,想來必遵父命行事。

落款:阮鴻飛笑筆。

皇子們看完信後,大臣們相繼傳閱,最後交回明湛之手。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在北威侯身上,而,北威侯的臉色,明湛頭一遭見識了什麼叫“麵無血色”。

其實豈止是麵無血色,北威侯臉上那種慘白中透著鐵青,眼中的不可置信尤如活見了鬼一般,額間暴起的蚯蚓一般的青色的血管,他抬起來,張張嘴,想說話,可喉間隻發出兩聲可怖的“咯咯”兩聲,人便倒了下去。

咚——的一聲咂的懷德殿地上金磚一聲悶響。殿中諸人的心,俱是一沉。

阮侯爺中途暈倒,一屋子人也沒打算放阮侯爺回去,當即宣了太醫。

鳳明瑞想了想說,“阮鴻飛?這名兒好像在哪兒聽過。阮侯家裡有兩子,一個叫阮鴻羽、一個叫阮鴻雁,這阮鴻飛想來是與阮侯有關係了。”小輩人未經先帝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