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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他們收拾了,醃好炸酥,中午添菜。”

明湛笑著點頭。

鳳景南對明淇的箭法最是滿意,笑著讚了幾句,明淇擺擺手道,“隻能射些蠢物罷了,上次師傅拿了一把琉璃珠子,彈出去叫我射,一個沒中。”

鳳景南笑道,“武功非一日之功,急什麼,你才多大呢。現在有這樣的準頭兒已頗是不易了。”再教訓明禮,“來帝都這大半年,臂力半點長進全無,平日都在忙什麼!莫非要被你妹妹比下去不成!以後每日加半個時辰的騎射。”

鳳明禮小心嚅嚅的應是。

“明湛,你與明淇一個年紀,不必我多說。”

不想多說,那就閉嘴。明湛翻個白眼。

日頭漸高,鳳景南便帶著明淇回去了。

中午用膳,卻又有一番波折。

鳳景南自然是正中首位。

鳳明禮卻先一步坐在鳳景南的左下首,明湛站在廳裡未動,並不上前就坐明義下首之位。

明菲這次隻是略帶嘲諷的笑了笑,並未多言。

鳳景南剛要拿筷子,明淇道,“父王稍慢,我有事想請教父王。”

“淇兒說吧。”看了明淇一眼。

明淇臉上並不見惱怒,隻是鄭重,正色道,“父王,是嫡為貴,還是庶為貴?”

明菲當即道,“我也想問二姐,是以長為尊,還是以幼為尊?”

明湛根本不理會明菲,鎮定的說,“父王,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記得太宗當年,元後嘉儀皇後早逝,身後留有嫡出三皇子。一年後,太宗立原慧皇貴妃為後,慧皇貴妃原有皇長子儀%e4%ba%b2王為%e4%ba%b2子。當年立太子之際,朝臣為嫡長尊卑爭執不下,進而引的朝廷震蕩,天下失和,最後太宗道:儀王雖貴,元嫡更尊。遂立三皇子為儲,是為高宗皇帝。雖說是嫡是庶都是父王的兒子,可若是嫡庶不明,那鎮南王府何必分出嫡妃側妃侍妾丫頭?六中之中何必再有後妃嬪妾之彆?父王今日先亂嫡庶尊卑,恕明淇不敢苟同!”

鳳景南看向鳳明禮,鳳明禮從容笑道,“不過是一張椅子,四弟要坐便坐了。二妹不要動怒,四弟,你來坐吧。”

鳳明義笑著附言,“是啊,二妹莫動氣。正吃飯呢,怎麼連太宗皇帝都搬出來了?是我沒看清,先坐了大哥的位子,大哥便往前移了一位。”

明淇一挑長眉,不為所動,吩咐身後的丫頭道,“去二門傳話兒,叫大管家進來。”

李明聽說裡頭叫傳,不敢耽擱,撂下吃了一半兒的飯,一抹嘴兒便來了。

明淇沉聲道,“大管家,午膳過後你派人將父王上首之位,與左下第一位的椅袱都換成耀眼的大紅色。”

李明忙應了。明淇看向鳳景南,一捶定音,“左下之位,若日後父王請封世子,理當由世子坐。既然父王尚未請立世子,嫡庶尊卑不可亂,明湛,你過來坐!”

明湛走過去,座位又是一番變動。

明淇問道,“父王看女兒如此處置,可還妥當?”

“甚妥。”鳳景南開箸。

37、下場

鳳景南此來帝都,除了為老娘賀壽,還有便是明豔的婚事了。

鳳景乾自個兒指的爛婚,魏太後瞎眼做的媒人。故此,鳳景南一提此事,倆人頗有些麵兒上抹不開。

還是魏太後老臉皮子厚,歎道,“明豔這丫頭,跟在哀家身邊這些日子,體貼乖巧,哀家斷不能讓她受半分委屈。”

“這都是明豔的福氣。”鳳景南笑道,“母後心裡可有人選,不妨說與兒子聽聽。”他雖然對母%e4%ba%b2的眼光有些懷疑,不過,%e4%ba%b2孫女的婚事,母%e4%ba%b2定也是想孫女結一門好%e4%ba%b2。何況失策在前,母%e4%ba%b2和皇兄定有補償的心理,那麼,此次的人選應該是不錯的。鳳景南倒是有些期待。

魏太後道,“借著正月十五的燈節,哀家瞧了瞧,一位是你泰陽姐姐家的嫡長,叫馮紹明;一個是永安公府的嫡孫,叫溫長楓的。兩個孩子,哀家已細細打聽過,都是十七歲,尚未婚娶。最正經不過,屋裡連個通房都沒有的。”斷不會與杜如蘭一個德行的。魏太後在心裡默默加了一句。

“不知品性如何?”

魏太後笑道,“這有何難,明日哀家召他們進宮便是。都是齊整的孩子。”

魏太後這次真的是恨不能拿了放大鏡去給明豔相看女婿,鳳景南最終相中了馮紹明,鳳景乾笑道,“不錯,朕也是囑意紹明這孩子,老成穩重。”

鳳景南笑道,“瞧著是個好的。臣弟聽說杜如蘭在寺中為福昌姐姐祈福,皇兄以孝治天下,如此孝心怎能不予以嘉賞?”

鳳景乾笑了笑,側耳傾聽。

“不如賜他個法號。”

賜了法號,便要真正出家落發,鳳景乾笑勸,“福昌公主到底是皇姐呢?”話卻未說死。

鳳景南峻容道,“皇姐辦的事才更讓我心寒。裡裡外外都是她的道理,不過一個賤婢,就敢欺到明豔頭上!若是人人效仿,我以後哪裡還敢再與公主府聯姻?”

“罷了罷了,依你就是。”

鳳景乾賜了“孝真”二字為法號予杜如蘭,命他在廟好生祈福。福昌大公主聽到聖旨時當即便暈死過去,這次是真的病了。

隔日,泰陽長公主嫡長子馮紹明賜婚於淑儀郡主,擇日完婚。

泰陽長公主年紀略大鳳景南一歲,是個風韻猶存的婦人,柔和溫婉。帶著兒子進宮謝恩,便先讓馮紹明出去了,柔聲道,“早在母後這兒見過郡主,隻是沒想到紹明有這個福份,這都是母後與皇兄的恩典。”

泰陽大公主婚後不過兩年,丈夫壽安侯便因病去了,她一個人守著兒子到如今,頗是不容易。因泰陽長公主守節貞義,魏太後也有幾分另眼相待,笑道,“如今紹明出息了,你也熬出頭兒了。哀家想著,大婚前讓紹明襲了爵位,也算雙喜臨門。”

泰陽長公主頓時眼圈兒都紅了,忙起身謝恩。

當年壽安侯的過逝時馮紹明尚在繈褓,因泰陽長公主的生母為先帝厭棄,便未命襲爵。後鳳景乾繼位,隻是加恩泰陽大公主,並未賜爵,故此壽安侯的爵位便始終懸而未決。

泰陽大公主心道皇上如此痛快的賜爵,定是鎮南王在皇上麵前進言之功。再思及杜如蘭的下場,心中一凜,回去定要好生叮囑兒子,一定要禮遇郡主。

馮紹明出了慈寧宮沒幾步就碰到了個小太監,正是方青。

方青打千兒行禮,笑道,“奴才是石榴院四公子的管事,奉四公子之命請馮公子過去相見。四公子說,四公子賜婚淑儀郡主,大家本是骨肉至%e4%ba%b2,如今%e4%ba%b2上加%e4%ba%b2,還請馮公子不要推辭才是。”

板磚四爺!要見他!

馮紹明額角一跳,忙從善如流道,“正當去拜訪表弟。”一個荷包賞了方青。他並不是木訥之人,相反因為處境尷尬,馮紹明很有幾分眼力。

石榴院中。

兩人一模一樣的淺碧青衫,都是頭戴紫金冠,隻是一個略高、一個略矮;一個俊俏、一個可愛,俱坐在廊下貴妃長榻上不言不語,上下打量著馮紹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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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紹明心裡發懸,卻還是琢磨著,哪兒個是四公子呢?都不像傳說中殺氣縱橫的板磚四爺啊!想著此處是皇子們住的地方,聽說聖上五皇子年方七歲,再一對比,覺得也不像那麼小的。略一思量,便對著兩人中間行禮,“見過四公子。”

明湛笑了笑看向明淇,明淇聲音清脆,“不必行禮,你坐吧。我們聽說皇伯父指婚,特意請你來相見。”

聽著聲音倒像個姑娘,馮紹明心裡嘀咕,虛眼細瞧去,明淇瞪他,“看什麼看,眼珠子給挖出來!”

馮紹明心裡一驚,果真是個姑娘家,想到自己竟然在未來妻家人麵前失禮,不禁羞愧,臉都紅了,彆開臉起身作揖賠禮,“我,我,對不住,唐突了。”

明湛起身扶了扶他的手,拍了兩下安撫,指了指椅子。

馮紹明這會兒算明白過來,這位才是四公子。強自鎮定解釋道,“實在不知道這是位姑娘。”

明湛看他形容斯文,這會兒時間已經恢複從容,隻是低著頭,不敢再多看,想來大麵兒的規矩還是知道的。捏了捏明淇的手,往裡間兒使了個眼色,明淇便起身進屋裡去了。

明湛寫道,“那是我姐姐,你彆見怪。”

馮紹明嚇一跳,%e8%84%b1口問道,“那是淑儀郡主?”天哪,他在帝都,也不是瞎子聾子,福昌大公主家的杜如蘭得罪了鎮南王府,如今落得個出家為僧的下場。他,他倒不是養小老婆的性子,少年慕艾,接到賜婚的聖旨也曾幻想過,或許淑儀郡主是個溫柔體貼的美人兒啥啥的。

哪知竟如此凶悍厲害,直接差人宣他過來相見。這以後成了婚,可要怎麼過日子啊?

明湛忍不住笑,寫道,“不是大姐姐,是二姐姐。”

馮紹明明顯鬆一口氣。還好,原來是小姨子。

“大姐姐在帝都受了不少委屈,你不要學杜如蘭,要好好待大姐姐。”明湛寫道。

不要學杜如蘭!

杜如蘭的下場全帝都的人都看到了!馮紹明知道鎮南王府不是自己惹的起的,不過他也不願惟惟稱是,讓這位四公子小瞧,正色道,“我家中人口簡單,母%e4%ba%b2守寡多外撫育我長大。我也盼著能早日娶妻過門一道孝敬母%e4%ba%b2。不承想竟能尚郡主,這是我的福氣。我早聽說淑儀郡主賢德溫良的美名,自不會辜負郡主。”

這話,不軟不硬,卻又透著幾分風骨。

明湛想此人雖然麵嫩些,倒是個明白人。

明白人就好。

這年頭兒男人為尊女人為卑,明湛也不想說什麼有威脅意味兒的話,不然適得其反,倒讓明豔往後難做。便聊了些輕鬆的話題,不一時,萬歲賜宴,命來宣四公子、二姑娘、馮公子去慈寧宮。

泰陽大公主回府後,雖有些倦意,眉間卻有掩不住的喜色。

拉過兒子的手,溫聲道,“淑儀郡主我見了,好個出挑兒的模樣。說話行事無一不妥帖的,等閒世家哪有這樣出息的女兒家。”欣慰的望著兒子,笑道,“我兒好福氣。”

馮紹明卻有些蔫兒,泰陽大公主忙問,“明兒,你怎麼了,可是進宮累著了?”

“兒子不累。隻是今日瞧著鎮南王,好生威嚴。”不但鎮南王威嚴,鎮南王的兒子們也厲害。馮紹明可是聽說過板磚四爺的名聲的。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泰陽大公主笑道,“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