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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夜未央 九夜凰 4337 字 2個月前

前,拉著他的衣袖跪下。

“你不是說過,隻要我願意幫你,你就會考慮我嗎?明明你應該娶我的,為什麼,為什麼你還是娶了他,明明他什麼都不會,明明他隻會害你,你告訴我啊。”那人,拉著李未央的衣角,神色有些狂顛。

門旁的人好奇了,他兩這又是演的哪一出?他便坐在門檻之上,倚著一旁,頗有些興趣地瞧著他們。

李未央隻是看著那人,不置一詞,容淺夜讀不懂他此時的神色表情。

“我從小到大,心裡眼裡全是你,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你為何從來不曾將我看入眼裡過?為了你,我背叛了容家,背叛了那個女人,背叛了娘%e4%ba%b2,現在我什麼都不剩了,為何,你還是如此冷心?”

那人的眼淚順著臉頰滑下,眼裡,是心碎如灰。

“我告訴你那人是誰,隻求王爺能留下我可好?我不要什麼名分,我什麼都不與他爭,隻求王爺能留我在身邊伺候。”此時,楊嵐的眼裡,幾近哀求。

容淺夜第一次看到,一個男人,可以為另一個男人放棄那樣多的東西,不惜犧牲一切委曲求全,隻為盼得那人一眼的眷顧。

想不到,愛上一個人,可以變得這般卑微。

李未央隻是冷眼看著他。

“本王與你楊嵐說過,一切都在本王決定,容不得你來鬨事”,有如地獄魔魅的人從楊嵐手裡抽出衣袖,單指挑起那人下頜,眼眸裡是掩不住的涼薄,“如今你已是雲國和容家的棄子,於本王來說也無半點用途,再是這般不顧及身份尊卑,本王當下就抹殺了你!”

一句話,聽得大廳裡的兩人都變了麵色。

瞬時就失了血色的楊嵐,看著麵前眼神冰冷如魔鬼的人物,身子突然就開始冰冷得厲害,這冷情的人,凍得他發顫。

“你若是識趣,就乖乖的離開,彆讓本王讓人請你離開。”

楊嵐%e5%94%87色都開始變白,身子有些不穩地站起來,神色恍惚地往著外麵走去。

待屋中隻剩兩人,容淺夜看著坐在桌旁的人,眸色越是幽深起來,他突然覺得,李未央這人,果然就是傳說中難以揣測的人物,城府之深,利用儘一切能利用的人。

若是,連自己都是他棋盤上的一顆棋子呢?

“你在想什麼?”李未央見著容淺夜此時神情滿是複雜,瞬時蹙起了眉頭。

容淺夜轉頭看著門外風光,起身徑直離開,“我在想,這天氣怎生突然有些冷了,這就去加點衣衫”。

好久,這廳堂裡,李未央隻是沉著麵色看著那人消失了身影的方向,手中的瓷碗,“啪”的一聲碎成幾片,拳頭再握緊,碎瓷片片片入肉,那豔紅的血,便順著手腕滴落而下。

“來人。”

“屬下在。”

“與雲國的人傳書,讓他們好生與那老皇帝敲打敲打,容家的老爺子真正的外孫、楊家的後人在我李國這裡。狸貓換太子?狸貓就始終是不上台麵的東西,卻恰好來騙他在深宮人老糊塗”,李未央鬆了手上的瓷片,從座上站起身來,負手看著門外,任著手上血流,“他容家既然想在我李國通商,你便好生與各部說聲,那些暗處的商行都讓著他們些,讓他們短時間就做大,也算儘我李國一番心意不是?”

“屬下遵命。”

“另外,以後若是再有人敢在王妃麵前多說一句,殺無赦!那楊嵐若是有任何疑點,你便命人直接抹殺,將屍身送到他容家去,本王倒是要看看,他容家這牆頭草在哪處站得了腳!”

容家的人?敢傷他的人,該滅!

作者有話要說:

☆、夢征

墨染的黑夜,四處寂靜無聲。

站在床邊,容淺夜看到李未央安靜地眠於床榻之上,隻是,那枕在他肩上的人,眉頭緊皺,似是陷入夢魘一般。

那人是誰?明明他才該是那個人的,為何,自己會站在床頭?

不久前,兩人才進行了一番激烈的交纏,那一頭發絲散亂地鋪在床上的人,早已累得昏睡了過去,或許是因為睡得不是很好,那褻衣在他亂動之間已是滑下了肩頭,從頸間開始,露出滿布的%e5%90%bb痕。

夏日本就較炎熱,雖然室內有下人放了好幾盆的冰塊,可是床上的那人,還是將身上的薄被給踢開了去,露出一雙瑩白如玉的%e8%85%bf。

月色入戶,照在床榻上交頸而眠的兩人身上,帶著淡淡的清涼和溫柔。

沉水香安靜地在紅木幾上燃燒,升起淡淡的香煙,清爽的香味,減去這夏日的一分燥熱。

夢嗎?隻有在夢裡,才會看到自己睡在床上,又覺渾身無力得慌。可是,容淺夜又覺自己清醒得緊。

他第一次作為第三者,站在一旁看著李未央和他自己,李未央的睡姿,永遠都是那般規矩,他在床旁站了幾乎有一盞茶的功夫,都不見他有任何亂動,倒是旁邊他自己那具身子,無意識地因為有些熱會亂動幾下。

“李未央,我這般枕著你,你肩膀明日會麻的。”

他彎下腰身,看著床邊閉著眼眸的人,卻是幾次張口,都覺很是無力,一個字都說不出,試了幾次,就似被什麼東西纏縛住,越掙紮越無力,他隻好放棄。

李未央,若是連你都利用我,騙我,你說我該怎麼辦?

容淺夜將頭湊近了些,這樣,他才看得更加清楚麵前這人刀削的容顏,夜色般的眸子,仔仔細細地將他麵上每一道輪廓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你若騙了我,我容淺夜這剩下的殘命,什麼都不做,就專門讓你不好過,你說可好?讓你跟著我死,還是讓你李國滅國,嗯?

在容淺夜的心中,若是李未央騙了他,那便是比那雲國的人還罪不可恕。若是彆人知道,定然會覺得他想法很是不可思議,但是,他就是要這般認為。

因為,容淺夜在這世上,就隻有這一人夠他眷念不舍。

有時候,他覺得這世上什麼人都看得透,有時候,他又覺得,他什麼都看不透。

殘喘著一口氣,他本想就這樣什麼都不做,慢慢等死便好,可是終歸,思來想去,覺得不討些回來,他心裡會不甘。

有人無端將那些罪孽強加在他心上,讓他失去了所有,他覺得委屈,憋了這麼多年,他早就快憋成瘋子了。

“我告訴你一切,你會幫我嗎?若是對李國不利,你是否會舍棄我?”他在心裡問著床上的人,眼眸越是複雜了起來。

皇室無情深,他好早就在書裡看到了,李未央說他喜歡他,他相信,但是,在他擁有的權勢地位麵前,他不敢去比,容淺夜有自知之明。

母%e4%ba%b2她為仇恨蒙蔽了眼,老早就舍棄了我,青姨為著她不知的緣由,放棄了我,你是否會為著李國,為著你的一切,舍棄我,嗯?

正是看著床上的人看得仔細,容淺夜恍然又見,這室內,簷角之間掛著一盞一盞的燈籠,眸色一怔。

待他看去之時,那些燈籠,如他在書上看到的走馬燈一般,一盞接著一盞亮了起來,寂靜的黑夜中,這些昏黃的燈盞,隻是給這一室,帶來了些鬼魅般的光亮。

就像是什麼要來了的前奏一般,恍惚間他能感覺到,黑暗之中有什麼東西,踩著輕巧的步子,悄無聲息地走了來。

尋常的夢,哪裡又是這般?看來,這讓人心頭發毛的,隻能是噩夢。

待屋中所有的紅燈籠都亮了,這一室顯得更是幽暗陰冷了起來,恐懼突然襲上心頭,仿佛是知道什麼似的,他抬眼看向那關的甚是嚴實的房門。

有什麼人,就站在房門之外,他似乎看到,那人正勾起嘴角,慢慢地抬起手來。

這處寢房,仿佛突然變得隻有方寸大小,讓人無處可逃。

不能發聲,腳也動不了。

“吱呀”一聲,他看到那房門,竟是輕而易舉地就被打開了,就像是被風吹開一般,隻是,緊接著他看到一隻素手,提著一隻燈籠……

那從肩上披下的發,幾近及地,那一身素色的羅衣,更是襯得那人如鬼魅一般,是那個女人!

為何,她會出現在這裡,這,是他的夢。

這是他的世界,滾!﹌思﹌兔﹌在﹌線﹌閱﹌讀﹌

那人在離他幾步之外停了下來,抬起一張看似憔悴的容顏,一雙有些充血的眼,就那樣看向了他。

“淺夜,好久不見了,可有曾想起過我?”說完,那人便勾起了一張紅得如血的%e5%94%87,笑得有些滲人。

這個女人,怎麼成了這般的模樣,他不禁皺眉,初見她時,明明是那樣美麗的一個人,今日竟是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這段時日可是過得很好?我聽人說你現在都已經是這李家的媳婦了,”那個女人頓了一頓,走近了,抬手,似是摸向了他的臉,他卻是絲毫無感覺,“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成%e4%ba%b2這般的大事,我也是應當來看看你的”。

我不需要你來看我。說話啊,說話啊,容淺夜。

“怎麼?淺夜不歡迎我?”似是看得到他內心,那人臉上閃過一瞬的不滿。

她轉過身,看著床上的人,眉頭皺緊了起來,“他就是你的夫君?叫,李未央?李家的孩子”。

容淺夜皺起了眉頭,這個女人今日這般到底要做什麼?

“怎麼?淺夜害怕了?害怕我會傷害他?”她果然是知道他在想什麼的。

“放心,我的乖淺夜,我是傷害不了他的,因為這是在你的夢裡啊,你應該是知道的吧,不然,你怎麼會連話都說不了?”她眼帶幾分笑意地看著他說道。

他就是不明白,為何他的夢裡,他的人生,她都要來插一腳。給我滾!滾!

“哎,淺夜又不聽話了,我好傷心呢,該罰,該罰。”

那人低頭,兀自說著,那一頭的黑發,更是將整個臉都埋藏在了裡麵,看起來,這人更是比那說書人口中的女鬼更像鬼。

“嗯,這樣好了,我就罰,淺夜,”那個女人,突然抬起頭來,咧著嘴,笑得有些恐怖,“殺了他!”

夜色般的眸子猛然睜大,容淺夜就眼睜睜地看著床上那人,微微地掙紮了幾下之後,原來還閉著的眼,突然睜開,像是一個受人擺布的傀儡一般坐起身來,伸手從枕下摸出一把,匕首!

這人,是誰?這人,絕對不是我!

不對,這是怎麼回事?他的枕頭下麵怎麼會有匕首?不會的,他怎麼會在下麵放著匕首!

容淺夜,你快醒過來!醒過來!醒過來!

“不……”

“不要!”

“夜兒,怎麼了?”

“我不要!”

“不怕不怕,我在這裡。”

驚厥醒來,容淺夜猛然從床上坐起,被這陣動靜同樣驚醒的李未央將他抱得有些緊,緊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抬起手,容淺夜看到兩手空空,李未央身上也沒有什麼傷,稍微鬆了一口氣。

隻是,回想夢中一切,那麼真實,曆曆在目,她有些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