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1 / 1)

淺夜未央 九夜凰 4345 字 2個月前

然想起那日帶他回來他在馬車裡說的夢話,他是被人下了什麼藥?造成現在這般記憶混亂?

“我是乾淨的……沒人碰我,嗚嗚……不不,我是臟的,臟的……”懷裡的人卻是越發語無倫次了起來,聽得李未央心都揪得厲害。

“我的夜兒自然是天下最是乾淨的,乖,不去想了,不去想了。”

李未央此時突然就後悔了起來,自己未曾察明清楚便是將一股無名怒火發在這懷中的人身上,真真是不對。

依著初見歡兒那時場景,他當是性子烈的孩子,若不是他出手救下,恐怕這時他抱在懷裡的將是一抔枯骨了。

他的夜兒,又怎麼會被彆人玷汙了?誰又有那個膽子?!

一時又想起那日場景,隻怪,一把火將那南風樓燒了還不解氣!

誰敢碰他李未央的人,他定要那人不得好死!

“以後有為夫陪著夜兒,夜兒便不是一個人了。”

他安撫地%e4%ba%b2著懷裡人的額頭,將地上的衣衫撿起蓋在他身上,點了他的睡%e7%a9%b4,抱著人兒向著寢房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容淺夜被這世上的所有人拋棄了,卻還是有個李未央陪著的……寵啊,他兩前緣挺深的,遠不止前麵這些……待我慢慢道來……當然,容淺夜也是個精靈的主……他還是知道自己是誰的……

☆、宮宴

有些東西,你不說,我不說,就那樣過去了,時間的塵埃裡,又多了些東西,大家明白就行。

他似乎是做了一個不是很好的夢,隻是一覺醒來,他便什麼都不記得了,轉眼一看,自己居然是在馬車上。

那日,是容淺夜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書上所說的皇宮,果真是氣派,看了以後終於明白了為何那麼多人爭著想當皇帝呢,你有的,皇帝有,隨處能見,你沒有的,皇帝也有,不乏稀有。

這貌似就是青姨說的王者吧,果然是攬儘天下大權,享儘天下富有,但是,他總覺得,還是有自由的代價,皇帝,便是要一生為皇權所束縛。

一想到這裡,他覺得這皇帝的位置果然還不是一般人比如像他這種人適合的。

“夜兒,醒了嗎?”耳邊,傳來李未央低沉磁性的聲音。

“……”他不想說話,眼睛盯著那方幾,仿佛是要將之盯出一個洞來,他困,想睡覺。

又是一聲淺笑傳來,接著,嘴角便是被什麼東西輕輕碰了一下,“我的夜兒就這時候是最乖的,本王甚是喜歡,走咯,下車”。

感覺到身體突然的騰空,他轉了幾下眼珠,回過神,看著抱著他的人,“這是哪裡?”

李未央正是要開口,突然一聲尖細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奴才小德子恭迎王爺王妃。”一穿著深綠色宮服的人恭恭敬敬地伏跪在地上。

“免禮吧,還勞煩公公為我們帶路才是。”

“王爺還請隨奴才來。”那公公起身,右手執著拂塵,低頭不疾不徐地在前麵帶著路。

“你放我下來,我想自己走路。”他邊四處瞅著邊拍拍李未央的肩道。

“看來這下是真的醒了。”說著,他便將人兒放了下來。

轉身之間,容淺夜瞥見李未央今日的衣著裝扮,著實是愣了片刻。

他今日穿的是一襲深青色的寬袖華服,金絲鑲邊,蛟龍拱珠,腰間黑色鑲玉的腰帶將那厚實的腰線帶了出來。

此時正好又微微起風,他便看到那原本規矩地垂在他身旁的衣袖囂張地隨風揚起,露出半藏在裡麵纖長的白玉指。

再向上看去,薄%e5%94%87輕抿,一雙深邃黑眸斂儘天下風華,內裡隱隱是嗜血的魔魅,眉飛入鬢,他身後那片藍天白雲的天空襯得他那刀削斧刻般的容顏更是俊逸無雙。

心下微微歎息,這樣一個天神般的男子竟是一個斷袖,還硬是吊在了他這棵歪脖子樹上,真是浪費了這天地的詭譎造化了。

“怎麼,夜兒今日是被本王這天人風姿迷住了?”對麵的人,嘴角勾起了一絲邪邪的笑意。

“招搖、自戀的孔雀。”

“招搖?夜兒你不是與我一樣招搖麼?”身後的人,話裡更是帶上了幾分的譏誚。

聽他那麼一說,容淺夜低頭,這才看清自己身上的衣物款式,顏色料子貌似是和李未央身上的是相配的。

隻是,額頭瞬時掛上了幾根黑線,誰他媽的吃多了設計出這麼一套要男不男,女不女的衣服!領口開得這麼大,要不是裡麵配著同色的絲質裡衣,他真的要像女人一般露肩了。還有,他這頭發怎麼回事,怎麼是披下來的?

“誰跟你是一路人!你離我遠點!”

他氣得對著後麵的人咆哮,足尖一點,便向一邊飛了去。

這皇宮,青瓦紅牆,綠樹繁花掩映,樓閣之上,簷角飛揚,偶爾見架空的廊橋,將兩座高樓連通,地板鋪的是白色的大理石,頗顯尊貴大氣。

隻是,這裡的人,都規規矩矩地,走起路來,低頭少言,匆匆而過,他想問個話都來不及開口人就沒見了,這裡宮牆也是修得是老高老高,他就是跳得再高,也是看不見對麵的一花一草。

好吧,他亂跑了這麼不知多久,迷路了。算了,慢慢觀賞這裡的景致吧。

這皇家的園林,果真是非凡間能比,那一花一木的擺放,假山亂石的擱置,倒是都含了那麼些風水八卦陣法在裡麵,雖不能說是精妙,卻是能讓裡麵的人有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各處自成一景又不顯突兀,過渡也是自然之極。

容淺夜站的不遠處的就有一片開得繁盛的紫藤花,一簇簇,一團團,開得夢幻華麗,垂掛枝頭,紫中帶著微微藍色,比那天邊的雲霞美麗萬分了去,他興奮地走上前去,抬手輕輕碰碰那如紫色風鈴般的花瓣,想不到,他終於看到了書中所描述的紫藤花了,

“想不到,真正的紫藤花竟是這般的漂亮。”

“聽宮裡的老人說,這紫藤花樹都已有百年的曆史了。”身後,突然傳來一男子的聲音,卻帶著病態的虛弱。

側頭,向著聲音的來源處看去,發現紫藤花簾半遮之下,有一方石桌在樹下,旁邊坐著一穿著淡紫衣衫的青年男子,臉色有些蒼白,%e5%94%87與正常人相比也是減了幾分血色。

那張臉,竟是跟李未央有五分的相似,隻是,眼前的男子,眉線比李未央的要溫柔了好多,眼也是丹鳳之眼,有些書中所描述的病美人之風。

他的身旁,站著一位麵容嚴肅的帶刀侍衛。

“你是?”

“李鬱,咳咳。”那人剛一說完,便是開始了劇烈的咳嗽。

“你沒事吧?”他急忙上去,撫上他的背以便讓他舒服一些。

待他咳夠了,緩過氣來,這才起身,滿頭的冷汗,緩緩說道:“沒事,舊疾而已,習慣了。”

隻是,低頭之間,他沒看到他的眼裡一閃而過的滔天恨意,他隻看到他手上的帕子帶著暗色的紅。

“我能不能看看你的脈象?”他試探地問著。

“你懂醫術?”那人眼眸中閃過一絲的驚訝,那驚訝之中隱隱有絲期冀。

“略懂。”容淺夜對自己也沒甚把握,一直以來都是獨自在穀中沒事研究研究,對於治病救人,還真沒實踐過。

“好吧。”他看到他眼角抽了抽,卻也是將自己左手的袖子拉起,然後一雙白皙纖長的手就亮了出來,放在了石桌之上。

他抬手觸上他的脈搏。皺眉,他有些不確定地將他手中的錦帕奪過來,細細地研究起來上麵的血絲。

他沒病,隻是常年服用慢性的毒藥,將整個身體掏空了,才致如今的樣子,看著那點點的暗紅,容淺夜眯著眸子,再看向此人,麵上是一瞬的複雜之色。

“你這是中毒了。”而且,他中的這種毒……

他還未說完,脖子上就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刀。

“明,把刀放下。”

“你覺得,我這病能治嗎?”麵前坐著的人,說出的話,有些微微的發抖。

“也許能吧。”^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容淺夜也不敢肯定,也許真的還能治呢,這毒。

“真的,這病真的能治?真的能治?”麵前的人,突然起身,將他抓住,眼裡仿佛是熄滅了多少個日夜的死灰,又是重新燃燒了起來。

“你們在乾什麼!”他正要說些什麼,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堪比黑熊咆哮的聲音,震得他差點耳膜破裂。

回頭,看到李未央那張怒火十足,鷹隼般的眸子,裡麵的是萬丈的怒火。

“李未央,那個……”他還未說完,突然身子被人一扯,便是重重地落入了一人的懷抱。

“誰準你亂跑的?!”

“我又沒亂跑,是迷路了。”

“哼,你倒是會迷路,都迷到這裡來了。”

“嗬嗬,想不到三王兄和……兩位這般恩愛,還真是羨煞了旁人。”

然後,李未央也終是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對麵的人身上,一聲冷哼:“我倒是忘了介紹,六弟,這是我的準王妃容淺夜。”

這李未央是怎麼回事?這不是他的弟弟麼?為何用這樣的口氣說話,容淺夜愣愣地看著眼前表情毫無變化的人,似乎,他也是習慣了一般。

他看他臉上勾起一抹微微的笑意,帶上了十分的歉意對他施了一個禮道:“小王剛才不知是王妃,唐突之處還請見諒。”

“沒事沒事,我也是因為亂走,才打擾了六王爺的休息,我的錯才是,如何又是你,嗯,好痛!”他還沒說完,手臂一痛,接著身子便是淩空,被李未央抱在了懷中。

“告辭,宮宴時間快到了,六弟還是莫要遲到了為好。”

李未央的聲音,很冷,冷得無情。

“謝謝三王兄提醒,小王一定準時趕到。”

待走遠了以後,李未央才將人放下,一臉嚴肅地看著我道:“夜兒,記住了,以後碰到這人,能避開多遠就避多遠,不要和他有多少接觸。”

“為什麼?”

“不要問那麼多,你聽了也沒什麼用,記住我的話就行了。”

他的眼睛,不再盯著他,而是望向了這皇宮的不知何處,那裡麵,閃著的是,嗜血的光芒。

書裡說,皇家無%e4%ba%b2情,果真如此,所以,容淺夜一直討厭皇家。

“走吧,宮宴要開始了。”

“今日這宮宴是為何而置辦的?”

“雲國四王爺來訪我朝,想互通商貿,還說什麼帶一個重要的人來著,哎,記不清了,這雲國要是能安生一天我也就好過了。”李未央有些煩躁地說到。

他倒是好奇了,是如何的人能讓李未央如此在意。

待兩人到達置辦宮宴的皇家禦花園之時,那裡已經是坐滿了人,掃眼望去,男男女女,小的、老的都有。

隻是,他在看他們的時候,他們也是同樣地打量著他,眼裡有好奇的,有鄙夷的,有看熱鬨的,各種,這些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