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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夜未央 九夜凰 4366 字 2個月前

他淡淡一笑,笑裡幾抹難以察覺的淒楚,突然就覺得,這人世,也就這般荒蕪,如今連心都荒蕪得一顆草都未長成。

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順著臉頰滑落而下。

“棋盤上,我是你們所有人的棋子,你們讓我生則生,你們讓我死,我估計也多活不了幾天。不過,也索性我是這恩怨的中心,哪日我殞命,那所有的債務便跟著我去了。隻是,容淺夜活著的日子本就不多了,卻是未曾好好看過這人世,你們又如何不好心些,為我編織一個美夢,也好讓我去得不是那般痛苦?”

抬手拂去麵上的雨水,他看那夜雨打在芭蕉之上,落在池塘裡,淅淅瀝瀝,就好似誰的哭泣。

“什麼叫活著的日子本就不多了?”這句話讓李未央揪了心,蹙眉向著雨中的人走去,“你給本王說個清楚!”

容淺夜隻是看著他淺淺一笑,轉身向著遠處走去,可是,他眼前的路卻是突然變得更是模糊,他的世界,搖晃得厲害,是要崩潰了麼?

他的世界,從來就是崩塌得厲害。

……

“我為你連皇位江山都不要,你又為何不能相信我半分?我也會累的,這麼多年的等待,你為何要一直在我麵前演戲?就不能在你的心裡給我一點的位置?”

……

自那日容淺夜淋雨染了風寒之後,他便讓珠兒和環兒在東麵的那座樓了給他單獨騰了一間屋子出來,以養病為由從李未央的那間大屋子搬了出來,李未央也沒有說什麼,應該也是默許了。

自從那日以後,他們連麵都很少見,每日的膳食也是讓人直接端到這裡來的。

此處雖然偏僻了一些,環境卻是相當的雅致,他當初無意中逛到這裡,一眼就喜歡上了,所以,經常都是一個人坐在這裡,有時候連天黑了都不知。

“珠兒,這裡以前是住的何人呢?”他一時好奇,便問道身後的人。

這麼簡單的一句話,身後卻是久久沒有回音,他有些不解地轉身看著那個平日最喜說說鬨鬨的人。

“怎麼?這個是王府的秘密?不能說?”

他看她臉上是糾結無比的表情,本來是隨便一問的,此時倒是真的好奇了起來。

好似是經過了一番重大的抉擇一般,他看兩人都對視了一眼,珠兒這才問答道:“回王妃娘娘,這裡,以前住的是蕭側妃娘娘。”

“側妃?”原來李未央以前還有個側妃,“那,包子的娘,就應該是……”

“是的,王妃娘娘猜的正是,小主子的%e4%ba%b2娘的確是蕭側妃娘娘。”

不知為何,他覺得,此時,他的心裡有種莫名的苦澀,總覺得自己在她們麵前,就是那種醜陋至極的人,世人都用著怪異的眼神看著他,讓他無處遁形。

“包子,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娘%e4%ba%b2是誰嗎?”

似乎是憶起了什麼往事一般,他看到環兒的眼中閃過一絲憂傷和憐惜,“小王爺一出生不久,側妃娘娘,她,就過世了,王爺不準我們任何人在小主子麵前提起一個字關於她的,小王爺從懂事開始,王爺就告訴他,您才是他的娘%e4%ba%b2。”

李未央,他,為何要這樣做?明明包子是有自己真正的娘%e4%ba%b2的。

“她,是怎麼去世的?”

一時間,氣氛突然變得了沉默起來,環兒低下頭,他看不到她此時的表情,“側妃娘娘她,是,病逝的,她是一位很溫柔的人,對奴婢們很好,也,很愛王爺。”

隻是聽來,環兒說病逝那兩字時有些艱難,或許,個中還沒這麼簡單呢,不管怎樣,他還是明白了,曾經有一個很溫柔的女子,愛著他李未央。

“哦,明白了,”轉頭,看著樓外的小橋流水,綠樹紅花,“這裡,應當是她自己要求住進來的吧。”他覺得,那位側妃應當是一位淡泊之人。

“是的,側妃娘娘她非常喜歡這裡呢,”環兒應當是非常喜歡這位側妃,“她經常坐在樓上,一坐就是半天,隻是安安靜靜地給未出生的小主子做衣物,有時候,也會給王爺繡些荷包香囊之類的,然後,等著王爺回來。”

李未央,他是不是也很珍惜她?

他卻再不敢問下去了,害怕,也不知害怕什麼。

想起了那日那人,說,他就是個禍害,他是不是破壞了一個家?

那樣的女子,是他容淺夜做夢都想要擁有的妻子,有這樣的一位妻子,他都會疼著惜著。

作者有話要說:

☆、追尋前緣

書房裡,李未央翻看著才送過來的冊子,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隨即“啪”的一聲將手中冊子扔到一邊,轉頭問道才打探了消息回來的人道:“你可查出歡兒最後是被什麼人帶走了?”

下麵站著的人卻是搖頭,“屬下無能,未曾查出線索,那男倌的人隻道那歡兒不是他們樓裡買去的人,是臨時被人送去調訓的,是以他後來的下落他們也不清楚。”

“調訓?”

聽著這兩字,李未央眉頭蹙得更深,思量著前不久在容淺夜身上看到的桃花印記,他沒記錯的話,這當是和那所謂的“歡兒”身上的一模一樣。

難不成?夜兒他以前當真還在彆人身下承歡過?

這種可能,他想都不敢想。

“嘭”的一聲,男人的拳頭已是狠狠地砸在了書桌上。

下麵站著的人心頭一凜,以為主子是衝著自己生氣,立馬跪在地上,“屬下辦事不力,請主上重罰”。

已是處於怒火邊緣的人終是被這聲拉回了心智,卻仍是有一口氣哽不下去,揉著有些發痛的額角,重新坐在了位子上。

“你現在速去將夜兒以前所有的動向給本王查清,本王現在要將他以前每日,在何地,何時做的任何事情都要弄個清清楚楚!”

“得令。”

待手下的人離去,桌上已是黑了麵色的人突然起身,“嘩啦”一聲將桌上所有東西都拂了個乾淨,然後又是一腳將整個厚重的書桌踢翻在了地上,這才滿是怒氣地向著東廂而去。

外麵的人聽得這番動靜,均是不自禁地抖了抖身子。

第一次他們見著王爺發這般大的火氣。

*

此時,容淺夜正坐在樓上,看著樓外景色出神,桃紅柳綠,杏花飛雪,當真還是不錯的。

樓外的風,吹在耳畔,有些讓人昏昏欲睡。

自從他搬到這東風閣來,連包子都少來了,說他爹爹讓他努力學習什麼的,然後,小不點每次來他這裡也是變得沉默了些,看著他麵上還帶著些委屈,欲言又止的模樣倒是看著可愛至極。

容淺夜就看不懂他的小腦瓜子在想些什麼,有時候他那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神,他不看都感覺得到,問他也不說。

這孩子,是知道什麼了嗎?但是也不像,若是明白他不是他娘%e4%ba%b2,當是該恨他的。

正是思量著包子的事情,他卻是突然瞟見遠處滿是怒氣地向著這方而來的人,不禁一愣。

“你們都給本王退下,沒本王吩咐誰也不準近這樓閣半步!”

聽著樓下的人怒氣衝衝的聲音,容淺夜眨了眨眼睛,這李未央今日來找他麻煩來得?

不出一會兒,整個樓裡的人都散了個乾淨,他便是瞧見臉黑的跟鍋底似的人大步向著他而來,他站起身來,全身戒備地看著來人,眸色裡有些不解。

看著這發起怒來的人,他還是有些害怕的。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你……”

卻是還未來得及問出一句話,那人上來便是一巴掌招呼在了他臉上,力道之大,他整個人一個趔趄倒在了地上。

捂著被打得生疼的臉,容淺夜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高高在上看著他的人,他為何要打他?

李未央彎腰,挑起地上的人精致的下巴,冷著臉道:“夜兒,告訴本王,你以前,伺/候過多少男人,嗯?”

此句一出,地上的人頓時麵上血色儘失,瞪大的眼眸裡全然是惶恐和無助,良久,才訥訥道:“你剛才,說什麼?”

李未央卻是有些怪異的笑了起來,抬手將地上的人腰帶解開,順手一扯,那人一身的衣衫便是全部滑下了腰間,露出光%e8%a3%b8雪白的後背,挨著%e8%87%80部的左側,赫然一朵粉色的桃花印記。

“告訴我,這是什麼?”

他摩挲著那甚是熟悉的桃花印記,眸色裡越是隱著滔天的怒意。

這人身上若羅刹般的怒意嚇得容淺夜一抖,急忙拉著衣衫往著旁邊躲去,他身上娘%e4%ba%b2烙下的桃花印記,他怎麼知道?

李未央隻是看著他,道:“歡兒是你,還是你是歡兒?”

如五雷轟頂一般,在不斷往後退著的人頓時就僵硬了身子,蒼白的麵色瞬時轉灰。

他發現了他是歡兒?他知道了他以前的那些醜事?他發現了?他發現了,發現了?以前的容淺夜,以前的容淺夜……

這人兒麵上的神情,早已將他一切心事昭彰,李未央一聲苦笑,低頭扶著額角良久,看著地上木了神情的人,抬手,猛然一扯,地上的人已是光了身子。

他撫上眼前美麗得一塌糊塗的身子,眯著眼睛危險道:“夜兒不要忘了,本王才是你的夫,告訴為夫,有多少人碰過你的身子,有多少人,進過你這裡?”

他的手在他的身上遊移,從光%e8%a3%b8的肩,到腰,再到拿出最為隱秘的存在。手指,在那裡輕輕摩挲,再沒移開。

“我不是,我不是男倌,我不是去伺/候人的,不是,不是……”

地上的人身子突然就抖得厲害,搖著頭,滿臉都是無助的淚水,他記不得了,他什麼都記不得了,他那麼努力,都隻記得他在漢水那裡救了他,餘下的腦子全是一片空白。

李未央蹙眉看著麵前神情恍惚的人,繼續問道:“告訴為夫,你為何會是軍營裡的男倌?誰送你去的?”

“青姨……”容淺夜卻是又搖頭,“不,不是,我不知道,我不記得了,我不是容淺夜,我不是歡兒,我不知道,我是誰”。

“不記得了?”李未央笑得有些殘酷,順手將地上的人撈入懷中,湊近咬住他的耳珠道,“那夜兒可還記得當初是怎樣在本王身下承歡的,嗯?”

這處,他記得是“歡兒”的敏[gǎn]地,他輕輕一咬,懷中的人身子果然就微微地顫了顫。

而此時懷裡的人就似中了魔怔一般,開始胡言亂語起來,“不,不,我不是小倌,青姨你救我,救救我,我不要去做小倌,我不要去伺候男人,嗚嗚……”

待李未央反應過來之時,懷裡的人已是淚流滿麵,麵上全是絕望之色,“我不要嫁給男人……不要讓彆人碰我……求你們殺了我,殺了我,我不要活了……我什麼都記不得了,我什麼都不知道……嗚嗚……”

“夜兒,不怕不怕,為夫在,以後再沒人能欺負你,不怕。”

他這才驚覺事態的重大,這孩子以前,到底是受了多少刺激?還是,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