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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笑,說:“嗯,我也沒想到文遠會這樣……”

和舒杉沉默了半晌,才說:“如果是真的,那我代替阿遠向你道歉。”話音剛落,和舒杉突然筆直地彎下脊梁,整個人的上半身與地麵平行。

潘倫立即將和舒杉扶起來,連連說:“不……不用了,是我,是我對不起文遠啊。”

和舒杉目光平靜地看著潘倫,繼續說:“如果不是真的,那我一定會查清真相,還阿遠一個清白。”他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聲音平和沒有起伏。過了很久,他才意味深長地移開視線,不再理會潘倫,轉身走向棺木,留下`身後僵硬在原地的潘倫。

和舒杉將懷中抱著的一束白色玫瑰輕輕放在照片前,看見照片下角中央的那朵白玫瑰時他的神情一愣,卻沒有說些什麼。他細細地看著照片上好友熟悉的笑容,心中悲戚更盛。

猛地轉過頭去,下了決心不再停留。

和舒杉抬腳走到季成書和林錫身邊站住,眼眶泛紅。

林錫的指甲早在看見和舒杉的那一刻就掐進了手心,他死死咬住下齒,不讓自己出聲。

舒杉怎麼會變得這麼瘦,他這些天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本來兩天前看到舒杉的時候他隻是有些憔悴,短短兩天,他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隻是站在他的身邊,就能感受到衣衫之下的單薄。

林錫用力的一咬牙,鐵鏽味瞬間在口腔間蔓延開來。

自己怎麼不告訴舒杉重生的事情,難道自己還不相信舒杉嗎?

“我先回去了。”低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林錫一怔,再轉身看去,隻見和舒杉掩了麵孔快步從靈堂的另一道門走出去。

腦子裡早已被數不清的自責充斥,林錫立即抬腳追上去。

剛剛走出靈堂大廳,他突然聽見身後、在正門外的簽到處有人高聲喊道:

“歐……歐諾!”

☆、第七章

林錫腦海裡閃過一絲訝異,但是他現在並沒有心情去理會靈堂的情況。他反而加快了步子,追著和舒杉向停車場奔去。

而在他的身後,驚詫、疑惑完全不能形容在場人的表情,或者說,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這個人居然會來參加齊文遠的葬禮。

潘倫瞪大了眼睛看向一旁正在接待來賓的助理,隻見對方也是驚異的搖頭,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潘倫心中困惑不解……他記得自己並沒有將請柬發到對方手上,對方怎麼會突然前來呢。

正想著,歐諾已經進了大廳。

一身臧黑色的艾格中款風衣夾雜了屋外秋日的涼風,修長筆直的%e8%85%bf抬起,一腳跨入屋內。本來一身的風塵仆仆之姿,卻被那渾身淩厲的氣勢所掩蓋,讓人隻能感受到迎麵直來的雍華和矜貴。

腳下的步子卻沒有一點停頓,沉黑深邃的雙眸快速掃過大廳裡的每一個人。他的視線在季成書的身上稍稍停留了一秒,向對方點點頭後又繼續向前走去。

他幾步走到了潘倫的身邊,麵色平靜地向仍舊呆愣在原地的潘倫點點頭,然後不待潘倫反應,就徑自走到了一米高的靈柩前,這才停住了腳步。

他的懷中捧著一大束鮮豔欲滴的白色玫瑰,芬芳沁人的香味在空氣中彌散。

歐諾垂著眼瞼靜靜地凝視著黑白照片上定格住的笑容,久久沒有開口。而四周更是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瞪大雙眼,看著歐諾的動作。

那張俊美雅逸的臉龐上卻沒有絲毫表情,隻是平靜地與照片上的人對視,好像真的在交流一般。過了不知多久,歐諾忽然有了動作。

他抱起懷中一大束的白玫瑰,一共17朵,輕輕地放在了深黑色棺木之上。暗黑的棺木與潔白嫵媚的白玫瑰交相映襯,黑得深沉,白得刺目。

歐諾緊了緊手指,倏地觸碰到手指、手心上被玫瑰的尖刺刺傷的傷口,他稍稍蹙眉,薄%e5%94%87微抿。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他暗暗地握緊十指,小小的尖刺更加□□了手心的肉中。但是他好像全然沒有反應,隻是再次深深地看了那張黑白照片一眼,嘴%e5%94%87翕動,不知說了什麼。

然後,猝不及防地突然轉身,快速走出了大廳。

短短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在現場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歐諾突兀地出現,突兀地離開,就好像從來都沒來過一樣。

季成書一頭霧水地呆立在原地,心裡疑惑不解:歐諾不是正在新西蘭拍戲嗎,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而現場的記者們則更是扼腕不已。好不容易能見到歐諾,居然就這麼讓他跑了,讓他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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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錫一直追到停車場才追上了和舒杉,雖然已經再次擦拭過眼眶,但是充斥著血絲的眼睛看得林錫心中又是一痛。

和舒杉勉強地咧開一個笑,聲音哽咽:“林錫,有什麼事嗎?”

林錫喉間一澀,滿腔的話卻不知從何開口。

和舒杉卻好像明白他的意思,輕輕笑了起來,說:“如果是關於文遠的事,你放心,我相信文遠絕對不是那種人。”他頓了頓,語氣堅定:“文遠絕對不會想要殺人,我一定會查清楚,給他一個清白。”

林錫的心臟好像被一隻大手狠狠地掐住,他看著和舒杉這副硬裝堅強的模樣,想要告訴他真相,又不忍心將他拖入自己和潘倫這個說不清的泥潭中來。

這種事……隻要他自己來承擔就夠了。潘倫那個人渣,應該由自己來%e4%ba%b2手覆滅。

“林錫?”

腦子裡天人交戰,林錫艱難地露出笑容,最終還是說:“我是想告訴你。舒杉,我也相信齊哥是冤枉的。但是同樣我也覺得,齊哥一定也不希望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

和舒杉聞言一愣,既而明白了林錫話裡的意思,他淺笑說:“謝謝你,林錫。”

林錫看著好友這蒼白無力的笑容,心中壓抑難受,但是卻無法說出口。

白玫瑰。純純的愛。

這是他最愛的花,也是他對潘倫曾經有過的深愛與期待。

當好友捧著那一束白玫瑰出現在靈堂的一瞬間,他差點就有種想要將真相大白於天下的*。但是看到一旁麵露凶光的潘倫,他又生生地將這衝動咽了回去。

在看見潘倫走向滅亡之前,他怎麼能就這麼輕易認輸。

……舒杉,對不起。

當我再次走上最頂端的王座,將潘倫狠狠踩在腳底的時候,我一定會毫無保留地將一切真相告訴你。

但是在這之前……請你原諒我,不忍心將你拖入這個無底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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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文遠死後第三天的夜晚,各大娛樂媒體紛紛報道了一場盛大空前的葬禮。各種照片五花八門,有肅穆的現場景象,也有各路知名人士和大牌明星。

千度網的記者李峰在葬禮剛開始就第一個進場搶到了一個好位子——媒體席中最靠近靈柩的第一排。在這裡,可以從最清晰的角度拍出每一個獻花者的神情,也可以縱觀全局。

當他見到祝清的時候已經興奮地想出了一串新聞大標題,後來又看到最近爆紅的林天仙居然跟在季成書身後,他快速地拍照同時,連中長篇圖集報道的先後順序都想好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沒過多久,又看到和舒杉虛弱到要暈倒的模樣,他不由對公司裡新發的高清大畫幅照相機有了一絲不滿,早知道應該帶一台攝像機過來。

等看到緊隨而來的歐諾時,他悔得腸子都青了……

是誰說今天隻用帶一個照相機就夠了的!是誰說齊文遠的死有爭議,大部分人都會明哲保身而不參加葬禮的!

一口鹽汽水噴死你哦!

話雖如此,當看到主編將自己辛苦編撰、排列的圖集報道強推到了首頁新聞的位置,他還是幸福地想:幸好昨天所有人都不肯去報道這個注定了的“爛新聞”,現在他優點覺得升職加薪、出任CEO,迎娶白富美也不是夢了呢……

千度網首頁強推的這份圖集新聞確實如同李峰所料,這一晚一經推出,就吸引了□□上下不同人群的注目。

同好群“有美人兮”中,一片狼嚎翻滾。

小七七:誒祝天王居然也去了!嚶嚶嚶嚶,我家離那個會館很近啊,我應該拿了望遠鏡偷窺啊啊啊!

蓮蓉蛋黃酥:哼,我家天仙也去了呢。天仙穿黑色也是那麼漂亮,你們看到沒,天仙流淚的樣子真的是美膩歪了啊啊啊啊!

童花順:天仙怎麼這麼美!你那麼美~你那麼美~你那麼□□□□~~%e8%88%94~!

唱宣筆:唉,齊天王就這麼去了……我還等著他的《引歌訣》第二部呢……

唱宣筆的話很快埋沒在一眾的%e8%88%94屏聲中。

當所有媒體一致判定齊文遠殺人未遂時,很多粉絲通通粉轉路人、粉轉黑,原本龐大的粉絲團人數越來越少,隻剩下一些對作品抱著極大熱忱的粉絲還在堅守著。

真是人走茶涼、樹倒猢猻散。但是也不能怪粉絲,在法律司法的角度,他們實在沒有辦法與大眾的聲音做對,隻能默默的承受……

韓小楠已經將林錫的那一部電影、一部電視劇翻來覆去的看了十幾遍,隻挑選天仙所在的戲份,從發絲研究到腳趾,堅決不錯過每一個細節。

偏偏天仙的資源實在是少得可憐,廣告沒有、海報沒有,想要看寫真?對不起,還是沒有。

韓小楠早已將狐狸網之前的那張抓拍放大成等身海報,貼在床頭牆上、天花板上、櫃子上,每天伴隨著天仙溫柔絕美的笑容入睡,想想還有點小激動。

哼,那部爛電影居然讓我家天仙演一個死太子!黑幕!絕對的黑幕!什麼破電視劇,我家天仙從頭到尾一個台詞都沒有!潛規則!絕對的潛規則!

……姑娘,確實是黑幕,確實是潛規則……不過,都是你家天仙在走後門啊。

韓小楠滿臉忿忿不平地點開千度網的圖集強推新聞,忽然尖叫一聲,嚇得韓母手中的大勺差點落地。而房間裡的韓小楠則趕緊的將新發現的資源分享到微博上,立馬掀起一陣點讚、轉發的狂潮。

短短兩天,一個名為“天仙配”的粉絲後援團不知不覺地從微博上開始崛起,好像蝗蟲入境……哦不,洪水泛濫一般,席卷了各大熱搜榜單。而他們所傳播的資源隻有——

十秒不到的某電影剪輯,各路彙總後仍舊不出一分鐘的某電視劇剪輯,一張照片。

而現在,又是一張黯然落淚的照片再如狂風過境,以不可阻擋的勢頭遊走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