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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戲珠 黑白喵 4400 字 2個月前

你的?”可惜還沒等他腳底抹油,那邊的男人就先開了口。

“……是。”陸軻心中哀叫一聲,老老實實原地站下。

“是麼……”那人歎了聲,望向血跡,眼中隱隱帶有悲色,“亞相、亞相,你何苦如此……”

複又長歎一聲,那人衝著那灘血跡深深一揖。起身後,他又衝著陸軻點了點頭,淡淡開口道:“多謝。”

“……應該的。”隻是一朵花而已……

見那人似乎又陷入沉思,陸軻也不囉嗦,儘量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轉身走人。

他現在隻慶幸一件事——還好今天早上白無常沒跟他來,否則萬一讓這家夥看見了……讓他發現底細,可是麻煩。

不久之後,陸軻聽前來看診的病人說,先帝托孤的聞太師回來了,向皇上上了十策,說要誅妖女、驅佞臣,重振朝綱。

那個病人說得很是向往,仿佛越來越像昏君的皇上馬上就能醒悟過來重新做人。陸軻嗯嗯兩聲,什麼也沒說。

“比乾是能人,聞仲也是能人,可惜……”一個月亮很好的晚上,陸軻一邊附庸風雅地賞月。一邊和白無常囉嗦著,“可惜他們運氣都不好,遇著了眼下這麼個世道。”

“很遺憾?”白無常瞟他一眼,問道。

“是啊……很遺憾。”陸軻笑笑,“可我也隻能遺憾嘍……”

很快,東海平靈王反,太師再度領兵出征——沒了這唯一讓他頭疼的臣子,紂王自然不再客氣,先把被驅的佞臣叫回來,再繼續和他家的妖女夜夜笙歌,全不管自己的江山,已經開始隱約地動搖。

又過了一段日子,另一個消息開始在朝歌傳播——西岐的西伯侯未奉王命就出兵征討了北伯侯崇侯虎,然後自己也死了,讓他兒子即了位。

非但如此,那個“位”,還從按理來說的侯,提升了那麼一階……

可皇上對此並無什麼意見,更沒有出兵教訓一下的意思。於是這個消息傳了一陣子,也就散了。

“嘖嘖……”陸軻搖頭感慨,“你說這皇上得昏庸到什麼地步,才會對自己手下的一個侯自立為王了不管不顧?”

“你的意思是……”

“有人做了手腳唄,想必又是那隻狐狸精乾的。”陸軻撇撇嘴,“仗著自己會法術欺負人,真是……”

“算了,反正也沒我什麼事。”

狠狠地在嘴上鞭笞了一通某些修行之人這種“嚴重不和諧不平等”的行為,陸軻話鋒一轉,輕飄飄地總結道。

“……”白無常無語地看了他一眼,決定從今以後這人不管說什麼,自己都當放%e5%b1%81。

又過了幾個月,天氣漸漸冷了下來,傷風感冒開始流行。仗著老板有錢,坐堂醫煮了好幾大鍋驅寒發汗的湯藥天天免費奉送,搞得滿屋子藥味。於是陸軻隻能忍痛放棄坐在屋子裡麵守著爐子的溫暖冬日,轉而到屋外曬太陽。

“天氣這麼冷對%e8%85%bf腳不好啊……”陸軻唉聲歎氣捶著%e8%85%bf。

白無常很想說你那不是關節炎和天氣沒什麼關係,想想陸軻最擅長借題發揮從這一句話發揮出幾千公裡去,便偃旗息鼓了——反正少說一句話憋不死他。

陸軻正遺憾者沒人能讓發揮自個兒嘴皮上的優勢呢,隻聽一聲“陸醫”,一個尚算矮小的身影連蹦帶跳地跑了過來。

“是你啊。”陸軻打量了一下眼前人,不由一笑。

眼前人正是那位讓他頭疼不已的黃家小公子天祥,此時他換了一身顏色鮮亮的新衣,頭發梳成兩個總角,看上去倒像是年畫上走下來的娃娃。

“梳起來了?”陸軻隨手摸了摸天祥的腦袋——半個月前他還沒束發,想不到現在已經紮起來了。

“嗯,娘%e4%ba%b2說我長得快,提前梳起來也可以。”天祥很有幾分驕傲地說。

“也是,你現在才六歲,就和人家八九歲的孩子差不多大了。”

“過了年我就七歲了!”天祥認真地聲明道。

“是是,可現在不還沒過年麼?”陸軻笑%e5%90%9f%e5%90%9f地又摸了摸他的頭發。

倒真不愧是封神裡麵有名的少年英雄,黃天祥的個頭竄得極快。陸軻那句“八九歲”還是打了折扣的,就算說他是十一二歲了,估計也會有人信。

不過……七歲……

“要吃什麼?我去拿。”陸軻心裡掠過了一絲陰霾,臉上卻還不動聲色。

“陸醫你坐著就好,我知道放在哪兒。”天祥笑眯了眼,語氣卻很認真,仿佛真的是擔心陸軻走起路來不太方便……

這小子八成是不想讓自己把預防感冒的草藥湯和點心一塊兒拿來。陸軻在心裡暗暗翻了個白眼,臉上卻裝得和完全沒發現一樣:“去吧,小心點。”

“嗯!”

黃天祥高高興興地去了,陸軻看著他的背影,搖頭苦笑。

“七歲啊……”

“那麼說,日子也快到了……”

第七章

陸軻一臉恍惚地研究著放在眼前的新衣,渾然不覺他的手已經從衣料上跑到了一旁的草藥堆裡,嘴裡還兀自念叨著衣服的手感太差和雜草似的,直到白無常怒而出手,給了他一爪子為止。

衣服是武成王府上送來的,連帶著還有一些應景的禮物,說是為了感謝過去一年來的對他們家小公子的照顧。

而陸軻——從收到禮物之後這人就一直在若有所思,從早上一直思到下午,思到醫館關門眼瞅著就是除夕夜了還半點做飯的意思都沒有——白無常覺得自己不能再這麼忍耐下去了,修道之人能辟穀可他不成!

見白無常凶神惡煞,陸軻發現自己似乎忘了喂寵物,頓時一臉抱歉:“好吧,我現在就去……”話剛出口他的表情忽然一僵。

“怎麼?”

“我忘了買菜。”

“……”白無常的表情看起來一點都不介意把陸軻身上的什麼零件卸下來吞了,“早知如此你還不如答應黃家小公子。”

天祥不久之前問過陸軻年夜飯要不要去他們家,但卻被陸軻拒絕了,他說他不太適應太過熱鬨的場合——一聽就是騙人的,也就是天祥那種孩子才會信。

“我能答應麼……”不說還好,一說陸軻就垮下了臉,嘀咕道。

“怎麼不能?”

“……就是不能。”陸軻又歎了口氣,隨手把白無常拎過來,“沒辦法,你變回原來那個大小幫我去找點兒能吃的吧,雲煙~”

白無常當機立斷,一口咬了下去。

除夕。

好容易翻箱倒櫃的找出些能吃的東西填飽了肚子,白無常很滿意。

“你的性格還真是……”陸軻嘖了聲,“一開始見到你的我還覺得你挺有鬼差的風範,冷得和什麼似的,現在什麼形象都沒了……”

“‘冷得和什麼似的’那是因為你當時是我的工作對象,”白無常哼道,“這年頭的年輕人都讓小說教壞了,不擺出點譜來上來就能和你勾肩搭背稱兄道弟!”

“……”作為“把人教壞的小說”的作者之一,陸軻訕訕地摸了摸鼻子。

“工作要有工作的樣子,現在落了難還拿著腔調也忒蠢了。”白無常瞥了眼罪魁禍首之一,“還是說你覺得我該用這個樣子說‘跟我去地府’?”

最後那句話說得頗有之前他往人頭上澆一盆涼水似的的味道,陸軻哈了聲,一把揪著白無常的頸皮把它拎起來,“做夢吧你!”

除夕轉過年去便是元旦——這會兒元旦的名號還沒讓給陽曆新年,依舊是農曆的一年之初。

陸軻從早上便開始魂飛天外,一大早便坐在火爐旁發呆,一呆呆了一早上——白無常慶幸了一下,還好沒人挑今天生急病否則定然讓這個暈暈乎乎的醫生給折騰死。

“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在思考。”陸軻抬起頭,眼神虛無飄渺的望向遠方。

“思考什麼?”

“紅顏皆禍水,那你說我那瓢該舀多少呢……”┆┆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白無常覺得自己要麼抽死這家夥要麼自殺算了。

“誒,對了,雲煙啊。”

“怎?”

“你現在能變多大了?”

白無常也不羅嗦,直接默念返身咒。一陣白光散去後出現在原地的已經是一隻老虎大小的異獸——其形似狐似狼,一身皮毛銀中泛金,身後拂塵狀豐厚長尾幾乎比身體還長上幾分——整個加起來的結果就是,原本還算寬敞的屋子頓時局促起來。

“不錯,不錯……”陸軻笑眯眯地湊過去摸了把,“不枉我為了你被老師掃地出門啊……”

白無常的體型能長得如此迅速,陸軻從陸壓那兒摸走的大堆鬆果當居首功。那些按理來說很適宜修道人增長道行的果子陸軻一個沒吃,全喂了白無常——後果就是原本黃鼠狼大小的小家夥長得嗖嗖的,這才過了一年多就儼然是一副……肥到可供宰殺的樣子了。

“……你想乾什麼?”

“乾該乾的事情啊。”陸軻拍了拍他,“你好歹也是我的‘坐騎’吧?”

白無常默默注視著他,半晌之後歎了口氣說:“上來吧。”

“誒,答應得這麼快?”

“抓穩了!”

“……喂!喂!”

陸軻想死。

他終於理解了為何千百年來人類騎乘的動物要麼是馬要麼是驢要麼是牛等食草動物,而不是相對而言凶猛的貓科和犬科動物——

不僅僅是因為養不起,也是因為騎它們與其說是一種享受,不如說是一種磨難……

在它們奔跑的時候不斷起伏的脊椎,絕對能生生把人下麵磨禿了……

騎不了一會兒,陸軻就叫饒了,整個人半死不活地從白無常身上滾下來,哀嚎道:“這怎麼騎啊……”

“你活該。”白無常對此頗為滿意。

“……喂喂,我就不信老頭沒考慮到這一點。”陸軻看著那邊得意洋洋的白無常頓時怒了,“你是不是瞞了我什麼事?”

“沒有。”

“騙誰呢?快點交待……”陸軻的纏人功力是為一絕,隻要讓他在人耳邊不停囉嗦下去,那麼對方要麼打死他要麼弄啞他要麼老實交待,沒有第四個選擇。

事實證明白無常也受不了這種無休止地糾纏,老老實實交待——確實有不疼的法子,隻是他不太想用……

於是又是一番糾纏,兼許下無數好處,白無常終於大發慈悲,允人一騎。

這次,他並沒有在地上奔跑起來,而是在地上輕輕踩了踩,連帶著背上的陸軻一起,整個兒飄到了空中。

“騰雲駕霧?”陸軻大喜。

“我現在好歹也是妖獸……”白無常對這種沒見識的行為嗤之以鼻,“而且不止,看好了。”

隨著白無常一聲輕喝,原本垂在他身後的尾巴飄了起來,卷到了陸軻身上。

飛揚的長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