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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吧。”

“然後呢?不顧你的安危讓你在巴勒莫的街頭流浪嗎?你知不知道這裡現在有多亂?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女孩會遇到多危險的事?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因為彌的話有些惱怒,又在看到對方蒼白的臉時又心疼起來,語氣稍重的說完,又不敢弄疼了她。

“.....我應該很快就能回我的家了,很快就可以回家。”她已和那個人呆了那麼長那麼長的時間,長到思念也死寂下來,彌不信能源還沒補充完,還不夠她回家,想到這點,彌的聲音終於平靜了些“我要走了。”

這確實是彌一時而起的念頭,隻是彌已經找不到其他辦法%e8%84%b1身,活著這麼回去了也好,如果遲早要離開,不如就爽快一點剪斷一切。

“你的眼睛....”的神色也因為彌的話沉下來,他能看出彌下的決定有多堅定,隻是還是開口掙紮了一下。

“再見。”彌的話已經截斷了所有後路,不僅是彌的。

“如果你離開,我是不是就再也見不到你了?”按著彌肩膀的手逐漸收了力氣,收斂了所有情緒有些惶然的看著彌“你的家在日本對吧?彌,為什麼我總有一種以後再也無法見到的感覺?”

“.........”彌沒有回答,默認一般。

彌輕鬆的就撥開了的手,繼續摸著牆壁走著,踏出第一步,心裡突然就變得空蕩蕩起來,第二步,心臟有種喘不過氣的窒息感,第三步,%e8%83%b8口揪疼得難受,酸酸的疼痛感一遍遍惹得她難受。

如果她回家了,就真的和再也見不到了,不會再看到這個人,沒有熟悉的聲音和笑容,牽手的溫度和撫慰心情的溫柔,過往曾經和有他的未來全部都碎成一小塊一小塊,殘存在記憶之中。

他說不定很快就會忘了她,喜歡上另外一個或溫柔或可愛的女孩子,然後擁著另外一個女孩陪伴終老。

真令人不甘心,彌忍下心裡翻天覆地的酸楚,她發現自己並沒有那麼大度,她寧願對方孤獨終老也不想有其他女孩陪著他,彌發現自己原來如此自私。

“留下來。”彌一開始認為這聲音是因為她的置之不理而蠻橫強烈到她出現了幻聽,然後彌才遲鈍的發現,這個聲音是身後的男人所說。

手臂劃過纖細的腰肢尚有餘地的環繞住腰,背後貼上了一個不算特彆寬厚卻讓人十分安心的%e8%83%b8膛,那個人將頭抵在她的肩膀上,長到鼻端的耀眼金發撓癢了她的臉頰,如此溫柔的擁抱和話語,甜的像春日裡的蜂蜜,彌知道這時候自己尤其不能遲疑猶豫,卻還是貪心的眷戀這樣的擁抱。

竟有一瞬間,產生了一種想要永遠蜷在這個人懷裡的想法。

彌覺得自己可能被所謂愛情迷昏了頭。

“留下來,呆在我身邊,我娶你。”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滿足了所有臆想中的願望,或許是意大利語過於曖昧,這耳語之間吐息撩動發絲,低沉的話語就直直的落進了彌心裡,看不見陽光,卻覺得暖洋洋的柔情快將她徹底融化。

有點暈眩,鋪天蓋地的都是對方身上清淺又深刻的氣味,彌此時的腦海再也想不起其他,隻覺得自己快被淹沒。

“我對你沒有任何用了。”眼中的黑暗將彌從包裹著神經的暖意中拉了回來,彌也不知道自己想證實什麼。

“沒有你的能力我也可以活下去。”緊緊攬在腰間的手上移,撫上彌的眼睛,彌被動的閉上眼睛接受對方極輕的撫摸“我也可以成為你的眼睛。”帶著繭的手停在白色的麵紗上終究還是沒有掀掉彌這最後一層自尊,隻是隔著麵紗溫柔的描繪著那道占據了半張臉的傷疤“我的心意不會因為你臉上多了一道傷而改變。”

彌聽過的甜言蜜語不少,在幼時統也為了她不在攻略完成前輕易喜歡上局外人而特彆教導過她,男性動物的諾言最不可信,婚前和婚後從來不會一致,就算當初愛得多深刻,這種感情也會隨著時間變淡,愛情這種東西不可能長久存在,彌從來都信統的話,這次卻無法把的話當作過耳之言而已了。

從來都沒有戀愛過,少年時因為身體裡有一個女性靈魂,再大些時便全心專注於彭格利,這方麵經曆幾乎沒有的他很難說出什麼動聽的語言,就連和其他人侃侃而言的溫和從容也撿不回來了,他壓住心中忐忑的說話,能感覺出彌的猶疑卻不知再說什麼才好。

一方麵苦惱著自己突然的笨拙,一方麵又緊抱著彌不肯撒手。

他忽然注意到彌的手,和戴著彭格利指環的自己不一樣,纖長漂亮沾染著一些灰突然想到了什麼。

手指被執起的感覺很清晰,然後一枚冰涼的東西就套著手指戴了進來,彌有些訝異的用另外一隻手去撫摸,隻摸到了上麵繁複的花紋。

“還記得嗎,維托奶奶送的戒指。”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彌點了點頭。

“維托奶奶戴著它等了一輩子,又轉送給你,我不想浪費這枚戒指的寓意,就想說不定哪天會用上。”的話說的隱晦,可是戒指在這恰當的時機出現就已經暴露了的想法。

“現在,我用維托奶奶的戒指,把你定下了。”

銀白的戒指映著陽光發出淺淺的光暈,在視線不能及的戒指內側,‘g&m’的字樣已經被撫摸得磨平了棱角,這個東西確實套牢了彌,讓她永遠都無法掙%e8%84%b1,即使死亡。

☆、第一百六十九章

彌並不是輕易的可以被某種感情衝擊大腦一直都無法挽回理智的人,準確的說在她被似乎伸手就可以抓到的幸福迷惑了眼睛的時候,她的理智站了出來不停的敲擊著她的思想讓她立刻認清楚目前的現實,再次麵對選擇,彌發現自己已經做不出決定。

這裡並不是她的世界。

這裡有。

媽媽和安紙,她的家人和朋友會很擔心並為她可能的死亡悲傷不已。

這裡有。

統非常不讚同彌繼續留下。

這裡有。

.........

彌一直認為電視劇裡那些為了愛情而拋棄至%e4%ba%b2家人的主角們很傻,無論是什麼人,無論是什麼感情,都沒有家人間的%e4%ba%b2情來得堅固深重,就那麼拋棄掉撫養自己長大的血脈至%e4%ba%b2實在很沒良心,隻是當輪到自己做這個選擇時,彌竟想要默於現狀。

這樣的自己真是太糟糕了。

思緒亂湧,彌隻感覺到照射在手背上的光源突兀消失,耳邊響起一陣細微的聲響,身邊的人大概是拉上了車上窗戶的簾子,

她什麼都看不到,眼前黑漆漆的一片,她沉淪在這黑暗的世界中無法掙%e8%84%b1而出,可她能感覺到,那種溫柔憐惜的目光,膠著在她眼睛上,這種黑暗中無聲的心靈碰撞產生出的默契叫人心裡溫暖不已。

彌伸手按住徘徊在眉眼間的手指,她從未料想過會被所謂命運送到幾百年前的世界,也不曾想過會被拋至如此高度,新奇又叫人無法舍卻的感情,像一旦觸碰就會讓人上癮的毒藥,彌害怕失去之後的惶然,也怕再也無法和身邊人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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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以前像浮萍一樣呆在這個世界,可是以後卻總算是有了根,也許再見不到朋友%e4%ba%b2人,可是這樣無法叫人輕易放手的幸福或許能填補所有缺憾,而且統也還在身邊。

越這麼想,越有一種僥幸的心理沿著這種想法滋生起來,自私任性的彌貪心的想要這本不屬於她的幸福。

%e8%84%b1離了原本的軌道,這些留戀全成為了妄念。

【.......】不屬於彌的句式出現之後,彌忐忑著不知道怎麼和統說,也準備好了麵對叫嚷不休的嘮叨,可是在一串省略號之後,統再也沒有其他反應。

【統?】等了好一會,彌才出聲問道。

原本關閉外界的探知節省能源,見能源不再補充之後便擔心彌的情況而出來的統不知道再回什麼好了,他想笑彌和她母%e4%ba%b2的沉迷,以看儘了這種愛情把戲的冷眼旁觀者的姿態,狠狠的嘲諷幾句彌的不自知,可是...他仍是無法對彌說半點狠話。

那是他看著長大的姑娘,一點點養成自己所期望的樣子,而如今,竟敗在了名為愛的局裡。

【你知道為什麼我不讓你留在這裡嗎?】統再次出聲,不再使用自稱,一向搞怪的聲調也變得平穩,冷冷的金屬音質聽不出半點感情來,彌很久沒聽見統如此認真而冰冷的聲音了。

沒等不安的彌回答,統便繼續說道【因為因果律。】

【我不明白。】彌回答道,眼睛的失明讓身邊的人察覺不出她的失神,彌順從的靠在身邊,認真的聽著統的回話。

【以後會去日本,改名澤田家康,他會在日本留下一支嫡係血脈,到你的年代,他的後代就是澤田家光和澤田綱吉,你能明白嗎彌?你們不能在一起,如果你們在一起了,那麼在日本的那支彭格利血脈就會消失,會有很多很多人因為因果的變動而死去,我知道你也許還意識不了,可是你隻要知道,如果你留在了這個世界,留在了身邊,那麼澤田綱吉會消失,澤田家光會消失,也不會存在澤田奈奈,她或許會嫁給彆人,也或許在法則的修複中死去,當世界主要的基石不再存在這世界後,十個我也無法再繼續維持法則的繼續運轉,這個世界會毀掉。】那個冷冰冰的聲音,平鋪直敘的丟下了一個重磅炸彈,然後十分輕鬆的再次問道【現在你知道了,還想要呆在這裡嗎?】

被突如其來的真相所震撼的彌無法給出回應,剛剛堅定下來的心意就被這麼突然的炸得慘痛狼狽。

【我的好姑娘,你不能留在這兒,不僅是世界,你也會被毀了的。】

【我不願告訴你太多關於世界的真相,也不願讓你和其他沉重的東西牽扯上關係,你就不能好好的聽從我的話、我的安排嗎?】

【醒醒吧,從這幻境醒來吧,你不必在這個世界奢求這種幸福,等回到我們的世界,自然會有人願意將這種幸福雙手奉上。】

【如果這樣都不能叫醒你,如果你無法自己剪斷這種感情,我唯一能幫你的,就是刪除你的記憶了,我不想傷害你,可我也不能看著你傷了你自己。】

“彌?”滴落在手背的液體讓金發的青年皺緊了眉,她扶起黑發少女的肩膀讓對方坐起來,那雙漆黑無神的眼睛此刻正不停的滴落晶瑩的液體,像早間綠葉上的露珠,她沒有表情不知為何的哭著“你怎麼了?”

思緒斷成了片片飛絮,塵埃一般飛揚在頭腦裡,原本堅定好的意誌悲壯的折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