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頁(1 / 1)

“嗯,出去轉了轉”彌含糊不清的敷衍著,換上了室內鞋。

“Ciao”軟濡的童聲出自站在玄關前的黑西裝小嬰兒,彌看向有些日子不見的Reborn,笑著輕聲“好久不見,Reborn”

“啊”他出聲算是應下,轉身朝客廳走去,然後想起什麼一樣轉過身道“根據那些蠢貨的供詞,幕後的家夥大概明早就能找到,你不用擔心,觸到了某些人的逆鱗就該準備好承受後果”

彌轉眼看了一眼綱吉,對方回視著她沒有任何表示,彌也沉默了下來。

在媽媽有些擔心的目光下匆匆的吃完晚飯,為避免再次感冒把上次買的感冒藥吃了一副,彌便回了房,她把臟亂的校服洗好,再熨得平平整整,看著仍舊乾淨整潔的襯衣,有一種其實今天什麼都沒發生過的錯覺。

房間裡原本濕了的地方已經都乾了,榻榻米在濕了水晾乾之後變得硬硬的,踩著很不舒服,彌踩在上麵,想著如果明天出太陽就拿出去曬曬,彌再看向自己的書桌,濕了水的書變得皺巴巴的,桌上還有些沙石的細微觸?感,應該是被風雨帶進來的。

一切都整理妥當之後已經很晚,彌回到自己的床上準備休息。

安靜下來的寂靜房間看著有些滲人,彌從沒覺得自己的房間如此可怕過,她將頭埋進被子裡,整個人縮成一團,在這樣安靜的狀態,彌就像漂浮著一樣,被她強行壓下的今天的事情,像幻片燈一樣在腦海裡回放。

彌用力抓了抓自己的頭發讓自己從突然閃現的回憶片段裡清醒過來,她曾經發出的驚懼求救不停的響在耳邊讓彌浮躁又難過,她翻了個身,努力的去想其他的什麼東西。

可是今天發生的一切,強/暴,回憶裡的血腥場麵,還有冷漠的安紙不停的在腦海裡來回的轉動著,猝不及防的就闖進她的腦海,白天隻顧著尋找安紙,顧著發泄的時候還不曾覺得,一旦到了這安靜的晚上,掩藏在腦海下的記憶便全部都跑了出來,一遍一遍折磨著她的神經。

有些事情,果然不是她決定了要承受就一定能承受的。

她會努力的去接受,可是在她的承受能力還沒到那種程度之前,她又該怎麼辦?

彌打開了燈,坐在床頭呆立良久。安紙的一句話突然飄蕩在耳邊,她說‘你願意陪我去死嗎?姐姐?’

為什麼要這麼說呢?彌覺得她不像是發泄或者開玩笑。是因為,隻有死亡才會讓你安心嗎?安紙?

可是啊,安紙,我很害怕。

彌到了第二天的時候提早的起床了,一夜反反複複的糟糕回憶讓她睡得很不好,起床的時候又起了些低燒,情緒低沉的找出了藥吃下,彌才帶著像是被漿糊糊住的腦袋,有些陰沉的吃完了早飯和綱吉一起去上學。

今天有些奇怪。

遲鈍如現在狀態的她,也察覺到了今天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

走進學校之後就不停的接收到或同情憐憫或幸災樂禍或彆有所思的目光洗禮,那種太過露骨的視線和帶著妄想的糟糕目光讓她有些煩躁不解。

學校的公告牌圍了很多人,在注意到他們路過之後便不停的朝這邊看過來,伴隨著刻意放大的竊竊私語。

“一定是被....了吧”

“好可憐呢~...”

彌停下腳步,耳邊捕捉到什麼敏[gǎn]詞彙讓她忍不住朝公告板走過去。

同學們倒是都讓開路來,處於某種帶著惡意筷感的心理讓他們忍不住仔細的看著彌的表情。

會有什麼反應呢?清高的女神看到這些會有什麼反應呢?

那是幾張照片....

畫麵裡的主角無一不是彌.....

那是昨天的....照片.....

彌的氣息一瞬間便紊亂,即使拿幾張照片並沒有過於出格,可是她的掙紮和痛苦如今全部變成了笑料,其中的隱喻可以被簡單的理解,投射在身上的視線帶著無比的惡意。

你們在期待著什麼呢?露出那種表情?彌並沒有思考便察覺出了那種目光背後的隱喻。

有人先她一步扯下了公告板上的照片,彌看著照片在對方手中撕得粉碎,目光淡然卻有一種無形的銳利。

一直針對著她的那個家夥,真是無時無刻的不再想著讓她平靜的生活徹底完蛋呢。

彌一直都沒說話,身上的目光直白露骨像是要直透她心裡的想法,彌依舊挺直了脊梁,如果她所構建驕傲被這些惡意目光所踐踏,如果她掩藏在溫柔下的脆弱自尊被這些或期待或憐憫的視線碾碎,她才是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於是她轉過身,裝作毫不在意的,還是那麼淡定恬靜的朝班裡走去。

就憑這些東西....也想擊垮我嗎?她在心裡一邊哭一邊說。

作者有話要說:- - 首先,雖然彌沒發現,不過炎真一直跟著。

其次,Reborn回來了,並不是特意為了彌,隻是有些高興於綱吉看起來終於有了點Boss的樣子,知道使用家族的力量

最後,彌的狀態是創傷後應激障礙,心態好是心態好,慢慢來也許也可能恢複,可是現在周圍變成這種情景了,估計恢複就有些困難。

一般知道這種算是刺激的新聞,隻要事不關己都會有些興奮吧,看好戲的幸災樂禍的可憐對方的或者是直接抱有遐想的,對於從女神的高位跌落下來的被強暴的女生。

突然覺得劇情好糟糕

感謝紫冥醬的地雷,人生第一個地雷好開心!

感謝苦逼的吐槽少女的地雷,有你們的肯定,小衣會更加努力

☆、第七十九章

尖銳探尋的視線幾乎要戳斷挺直的脊背,彌安靜的看著書,流言蜚語在校園裡傳播著,這種痛苦又難以啟齒的事變成了眾人的談資,各種各樣的不明意味的目光,嘴角的笑容其中深意怕也隻有自己更明白些。

教室裡一陣哄響,有誰在為她說話,有誰在指責彆人的言談行為。那又怎麼樣呢?她現在什麼都聽不見也什麼都看不見。

封閉視聽後的世界平靜安寧如昔,誰也無法打破她的防線和偽裝。

藏藍色的短裙劃過桌邊,那是一種很莫名又水到渠成的感覺,像是風吹落葉,彌抬起頭與來人對視,齊肩短發的少女並沒有看她,直直的走過她身邊。

吵鬨起來的人剛好在彌身後的座位不遠,掛著流裡流氣笑容的男生正好擋在安紙的座位前麵,還在嘲笑著紅發少年的自不量力。

“你擋到我了”安紙這麼出聲,讓周圍的同學有些驚訝,畢竟在她們眼裡的安紙是個陰沉奇怪的家夥,就算發生這種事,在她們印象裡的安紙也應該是躲在一邊安靜的等事情結束。

“你說什麼?”不知是真的因為安紙太小聲聽不見,還是在他耀武揚威的當下被打斷而不爽,他皺起眉不耐的看著安紙。≡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安紙並沒有抬頭,而是放大了帶著些怒意的聲音“我說”她抬起頭直視那個男生,黑色雙眼裡已經凝結成一片“滾”

“可,可惡,臭丫頭你再說一遍”在眾人麵前被掃了臉麵的少年做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不過這並沒有維持多久。

安紙瘦小的身體突然動了起來,出乎眾人意料的先一步將少年擊倒在地,與纖細仿佛一折就斷的手臂完全不成正比的巨力竟直接將比她高大許多的男生一拳慣到在地上,然後也不顧自己穿著校裙,上前狠狠碾上了少年的臉“還要我再說一遍嗎?”

有膽小的女生首先尖叫了起來,安紙卻毫不在意的順著踩著男生臉上的腳一腳踏過了男生的身體,坐到了自己的位置。

安紙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想起了走進學校時就聽到了沸沸揚揚傳著的流言,流言中心的那個少女看起來安然無恙的坐在她麵前的座位,雖然麵上一陣平靜,可安紙絕對不信她心裡也這麼平靜,說不上自己的心情如何,安紙有些心浮氣躁的遷怒,將少年癱軟在她腳邊的手臂踢開。

聽到流言時一瞬間揪緊的心情,看到對方平安時的放鬆,聽見有人說著誹謗對方的話時的氣惱,她煩惱生氣於都已經決定不會原諒對方了卻還是在為對方擔心,這到底算怎麼回事!

明明隻是一個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拋棄了自己的家夥。

安紙抬頭掃視了一眼四周,原本僵立在原地的同學們立刻戰戰兢兢的回到自己的座位,誰都想不到看起來風吹便會倒的安紙會這麼厲害,最後的目光在為彌出頭的男生身上停留了一下,安紙拿出了自己的書。

安紙在很久很久之後才會知道,我們喜歡一個人是因為喜歡,討厭一個人是因為討厭,愛一個人是因為愛,而恨一個人,歸根究底也還是因為愛。

彌沒有再轉頭看安紙,也沒有看為她挺身而出的紅發少年。隻是認真的、非常認真的看著自己的書。

她不想去思考安紙的行為,也不想去看炎真,甚至連被同學急匆匆送到醫務室的男生都沒注意,隻是坐在這裡看書已經花了她所有力氣,隻是頂著這些像是要扒掉她所有衣服讓她狼狽的站在陽光下的視線像平常一樣就已經讓她精疲力儘。

彌一隻手撐著額頭,一隻手單手翻著書。沒有理會上前想要搭訕的女生,也不在意有誰跟她說了什麼。

腦袋漲漲的痛,彌想今天早上她應該多吃點感冒藥,然後一下想到房間裡的榻榻米忘記拿出來曬,思緒跳轉得很快,有畫麵飛快的閃過腦海,浸滿火霧的夜空和布帛撕裂的聲音。

好糟糕,好糟糕,彌皺著眉心神皆疲的閉上了雙眼。

現在的情況解釋否認都是錯,她隻有安靜的等這流言平息,可是在那之前,她的名聲也早就完蛋了吧。

是啊,多勁爆的新聞,彌女神被強/暴了哎......這個世界....好糟糕....

彌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強烈又直白的感受到這個世界的惡意。

一天的時間被拉得好長好慢,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遠,時間是過得如此之慢,讓人心裡無法不煎熬。

彌慢慢的收拾著書包,將書本整齊的收好,然後背在身上,她其實已經害怕一個人了,可是她卻無法接受現在這種狀態有誰呆在她身邊,誰都好,離她遠一點。

走廊是不準跑步的,彌快步穿過走廊,眼神冷得像是要把人凍進骨子裡,拒絕著所有或有意或無意想要靠近的人。

有風紀委員巡視著,群聚和大聲喧嘩都不被允許,彌感覺到了可以喘熄的空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