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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開了劉海,掩蓋其下的,精致蒼白的眉眼與彌七分相像,隻是那淩厲傲然的氣勢與彌大相庭徑,她冷冷的出聲“可是你還活著”

“那你又為什麼扮成我的樣子去襲擊彭格列的據點?”安紙跟她很像,隻需要簡單的偽裝就可以扮成她的樣子,彌幾乎是立刻就覺得綱吉說的襲擊事件和安紙有關係,至於對方為什麼這麼做,最大的可能是對於失憶的她報複,如果真是如此,那麼安紙並不是不可能原諒她。

“應該是我問你才對,為什麼要和那群黑手黨混在一起?”像是觸碰到最難以釋懷的隱傷,安紙甩開了撐著的傘,眉目凜然言辭獵獵“你不要告訴我你不記得害死了爸媽的人就是黑手黨,將就算你以前忘記了,那你現在記起來你又會怎麼樣?!”

安紙知道,彌不會和她站到同一戰線,甚至做不到遠離那家人。

並不是了不了解的問題,而是她確實是隱約感受到了彌的想法。

“不,安紙,你聽我說,這並不一定是....”“這周邊,從並盛為圓心輻射開來,遠到東京,所有的黑手黨據點全部都被彭格列占領了”安紙打斷了彌的話,任憑雨水打濕了全身也沒去撿起雨傘“是因為他們的Boss在這裡?所以連本地的日本黑道也退避三舍了”安紙發出一聲嗤笑“誰管他們是不是殺了爸媽的人呢,難道你以為黑手黨會是好人嗎?就算現在還是沒碰過血腥的人,那以後呢?真的可能一直獨善其身嗎?反正都是要成為惡貫滿盈的家夥,反正都是些罪惡之人,是黑手黨的都該去死!”

彌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愣怔的看著激動起來的安紙,無話可說的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安紙自始至終都是承認了她是她的姐姐的,不然也不會跟她說這些。可是也是自始至終,她都在逃避要不要原諒她的問題。

彌有時候真想諷刺一下這樣的自己,即使麵對這樣的情況,也可以在難過內疚的同時去清晰的思考對方的動向意圖。

安紙也是因為找不到殺死爸媽的人,才會惱怒的去破壞彭格列的據點吧,或許也有她的緣故。

久久無言,隻剩下仍在下著的瓢潑大雨,彌隻覺得這雨水太過於冰涼,讓她不由得整個身心都冷了下來,冷得她隻想瑟瑟發抖,嚎啕大哭。

她的妹妹不肯原諒她。

餘光掃見撿起眼鏡的安紙,她劃拉著額前的劉海遮住眼睛,然後撿起了雨傘,並沒有撐起,而是收好了似乎就想要這麼離開“安紙”彌控製不住的叫了一聲安紙的名字,看對方抬眼看向她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彌斂目垂眉,微微低下頭,淚水早就和雨水混在了一起,她想應該沒人看得出來她哭了,卻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已經又紅又腫,看起來十分可憐。

“你想讓我原諒你是嗎?”安紙並沒有離開,幾步走到她麵前,渾身濕透的兩個人相對而立“可以的啊”她的話讓彌抬起頭,雖有驚喜,可彌總覺得不是那麼容易。

“那麼姐姐,你願意陪我一起去死嗎?”安紙對著她笑,甜美可人一如兒時模樣“你願意嗎?陪我一起去見爸爸和媽媽?”

彌呆若木%e9%b8%a1。

安紙微微側了側頭,笑容裡是果然如此的自嘲,她推開幾步,就這麼笑著轉身離開。

彌呆立良久,雙腳無力的往後倒坐在地,前所未有的彷徨無助讓她終於忍不住往後仰倒在地捂著臉哭泣起來。

砸在手臂和臉上的水珠被阻隔,一瞬間以為安紙回來了的彌急忙看過去,卻不是自己以為的那個人。

紅發的少年站在她身邊,舉著傘為她擋著風雨,有些焦急的說著什麼,話語全部都湮滅在風雨聲中。

是了,這條路是對方回家的路。

已經不想思考其他什麼,彌再次用手臂遮著臉,隻想把心裡的壓抑無措全部都發泄出來一樣哭得像個無理取鬨的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兩姐妹其實長的很像,因為是雙胞胎

可是白紙她一直都是厚劉海加厚厚的眼鏡,幾乎遮住了上半張臉,隻留下有些圓潤的下巴,小衣記得自己是這樣描寫的,再加上普通的穿著和總是低著頭陰沉的表現,所以沒有人接近也沒人察覺她的真實樣貌

還有炎真少年沒有聽到兩姐妹的話,雨太大是其一,中文他也聽不懂是其二。

☆、第七十八章

“彌”清冽的女聲響起,彌轉頭看向房門,艾黛兒站在那裡,手裡拿著衣物“先把濕衣服換下來吧”對方還是麵無表情的樣子,明明看起來是冷淡又帥氣的禦姐,可是卻也有這麼□□的一麵,如果讓那些崇拜著肅清委員長的女生看到的話,一定又會嗷嗷嗷的尖叫起來吧。

“謝謝”彌將擦頭發的浴巾搭在肩上,接過了衣服,直到對方轉身出了門,彌才看著自己腳下的水跡慢慢%e8%84%b1下濕衣服。

她在雨中哭得人事不知,倒是難為了炎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又不能看對方一直淋雨,隻有給她打起了傘自己卻被淋濕了。

雨一直都沒停,所以在彌發泄般的哭啞了聲音,像是把淚水都流完了抽噎著停下之後,他們決定先到比較近的炎真他們住的民宿等雨停。

彌%e8%84%b1下*的衣物,把自己擦乾淨,然後才換上襯衣。

說起來這個民宿離並高並不近,為什麼炎真他們還住在這裡呢?

彌一邊給自己扣上紐扣,一邊思考著這些漫無邊際的事。

住在這裡的大家好像還都是學生,是...沒有什麼收入的吧。彌一下子就想到了這個問題,再聯合起冷清的廢棄工廠邊這家比較便宜的民宿,在想想學區那邊住宅的房價,彌突然覺得自己知道了什麼。

炎真還有他的同伴們生活在這裡,也許在經濟方麵有些問題,不過至少大家是非常開心的在一起的吧。浴室裡的鏡子清晰的映出了她的臉,蒼白的、眼眶紅紅的,看起來就是受了欺負十分可憐的樣子,彌看著鏡子裡自己的臉,竟突然有種看到同樣蒼白脆弱的安紙的即視感。

炎真還有他的同伴。安紙呢?安紙這麼多年,究竟是怎麼過來的?隱姓埋名,吃穿用度是不是毫無著落?孤身一人的她有沒有被欺負?小時候性子那麼天真活潑的她怎麼會變成現在陰沉冷漠的樣子.....

彌將手捂在心臟的位置,想要止住那種滿是酸澀的絞痛感,她想,她並不是不能理解安紙的怨恨。

頸上的血茄還有些隱疼,白天的事件從腦海裡一晃而過,彌用力按了按太陽%e7%a9%b4,努力的不去回想。

襯衫有些大,除了%e8%83%b8部能完全撐滿,腰部周圍都是中空的,彌拿起看款式很像是並中校裙的裙子換上,撥了撥自己半乾的長發,才慢慢走出去。

客廳裡的大家正說著什麼話,嘻嘻哈哈的氣氛很融洽,看到她出來才停下。

自代理戰結束之後就沒來過這裡了,沒有什麼特彆的事,她一個女生來這裡總覺得不太好。之前房間裡因為戰鬥而毀壞的地方都已經看不出半點痕跡了,也是,已經過了差不多兩年了。

彌有些拘謹的拿著自己的濕衣服,抿著嘴露出一個笑容。^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

“那個,打擾了”雖然很早就已經相識,不過確實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交談過了,神經繃緊了一天彌也真的從容不起來,顯得有些疲憊又拘束的說著。

“沒關係的,彌”炎真從沙發上站起來,他已經換好了衣服,輕輕晃了晃手中的手機“需要給綱君打電話說一下嗎?已經快要天黑了”

聽炎真這麼說,彌才注意到頭頂的燈已經打開,窗外的天色也沉了下來。正準備說些什麼,卻見炎真的目光在觸及她身上的襯衫之後有些訝異“不是說希特比醬的校服已經被她全部改了嗎?”

看尺寸就知道不是艾黛兒的,可是總覺得有些眼熟。

艾黛兒也看向了彌“嗯,那件校裙因為落在床底所以逃過了一劫”艾黛兒的視線上移落在了有些鬆鬆垮垮的襯衣上“至於襯衣,那是你初三時候的校服”艾黛兒淡定的看向炎真。

“炎真,她穿著比你穿著好看!”青葉紅葉坐在一邊中肯的評價。

彌有些窘迫的微紅著臉,原本就不怎麼平靜的心情竟因為這如被錯雜繁複的曖昧紅線所纏繞的感覺更加浮躁了起來,她今天、真的是很累了“雨應該停了”她彎起嘴角這麼說,無力半斂的紅紅雙眼讓清淺的笑容看起來虛弱又疲憊不堪“這麼晚了我也該回家了”

“炎真,今天的事謝謝你,還有希特比醬,謝謝你的裙子,我明天會洗好歸還的”彌看向一直倒立在廚房門邊閉目打坐,可看起來就像是在發呆的希特比,彎腰鞠了個躬,然後又朝眾人彎腰道“今天如果給大家帶來困擾的話我十分抱歉”

“已經很晚了,我送你吧”炎真這麼跟她說,像是有些擔心。

“不用了”彌笑著搖搖頭,然後走向房門“回家而已,我可以的”

隻不過是回家而已,她所向往的家,就算是憑自己她也是可以的。彌走出房門,微涼的風襲來,吹在臉龐上有些冷。不過沒什麼,通往家的道路再崎嶇艱難,她都是能克服的。因為那是她好不容易得到的,夢寐以求的溫暖所在。

彌對炎真道了再見,然後便朝著回去的方向快步離開。已經是入冬了,穿著夏季校服的彌在走出幾步之後便從頭凍到腳,她卻有些麻木的像是什麼都感覺不到一樣,沿著那條路,走過廢棄工廠,走出那篇安靜荒涼的廢墟,沒有任何停頓和猶豫。

人生會有越來越多亂七八糟又讓人不知該如何應對的事,她想她不應該沉浸在過去,再愧疚再痛苦再為了過去的事懊惱後悔又能改變什麼呢?隻不過是讓自己在這種痛苦的情緒中虛度時間而已,想要得到安紙的原諒,想要留住現在的一切,那就必須真正的去做些什麼不是嗎?

澤田彌一點都不堅強,可她想為了在乎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學會堅強。

她會用儘所有的力氣去學會承受一切,然後慢慢改變。

彌的步速越來越快,越來越快,開始狂奔在回家的道路上,周圍的風景呼哧呼哧的被她甩在身後,彌卻因為尋找到了答案而開心起來,黑色的雙眸清明亮眼得如黑夜的啟明星,終於讓緊跟之人放心了些。

彌到家的時候已經累得快癱倒在地,她幾下喘勻了呼吸,才去按下門鈴。

出來的時候太匆忙沒有帶鑰匙的彌並沒等多久,很快的門便被打開“姐姐,你跑去哪裡了?!”開門的綱吉看到她後顯然是鬆了口氣,注意到她單薄的穿著忙側身讓她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