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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掛了一塊占據了整麵牆的幕布,正對著沙發和電視機,彌一開始以為那是窗簾,不過看著房間的結構,在那後麵應該還有一個幾十平的空間。

——會是什麼呢?

彌好奇的打量了許久,才將手伸向那塊布,按捺下增生的好奇的激動,放輕呼吸掀開了那塊厚重的幕布。

——咦?

彌眨著眼睛有些不明所以,她疑惑又好奇的看著裡麵的東西,一台架子鼓,一個立在牆上的貝斯,和一架已經蒙塵的電子琴,放在最中間的是一支放在支架的話筒,很多東西都有些散亂,就像主人剛剛離開,馬上就會回來一樣,可是所有的東西都蒙上了或多或少的灰塵,就像永遠也等不回它們的主人了一般。

——說起來花曾說大家,就是和花一起住在這裡的人嗎?還是說花的朋友?

彌看了一眼仿佛和客廳隔絕開來,連地板都有些細微灰塵的小空間,猶豫著還是沒有踏上去。

“四個人嗎?”彌看了一眼擺放著的三種樂器和一支話筒,這樣說道。

然後她拉上了那塊幕布。

她坐回了白色的沙發上,綿軟的感覺讓她忍不住整個人都靠了上去,毫無形象的縮在沙發上,她抬頭看了一眼客廳上方,與客廳感覺很是不符合的古式吊鐘,然後收回視線不經意看到了立在床邊的蓋著厚布的圓柱體。

——那個複製體?

彌用腳尖在地上輕輕梭動,抬頭看了一眼一邊的電腦,腦袋裡有很多疑問還沒弄清楚,可是她卻覺得沒必要清楚。

——畢竟她遲早會離開。

彌梭動著的腳尖頓了頓,她有些迷惘的抬頭,從黑色電視機裡看到自己的影子,她歪了歪頭,裡麵的影子也歪了歪頭。

——什麼時候開始這麼信任花的話了?

彌皺著眉從領口掏出了被紅色細繩綁住的戒指,銀色的戒指還是那副模樣,讓她莫名的有種愛不釋手的感覺,她像碰到什麼臟物一般急急的放開了手,再次皺眉打量這間公寓。

——說起來,這裡都沒有照片啊....

一般居住的地方,都應該有照片啊什麼的吧,可是這個地方,除了裝飾品和一些散亂的生活用品,並沒有用來記錄過去的東西。

——有些奇怪....

彌站起身來,落地窗外的天空已經顯露橘黃的顏色,晦暗和火紅中間的過渡顏色渾濁得曖昧不清,房間的光線也稍顯黯淡了些,彌再次打量這個房間,從客廳中間的紅色中國結到門後方的素描繪本,從重新被她拉上的幕布到屋角的那個圓柱體。

——複製體?.....什麼的複製體?

埋在心底的懷疑的種子瞬間破土而出,彌直直的看著被遮掩的圓柱體。

——花把這東西放在這裡,似乎並不擔心被她看到......

——她不願意我去看,可是卻也沒阻止....

——那我可不可以認為,這東西.....

彌緩緩的上前,警惕小心的模樣,就像布的後麵藏著一個恐怖的怪物,在她打開的同時就會把她吞吃入腹。

她伸手觸上了那塊灰色的布,粗糙不平的觸?感,很糟糕的料子。

她輕輕拉了拉,整塊布朝她的方向挪了挪,她能看到灰布的邊緣露出的黑色的不知什麼材質做成的底部。

她繼續用力拉下一段,十厘米左右的黑色底部上麵,是白色的透明的像是玻璃一般的東西圍成的圓柱體。

彌看著比她高很多的圓柱體,心裡莫名的產生一種不安的情緒,混合著好奇懷疑,在心底糾結纏繞成一團亂麻。

——不要看,就這樣吧不要看了!

——那是什麼?總覺得很在意!

兩種思緒在腦內拉鋸著,讓她的手也微微顫唞起來。

彌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抓著布後退了一步,固執的雙眼緊盯著那被灰布所掩蓋的東西,然後猛地用力拉下了整塊灰布。

雖然浮在水中卻是靜止狀態的裙擺和長長黑發,眉眼精致得像是會說話一般流動著奇妙的風情,微睜的眼裡隱約可窺得黑色的渾濁一片的眸,明明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可卻仍舊絕代風華。

這是.....

在一瞬間的驚豔癡迷之後,彌忍不住後退了幾步,女人微睜卻無神的眼似乎給了她巨大的壓力,她震驚又害怕的連續後退了幾步,最後被絆倒在了沙發上。

“十年後.....的我...嗎?”那人的眉眼儼然一副她長開之後的模樣,彌握緊了拳頭想讓自己平靜下來。

屋裡沒有開燈,滿屋的光線來自於即將消失在地平線的太陽,橘黃的光線已經沒有了暑氣,恬淡輕柔得像是母%e4%ba%b2的手,橘黃的光線映與那人的身上,給她毫無生氣的臉平添了幾分恬靜動人,沉靜的味道頗有不食人間煙火的意味。

彌撐著沙發從沙發上坐起,忌憚的看著那人退到門邊打開了屋內的燈,明亮的光線一起,彌這才發現那個人身上戴著的透明小巧的吸氧器。

——還..活著的嗎?

彌在原地看著,卻不敢上前,那人微睜的溢滿死氣的眼讓她太過在意。

——明明就是一副死去的樣子。

彌匆惶的移開視線,卻不經意看到了黑色底部上的寫著008的字樣,像機械般滿是不近人情的感覺。

彌這才在驚慌中想起那個人隻是一個複製品,沒有靈魂的複製品。

所以才會是這個模樣嗎?

彌心有餘悸的再次看了一眼那個人幽黑的雙眼。

——可是為什麼要製作她的複製人呢?

彌想著花告訴過她的情報,在原地躊躇了一會後慢慢靠近。

——因為能力?

怎麼想都是這個原因最大吧,花曾說白蘭忌憚她的能力,剛開始時自己也被帶去檢查有沒有這種能力了。彌靠近了那高大的培養皿,抬頭仰視那人蒼白脆弱得仿佛一觸即碎的皮膚。

“你也是因為沒有那種能力才被送來的嗎?”彌不知哪裡來的大膽,隨手拉過一把椅子便站了上去,站在椅子上的她甚至還比培養皿裡的她還要高一些,彌伸出手似乎想要觸碰她的臉,卻被阻擋在了培養皿的玻璃罩之外。

彌的手在玻璃上細細的撫摸,像是在撫摸裡麵那人的臉頰,心裡莫名湧出的憐憫連她自己也無法控製“在你之前,還有7個是嗎?”

“感覺可真奇怪,雖然你和以後的我有一樣的臉,或許也有一樣的血,可是你並不是以後的我”彌放下了手,凝視著那人卷翹的睫毛“就因為這種能力而誕生的你們,結果還是被舍棄了,總能覺得,很內疚啊”

彌雙手撐著玻璃罩將額頭貼與其上“你現在是有著生命的,卻缺少了靈魂,而讓其誕生出這樣的你的我....很抱歉”

☆、第26章 彌武番外之醫護室

彌換上了白色的護士製服,將半透明的小巧紐扣一顆一顆的扣上,彎腰整理三分包%e8%87%80短裙,最後將腦後的長發盤起,戴上白色的護士帽。

柔軟的指尖輕輕點了點白色的急救箱,被堅硬的箱子所熨平的指腹一如她此刻安寧的心情,無名指上的鑽戒襯著斜斜照射進屋的陽光,散發出耀眼的光芒。∮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彌提起藥箱,直直的前往醫療部三樓的病房。

“該換藥了”溫柔恬淡的笑容,彌幾步上前行至房間中心所擺著的醫療床。

那個讓她擔心不已的混蛋正躺在床上,出神的想著什麼,聽到聲音便一臉驚喜的轉過頭來“彌”他朝彌露出一個爽朗陽光的笑容“我還以為你生氣了”

“我確實很生氣”彌收斂了臉上的笑,將藥箱放在床頭櫃上,將其打開“竟然把自己弄出這麼嚴重的傷”彌回想了一下阿武這次任務的目標“你是故意的嗎”

彌拉了拉自己包%e8%87%80的護士裙,然後俯下`身幫阿武坐起來,長長的刀傷從左邊肋骨斜斜的滑下直到右邊小腹,雖然沒有傷及內臟卻也深到讓彌擔心得哭出來的地步。

彌小心的拆著阿武身上的繃帶,阿武一直沒有說話她也沒去注意,全心地注意不去弄疼他。

青年健碩的身體上有著大大小小的傷口,新傷舊傷,落疤後是去不掉的猙獰痕跡,每一個傷口都一筆一筆的重重劃在她的心上,彌抿著嘴丟掉了換下的繃帶,拿起了藥瓶。

這個午後有些燥熱,和著窗外的蟬鳴,讓人無端的煩躁。陽光太過熾熱所以一早便拉上了淺藍色的窗簾,卻還是有強烈的光線不甘示弱的穿透了進來。房間裡的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空留清淺的呼吸聲。

彌專注的換著繃帶,換繃帶的動作是近乎擁抱的舉動,她冷清的目光卻像是什麼都沒察覺。

“好吧”首先出聲的是黑色刺蝟頭的男人,他無奈的朝彌笑“我錯了,彌”

彌抿起的嘴角帶著些冷硬的味道,聞言抬頭看了對方一眼“哦?哪裡錯了?山本先生?”

對方像是歎了一口氣,伸手將她圈進懷裡“哪裡都錯了,山本夫人”

彌就著被對方擁抱的姿勢,雙手撐著床單,小心的不碰到對方的傷口,她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妥協一般將頭靠在對方的肩膀“下次不可以了”

男人寬大的手臂環抱著彌纖細的腰身,然後就著擁抱的動作向後躺倒。

“呀!”彌低呼了一下,顯然對阿武突然的舉動有些措手不及,她小心的僵直著身體不碰到對方,然後小弧度的動作著想要下床。

“不要動”耳邊響起的聲音低沉暗啞,尾音拉長的略顯疲憊。彌皺著眉猶豫了一下,才小心的躺在他身邊。

“彌和那家夥靠得太近了”他突然出聲這麼說,睜開雙眼直視著彌,非常認真又有些不安的模樣。

彌愣了一會,才理解了阿武的話,她有些無奈又覺得好笑一般看向了阿武“都解釋了是誤會了不是嗎?而且那也不是阿武你可以在眾目睽睽之下把我扛走的理由”

一想到那個時候的情況,彌就忍不住的想要捂臉“那麼多人,太丟臉了”

對方環抱著她的手臂更用力了些,像是孩子一般的固執“我很不安,彌”

他這麼說,語調很慢,聲音輕得像是曖昧的耳語。

彌沒有說話,微眯的眼睛像是在思考著什麼,過了好一會,她才蹭了蹭對方的手臂,伸手握住對方寬大的手掌。

然後,十指相扣。

簡單的舉動卻像是莫名的儀式,無法言說的默契此間流轉,從內心流淌的溫暖和信任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