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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野 耳東兔子 4264 字 6個月前

百,也得小一萬呢。”

向園靠在椅子上,笑笑“我出。”

尤智立馬豎了豎大拇指“闊氣。”

一圈下來,有獎有罰,大家心裡似乎也都平衡了點,隻有李馳,陰沉著臉,坐在位子上,因為用力過度,手上的紙杯已經被捏變了形。

似乎下一秒,就要將杯子猛地朝向園砸過去!

李馳這樣,連高冷都心有餘悸,他跟尤智互視一眼,想著要不要給老大報備一聲,結果就見那小姐姐淡定地拿下巴點了點李馳,“到你了,說。”

李馳青著一張臉,眼神犀利地看著向園,“二組改革,跟一組有什麼關係?”

向園了然地點了點頭,微微一傾身,把桌上的文件直接推到李馳麵前,“總部剛下的文件,認為整個技術部沒必要弄兩個組,一二組合並了。你們老大組長,我副組長。還有疑問嗎?”

原本她選職位的時候不知道徐燕時是組長,怕跟原來的組長工作理念有衝突,這才讓陳珊給自己單獨成立一組,但現在情況有變,既然是徐燕時,那就沒什麼好顧忌的,給他當副手,她還挺樂意的。

向園敲了敲桌子“還有什麼問題嗎——”

不等向園說完,李馳猛然摔了杯子站起來走人,杯子還有一小層水,灑了滿桌,有同事被濺了一臉,向園的襯衫%e8%83%b8口位置,沾了一小隅,結果勾出了內衣的一點邊。

林卿卿反應很快,抽了一張紙給她捂著。

向園低聲說了句謝謝,其餘男生都自覺避開目光。

也有人不滿地嘟囔了一句“李馳真的太過分了,天天在公司發什麼大少爺脾氣!還當自己是以前那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少爺呢?”

等人散了,向園一邊擦水漬,一邊隨口問了句林卿卿“李馳家裡破產了?”

“對,以前也是個富二代,但是聽說他爸跟人合資被人騙了幾千萬,破產了,家裡欠著高利貸,他爸跑了,他就出來上班了。”林卿卿想了想說,“他性格其實有點缺陷的,從小被人寵慣了,家裡出事之後,他就覺得所有人都在針對他,他可能是覺得,你的每一條守則都在針對他,所以才會發那麼大火。”

向園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他是不是現在家裡還欠著高利貸?”

林卿卿點頭“貌似,他爸爸根本不露麵,連他也不知道他爸人在哪,反正精神壓力也挺大,老大就是這樣才不太管。”

向園哼笑“你老大自己都自顧不暇,他管得過來麼。”

兩人正聊著,會議室忽然有人輕輕敲了敲門。

向園抬頭看過去,是陳書。一身簡單乾練的西裝,笑盈盈站在門口“我方便進來麼?”

“書姐,”向園忙站起來,“進來。”

陳書走進來,掃了眼桌上狼藉的水漬和向園%e8%83%b8口位置的“凶案現場”,笑眯眯地拉開尤智的椅子坐下,“這是打架了?”

向園無奈笑笑,也跟著坐下,歎了口氣“沒有啦,出了點小事故。你找我有事兒?”

陳書在公司跟向園見麵的次數不多,除開上次在徐燕時家裡見的那次,覺得這小丫頭就是有點皮,現在這麼看,穿上職業裝也還真像那麼一回事,她說明來意“晚上有個前裝市場的客戶,以前都是楊部長或者徐燕時陪著,這周他倆都不在,我問了李總,說讓你陪著,怎麼樣,你敢不敢?”

“敢啊。”向園爽快答應。

陳書“你能喝酒麼?”

向園“要不咱倆試試?”

得嘞,聽這口氣應該是個老手,陳書滿意地點頭“我就知道你丫靠譜。我等會把客戶的資料發給你,你看下,其他都不重要,記住名字,彆對著人黃總喊王總就行,其他事情就交給我。”

向園點點頭,“就我就可以了嗎?要不要叫上尤智高冷他們,我怕問上專業問題,我回答不上來。”

陳書是個人精呐,想也知道這杯子誰捏的,整個技術部也就李馳還整天把自己當大少爺,她想了想,最終還是真誠地跟向園建議說

“如果真的要叫,我建議你叫李馳,因為這個項目一直都是李馳在跟的,我聽說你下午跟李馳鬨了點不愉快,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你叫上高冷或者尤智,李馳這小子估計真的會發瘋地以為你在針對他,我怕他到時候真的對你做出什麼來。”

——

北京。

徐燕時一身簡裝,身形高瘦地穿梭在熙熙攘攘、人頭攢動的航站樓裡。外麵是迷彩的衝鋒外套,黑色運動褲褲腳微微收緊,束緊馬丁靴裡,簡單乾淨。

他不太注重這些,骨架好,怎麼一穿都不會難看。

張毅十米開外,就看見對麵一個戴著眼鏡地大帥比朝自己走過來,走路帶風的,周圍總是有姑娘忍不住打量他,張毅歎口氣,畢業都快十年了,他們一個個被歲月摧殘得已經不成人形了,怎麼這小子還這麼英俊逼人,還怎麼,越來越有吸引力了。

瞧瞧,這些姑娘們的眼神。

上了車,張毅頻頻打量一旁的徐燕時,眉是眉,眼是眼,模樣輪廓好像比上次見麵又削瘦了些。看他抱著胳膊靠在副駕上闔著眼養神,張毅忍不住開口“我說,老徐,我能請教你一個問題麼?”

車窗外風景一掠而過,男人低沉地嗯了聲。

張毅“處男是不是特彆能保持年輕?”

徐燕時睜眼,似是沒什麼情緒地瞥了他一眼,張毅憋著笑“我說真的,你看哥幾個都胖成這樣,你怎麼不胖還瘦?而且,怎麼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乾乾淨淨地讓人想蹂躪的禁欲氣質?”

徐燕時戴上衝鋒衣後麵的背帽,轉頭看窗外,“老慶也是,你問問他。”

張毅“那不一樣,老慶天生屁股就是歪的,雖然我沒你這顏值,但好歹我曾經也是帥哥一枚好不好,我隻是好奇,你是怎麼保持這種勾人的氣質,來,跟哥說說,剛剛機場看你那幾個妹子的眼睛都直了。”

徐燕時沒什麼心情開玩笑,帽子又往下一扣,擋了半張臉,沒接茬。

張毅知道他心裡難受,勸了句“老鬼就怕你這樣,他其實還好,心態挺健康的,等會見了你哭鼻子也說不定,反正當年就數他最愛哭鼻子。”

徐燕時閉著眼,說“不然為什麼叫老鬼。”

老鬼本名叫高思博,因為動不動就哭,淚點低,笑點也低,有時候笑著笑著就哭了,所以大家都叫他愛哭鬼,老鬼。

車裡放著陳小春的《友情歲月》。

這首歌太帶有回憶色彩了,每個字都仿佛在寫他們自己,張毅很喜歡這首歌,這幾年總在單曲循環,伴隨著男低音,他緩緩開口“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有機會跟你們再唱一次這首歌。其實我們怎麼都想不到,你會變成這樣,燕時,說真的,如果我知道,我當時絕對會阻止你的。”

徐燕時仍是閉著眼,帽子輕輕蓋在他臉上,露出下巴冷硬的下顎線條,低沉地開口“這是我欠封俊的,跟你們沒關係。跟老鬼也沒關係。”

張毅依稀知道一點徐燕時跟封俊的事情,好像是聽說兩人有一陣因為一個女孩關係鬨得很僵,中間隔了好幾年都沒聯係,直到大學兩人參加了一個比賽,封俊因為太緊張把數控板給燒了差點被裁判禁賽,徐燕時隨手把自己備用的數控版遞過去,才參加完剩下的比賽。徐燕時沒想太多,單純隻是幫個忙。

誰料,封俊自那之後,就纏上他了。兩人好像後來就和好了。

關於那個女孩的事情,兩人都閉口不提。

張毅沒老慶他們那麼八卦,也沒怎麼問。

“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但我知道你身上的責任感和擔當隱忍,是我做不到的,連我嶽丈都說,你這樣的人總有一天會成功的。隻是時間的問題。你知道我嶽丈,誰都看不上,”張毅忽然沉了沉聲,他攥緊了方向盤,指節都泛了白,“我不管彆人怎麼想,我跟老慶反正永遠隻認你這個兄弟。”-思-兔-在-線-閱-讀-

徐燕時隱在帽簷下的臉,似是無奈地笑了下,“你們——”

他抬頭,睜眼看著窗外,把帽子拉下來,露出整張清瘦的臉,“你跟鄭清怎麼樣了?”

張毅說“在協議離婚,就這樣,我算是明白了門當戶對的重要性。鄭清是個小公主,從小被寵大的,她的世界永遠是包包,化妝品,美容,孩子也不帶,我在外麵上班累成狗回家還要奶孩子,我跟你說,再多的愛,都會被這種生活瑣事給消磨。我現在算是明白了,什麼叫細節打敗愛情,沒結婚之前,我覺得我能跟她過一輩子,現在我一分鐘都過不下去了。”

不等徐燕時回答,張毅又說“不過老鬼的事情,我已經讓鄭清去打聽了,她家大業大的,應該能找到最好的醫生,梁教授也在托人找。你也有陣子跟梁教授沒見了?他讓我這回一定要把你拖住,你不能這樣,再消沉恩師的麵子不能不給?”

徐燕時笑“你們想多了,我這次回來就打算去拜訪一下他老人家。”

張毅說著,點了點頭“你小子終於上道!不過老鬼的事情做個心理準備,雖然他樂樂嗬嗬的,但是咱們自己心裡得有點準備,問了北京幾個專家,給出的治療方案都很保守,說話也含糊,梁教授前陣子在聯係一位叫顧嚴的肺癌專家,國內肺癌聽說他權威,不過沒聯係上,助理說他在國外休假,任何手術都不肯接。我已經讓鄭清去打聽了,不過鄭清這個人辦事情我不放心,過幾天我自己再跑一趟。”

徐燕時一愣,“顧嚴?”

張毅“對,顧嚴,回顧的顧,嚴肅的嚴。”

彼時,徐燕時已經調出手機,對著微信上顧嚴的名字怔了怔。

那瞬間,他心裡像是被什麼塞滿了,總感覺漲漲的。

他很快收拾起情緒,把手機往兜裡一踹,人靠在座椅上。

“不用麻煩梁教授和鄭清了,顧嚴我來聯係。”

張毅一愣,“你都這麼久沒在北京了,怎麼會認識顧嚴?”

徐燕時靠著看車窗外,風景很熟悉,霓虹在窗外閃爍,立交橋上車水馬龍,這一座座高樓大廈就像是複雜的幾何公式,層巒堆疊。

他眼裡映著車外的城市燈火,心裡是軟的。

“意外,是我人生裡唯一的意外。”

——

溧州,百香坊。

李馳今晚是帶著脾氣來赴宴的,不僅冷眼旁觀看著客戶刁難向園,還在一旁煽風點火,陳書以為李馳也就在公司發發大少爺脾氣,沒想到,在外麵居然也這麼拎不清。她真是快氣炸了。

觥籌交錯,酒過三巡,向園被灌得吐了三波。

陳書忍無可忍,把李馳從飯桌上一言不發給拽到衛生間,她也喝了不少,漲紅著臉,一字一句咬牙“你是不是不想乾了?”

李馳卻有點吊兒郎當的插著兜,低頭看著陳書被酒精灌紅的臉,笑眯眯地說“我哪有,你看這向組長不是回答的挺好麼?我怕搶了她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