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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僵住,慢慢抬眼,看到坐在床邊的男人,那張臉很嚴肅,跟平時一樣。可是,那一雙眼睛,布滿了讓人膽寒的怒濤,連平時看慣了他這雙眼睛已經有免疫力的她也有些吃不住,下意識地撇頭躲開。不過,等她理解了他的話時,阿難吃了一驚。

“王、王爺,你說什麼?”

楚霸寧皺眉,盯著她急切的臉看了半晌,然後端著碗的手移到自己%e5%94%87邊,抿了一口後,俯下-身,扶住她的臉封住她的%e5%94%87,將那口苦澀的藥哺喂到她嘴裡。

又苦又怪的味道在嘴中泛開,讓她苦不堪言。阿難此時很明白他很生氣,所以才會用這種法子讓她吃吃苦頭。明明知道她寧願一口氣將那碗藥喝光,也不願意這般一口一口地苦著。原本想吐出來的那口藥,也在他一句“這是安胎藥”中,涓滴不剩地咽下去。

她的罩門很好捏,隻是為了孩子,多苦多怪的東西她都願意吞下腹。

等他離開要喂她第二口藥時,阿難趕緊扯住他的手,眼巴巴地看著他,結結巴巴地問道:“王、王爺,你是說,我懷孕了?是不是?”

他的雙眸越發的幽暗,倒映著她蒼白中掩不住欣喜的臉。

阿難欣喜若狂,早已將身邊的人事都忽略過去,開始細算日子,由於這次回京因暈車之故,她的生理期紊亂起來,所以這些日子她並不怎麼在意生理期的到來,覺得遲了也是應該的。加上因剛回京城,有一大堆的事情忙著,並沒有預想過這些事情,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竟然真的懷孕了。難道這是離開桐城的那晚懷的?算算時間,路上因為她厚臉皮地硬要去騎馬,使得原本應該二十幾天的路程縮短到十八天,回來後忙了兩天,加起來才二十二天……那孩子根本沒有滿月啊,能診得出來麼?

在阿難沉入自己思想的時候,下巴被抬起,冷不丁的又被人喂了一口又苦又怪的藥,苦得她五官都皺成了包子。

“王爺,您不高興麼?”

阿難高興過後,終於正視眼前的男人,心裡不由有些緊。她可是知道他不想她再生孩子的,這孩子可以說是她求來的。可是,見他如此模樣,心裡總是有些受傷,感覺隻有自己一頭熱一般。(確實是一頭熱!)

楚霸寧沒有說什麼,隻是一口一口地喂著她喝完了那碗安胎藥。

等她漱完了口,楚霸寧將她抱起,問道:“肚子可還疼?”

阿難小心翼翼地摸摸肚子,搖搖頭。剛醒來時還有點悶悶的疼,現在喝完了藥後,已經不疼了,隻不過身體還是有些鬆軟無力。

“王爺,咱們回家吧。”

想起陸老夫人和陸菲婷,阿難低下頭,掩飾自己猙獰的臉。女人可以因為任何原因而軟弱,但絕對會為了孩子而堅強。陸菲婷差點害得她失去這個孩子,她如何不恨?而陸老夫人……雖然沒有動手,可是她那時躲避間,聽到了她阻止的話,心中大恨生厭。若以前她還可能因為陸老夫人是丞相爹爹的娘%e4%ba%b2而敬重她幾分,那麼今天的事情,讓她是連見到老太太也不願意的程度了。

楚霸寧將她的臉捧起,看到她臉上來不及收斂去的凶狠表情,心口有些發疼,低首在她額際輕輕印下一%e5%90%bb,啞聲說道:“你好好安胎,其他的事交給本王!”

阿難沉默了一下,安靜地依在他懷裡,柔順地說了聲“好”。

既然有男人願意為她出頭,她做個聽話乖巧的小女人又何妨——

第100章

阿難躺在床上,床簾放了下來,隻伸出一隻手到帳外,手腕上被丫環覆蓋了一條白絹。

床前,王太醫戰戰兢兢地給她把脈,旁邊坐著一位繃著張嚴肅的臉的王爺,肅王旁邊還坐著一隻同樣繃著張包子臉的小肅王――呃,錯了,是小郡主。隻是這父女倆相似的臉,相同的氣場,真是讓人壓力山大啊!更讓他壓力山大的是,現在出事的是肅王妃,王太醫覺得,這比肅王自己出了事情還恐怖,更讓他怎麼想也想不到的是,肅王妃的出事會在懷孕上。

“王爺,王妃這是喜脈無疑。不過因為胎兒並未足月,所以脈相比較弱,老臣先前給王妃請脈時才沒有摸出來。”

王太醫收回手,先是解釋了自己失職的事情。這事情不解釋清楚,搞不好他這條老命就要交待在這裡了。王太醫現在已經是肅王府的專用太醫了,從皇帝下令將他調來肅王府起,他的命已經捏在了肅王手裡。所以,對肅王妃,王太醫一向是按規矩請脈,絕無遺漏,若是肅王妃身體有什麼問題,他也是理應第一個查出來的人。

解釋完自己失職的事情,王太醫有些猶豫地地說道:“隻是,王妃這胎像不穩,接下來一段時間,可能要臥床安胎比較好。”

王太醫說完後,敏[gǎn]地發現室內的空氣下降了幾分,渾身的冷汗都出來了。

楚霸寧皺起眉,看了眼放下的帳子,說道:“王太醫,有什麼需要注意的,你一並說出來吧。”

床裡頭,阿難也緊張起來。胎像不穩可是大事,她好不容易才懷上的孩子,容不得有任何閃失。

雖然先前在丞相府裡請大夫來看過了,也知道自己幸運的沒有失去這個孩子,以為喝些安胎藥應該會像懷楚楚時一樣健健康康的。後來沒有等到太醫到來,阿難不想呆在陸老夫人所住的秋撫院,硬是讓楚霸寧帶她回府。直到回了府,楚霸寧不放心,又將府裡的太醫叫過來,再給她把脈確認一下。

以前在桐城,阿難第一次懷孕時,楚霸寧巨細靡遺地記錄下了大夫所說的孕期相關的事情。可那時阿難身體健康,孩子也乖巧,注意的隻是一些常見問題。而現在可是差點小產,使得胎位不穩,與那時大大的不同,要注意的事情也不一樣了。

一旁的如翠如藍也如臨大敵地瞪著太醫,準備將太醫吩咐的事情牢牢記下來。

王太醫在心裡擦擦汗,也知道肅王妃對肅王而言是怎樣的存在,馬上說道:“王爺,老臣覺得,王爺與王妃暫時分開睡比較好,前三個月是危險期,切莫**……其他的,老臣稍會寫個本子讓王爺過目吧。”

楚霸寧點點頭,示意丫環去取來筆墨紙硯,然後吩咐王太醫,即日起,住到隔壁的客房中,專門負責給阿難安胎。

待太醫下去,小包子楚楚撩開床幔,撲到床前瞅著阿難。

“娘~~”

阿難坐在床上,背後靠著一個大靠枕,臉色仍蒼白著,但神色已經平靜下來。看到小包子撲在床前,一雙小胖手拉扯著被子,抬著一張與楚霸寧相似的小臉萌萌地瞅著她,讓她不由得心頭發軟。

“乖寶貝,什麼事?”

小包子瞅著她,“娘,弟弟~~”

“哎呀,你知道是弟弟?誰告訴你的?外一是妹妹呢?”阿難逗她。

小包子扭頭,瞅向一旁嚴肅著張臉的男人,指著他說,“爹爹~~”

阿難嘴角抽搐,她才剛懷上,某個男人就斷定她生男的了?

楚霸寧讓丫環去倒了杯水過來,然後接過那杯溫水喂她喝了,低沉的男中音說道:“就這一個,以後彆再生了。”說著,臉色不禁有些黑,似乎很不滿意阿難懷孕一樣。確實,他本是給阿難那次的冷戰弄得無可奈何,才會一時放鬆警惕。本以為隻有一次應該不會那麼輕易懷孕的,才會心軟地答應了她,哪知道就這麼一次,還真的懷上了。這如何讓他能高興得起來?不過,聽說打胎與生孩子一般危險,而且阿難是絕對不會打胎什麼的,所以,再怎麼惱怒也隻能讓她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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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要再麵臨一次阿難生產的情景,男人的臉色越發的黑了。

“……可是,若是再生女兒呢?”阿難弱弱地問。

楚霸寧麵無表情地看她,“兩個女兒也夠了!”仿佛知道她要說什麼似的,他繼續說道:“皇室子弟多,姓楚的宗室子弟更多,少本王的幾個也沒關係。母後現在正煩著宮裡的幾個妃嬪的所出的皇子的問題,不會有那個時間來管本王這裡生男還是生女!”

“……”

要不是這個男人現在的氣勢很危險,阿難差點要撲上咬他一口,問一下,你丫的難道是開放的現代西方人重生的,這麼開明?在古代,隻有兒子才能披麻戴孝為老人送終,女兒相當於彆人家的,總要嫁出去的,並不算後代。所以,一個男人若是沒有兒子,是會被彆人恥笑無人送終,怎麼著都得從同族中過繼個孩子過來。

阿難現在開始祈盼,肚子裡的這個千萬是男孩子吧,不然她真的成為個千古罪人了。

想著,阿難又有些憤憤不平,為毛彆的古代男人恨不得自己的大老婆小老婆給自己生一大堆的孩子,而她家這個偏偏行事與人相反。她都不嫌棄自己作個母豬,願意為他生幾個孩子了,可是某人偏偏覺得孩子兩個就夠了,反而是自己怎麼求也不給生。

在阿難憤自不平時,楚霸寧將挨著阿難的楚楚小包子抱到一旁的繡墩上坐著,語氣平平地問道:“肚子餓了麼?想吃什麼就讓廚房去做。”

阿難覺得他的語氣又冷又硬的,若不是知道他對她的心意,她差點以為這男人十分厭惡她了。不就是懷上了嘛,用得著這般冷硬嘛?

“隨便吧,我沒什麼胃口。”

楚霸寧看了她幾眼,便出去讓丫環準備晚膳去了。當然,準備晚膳什麼的,他吩咐一聲就好並不用他%e4%ba%b2自出去的,阿難覺得,他應該還有彆的事去辦,不想給她知道罷了。

等楚霸寧離開,如翠摸過來,瞅瞅阿難的臉色,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小姐,你難道沒有直接給大爺家的六小姐來一個撩陰%e8%85%bf麼?就算要吃虧也不能這麼吃吧?要是奴婢在,奴婢直接撓花她的臉,扯掉她的頭發,打平她的%e8%83%b8……”

阿難抽抽嘴角,逵猩竦廝檔潰骸八是女的,撩陰%e8%85%bf沒有用!而且我是踢了她好幾腳了,都踹到她肚子上了,可是她就像打不死的小強,馬上就滿血原地複活了。還有,撓花臉什麼的,是潑婦的行為,你以後嫁人了,千萬彆那麼乾。”阿難順便教育一下二貨丫環,若是她估算沒錯的話,最多一年,溫良就會回來提%e4%ba%b2了。這丫頭真的嫁去溫家,鎮國公府裡絕不興潑婦打架那一套。

如翠撓撓臉,一臉為難地說:“小姐,你這樣說不對吧?女人是弱勢群體,打架時不就依靠的是撓臉,扯頭發,拍扁%e8%83%b8,踢人下陰之類的麼?既然對方都不要臉了,咱們還顧忌什麼嘛?看,你這臉不就被撓了麼?若是奴婢那時在,奴婢非在六小姐臉上撓幾排弦琴印不可。”

“……”

如藍聽不下去了,斥道:“你在小郡主麵前胡說什麼?小心王爺罰你!”

阿難和如翠一聽,下意識地看向趴在床前睜著一雙烏溜溜的黑眼睛瞅著她們的小包子,頓時汗顏。

“呐,楚楚,你應該不懂吧?”阿難趕緊將女兒拉過來,“剛才你如翠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