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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陸菲婷的天真想法,莫真以為京城是寧城,由著他們陸家想乾嘛就乾嘛?

“娘,六娘子害得阿難這樣,你以為肅王會放過六娘子?甚至是娘你……罷了罷了,咱們家準備承受肅王的怒氣吧,不管那時怎麼樣,你們都不準吭聲說什麼。”陸丞相回頭警告地看著兩個兒子和二女兒。

“爹,我知道了。”素來乖張的陸菲容倒是爽快地應了。

陸少琪、陸少華同樣應諾。

看兒子女兒聽話,陸丞相心中稍感欣慰,至兒兒女是懂事的,沒有跟著老太太一起犯糊塗。陸丞相本是一片孝心,接老太太來京城養老,儘儘孝道。可是,若是他知道老太太是越老越糊塗,他寧願意將老太太留在寧城,至少在寧城他這個丞相的麵子沒人敢不給,老太太反了天也沒人敢對她怎麼樣。現在呢,誰知道肅王會不會連老太太也惱上了,然後做出什麼事情來。

陸老夫人麵色陰沉地撫著手指上的翠板指,沒再說話。

這時,裡麵的大夫已經診斷完了,陸丞相也停止了說話,趕緊進去。

“陸大人,陸夫人,這位小娘子動了胎氣,幸好她平日保養得好,身體健康,隻是引起腹痛,並未見紅,無甚大礙,喝幾貼安胎藥穩定胎兒便成。”

聞言,所有人皆鬆了口氣,隻要沒有小產就行,憾事也算沒有鑄下,肅王應該不會那麼生氣。

“大夫,怎麼會這樣呢?”一旁的春桃紅著眼睛問,“這些天太醫一直給夫人請脈,並沒有聽說有孕啊。”春桃相信太醫是不會診錯的,所以現在聽到大夫說她們王妃懷孕,讓她心裡膽顫心驚。

今天來丞相府,阿難並未帶如翠如藍等人,隻是帶了王府裡的一些丫環嬤嬤來,春桃現在已經是阿難身邊的一等丫環,自然是跟著阿難的了。現在,春桃心裡很絕望,王妃發生這種事情,是她們這些奴才保護不力,就算不被王爺打殺,以後也不能呆在肅王府了。

“姑娘,太醫沒有診出來也是有原因的,是因為這位小娘子懷孕並未足月,脈相不明顯,若不是此次動了胎氣,也難以診斷出來。以後還是小心些方是,免得胎兒出了什麼意外。老g先開些安胎藥,這幾天小心點,彆再動了胎氣,不然這孩子可就保不住了。”大夫基於醫德,不由絮絮叨叨起來。

大夫說完這些,便去開方子了,丞相夫人趕緊讓人跟下去抓藥煎藥。

“看來七娘子確實是個有福氣的。”老夫人跟進來聽到大夫的話,心裡也鬆了口氣,淡淡地說道。

陸丞相沒好氣地道:“若是她沒有福氣,咱們家就等著全部倒黴吧!”

老太太第一次被孝順的兒子頂得滿臉通紅,一口氣堵在心口極不順。被兒子斥了一場,老太太也有些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了,可是她強勢慣了,怎麼也拉不下老臉認錯,現在又被三兒子這不鹹不淡的話堵著,真真是難受極了,又不能發作,隻得讓丫環將她扶回房裡去休息,眼不見為淨。

屋子裡的人皆移開臉,當沒有聽到兩人的對話,畢竟老太太可不是他們這些晚輩可以看笑話的。陸丞相也不阻止,稍會肅王就會過來了,還是先支開老夫人比較好。

等老夫人離開後,陸丞相看到床前扒著床邊被褥的小包子,見她一雙大眼睛紅紅的,卻抿著小嘴沒有哭,讓人心疼極了。看來小家夥像她爹了也沒有什麼不好,至少她此時沒有給人添麻煩,反而是很乖巧地守在母%e4%ba%b2身邊,讓人心裡憐愛起來。

“乖蘊兒,你娘沒事的。”陸丞相摸摸小丫頭的發安慰道。

小家夥抬頭瞅他,扁著嘴,在大夥以為她要哭時,卻生生地忍住了眼淚。

“妹妹,不哭!”淩客小朋友拉著楚楚小包子的手,軟聲安慰著,雖然他的安慰很沒份量,至少也表示他很懂事。

陸丞相看著這一雙乖巧的外孫,心裡滿意。他這房的兒女和外孫,顯然都比大房和二房那邊的懂事省心多了。想到被關押在房裡發瘋的陸菲婷,還有糊塗的母%e4%ba%b2,陸丞相歎了口氣,怎麼也想像不出陸菲婷會變成這樣。

三年前,阿難隨肅王去桐城,陸菲婷還留在京城裡。不久,陸菲婷莫名大病一場,不得已留京養病一年。陸菲婷本隻是個偏遠城市的世家女,斷斷是沒有那權力讓宮裡的太醫為她治病的,隻是礙於陸丞相的麵子,太醫們也努力醫冶,方將她治好了。病好了,陸菲婷已經十七歲了,婚事是不能拖了,於是陸丞相作主將她送回了寧城。

可誰知,半年前,陸菲婷的丈夫意外死亡,陸菲婷成了未亡人,陸家人憐惜她,將她接回陸家養病。也不知道是不是丈夫死亡對她打擊過大,使她發了癔症,還是間歇性的,時好時瘋,往往會在一個不注意的時候做一些瘋狂的事情來。陸家大爺將寧城裡的大夫都請來了,也冶不好,便想到了京城裡的太醫。陸丞相的大哥和大**憐惜這女兒,又不忍她後半輩子就這麼毀了,便瞞下這事情,想托陸丞相去請宮中太醫為她醫治,等治好了再到彆的城寧去給她尋門好%e4%ba%b2事。於是,陸菲婷就這麼送來到京城了。

陸丞相一直以為陸菲婷的癔症是因為丈夫的去逝刺激所至,可是現在看來,或許另有隱情。可是,不管這隱情是什麼,陸丞相都不想保這侄女了,他的阿難可不是這些隨便的瘋子能欺負的。隻是,他怕會因這事情,與大房那邊生分,他娘恐怕也不會原諒他……

陸丞相為一些事情頭疼時,一個丫環慌慌張張地進來,小聲地說:“老、老爺,肅王來了……”

聞言,屋子裡所有人心中一震,屆時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陸府哪裡敢瞞著肅王?在去請大夫時,丞相夫人硬著頭皮派人去宮裡請太醫過來,順便也去宮中軍機處通知肅王一聲。隻是,他們沒想到太醫還未到來,肅王已經提前一步過來了,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難道他是直接騎馬飆過來的不成?

在眾人猜測時,簾子被人掀起,穿著一襲%e4%ba%b2王服飾的肅王走了進來,那一身散發的氣勢,教人難以直視。肅王府的下人[奇`書`網`整.理'提.供]們早已經渾身顫唞地跪下,深深地埋著腦袋。

“王爺,王妃在這邊。”跟在楚霸寧身後的管家喬叔小心翼翼地帶路。

楚霸寧看到房裡一群人,漠然地越過他們,直接走到床前。

“爹……”

小包子楚楚看到她爹時,軟軟地叫了聲,甩開淩客的手撲到他身上,抱著他一條長%e8%85%bf嗚嗚地哭起來。楚霸寧摸摸她的腦袋,一眼便望見床上臉色蒼白的人。

“嶽父大人,本王的王妃發生了什麼事情?”雙目不離床上的人,楚霸冷聲問道。

聽到阿難出事的消息時,他正在宮裡與皇帝商量對北越的戰爭,等聽到木圓兒帶來的消息,直接拋下了所有的人直接過來了。

聽到那森冷無情的聲音,屋內的人有種置身於寒冬臘月的錯覺,冷磣得緊,可是沒有人敢吱聲。而陸丞相聽著那聲“嶽父大人”,寒毛都豎起來,卻不得不硬著頭皮解釋起來。

安靜的屋子裡,除了小包子細細的嗚咽聲,就隻有陸丞相的聲音。

楚霸寧安靜地聽著,臉上的表情很嚴肅,這種嚴肅卻讓人覺得磣得慌,生出一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的錯覺。但是,比起這種嚴肅,他們更怕肅王將他們的心折磨個夠後,開始爆發,屆時,可是精神與禸體同樣受到折磨了――聽人說,肅王對這種折騰人的本事最得心順手了。

一直到陸丞相說完,楚霸寧徐徐地掃過陸家的幾個兄妹,聲音低沉:“本王的王妃,可不是隨便一個瘋子能傷害的,嶽父大人,你可清楚?”

“……哎,下官知道。”陸丞相在心裡擦擦汗。

“嗯,先送去天牢裡,等王妃醒來再說吧。”

送天牢?

所有的人暗暗咽了口口水,知道陸菲婷此生算是完了,都進了天牢了,想出來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陸丞相知道肅王是不會輕易放過陸菲婷了,此時是打算等阿難穩定後再騰出手來處理罷。而自家母%e4%ba%b2……估計也被他惦記上了,哎,一邊是%e4%ba%b2生母%e4%ba%b2,一邊是%e4%ba%b2生女兒,不知道這作的是什麼孽啊!

陸家的人知道肅王這是趕人了,陸丞相起身行禮,帶著丞相夫人和幾個兒女下去。

待陸家的人走後,肅王看著跪在前麵的幾個丫環嬤嬤,冷聲道:“連主子也護不住的奴才,留著何用?”

沒人敢吱聲,深深地跪趴在地上,身上止不住地顫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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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霸寧皺起眉,原本是想讓人直接將這些護主不力的奴才直接拖出去處理了,可想到阿難的軟心腸,若是知道這幾個奴才因為這事情而讓她們都死了,心裡會落下陰影。而此時她剛動了胎氣,情緒正是是不穩定的時候,閃失不得……

“你們先下去,回府後自去領罰!”

眾人一聽,知道王爺網開一麵,頓時心情一鬆,背上已經泌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趕緊磕頭謝恩。

待屋子裡的人都下去後,楚霸寧坐在床前的繡墩上,抱著哭累了睡在懷裡的女兒,安靜地看著床上睡容安靜的女子,屋子裡的光線有些暗,但她臉上的抓痕與那個紅腫的巴掌印仍是一清二楚,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他想起今天早上出門前,她睡得迷糊時的仍努力爬起床送他出門,想起她目送他離開時的笑容……

他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裡嗬護的人,連自己也舍不得大聲罵一句的人,竟然被人欺負了!

如此想著,心裡那股想殺人的衝動怎麼也止不住,甚至此時已經恨不得將所有傷害她的人都做**彘喂狗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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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王妃的藥好了。”

丞相府裡的一個丫環將煎好的藥端上來,心中戰戰兢兢,感受到那股從男人身上暴發開來的恐怖氣息,讓她差點將手中的藥碗失手打翻。

肅王果然如傳聞中那般的可怕啊……

“放著,去拿條被子過來。”楚霸寧吩咐道。

丫環偷偷瞄去一眼,看到肅王懷裡抱著的那個熟睡了的孩子,頓時明白了,趕緊答應一起,從一旁的櫃子裡抱出一張被子放在一旁的榻上。

待丫環離開後,楚霸寧將女兒放到床榻上為她蓋好被子,方端著那碗黑漆漆的藥回到床邊。

阿難最討厭喝這種苦兮兮的藥了,楚霸寧很清楚這點,他倒是希望她一輩子都不用喝到她討厭的東西,健健康康才好。

“阿難,喝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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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難醒來時,仍覺得小腹有些抽痛,但已沒有了先前的那種刺痛了。

這種痛楚,讓她下意識地摸向肚子,仿佛想確認什麼。

“放心,孩子還在。”低沉冷淡的男中音響起,安撫她慌亂的心。

阿難摸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