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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就?差勾肩搭背了:“為了賺錢嘛。”

說著紀岱見幾個守門?的士兵凍的不行,甲泉已經取了幾壇子好酒,又送了幾件草棉做的厚大衣,大衣裡夾著些銀錢。

這些士兵對衣服跟酒喜愛的很,跟甲泉更加熱絡。

他們這一行自然輕鬆通過。

等甲泉回來,紀岱問道:“是因為物資匱乏,所以更喜歡拿到手裡的東西嗎。”

甲泉點?頭:“是啊,這裡說是做些暗線的買賣,但東西還是少。岷州畢竟有十?幾萬百姓,單靠暗線的買賣也是不夠的。”

暗線就?是走私的意思。

紀岱看來,倒也不是暗線的買賣不夠。

明顯是本地官員膽子小,不敢大張旗鼓運送物資過來。

這讓紀岱更加好奇當地官員的履曆,先皇也有意思,是不是特意派了膽小的人過來做官。

多想無益,等看到梁無憂的信件,再加上此地的情況,他就?能明白了。

打?定主意後,紀岱下了馬車,看著眼前的祁家客棧,再次心生佩服。

甲泉跟陳景林,還真是能乾。

此地的玩家也厲害,那邊吩咐沒多久,這邊客棧就?開起來。

自己?真的會成為全國連鎖酒店的老板了?

第71章

紀岱以祁家少東家祁山的名義在自家客棧住下。

這可是祁家客棧, 岷州城分店。

在這家客棧做事的人,本地人跟玩家一半一半,但?隻有玩家知道紀岱的身份。

不過玩家們對屺王的態度更多是好奇, 自然也沒讓人懷疑他真正的身份,隻覺得?這個少東家看著氣勢不同,不像普通的商賈子弟。

他們一行?人住在客棧後麵的小院裡?,不僅環境好,容納的人也多。

甲泉還在美滋滋道:“我之前怎麼沒想到, 開個連鎖酒店,以後兄弟們去?哪都方便啊。”

紀岱身邊的伍榮等人則驚歎華城人的厲害。

這才多久, 連鎖店真的開起來了。

但?大?家都沒忘他們來此的真正目的,那就是以做生意的名?義, 探查岷州,河州,鬆洲三地的情況。

紀岱還拿到涼州州長梁無憂給他的書信。

這兩年裡?, 紀岱讓梁無憂來打這三地的秋風,故而他對這三地肯定有所了解。

以梁無憂的聰明?,得?到的消息也會更準確。

果然,信裡?說的東西, 跟甲泉調查有些重合, 但?要更深入一些。

畢竟梁家在邊關混跡多年,知道的東西隻多不少。

他喂了一兩年的時?間,也算得?到一些信任。

不過梁無憂並未明?說, 隻講自己看到的事情。

首先,岷州, 河州,鬆洲三地, 緊緊抱團。

以中間的河州州長為首,其他兩個不分上下。

三城每月月末,會有穿著便裝的兵士前往河州,通過河州的關卡運送一定物資到關外。

這些物資數量嚴格保密,就連梁無憂都不知道多少。

反正看著數量並不多,所換的銀錢,都有河州州長來分配。

用河州州長的話來說,他們就是為了顧個溫飽,所以實際上並沒有太多利潤。

所以這兩年梁無憂從?岷州,河州,鬆洲三地薅的羊毛並不算多。

這樣看起來,好像跟著這三地的表現?差不多。

走私,但?走私的不多。

隻是梁無憂後麵加了句意味深長的話。

“想來,岷州,河州,鬆洲,三地的銀錢多少,隻有河州州長一人知曉。”

最後話鋒一轉:“同是州長,另外兩地也太唯命是從?了些。”

是啊。

為什麼呢。

為什麼都是州長,大?家都要聽河州的。

為什麼一切都是河州州長負責。

數量嚴格保密,給人的感覺是走私的並不多,岷州本地的士兵尚且穿不暖,看起來好像確實很?窮的樣子。

對方看著膽子小,戒備鬆懈,其實有自己的一套流程。

不過這些問題裡?,甲泉給了一部分答案。

他的人滲入的厲害,玩家們也有自己得?到消息的渠道。

在甲泉得?到的消息裡?,同樣覺得?三地走私數額不大?。

因?為一個玩家偶然扮作運貨的士兵過去?。

反正拉了幾十?車東西過去?,那邊隻給了幾個箱子。

好像說是,他們這貨物不值錢,對方的箱子裡?的小寶貝值錢。

雙方對這種交易十?分熟悉,都不用多說,就把交易完成了。

至於為什麼都聽河州州長的。

據說是河州州長跟汴京那邊有些關係,倒不是什麼直達天聽那種。

而是巴結上朝廷某人,給了他們某些便宜行?事的口頭承諾。

這些事怎麼看怎麼怪異。

兩州州長巴結另一個州長本就奇怪。

加上他們大?費周章的走私,本地生活卻一點也沒改善。

難道全都中飽私囊,吃進三個州長的肚子裡??

這就有意思了。

他本來以為邊民走私,至少也能改善生活。

現?在看來,生活是改善了,隻是改善的並非邊民,而是當地州長。

準備說的河州州長。

紀岱整理整理思路,跟著甲泉走了幾趟他們這裡?的商會。

發現?甲泉帶過來的東西,都有本地商會的人收,確實也落不到本地平民手中。

現?在的一月二十?一,也是岷州便衣官兵押送物資送到河州的日子。

紀岱也道:“走吧,我們也去?趟河州,看看河州的情況。”

或許這些疑問,在河州就能得?到解答。

從?岷州到河州的官道上,是一條人走過的黃土道,走到一半在驛館換成駱駝,然後繼續前行?。

紀岱看著前麵押送物資的岷州官兵,他們穿著便衣,神情放鬆,不過領頭的腰間顯然掛著佩刀。

他們穿著也很?單薄,特彆是跟他的隊伍一比,連吃食都差上不少。

路上休息的時?候,兩個車隊不算遠,紀岱讓人送了些他們帶的肉乾過去?,又送了些好柴。

那邊自然感謝,還傳過話,說讓祁家車隊跟著他們就好,一定能平平安安到河州。

看來他們走這趟路真的習慣了。

但?看走私的好處,他們是一點也沒享受到。

既如此,為何?還要每個月辛辛苦苦運貨?沒看錯的話,這些貨物就是河州從?來往商隊手中收的東西。

紀岱不相信,岷州州長,一定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這裡?麵肯定有什麼,是他不知情的。

正說著,車隊裡?傳來打鬨的聲音,是幾個玩家喝水的時?候不小心把水給弄灑了。

水倒進沙漠,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哇,好神奇,瞬間就不見了。”

“現?在溫度也不高啊。”

“再倒一點看看。”

“果然!是因?為這裡?的沙子特彆細嗎。”

玩家們笑鬨成一團,看著格外開心,但?很?快,紀岱便察覺到隔壁車隊的目光。

其中領隊似乎實在忍不了,轉頭不看。

但?他手下實在忍不了,大?聲嗬斥:“如此珍貴的水源,是讓你們玩的嗎?!”

說著,這人上前幾步,繼續道:“你們這些小子,若不喝水就讓給彆人,憑什麼在這倒進沙子當中。”

一個玩家下意識反駁:“水進到沙子裡?,明?天就會變成水蒸氣,回頭再下成雨,所以看似我在倒水,其實我在祈雨。”∫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一套理論?聽在那對兵士耳朵裡?,簡直跟歪理沒區彆,下意識怒罵:“你是個不知好歹的東西,知道本地水源有多珍貴嗎,馬上要旱季,就浪費的這些水,知道需要用多少東西來換嗎?”

巫新祿跟甲泉見此,立刻要起身阻止這場衝突,紀岱卻攔下:“等會,再看看。”

看?這看什麼。

紀岱道:“看吵架。”

聽到對方那句,知道水源要用多少東西來換時?,紀岱心中閃過一個不敢置信的念頭。

岷州,河州,鬆洲。

難不成答案已經在字麵上。

紀岱似乎聽甲泉提過一嘴,立刻問道:“西北地方乾旱,想來河州的名?字不是白?來的,難道他們有河流。”

甲泉點頭:“是,河水有天山自然能留下的泉水,從?西麵天山流到河州,再有河州分流到岷州,鬆洲。”

這話說完,陳景林跟伍榮還是不明?所以。

但?巫新祿已經聽了出?來,忍不住道:“好歹毒的計策。”

“什麼歹毒,我怎麼聽不出?來。”甲泉,陳景林,伍榮一頭霧水。

還好還好,聽不明?白?的不止他們一個。

陳景林那邊彈幕卻炸了。

他們還想再問,就聽屺王道:“先跟那邊賠禮道歉,讓咱們手下過來吧,今日後不許浪費水源。”

說著,紀岱又讓人送了些厚實大?衣過去?,這本來就是他們要賣的貨物,勻出?幾件沒問題。

甲泉立刻去?辦。

伍榮還想再問,那邊陳景林則被自己彈幕震驚了。

【不會吧?!現?在一切都串聯起來了,河州利用自己把持河水上流,來控製岷州跟鬆洲?!】

【岷州跟鬆洲那麼窮,不是在走私上獲利,而是獲得?了用水的權利。】

【但?吃水本來就是本能啊,河州憑什麼切斷水源。】

【這不是就打你一巴掌,然後告訴你,隻要你給我銀錢,我就不打你一樣。本質就是霸淩啊。】

【天,突然理解岷州的便衣官兵為什麼那麼生氣了。】

【剛剛浪費水源的玩家們知道這些事,肯定會打自己兩巴掌吧。】

【是啊,看著他們辛辛苦苦換來的東西被如此糟蹋,這些人已經夠克製了吧。】

陳景林低聲跟伍榮說了想法,伍榮也下意識看過去?。

竟然是這樣。

不過怎麼大?家都猜到了,就他跟陳景林一頭霧水,而且陳景林比他猜的還快一些。

甲泉說了好話,又送了衣物,並保證不會再浪費水,兩邊的摩攃才緩和了些。

那些玩家也被提醒了幾句,頓時?炸開鍋。

再看看空空的水囊,他們都做了什麼啊!

這是半夜睡醒,都要打自己一巴掌的程度吧。

一路上,眾人沉默上路。

不管本地人,還是玩家心裡?都不好受。

在現?代玩家心裡?隨處可見的乾淨水源,在這裡?竟然是奢侈。

不過也不奇怪。

西北乾旱,向來都知道,但?未曾真切感受到。

特彆是玩家們年紀小,在全息遊戲都如此普及的情況下,科技發展早就讓人不缺水,更沒經曆過缺水的年代。

自然不懂得?珍惜。

紀岱安慰幾句,讓大?家休息一下,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