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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難道……她看看程老爺子,似乎又不像的樣子。

時間便是這樣而過,這些人都沒有去休息,幾個黑袍人隻是抱劍坐在地上放著的藤墊上倚牆坐著,而葛老一直在喝茶,頻繁的程度與緊張成正比,幾個夥計去休息,隻剩秀瑾與哥哥,最後也被程老爺子攆去休息了。

一夜的時候過得極快。

羅溪玉將玉蘭花泡在水中,熱水一澆,玉蘭花瓣便變得透明起來,慢慢的融化在水中,用那水羅溪玉給聖主一點點的擦身,那些花瓣她喂了不少,也許用花瓣水擦身傷口能好的更快。

她累的滿頭大汗,就如同又回到在天淵山脈的崖下時,為了救活他,為了讓他蘇醒,她所做的所有的事一般,在擦在後背的時候,肩膀那一片銀色的鱗片,此時都掉的光了,隻剩下入肉貼骨光禿禿的疤痕,她小心用著玉蘭花水不斷的擦洗,連他握著梳子的手都擦著。

擦完又給他乾淨的挽了白衣,做完這一切,她坐在床邊給他把著脈,脈像好了點,真的好了點,感覺到有一點點平穩,似乎有力了點,她極為高興,她看他握梳子的手,雖然還是握著,但沒有那般用力了,隻是牢牢拿著不放手,她是無法抽出來的。

她隻得握著他的手,看著他,然後用臉不斷貼著他的手背,不知不覺間,便睡了過去。

而門外的黑袍人一夜未睡。

天剛剛亮,便見那門突然被打開,羅溪玉頭發有些亂,衣服有些皺的走出來,“秀瑾,秀瑾,廚房的人起來沒有,把火升起來,我要做點湯飯,還要做糕點,他餓了,他餓了,快點快點……”女子不知是高興還是有些神經質的念念道,臉色竟是出人意料的紅潤,臉側還有幾絲睡痕。

第九十八章

羅溪玉有多久沒有這麼開開心心的做飯了,自從來到程宅,加上她懷有身孕,廚房基本都不用她動手,而此時誰也說不動她,她挺著肚子進了廚房,高興的挑揀著新鮮的蔬菜,拿來最好的白麵,買來最鮮嫩的豆腐,摘來最新鮮的荷葉,讓人將火給升起來,她挽起袖子鼻尖帶汗的做起那人最喜歡吃的荷葉蒸豆腐丸。

還順手弄了什錦蜂窩豆腐,有營養補身又補腦的奶湯鮮核桃仁,還有他喜歡的金絲小酥餅和拔絲蘋果,本還想弄些粉蒸肉,但想到想身體虛弱,便將廚房昨夜燉的猴頭菇燉竹絲%e9%b8%a1,用營養的%e9%b8%a1湯裝了一小碗,然後急匆匆的端了去。

端進去的時候,她的房間裡外麵站著十二劍,見到羅溪玉不由轉過身叫了聲羅姑娘,個個麵似有愧意,畢竟為著聖主羅姑娘這般挺著大肚子,操心忙碌還要忙裡忙外,可能一夜都沒睡。

要說東獄,曆任聖主的夫人有孕,隻要是懷上了小聖主,他們都要比對聖主還要恭敬,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那都是最低標準,夫人的任何要求都要滿足,可是換成羅姑娘,真是讓人無臉又愧疚,不僅懷著孕被趕出了東獄,一個人長途跋涉的回到五洲,現在還要是%e4%ba%b2手照顧聖主,比之曆任夫人連百分之一的待遇都沒有。

羅溪玉本來是要對他們視若無睹的,但是他們這般一局促一開口,她就又心軟了,明明這些人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高人,可偏偏在她麵前像一個個犯了錯的孩子低著頭,讓人怎麼氣得起來,一時間心口的憋氣也不知不覺消散個空。

她不由撇了他們一眼:“不吃飯那就一頓也彆吃了,待著成仙吧,還有你們這一身黑袍要嚇唬誰啊?這裡是五洲,不是東獄,就算你們不怕官府,我們還想安心吃口飯呢,這裡是程宅,趕緊換身衣服,想繼續待著就彆給人家惹麻煩。

還有,廚房給你們留著飯呢,猴頭菇燉竹絲%e9%b8%a1我讓她們裝了一盆,趕緊吃去,彆讓廚房的人熱一遍又一遍,當自己是大爺啊?”

以前羅溪玉被聖主買下來的時候,這些黑袍十二劍個個拿鼻孔看她,當她是螞蟻一樣視若無睹,路上她還伏低作小各種討好呢,現在呢?完全反過來,大有一種由奴到王的雄起感覺。

看著他們瞬間不見蹤影,估計聽到猴頭菇燉竹絲%e9%b8%a1,那肚子就跟雷響似的,她這麼一說都跑去廚房吃了,能不餓嗎?一天一夜都沒吃了,武功再高有什麼用,那也是人,也得吃飯。

羅溪玉端著木盤轉開眼,看著程老爺子正抱著寶兒呢,寶兒剛睡醒,見到羅溪玉就要伸手要抱,羅溪玉急忙過去%e4%ba%b2%e4%ba%b2他的小臉蛋兒,“老爺子,廚房我都給寶兒留著飯呢,你讓劉嬸看著點,彆讓他光吃點心,讓他多喝點湯。”

“哎,我曉得。”程老爺子低聲道:“快進去看看吧,半天沒動靜了。”

羅溪玉這才點點頭,又%e4%ba%b2了%e4%ba%b2寶兒這才進了屋,她剛醒來的時候,是聽到那人的肚子響,那餓的肚子響,羅溪玉不知道人有多餓,才會發出那麼大的聲音,想到一群男人著急趕路,自己都不吃上了,未必每頓都讓聖主吃點,一天能讓聖主吃上一頓都是好的,他們的習慣性情,她早就清楚了。

再見聖主躺在床上,睜開了眼晴,羅溪玉當時有多驚喜,她把著脈,脈相不似那麼無力,與昨夜似有似無簡直天壤之彆,她當時高興極了,搖晃著他叫聖主的名字。

聖主的目光向她看去,她簡直高興的語無論次,急忙讓他休息,然後說去弄吃的便出了門。

而此時懷著激動又緊張的心情進去時,便見葛老正站在床邊扒著聖主的眼皮,然後看著耳朵,然後摸著他的喉嚨和腦後的幾個%e7%a9%b4位,接著麵色極為凝重的反複把著脈。

羅溪玉見到此,本為喜悅的心,頓時一沉,她看到聖主仍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似乎沒有反應,雖然睜著眼晴,但狀態似乎不對勁,此時也顧不得之前與葛老說的重話,她急忙走到床前,將手裡的盤子放到桌上,然後看向葛老。

葛老正一手撚著胡子,一手摁一會脈象,一下鬆一會再摁,反複的確認。

難道脈象有問題?羅溪玉的脈是葛老教的,因有藥鋪,她也經常會給人把脈,技藝也已算是成熟了,但仍無法與葛老這樣神醫相比,一樣的脈象,葛老所能看到的更為深遠。

半晌他才睜開眼晴,放下手,臉色顯色十分不好看,一直默不作聲的沉思著。

羅溪玉忍不住摸著床沿道:“葛老,聖主怎麼樣?我之前把過,覺得脈象平穩多了,昨夜你不知,那脈仿佛要隨時消失一樣,把我嚇壞了……”

葛老在醫人時最是投入,旁若無人,此時聽到羅溪玉的話,才清醒過來,看了她一眼,這才點點頭:“羅姑娘,真的不知該怎麼感謝你,老朽雖不知道你如何做到的,但確實是你將聖主從鬼門關拉了回來,聖主撐到昨日已是極限,在見到姑娘後心願已了,失去那一股勁力,很容易就去了,但是老夫把脈象,聖主此時的脈極為平穩,身上的經脈也恢複了不少,心臟血液也流通有力,應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了……”

這般一說,羅溪玉並沒有立即鬆一口氣,她看著葛老凝重的表情,這根本不是告訴她聖主無恙該有的神情。

她目光看向躺在床上,睜著眼晴,此時看起來像是無什麼焦距的聖主,加上葛老說完的沉默,讓刀頓覺得一股壓抑的氣氛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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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意識到什麼,不由有些顫的伸出手,然後放在聖主的眼前晃了晃,慢慢離得近再晃了晃,可是那眼晴卻無任何反應,隻是直直的看著上方,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這絕對不正常,這是怎麼回事,她伸手把著脈,可是把不出來,脈雖然是極度虛弱,是大病大損之後的脈象,補一補養一養應該無事吧,那其它呢,她把不出來,如何都把不出來。

她不由反手握住聖主無力的手,剛才她光顧著看到他睜開眼晴了,光知道他餓了,隻看到他目光動了動,無焦距的看向自己了,他沒有說話,可是她以為是大傷過後,沒有力氣,她當時太高興,隻顧著隻想著給他做吃的,卻沒有發現異樣。

“葛老,葛老,怎麼回事……”羅溪玉有些顫唞著問。

葛老歎了口氣,“羅姑娘不要太傷神了,先坐下吧,容老朽慢慢跟你說……”

“聖主的五感是從出生便有的,他的習性與胎裡母體所服的一種銀鱗蛇極為相似,五感強而畏冷怯熱怕水,卻是一種爆發力極強的罕見蛇種,四獄如今這種蛇已經滅絕了,他的生命力極強,但每爆發一次便是縮短一次壽命,滿十二次就會爆體而亡,是萬蛇之王,也是最為短壽的一種蛇王,而越是蛇王,繁衍力便越弱,這種習性也決定其滅絕的命運。

而聖主之所以是殘次,便是因蛇毒無解,以毒攻之,最後一毒抗過後,便是發自身,化蛇力為已用,天下無敵,若是失敗便會當場毒死毫無存活的可能,但有一種可能比成功更罕見,那便是聖主這種情況。

體內的蛇毒最後被一種蛇吞噬,形成了胎毒,胎毒雖欲取嬰而代之,但因嬰孩生命力強勁,使它無法完全占據,隻能寄存在身體,從聖主未出生,這種爭奪便已開始了。

聖主擁有曆代聖祖無法匹敵的力量,但是相對要忍受曆代聖祖無法忍耐的痛苦,而這種力量也與體內胎毒一樣,用一次便與危險靠近一些,待十二次用完,便會像銀鱗蛇一樣爆體而亡。

這一點羅姑娘已經知曉了,老朽要說的是,聖主算幸運的,成功的去除了胎毒,存活了下來,相對的也要失去一些珍貴的東西,比如……五感……”

“五感……”羅溪玉喃喃,一時間腦袋有些空白,但隨即便清醒過來:“五感,失去?是什麼意思葛老,不會是,不會是……”意識到什麼她臉色“刷”的蒼白起來。

葛老此時的臉色不比她好一分,“老朽也不知聖主這五感是胎毒所擁有,還是聖主融於胎毒之血自身所擁有,所以無法分辨到底是徹底失去,還是暫時封閉,從脈象中看,聖主體內因經脈寸斷,數處血堵嚴重,而嚴重之處莫過於頭顱……”

“老朽雖有些醫術,但頭顱乃是人最神秘的所在,所有精神五感都聚集在其中,其中構繁複至極,其中最細隻有牛毫般粗細,若有淤堵老朽也分辨不出,若是狀況輕微,老朽的金針倒可代行一二,但聖主這樣的情況實在太過嚴重,五感恐怕已徹底封死,如此嚴重的淤堵狀況,恐怕損傷已造成,便是恢複也未有常人的百分之一……”

羅溪玉聽著簡直是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