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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碰過,她找了一塊黑色的布包著衣服和錢。

這般一解開,裡麵有一包饅頭和包子,她甚至為了自己能不暈船,還聽信賣香葉的婦人說,多聞聞香葉就不暈了,結果剛上船她就試了,一點用都沒有。

根本是個騙子。

本來是要拿出來扔的,可是此時那紅色的香葉子上,卻正盤著一條還沒有手掌大的蛇盤。

整隻是銀色的,大概是被香味子的氣味熏的,肚子此時鬆嗒嗒的朝上,蛇頭似乎還張著嘴,跟魚兒缺了水窒息了一樣連尾巴都不動彈了。

“小聖?”羅溪玉在見到它的那一刻,頓時驚呼了一聲。

大概是聽到了她的聲音,小尾的肚子動了動,%e8%88%8c頭抖了抖,似乎已經熏的麻痹過去。

羅溪玉知道有些毒蛇雖然厲害,但任何東西都有弱點,有的蛇怕火,有的還怕水,越厲害的弱點越奇葩,而有些高級品種,就會對一些氣味極為厭惡,嚴重都能熏死。

她急忙伸手扯著小聖的尾巴將她提起來,隻見蛇盤整個都鬆了,一拎就跟條死蛇一樣一動不動。

這一下當真是把羅溪玉嚇壞了,一時之間惡心感都去了不少。

她將那些對暈船一點作用都香葉打開窗口都扔了出去,又散了散屋裡的香味,直到好一會兒,沒有知覺的小銀蛇終於動了動尾巴,慢慢的緩了過來。

小聖怎麼會跟來?羅溪玉在散香氣時,打量小銀蛇時,在心裡思量著,她已經不敢再妄想什麼,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條小銀蛇本就不是蛇域之物,而是在天險下的懸崖的崖縫間生出,自由自在的一條,可能是受不得蛇窟的約束,這一點從它一直在蛇窟換著地方就能發現。

羅溪玉平日使食物逗它與玩耍時,它是時不時的衝著門口嘶嘶吐%e8%88%8c,這是一條靈智極高的小幼蛇,什麼也關不住它對外麵世界的好奇。

它在探索完整個蛇窟後,便趁著羅溪玉進入石洞時偷偷跟了進來?

畢竟這麼一條小蛇,要發現它真的好難,這些日子她一直在包袱裡來回拿東西,都沒有發現過它,可見它隱藏的有多麼深。

想到這裡,那遲家母女為何會死,她頓時明白了。

原來是打開了包袱驚擾了小聖,它竄出去將兩人都咬了一口,全部毒死了。

彆看它小,但毒性之強,並之毒蟒不差分毫,會咬人的狗不叫,會毒人的蛇不大,濃縮的都是精華。

羅溪玉此時手裡有著小銀蛇,竟一時感覺像有了伴一樣,而且它還在無意間救了自己一命。

她幾乎要感謝天感謝地,她將小銀蛇小心盤在手心,然後輕輕的撫摸著它沒什麼力氣的蛇頭,不由喃喃道:“小聖小聖,你好棒,這次幸好有你……

你跟著我出來,是不是也想回五洲了?如果想的話,那就與我做個伴,一起回去吧。”

小銀蛇被摸了細細的頭,不由舒服的吐了吐%e8%88%8c尖,更加筆直伸長的抬起,似乎意示她繼續撫摸起它頭頸後麵的那一道細細的紅線起來。

第八十八章

能上山莫下水,船上要比陸地危險得多,這一點不止是在環境上,更是在安全上,這一次她一直是待在屋中不敢出去,門緊緊閉合,還用桌子倚堵,便是這般小心,每到半夜的時候,都能聽到有人的敲門聲。

羅溪玉本就暈船暈得厲害,如今晚上更是淺眠,一點點動靜都能讓她警覺起來,然後久久都睡不著,她也第一次了解到,在沒有任何可以信任的同伴,一個女人孤身上路的艱難之處。

可是走到這一步,已經沒有回頭的機會,睡不著的時候,她就會拿出地圖查看著路線,想著何日能到達目的地,那裡仿佛就像目標,能給她繼續走下去的勇氣一樣。

但頻繁的打開地圖,已經顯示出她越來越不安的恐慌,及自己可能無法達到的畏懼,有幾次吐得難受至極的她,甚至目光投向了窗外的水麵上,不知那裡是否就是解%e8%84%b1,如果不是小銀蛇繞著她的指尖,用分叉的小%e8%88%8c%e8%88%94著她的手指,她覺得自己都快要入了魔障了

大概身邊多了根小“筷子”,多多少少分散了她的注意力,減輕了些痛苦,蛇雖然是雜食,一般什麼都吃,但小銀蛇卻極為挑嘴,大概與它守著鳥巢常吃鷹蛋的原因,特彆喜歡蛋類與肉食,好在羅溪玉買吃食時,買了些包子和%e9%b8%a1蛋,羅溪玉一點胃口都沒有,這些幾乎都進了它的肚子,看著它小又細,但吃起東西多大的都似能吞得下,消化的又快,剛看腹部有個蛋狀的大包,隔一會再看,已經差不多消下去了,似乎是吃不飽一樣。

與某人比簡直是天差地彆……

忍不住又睹物思人,她急忙用力的咬%e8%88%8c尖,直到腦子變得現實又清醒,這才打起精神,她轉移注意力的繼續仔細查看地圖。

她發現這張地圖不止是東獄的範圍,甚至延伸到五洲,她盤%e8%85%bf坐在床上,專注的看著眼前的地圖,用纖纖玉指慢慢順著紅線向上移,在不知道的地方會疑惑的停一下仔細回想,來時,是否經過此地。

可是因為之前的地圖全是葛老一手掌握,她很少問,有時連地名都不太清楚,唯一知道的便是一路行來的天寶城,惠州,還有那處物產豐富的尖峰山,枯熱的沙海一線天及天淵山脈的天險之地。

可是紅點所標記的地方,除了羅浮洲,其它她一無所知,不知這張地圖紅線為何會延伸到五洲,難道那老嫗也懂得五洲的路線?

或者這圖是劍五標記?

羅溪玉的疑慮在腦中轉了轉,停頓了下便繼續往下看。

到羅浮後往南走,經過的地方羅溪玉不知道,但卻感覺似乎是起走過的,因為這紅線停止的地方,相隔不遠的南麵,似有一片山峰,上麵沒有標記,但如果沒有猜錯,那應該就是天險之地。

所以她才會猜測這張圖應該是劍五給老嫗的,因為除了葛老與聖主,隻有十二劍清楚路線了。

而前麵那兩個人,那冷酷無情,那冷血旁觀,她早已經心灰意冷,連想都不作想。

她的手停在紅線停止的地方,烏蘭洲。

那個程姓老者在那個洲她忘記了,卻知道是離天淵山脈近的一處,並且清楚的記得老者說過,他的老宅在九牧城,應該就在紅線的周圍吧?

好在手裡有這個為參考,可以一路打聽一路行,否則往哪個方向走都不知道。

在船上兩天一夜,並不好熬,因為沒有夥伴,打飯都不敢出去,隻能一個人啃冷饅頭,羅溪玉隻能勉強吃點饅頭,聞到%e9%b8%a1蛋味和肉包子味兒都吐得厲害。

加上守海吃海,整個船連載人帶打魚,飯食全是鮮魚爛蛇,整個船艙都透著股腥氣,而羅溪玉最聞不得這個味兒,痛苦可想而知,吐得最厲害,是躺在床上連動都不想動,並且心裡暗暗發誓,再也不要坐船了。

這種狀況吃多少玉蘭花都沒有用,玉蘭隻能愈合她身上的傷,卻無法治她暈船的毛病,兩天兩夜,在最後一夜時,要更為難熬,因為每隔一陣就有人砸門,一開始還會敲一敲,如今卻是用砸的,一邊砸一邊罵著不知道是東獄哪個地方的方言。

羅溪玉縮在床邊嚇得要死,一個女人在男人多的船上,吃不好睡不好還要受如此驚嚇,隻幾天的工夫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

她不知道為什麼老是有人砸門,但能聽到外麵時不時有鬥毆打人的存在,經常聽到有人在罵:“誰搶了我的包袱?不得好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幾條小雜魚要半兩銀子,這哪是吃飯,這是搶錢啊……”

“喝碗水都要錢,你們乾脆搶得了。”

“我說船費怎麼這麼便宜,上當了……”

“船上人這麼黑,再這樣下去我們還沒到岸,錢就讓他們搜刮去了。”

“有什麼辦法?住著合艙根本防不住賊,隻有我們搭夥看著包袱了……”

“娘的,誰偷了老子的乾糧?”

“包袱丟了,吃飯的錢都沒有了,乾,沒辦法,被逼的,老子也搶……”

“合艙住得都是沒錢的,要搶就搶那些住單間的,他們為什麼住單間?定是身上有銀子,不敢住合艙……”

“對,為了飯錢,我們去搶他們……”

隨之而來就是門板被砸的“咚咚”響,似乎不止一個人,他們連踹帶罵,一時嚇得羅溪玉麵無血色。

此時門被她用舊衣撕成的門將門栓給一層層纏在一起,為了安全她纏得很厚,窗靠著欄子近,倒也沒人敢冒著掉進海裡的風險爬窗戶,但羅溪玉還是緊緊的關起來,然後用被子給蓋住光亮。

一個人在黑乎乎簡陋的艙房裡縮在一角,心裡暗道熬過這半夜,再熬過一個白天,到了五洲就好了,一邊怕一邊一分一秒的數著,似數著數字就是安慰一般。

可是砸門的頻率太高,門板的質量比想象中要差,門栓的地方有裂開來的痕跡,羅溪玉把床都一點點的挪到了門處抵著,但抵不過眾人時不時的腳,有一處板子都踹裂了道露縫的口子。

船上的船員大聲怒罵,將踹的人一頓揍,揍得那人鼻青臉腫,並沒收了身上全部財物以抵損失,若不是如此,恐怕他們能從那口子一直踹,直將整個門踹出人能鑽過去的窟窿。

簡直喪心病狂到了極點。

與羅溪玉一般,有幾個單屋被這些人打劫了財物後,其它幾個都閉門不出,而羅溪玉的門是最為頻繁,因為他們知道這屋裡住的是個女人,女人嘛,比男人要好搶,也更有實惠,而這實惠兩字的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羅溪玉知道這艘船男人特彆多,女人極少,安全沒有保證,但沒有辦法,因為走五洲的船隻很少,隻有這麼一艘,加上當時她急於離開,隻能匆匆上了船。

好在她臉上的麻子讓人心驚肉跳觸目驚心,那船長船員見了都嚇了一跳,上了船之後倒是沒有打她這個女人的主意,不知為什麼也沒有動手搶,大概是覺得她可能有什麼病,不想拿她的東西沾了病的晦氣吧。

既然不能損壞船艙,有人就想了辦法,把屎尿順著那明顯的門縫塞進去,想把人熏出來,那屎味弄得屋裡臭的要死,羅溪玉聞著嘔得膽汁都快出來了,她用一些舊衣布將門縫住但很快就被人捅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