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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十二劍從“黑棺”裡的一口箱子裡取出了一隻匣子,裡麵放著拳頭大的一塊東西,在陽光下隱隱有金光,聖主指尖一彈匣子,此物便飛出,待聖主將其握在手中時,本來堅硬似石的東西,頓時柔軟如絲。

實際上這正是金蠶絲,在五洲稱為金剛絲,顧名思義,此絲的堅韌度毫不比精鋼鐵索少半分,且即細又無色,這種特性卻不是用精鋼便能鍛造出來的。

是多少暗器大家夢寐以求之物。

隻是此絲太過稀有聽說隻有在東獄有產出。

而這種能吐金剛絲的蠶種,更是極為少有。

主要是它的生長環境比較特殊,因此蠶隻食堅硬不催的礦石,十年成蟲百年成繭,吞食的稀曠也極多,經過它胃液的消化後,吐出的絲才會出之金礦而勝之金礦。

此蠶一生成繭不易,所以此絲十分的珍貴。

聖主手裡這團是經過葛老二次浸泡化繭,堅韌度更是今非昔比,本來是準備拿此絲壓箱底,在天藥大會上如果能遇到對聖主有益的藥材,無論如何,就算手中的東西全部拿來交易也勢在必得,卻沒想到交易未成,如今必須拿來用作他用。

聖主手一抖,那透明隻帶一點金色的絲便露出三米長的一截。

隨即他取出一根羽毛,將絲之一頭纏於其上。

那支羽毛細看不同於普通的鳥羽,是出自一種凶禽的鳥類,羽毛通體赤紅泛光澤,迎風時會如一葉寬葉般展開細羽。

纏好後,聖主隨手將其向上空一拋,頓時在深壑絕壁下強勁的風向中,那根赤羽牽著一根透明無色的絲線開始向對崖飄去。

羽毛是風中的使者,它的形體和輕飄是可飛至空中降至低穀的,無論疾馳或旋轉各種靈活度都可自如控製。

羅溪玉看著聖主左手牽絲,控製的毛羽的方向,地上的絲隨著放出去而越來越少。

這一手放風箏的手法……

羅溪玉有些瞠目結%e8%88%8c,不會是她所想的那樣吧?

她目光不由看向空中那一點赤紅在風中打旋翻轉,然後越來越遠,隻是羽毛太過靈活,在距離相對遠的時候,靈活就意味著難以掌控,果然四麵八方的風吹得它如暴風雨中的樹葉,很快方向便轉得與目標天壤之彆,然後最終纏到了壁崖下的一株枯樹下,難以召回。

聖主麵無表情的抖落金絲,將其收了回來,接著綁在第二隻紅羽上,繼續借由著風力,控製的向對麵飄去6

在連廢掉兩隻紅羽後,葛老有些焦急起來,畢竟此次隻帶了五隻赤鷹的尾羽,過百丈峽時用去兩枚,若是剩下的三枚都用完,手裡可沒有這麼大顏色又鮮麗的羽毛了,並且赤鷹的尾羽乃是行路最好的風向標,普通鷹羽無法與其相比,連它都失敗,其它羽毛想要在這麼遠距離的在對崖固定住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現在三次機會,隻剩下一次,葛老與厲護衛如何不緊張,相比之下,聖主卻是平靜的多,他目光微眯的抖著手中的金絲,掃了一眼另外兩隻紅羽的掉落之地,再感受了下風向,隨即手一揮,從另一個角度放飛它,看著在天空不斷盤旋的紅得閃閃的卻越來越小的羽毛,眾人的心都似被它緊緊抓住一般。

而這一次,它終於幾度峰回路轉的來到了那塊突起的岩石前,微一打轉便在突起的岩石上纏繞了數圈停了下來。

“成功了!”厲護衛激動的以拳拍掌。

葛老看了看剩下不過兩三丈的金絲,也是一陣後怕,暗道還好有剩餘,否則便是白忙一場了。

羅溪玉在一邊看著眾十二劍各自取出一隻淡金色軟甲護手,然後套在手上,厲護衛甚至還讓人將整個“黑棺”裡的東西給搬了出來。

這到底要乾嘛?

不會是就憑這麼一根她眼晴都看不清的什麼比頭發絲都細的蠶絲過天險吧?

她驚恐的看著厲護衛套好軟甲,然後居然用腳上前踩那金絲,頓時心都在怦怦直跳,彆說是這種肉眼難以分辨的細絲,就是臂粗的鋼索,要在這種狂風肆虐的大峽穀安穩的走過去,都足以讓人嚇得心臟麻痹的。

果然是技高人膽大麼。

羅溪玉簡直不敢想象的往後退了退。

此時已戴上護套的劍十突然出聲道:“聖主,屬下願意前去一探,若是前路遭遇風險,還請葛師與厲護衛保護聖主返還。”

劍十是十二劍中輕功最好的一個,若他不能成功到達對崖,那這穿行天險之行,十有八,九要死傷大半。

聖主抬目看了他一眼,頓了下,微微頜首:“九曲幽步。”

劍十頓時眼前一亮,聖主雖隻吐出四個字,卻已是在承諾,隻要他此行成功,就將秘籍榜第四的九曲幽步交與他,隻要有了此秘籍,日後輕功自然更上一層樓,要知道此步曲幽難測,如能領悟便能如幽靈一般忽隱忽現,行蹤不定,這等保命密技得到都是天大的機緣。

當然如果失敗,任何話都多餘。

劍十左膝跪地謝過聖主後,便起身以腳尖點地倏然後退數百步,然後轉動手腕,扣好護手,接著眾人隻覺眼前風力一掃麵,一道人影便快速點地前行移動而過,在到達圍繞凸石的無色金絲前,那裡有十二劍托著金絲,他用帶護腕的手用力一抓,整個人便如被拋進了風中,衝向了懸崖。

羅溪玉看著心都快跳出來了,大概是風太大,又或者麵前一幕太驚險,她眼睛震驚的都忘記眨。

不是她不眨眼,而是眼前的情景讓她眨不了眼。

劍十整個人衝了出去,並沒有如她想象中蠶絲不堪的被掙斷後,整個人淒慘尖叫的掉入深淵,反而如一道黑色矯健的雄鷹在風中呈孤度滑行,速度快到驚人,整個衣袍都被獵獵強風鼓起,因看不到金絲的存大,整個人就像是禦風滑在半空一樣。

聖主此時站在懸崖前,目光沉靜的遙望,葛老在一邊摸著胡子一語不發,厲護衛則是看了一邊臉色發白的羅溪玉,猶豫了下道了句:“羅姑娘怕的話,就先到帳篷裡坐著……”

羅溪玉慌張的看了他一眼,都不知如何反應了,咽了口口水後,才勉強在風聲裡擠出了難看的笑衝他笑了笑,至於是不是笑得比苦還難看,她就不得而之了。

而相比之下,站在這裡比起進“黑棺”躲著要好點,因為看不到的才會更讓人恐懼吧。

轉回頭,便看到那黑點已經離視線越來越遠,看著那個人快消失了,卻突然一瞬高高彈了起來,那塊麵嚇得她飛快一捂嘴,卻見那黑袍劍七並沒有整個人掉下去,而是落在了對麵的懸崖上,因為太遠有些看不清是否受傷,但能肯定的是人還活,甚至回過身向他們招手,似乎在說話。

此時葛老呼出了口氣,難掩麵上喜色道:“聖主,看來此法可行,今日的風確實刮的順,如果單個人滑行應該是沒多大問題,現在隻是帳子有些難辦,以老朽看,這金絲雖堅韌,但同時載數人也頗為吃力,最多隻能同行三人,不如剩下的每人將帳中的一些物件背負,沒用的拆分丟棄,以分擔帳子的重量。”

葛老所思極為實際,畢竟金絲隻有一根,沒有再重來的可能,隻有保證金絲安全才能成功越過天險之地,為此其它的都可以舍棄。

“黑棺”中的東西其實除去金銀之物,便是吃飯的家什最為沉重,而黑棺,則直接被十二劍給拆卸了,各背負一部分,而丟棄最多的除去多餘的衣物被褥與一些沉重鍋盆,還有三箱金子。

沒錯,你沒看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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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溪玉就算嚇得哆嗦也忍不住肉痛,那眼晴快要長在了三箱金燦燦裝的滿滿的金子上麵,結果說到扔這些金銀之物時,聖上眼都沒眨一下,就跟扔垃圾一樣,被連同被褥衣物鍋盆一起推到了懸崖之下。

天啊,簡直是暴殄天物,一群敗家子啊有沒有?

連一向精打細算的葛老也隻是眼中閃過一絲可惜,便揭過不提。

羅溪玉有些哀怨的想,早知如此,為什麼不把這些金子多給她一些,她全部施舍出去,這能救多少人於水火啊,就這樣丟了,一點價值都沒有的丟棄了……

羅溪玉有些沒骨氣的膝蓋發軟,真想爬到懸崖邊看看掉到哪兒,能揀回來麼,當然這也隻是想想。

隨著先後幾個十二劍一一試探著滑翔而去,最後隻剩下葛老和厲護衛,聖主與她四人而已。

“劍六受傷了,他右臂本就箭傷未好,狂風下抓握之間舊傷迸發,整個右臂都崩裂出血,若不救治恐怕手臂就要廢了。”葛老道。

眾人不似羅溪玉一般隻能看個模糊大概,武林高手的眼力自都非凡,大概情形都能分辨一二。

“葛師先過,我隨後就到。”聖主一直站在原地,一切都看在眼裡,劍六整隻手臂用力過猛下血撒當空,那濃鬱的血腥味隨風刮來時,聖主便知這是無法再控製內力與經脈的平衡,直接從傷口處流出,若不妥善處置經脈大損,這條臂就要廢了,而十二劍中不能有廢物。

葛師歎了口氣,套上護手背上藥箱隻得先行一步。

剩下的便是聖主,羅溪玉與厲護衛三人。

厲護衛看了眼金絲勒在石頭上還有三分之一的深痕,不由道:“聖主帶羅姑娘前走,我在後麵收尾。”

聖主抬眼看了看他,這才將目光落到羅溪玉身上。

之前卻是一眼都未看的,而此時卻像召喚小狗一樣衝她招了招手。

羅溪玉現在的心情震驚懼怕又忐忑,每次她覺得自己已經是極限了,但跟著這些人後,卻又一次次的刷新她恐懼的底線。

之前的且不提,現在居然隻憑一條看不見的絲便穿行於幾百丈的懸崖之上,她看著冷汗都下來了,腳都軟的跟麵條一樣。

見到聖主目光看著自己,羅溪玉抖著嘴%e5%94%87,看了眼前方萬丈深淵。

想到一會兒自己就會在上麵飄落,她一時抖抖索索的如風中之葉一樣,忍不住衝聖主張了張嘴,她道:“聖,聖主,我……”

“不準!”似乎她一開口,聖主就已看清了她的想法,臉一沉便道:“容不得你,你想留在這裡喂豺狼虎豹,還得問我答不答應。”此時的聖主臉上無喜無悲,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