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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經曆吧。

吃完飯乘了會涼,又喝了杯摻了兩滴玉蘭花露水的玫瑰茶,因一直用井水鎮著,冰涼可口,這才去了些午飯的膩意,全身舒爽起來,於是臥在塌上,有些困意的午憩起來。

這玉蘭花上凝的露水,有特彆的養神作用,羅溪玉睡前都習慣喝上兩滴,喝完這一覺便會睡得又香又甜,醒來整個人都會容光煥發。

可誰知就在她剛剛眯了眼睡著時,卻被珊瑚用力的搖醒,“小姐小姐,王婆子剛才過來了,讓你趕緊收拾收拾去錦繡閣……”

“什麼?”羅溪玉剛醞釀出來的睡意頓時不見蹤影,支著手臂坐了起來,“錦繡閣?”

“是啊……”珊瑚還有些高興道:“王婆子說,夫人讓小姐現在去錦繡閣敬茶……”

羅溪玉聽到“敬茶”兩個字,直拿眼晴看著珊瑚,原本睡得白裡透紅的臉色,也頓時發起白來。

大概是屋裡人動作太慢,王婆子直接闖了進來,見到羅溪玉還在塌上沒有起身,立即像要了老命般道:“哎喲喂我的玉蘭姑娘啊,可沒時間讓你磨蹭了,快一點吧,夫人和客人都在錦繡閣等著你呢,要不趕緊過去,老婆子可就要遭罪了,你就可憐可憐老婆子,趕緊過去吧……”說完就要拉羅溪玉起身。

“等等,上回夫人不是說過要下個月才讓我敬茶嗎,這還沒到日子呢,怎麼突然就……”羅溪玉真的有點慌了,她急忙伸手抓住王婆子,懇求的放軟聲音道:“婆子,我也不求你彆的,你就跟我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也好讓我心裡頭有個底兒。”

王婆子苦著臉,嘴張了半天,複又合上,最後才道:“姑娘,玉蘭姑娘哎,夫人不許我透露,我也隻能這麼告訴你,今兒個來的這波人不是夫人給你安排的,是他們自已尋上門來的,點名非要姑娘你見客,我看著這些人不像是咱天寶城的,說不定是些……哎呀,老婆子又多嘴了……你知道夫人一直疼你的,這次讓你去見客,夫人也不願意,但是我見夫人也真的是沒有辦法的……”

見到羅溪蘭此時嬌嫩的花容月貌,再想想那群人的猙獰可怖,王婆子不由住了嘴,不能再說了,說多了她要是嚇暈了自己可是吃不了兜著走,隻得歎氣道:“總之,姑娘你好好表現就是了,彆惹惱了這些人,就按照平常時那般……彆緊張知道嗎,可一定要記著我的話,不能給夫人惹事……”

羅溪玉越聽越覺得王婆子話裡有話,說一半含一半的,百花閣的韓夫人常年與富賈權貴打交道,什麼人沒見過,哪至於讓王婆子連跑帶顛手忙腳亂的跑來催,還口口聲聲的不能惹麻煩,越想越覺得這事兒裡外透著不對勁兒。

但在王婆子連聲告爺爺告奶奶,不斷的催促下,也隻好壓下心頭的不安,讓珊瑚將“敬茶”的衣物取來,從裡到外穿戴好,這才放下裙角,遮住晶瑩剔透如剝了皮的葡萄粒般白玉小%e8%85%bf,平靜的跟在王婆子身後,向錦繡閣走去。

儘管她臉色極力平複下來,但本來帶著紅暈的臉上,此時隻剩下一片蒼白的顏色。

百花苑的姑娘出來“敬茶”,說的好聽是出來見見客,但是實際上就與人在馬場選馬買馬是一樣的,客人要摸要看,品頭論足,滿意了才會付銀子買下,雖然看摸的位置有限,不能讓姑娘們吃大虧,但這種買賣意味的舉動,連馬兒尚且都不願意,何況是人呢,彆看每個去“敬茶”的姑娘高高興興的跟著婆子去,但回來大都蒼白著臉,就算經過十幾次已經習慣,有的仍會如此。

這些嬌養在深閨,長年不見外人的女子,有一天又要將她們拉出去讓人隨意品相,這種強烈的落差對女人心裡的傷害與侮辱實在難以言訴,夜深人靜時,這些女子在夢中流多少淚,也都不被外人所知。

就是羅溪玉這個異界的靈魂,在練習“敬茶”時,也覺得心裡極度難堪,雖然她可以安慰自己,不過是被人看看手腳,摸摸皮膚而已,但那種不被尊重的感覺,實在是讓人心裡不舒服至極。

走近錦繡閣,裡麵無聲一片,韓夫人此時正坐在一邊的椅子上,臉色白裡發青,難看的很,見到羅溪玉進來,臉皮顫唞的動了動,保養得益的臉上,表情卻顯得更僵硬了。

羅溪玉低著首,隨著王婆子邁著細碎的步子走進去,百花苑的規距,敬茶時是不允許姑娘抬頭看客人,隻能客人看姑娘,所以她必須得一直低著頭,但即使如此,她還是用餘光輕輕的瞟了一眼右前方,便顫唞的移開目光。

不知怎麼,午後的陽光似一下子被烏雲遮去大半,竟然陰天了,屋裡光線也暗了許多,隻見幾個著裝古怪的黑袍人,正旁若無人的站在一個坐在中間椅上的男子左右,一動不動像是插在地中的木樁,而韓夫人竟也沒有像往常一樣,妙語連珠笑容滿麵的與客人說笑應酬,氣氛十分詭異。

甚至在她一進閣子,便感覺到一些人的視線突然落到身上,如果視線也有重量的話,她覺得自己的身體都要被壓的僵硬起來了。

而她輕輕掃過去的那一眼,竟與中間坐著的男人視線輕對了一下,那個男人的目光原本空洞無物,但在她目光與之相對的瞬間,卻變得火熱而極具侵略性,驚的她後頸處的一層軟軟的絨毛都直立了起來。

第十二章

黑袍老者是一位醫毒雙傑的神醫,但可惜,根治不了聖主從娘胎裡帶出的毒症,這些年他用儘了所有的方法,仍然隻能拖延,無法治本,隻得長年陪伴聖主左右,終日為此焦急內疚。

實在是愧對兩代聖主的期望。

聖主身體日趨強盛,體內胎毒卻如跗骨之蛆,無論如何也清除不掉。

隨著聖主的年紀增長也越來越嚴重,看著他深受其苦,日日夜不能寐,身體越發的消瘦甚至能看得到肩骨的凹形,黑袍老者心中焦急萬分,深知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下去,祖隗獄如今兩代聖主仙逝,隻剩下這一位,一旦有什麼閃失,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才會冒險有這一趟惠州尋藥之行。

一路上都無所獲,本來期望天藥大會上會出現什麼奇藥,為了聖主他們也會放手一博,卻沒想到準備的蛇血這麼快就失效。

而街上無意揀到的不起眼糖丸,居然能讓聖主連睡兩宿,雖都是小息片刻,但也足以減緩聖主體內胎毒所帶來的精神壓迫。

甚至這次出來之前,聖主還用過一點粥飯,心情也比幾日前要好的多,不僅來的路上幾個人貼近走過也相安無事,便是這裡有一點催情香的味道,他也隻是皺了皺眉,沒有勃然大怒。

黑袍老者一直細細觀察著,心裡也對這個會做糖丸,能讓聖主緩解病症的女子有幾分期待,不知是何方神聖,居然有一手醫治神識類奇難雜症的醫術。

所以當這個女子低頭進來時,他立即看了過去。

屋裡一片寂靜,隻聞一股淡淡的玉蘭花香,隨著人撲麵而來,黑袍老者臉色一變,因他們所練功法嗅覺極為靈敏,聖主則更甚,對一切味道都極為敏[gǎn],特彆是聞在他不喜歡的一些氣味時,脾氣會極為暴躁,尤其是女人身上的脂粉味兒。

在黑袍老者緊張的向聖主看去時,卻發現這股淡淡清香竟令聖主眉頭舒展,老者暗鬆了口氣。

隨即細聞這香味兒,很輕很淡,淡到普通人在這個距離應該是聞不到的,味道清新悠長,聞之另人心情舒爽輕逸,又不同於一般的花香,著實有幾分奇特。

而隨後走進來的女子,也是讓人眼前一亮,便是已過花甲之年的黑袍老者,乍一見到,也為之一愣。

這輩子還真是沒見過如此美人。⑦思⑦兔⑦網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隻見腰身玲瓏,綰著青絲,肌膚晶瑩如玉的女子,微低著頭緩步行來,如果非要形容一番,整個人就如懸在嬌豔花瓣上的一滴露珠,要落不落,一種可望而不可及,難以握在手中的感覺。

雖疤臉男冷情,黑袍老者又一輩子沉浸藥毒醫術之中,但是此時此刻,兩人無疑都有一種驚愕之感,一個會搓藥丸的女子,竟是個美人?這與他們心中所想的目標何止差百千裡。

黑袍老者不忘低頭留意著聖主神情,隻見他在見女子輕微抬眼時,聖主一直晦暗的眼神竟是驀然的亮了那麼一下,讓他以為自己是不是花了眼,畢竟聖主向來不近女色,無論男女對他而言隻是殺與不殺兩個選擇,從來不會分神多看一眼。

這還是破天荒頭一次,黑袍老者心下一動,於是他又移了視線看向那名女子。

屋裡實在靜的可怕,羅溪玉心中更是惴惴不安,加上之前那一道似要吞噬人的目光,她微微合攏的手心都有些汗濕,隻能硬著頭皮跟著婆子走近些。

上麵坐的端正的韓夫人,心中正在滴血。

看著自己花費心血養了五年多,如明珠水晶,玉嫩花嬌一樣的人,如今居然要被一群人不人,鬼不鬼的蠻夷邪教的人強行買走,心口都在淌血淚,灰白的臉也開始抽搐,卻又不敢動分毫,也不能開口阻止。

因為不知何時,一根細到極點的透明冰絲纏到了她的脖子上,鎖住了喉嚨,如果不是她感覺到頸間陣陣針紮一樣的疼,她也不會發現,所以她才不得不應下對方所說之事,否則隻要對方輕輕用力,自己這顆腦袋下一刻恐怕就不在自己脖子上了。

偏偏沒有人看出她的異樣,這讓她的臉色更是麵如死灰。

這個世上比權貴更可怕的是什麼?是那些像瘋子一樣不按規距行事的邪派教徒。

她是個正常人,所以在命和錢之間,韓夫人選了前者,咬牙讓人將玉蘭帶了過來。

這時,疤臉男手指微微動了動,韓夫人立即疼的倒抽了口氣,全身更僵硬的坐在椅子上,可臉上還要用力扯出極儘友好的笑容,雖然看著隱隱有些扭曲,但她還是白著臉訕訕道:“……畢竟玉蘭姑娘是第一次出來見客,難免會臉皮薄些,再說,姑娘敬茶也不好這麼多大男人看著,不如幾位先到前廳……”

還未等她說完,坐著的銀帶男子,目光左右一掃,幾個黑袍人,除了已過花甲之年的黑袍老者外,其它人不必下指令,便都閉上了眼晴,沒有命令是絕對不會睜開的。

韓夫人眼底閃過一絲失望,但也隻得無奈衝王婆子道:“既然如此……好吧,開始敬茶吧。”

“敬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