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往回走。
係統003用一種感謝蒼天感謝大地的語氣道:“我這次好像終於嗅到了快要ending的味道。”
李雪釉笑笑不答,任務進度條卡在百分之七十很久很久了。
直至前兩天,才往前跳到了百分之九十。
周定銘如今遭萬人嫌棄,什麼富貴榮耀,什麼名利聲譽,統統都沒了。
至於沈青青,她從來都不是為了什麼真愛,一窮二白的周定銘對她來說毫無用處。
還聽說她現在已經有了四個多月的身孕?
這孩子,怕是與世界沒有緣分了!
“對了,為什麼陳北嶼剛走的時候進度條也漲了百分之五?”係統003既興奮又奇怪,“這一年你倆都快把我急死,每天按部就班風輕雲淡的,日子倒挺閒適,可就是不捅破那層窗戶紙,任務進度也紋絲不動。”
李雪釉笑道:“陳北嶼極度缺乏安全感,你說愛他離不開他有什麼用?他也不信的,再說我……”
“你不愛他?”
“不知道。”
李雪釉很討厭剖析自己。
她有時隻是李雪釉,有時又摻雜了本身的感情與態度。
陳北嶼所做的這一切,怎麼能不讓人動容?
但是——
係統003立馬老實地噤聲,這些是它無法體會的領域。
但它完全理解。
兩月複兩月。
整整小半年過去,愛創總算保住了根基。
大量裁員與員工自動離職後,愛創在所有人心中的信任值大幅度下降。
內部凝聚力不夠,外部冷嘲熱諷,在這種情形下,陳北嶼提出股權激勵方案,內部融資員工持股,最後根據利潤分紅。此舉既是穩定軍心,也是吸納人才,好讓愛創調養生息,來日再創輝煌。
李雪釉自然是覺得很好,但各大股東們卻不肯放棄權益。
僵持很久,大部分股東自動退出,極少部分選擇妥協。
然而僅僅兩年多,當愛創以如日中天的趨勢再攀高峰時,所有人都震驚了!尤其是那些放棄愛創的股東和等著看笑話的周定銘。
第18章 禁欲係小叔子18
又逢秋至。
森林鋪滿了金黃落葉,樹枝也掛滿黃澄澄的果實。
小山村裡處處都洋溢著收獲的喜悅。
小樓前的幾株月季如今開得正好,大團大團擁簇的花朵向陽怒放。
拎著水壺,李雪釉剛跨出門檻,視線不經意向前掃去,驀地怔住。
身長玉立的男人站在粉白月季旁,那花盛得越豔,越襯得他氣質出塵。
似有所察覺,男人驀地回首。
目目相觸的刹那,他清澈眸中瞬間綻出純粹的笑意。
“北嶼,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李雪釉駐足望著他,驚訝道:“今晚是愛創的慶功會,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能趕得回去嗎?”
“沒關係。”
“你現在是愛創當之無愧的大功臣,怎麼沒有關係?大家都等著給你敬酒呢!”嗔他一眼,李雪釉拎著水壺走到月季旁,俯身要給花兒澆水。
陳北嶼接過水壺,轉身時嘴角愉悅地勾起,他嗓音很輕:“可我想先見見你。”
“我們上個月不是才見過嗎?”
“嗯,都已經是上個月的事了。”
李雪釉想笑:“少澆點兒水,前兩天剛澆過。”
“好。”
“對了,劉叔送了些柿子,口感軟糯又甜膩,我回屋拿給你嘗嘗。”
“先彆——”
陳北嶼忽然拽住她手腕。
一時之間,兩人都有些震驚。
肌膚的溫度相互觸碰感染,逐漸變燙。
陳北嶼眼神慌了一瞬,卻沒有鬆開她的手。
“不著急。”陳北嶼嗓音有些不穩,耳根微微染紅,“先澆水。”
“嗯。”李雪釉點點頭,然後下巴微抬,示意他去澆遠處的另外兩株月季。
陳北嶼:“……”
看他既不想鬆開她的手,又不想違背她的意思,李雪釉笑了笑,自然地回握住他手,將他帶到滿樹粉紅色的月季前。
“怎麼總傻愣愣盯著我瞧,澆水啊!”李雪釉假裝不悅地簇起秀眉,示意他看月季。
仿若驚醒,陳北嶼“唔”了聲,努力將注意力集中到月季樹上,沒幾秒,又忍不住偷偷看她。
空氣安靜半晌。
陳北嶼有些赧然道:“上次你說的話還算數嗎?等我挽回愛創,就能重新回來。”
“你此時此刻難道沒有回來嗎?”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陳北嶼開始著急。
“哦?”李雪釉不再逗他,輕咳一聲,眨著眼道,“我說話向來作數的。”
情不自禁收緊握住她手的掌心,陳北嶼莞爾一笑,他那雙閃爍著喜悅的眸子像天上最亮的兩顆星,心無旁騖地凝視著麵前的女人,又無比虔誠道:“那你今晚,是否願意見證我告彆愛創的儀式?”
李雪釉抬眸望著他,調皮地歪頭一笑:“樂意至極。”
清風將花香送向遠處。
空氣中纏綿著馥鬱芬芳,陳北嶼靜靜望著笑靨如花的李雪釉,突然俯身,將她輕柔地擁入懷中。
真好,他曾經以為,他這一生是不被人需要的人生。
但現在,他想法改變了。
不管他是不是她需要的人,他都需要她,並願意為之付出為之努力為之等待,為之誓死不渝!
夜幕降臨,燈火璀璨。
本市最大的酒店內舉行著一場空前彆後的晚宴。
正是愛創重新殺回行業之首的慶功會。
晚宴中除了少部分商場大腕,大多都是愛創內部員工。
近兩年以來,集團上下在陳北嶼的帶領下披荊斬棘孜孜不殆,如今愛創東山再起,身為愛創員工,他們感到無比的自豪與欣慰。
所以今夜他們要開懷大笑他們要肆意喝酒,為愛創的榮耀而乾杯!
歡笑聲中,一對璧人低調地踱入宴廳。
男人氣質高潔,一貫的冷淡疏離中卻罕見地多了幾分溫情。
女人身著簡單的月白色禮服,低調又華麗,高貴又典雅。
兩人一黑一白,再般配不過。
喧鬨的音浪逐漸消退,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那對耀眼的男女身上。
那個男人,是曾經的他讓愛創輝煌,也是現在的他讓跌落低穀的愛創重新爬起。
至於他身邊的女人。
除了這兩年的新進員工,大家都不陌生。
李雪釉,上任總裁的前妻。
對緋聞的追逐是人的天性。
然而愛創上下都十分敬重陳北嶼,關於他和李雪釉的事情,大家都默契地避而不談。
就連在外麵聽到彆人故意汙蔑潑臟水,他們都會憤怒地指責澄清。
“要不要跳支舞?”被無數道目光看得難受,李雪釉乾脆放下香檳,小聲對陳北嶼耳語道。
“榮幸至極。”陳北嶼愣了愣,嘴角漾開溫暖的笑意,紳士地朝她伸出手。
兩人牽著步入舞池,隨音樂翩翩起舞。
李雪釉有點驚訝:“你居然會?”
陳北嶼今晚笑得比平常多很多:“看過幾次。”
“真的隻是看過幾次?”
“我不會騙你。”
旋轉兩圈再回到他懷中,李雪釉看著他嚴肅的表情,頓時忍俊不禁:“我開玩笑的。”
看她笑得燦爛,陳北嶼嘴角也跟著浮出溫軟的笑意。
晚宴賓客眾多。
角落裡,一個帶著口罩的男人半藏在柱子後。
他眼神陰翳地望著舞池中心那對笑得開心的娼夫娼婦,指尖深深扣入掌心,就連鮮血滴滴墜下都不覺痛。①思①兔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他恨他們。
如果不是他們,他周定銘怎麼會走到今天這步?
自從被趕出愛創,他狼狽得還不如一條狗,處處碰壁,沒有人願意聘用他。就連曾經他不屑鄙夷的廢物們如今都騎在他頭頂肆意捉弄,偏偏他還不得不擺出一張笑臉,央求他們踐踏他的自尊,從而謀取生存。
這樣苟延殘喘,又有什麼意思?
勉強撐著一口氣,周定銘就是想看看陳北嶼如何從雲端跌落泥潭,摔得屍骨無存。
倘若沒有當年的他,他陳北嶼算是個什麼東西?
隻可恨他以為他是乖順的綿羊,卻是一頭養不熟的野狼。
而且他竟還敢勾引他老婆給他戴綠帽?
要不是在氣頭上,他又怎麼會娶了沈青青那個毒婦?
他們都不是好東西,一個一個,他誰都不會放過。
眼神如淬了毒,周定銘扔掉口罩,將頭埋低,迅速穿過人群,朝那對正手牽著手走出舞池的男女快步走去。
全是你們的錯。
憑什麼你們還站在雲端,我卻如墜地獄?
這世界不公平,不公平……
“喂你誰啊,長沒長眼睛?不會看路嗎?”被撞得踉蹌的女人差點摔倒,她憤怒地望向那抹黑色背影,想拉住他理論,可那道黑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之中,再尋不見蹤跡。
女人暗道倒黴,隻得蹙眉整理衣裙。
一曲舞畢,兩人走出舞池,李雪釉喝了口香檳,臉頰粉粉的,有些累。
陳北嶼取出手帕,低眉笑著給她擦拭額頭沁出的薄薄一層汗漬。
“你彆——”眾目睽睽,李雪釉不好意思,她剛要推拒,一陣陰寒的風猛地從身後拂來,帶著股冷冽的肅殺之氣。
第19章 禁欲係小叔子19
陳北嶼本來是笑著的,突然間,他仿佛看到了什麼極其可怖的事情,麵色瞬息變得慘白。
李雪釉跟著察覺出不對勁,她背後到底有什麼?
正要回頭去看,一雙手猛地用力將她往外推開。
噗嗤——
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黑衣男手持鋒利匕首,趁眾人不注意,狠狠將匕首刺入陳北嶼%e8%83%b8膛。
變故突如其來。
被陳北嶼推得踉蹌數步,李雪釉險些跌倒。
卻也正是因為他的奮力一推,黑衣男人才沒能傷害到她。
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畫麵,李雪釉整個世界仿佛都隨著鮮紅的血開始旋轉。
尖叫聲、呼救聲、怒吼聲……
混亂得她腦袋都快炸了。
鮮血汩汩流淌,一滴又一滴,很快染紅了冰冷地板。
陳北嶼臉頰沒有一絲血色,他吃力地望著她,倏地倒在血泊。
“去死,你們都給我去死!”周定銘遽然抬頭,那雙陰騭的眼睛閃爍著狠毒的光芒,他瘋狂地扭頭四顧,仿佛在人群中尋找什麼。
當視線落在李雪釉身上時,他嘴角終於浮起猖狂的獰笑。
緩了須臾,幾個附近的男人終於回神,在周定銘瘋狂地朝李雪釉撲去時,他們奮力上前壓製住周定銘,將他牢牢扣在地上。
看都沒看眼狼狽的周定銘,李雪釉飛快跑到陳北嶼身邊。
他身下的血還在不斷蔓延,像開了一地的曼陀沙華。
為什麼要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