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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家五郎君 九小二 4123 字 2個月前

聰明人自知其中深淺,立刻笑著對燕秋爾說道:“燕閣主哪裡的話,這裡哪有什麼前輩後輩,指教更是不敢當,不過都是混口飯吃,理當互幫互助。”

燕秋爾在眾人不注意的時候給了易簡一個嘲諷味兒十足的冷笑,而後便笑如春風地與其他人客套起來。

千無看看黑著臉氣到咬牙切齒的易簡,再看看幾句話的工夫就開始與燕秋爾套近乎的一眾商賈,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若說這些人一開始便有打算與燕秋爾套近乎,那方才空閒的大段時間裡他們都想什麼去了?可若他們是才想起要與燕秋爾套近乎,又是為何會這樣想?燕秋爾方才所說的話裡暗藏了什麼玄機嗎?嘖!果然不能跟商人打交道,花花腸子太多!

“易簡啊,是老夫平日太寵你了嗎?才跟人聊上幾句,你就跑沒了影兒,易仁可是找你好半天了。”比起責備更像是打趣的話語從門口傳來,緊接著,易家主便帶著易仁進入廳堂,“我家這侄兒太過頑劣,易某管教不嚴,衝撞了諸位同行,對不住啊。”

易家主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被大群人恭維之後依舊淡然的燕秋爾。雖說先前就在花月閣裡領教過燕秋爾的過人之處,但方才那一試讓易家主對燕秋爾的評價又高了幾分。

見易家主進門,剛才還忙著與燕秋爾客套的一乾人等竟不知何時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好,此時垂著頭一語不發。

開玩笑!一邊是與燕家主關係密切的人,一邊兒是在江南一帶頗有地位的易家,這話要他們怎麼說?或者說這裡哪有他們說話的份兒?

燕秋爾原本也沒指望此時這廳堂裡會有誰敢與易家嗆聲,於是便擺好笑容,%e4%ba%b2自上陣道:“易郎君憨直率真,怎會有衝撞一說。”

憨直率真……聽到這四個字的易家主臉皮抽了抽,這詞是好詞,可他聽著卻是心塞。而易仁聽到燕秋爾的這四字評價之後,略有驚奇地打量了一下易簡,而後撇開頭,似是在忍笑。

憨直率真?這四個字再說得簡單一點兒不就是傻嗎?說一個商人憨直率真,這話可是怎麼想都不似讚揚啊。

☆、第130章 大氅引風波

易家主的臉色瞬息萬變,最終定格在一個開懷大笑上,對燕秋爾說道:“燕閣主說得是,易簡這孩子心地善良,為人耿直,與人談筆生意都能談得我分文無收,真是怎麼教都教不會。”

燕秋爾眯起眼睛一笑,道:“秋爾倒是覺得,有這樣率真的孩子相伴,易家主是個有福之人。”

易家主說不出彆的,隻能故作開懷地大笑三聲,拍著易簡的後背道:“燕閣主說得是,易家上下,最會討我歡心的就數這愚笨的小子了!”

易簡被易家主拍得疼痛不已,卻不敢表露出來,隻得垂下頭,死死忍住。

燕秋爾笑著,再不言語。

易家主暗瞪易簡一眼,便領著易簡和易仁入座。

天嵐國商界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接二連三地登上畫舫,越是家業大的人,進門之後越是要將燕秋爾瞧上幾眼,有人審視,有人好奇,也有人的視線中充滿了戲謔。

燕秋爾隻穩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對這些人的視線回以微笑。

巳時將至,偌大的廳堂裡隻剩下五個位置空著,燕秋爾掰著手指頭數了數,便清點出了這五個人:燕生,岑家主,吳家主,太子和九皇子。

正盤算著,燕秋爾便聽到有人叫他:“燕閣主可知道些內情?”

燕秋爾一愣,抬眼循聲望去,視線便與一個輕浮男人的戲謔目光相對。

見燕秋爾隻是看著對方而並沒有立刻回答,嵐風微微偏頭一看,便知道燕秋爾方才是走了神,壓根兒就不知道對方在問什麼,於是趕忙傾身低聲相告:“是在問太子與九皇子突然旁聽一事。”

聞言,燕秋爾眼中的笑意加深,這才回複提問者道:“承蒙封家主看得起,可這麼重要的事情,秋爾怎麼會知道?”

茶商封家的家主封裕,與燕生一樣,是天嵐國商界大戶中少有的年輕家主,封裕的年齡甚至比燕生還要小一些,隻因封家前任家主因病早逝,男丁稀疏的封家才硬是趕鴨子上架,將封裕送到了家主之位,原以為風流不羈又不務正業的封裕成不了什麼事,卻不想登上家主之位後的封裕卻是一反常態,不僅沒能滿足眾人想看他敗光封家的期待,反而是將茶商封家做得比以往更大了。

封裕從進門後便一直注意著那個大名如雷貫耳的燕秋爾,他很好奇,素來心高氣傲連麵對其他家的家主都隻保持著禮貌而從沒表露出欣賞的燕生何以如此看中這個名為燕秋爾的少年?

這小郎君雖說長得不錯,倒是很適合經營青樓,可若隻長得好看就能得到燕生的欣賞,那他一定會是燕生這輩子最為欣賞的人,可惜,燕生那廝每次瞧見他都是麵無表情,就跟瞧見其他人的時候沒什麼區彆,這讓與燕生一同被稱為商界天才的封裕倍感失落。

難得在商界有一個與他齊名之人,更難得對方還不是個老頭子,他很想與燕生友好相處啊。

故而心情失落的封裕就很想見識一下那個為燕生所欣賞的燕秋爾有何本事,好不容易瞧見對方在發呆,他怎能放過這個機會?隻不過可惜,那燕秋爾身邊帶著的人竟還有點兒用處。

“哦?燕閣主竟是不知嗎?我還以為燕閣主與燕家主關係甚篤,這些事情燕家主該與你說過,卻原來燕家主也不會對燕閣主說啊。”

聽了這話,燕秋爾的眼色總算是變了變。

這位家主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呢?為何在他聽來這句話有點兒挑撥離間的意思呢?

燕秋爾依舊笑容可掬地看著封裕,開口道:“我與燕家主雖有私交,可公事上還是各做各的,尤其來到洛陽後,燕家主忙得連與我一起小酌的時間都沒有,哪裡還說得上話啊。”

封裕的嘴角還是揚著的,可兩眼卻因為不悅微微眯起。這小郎君竟還常與燕生小酌?他關注燕生多年,可從未聽說過有誰享受過這等殊榮呢!

燕秋爾暗自打量著封裕的表情,有些猜不透封裕的意圖。

“說起來燕家主與燕閣主曾為父子,比起旁人是要更%e4%ba%b2密些,隻是燕家主對燕閣主的疼愛還是超出奴的預料了。這世上,能讓燕家主托關係請人辦事的人,怕也隻有燕閣主了。”

燕秋爾執起茶杯,垂眼抿一口茶。今日商聯會的主題是要討論他與燕生的%e4%ba%b2疏關係嗎?這些人趁著燕生不在就各種掀底各種打趣是不是不太好啊?

“哦?繡娘此話何意?”

繡娘原名並非繡娘,隻因繡工高超在天嵐國內無人能及,便得了這樣一個稱號,繡娘名下錦繡莊自然生意紅火,而繡娘%e4%ba%b2手繡製的繡品更是千金難求。

封裕是知道繡娘曾因仰慕而%e4%ba%b2自繡了一件大氅贈與燕生,似還得了燕生的稱讚。隻不過這托關係請人辦事又是怎麼回事?他可沒聽說過這事兒啊。

“哦?封家主不知道嗎?”繡娘柳眉一挑,戲謔地看著封裕。

這精明的女人!封裕氣得暗自磨牙,卻笑著對繡娘說道:“繡娘這話說得奇怪,燕家主的事情,我怎麼會知道?”

“這就奇怪了。”繡娘故作不解道,“我聽人說封家主對燕家主十分仰慕,故而對燕家主很是關心和關注,怎的原來隻是傳言嗎?”

“我是十分仰慕燕家主。”封裕十分坦然地承認,“不過就算仰慕,我也不會去窺測燕家主的私事,最多也隻是關注一下燕家動向,而後揣摩學習燕家主的經商之道。不過我實在是想不明白,燕家主會有什麼事需要繡娘來辦?”燕生要托人辦事不會找他嗎?怎的去找個女人?=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繡娘得意一笑,道:“因為這事啊,隻有我能做。”

“繡娘可快彆賣關子了,急著知道的可不僅是封家主啊。”易家主也橫插一言。

繡娘下巴一挑,指向燕秋爾道:“喏,就是燕閣主身上的那件大氅嘍。”

大氅?眾人聞言紛紛轉頭看向燕秋爾,果然瞧見燕秋爾穿著一件黑色的大氅,他們原本以為那隻是一件普通的大氅,卻原來竟是出自繡娘之手。

封裕眼神一轉,道:“燕閣主身上的這件,倒還真是與燕家主那件有些像。”

“豈止是像啊!”繡娘連忙開口說道,“燕家主可是特地吩咐要做的與他那件一模一樣,天知道我繡製那件大氅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那料子更是我%e4%ba%b2自織,要再做一匹分毫不差的談何容易?”

燕秋爾適時頷首,誠心道:“有勞繡娘。”

聽到繡娘的這番解釋,封裕是傻眼了。

當年繡娘贈燕生大氅時還引起了轟動,那大氅從織布到縫製再到刺繡,那副虎圖更是繡娘%e4%ba%b2自設計並且那之後不管誰花多高的價錢都無法得到的,就連製作那大氅剩下的布頭都被繡娘燒了個一乾二淨,而其他的繡工根本就連仿製都做不到,那件大氅便當真成了獨一無二的,也承了當年繡娘對燕生的濃烈情感。

當時許多人都以為繡娘會借此一躍成為燕夫人,卻沒想這般情誼竟也隻得了燕生的一封感謝信便再無後文。

如今時過境遷,繡娘也早已嫁為人婦,燕生竟要求繡娘做出與當年一模一樣的?該說那個燕生竟會做出這樣無理的要求?

“燕閣主,可否勞煩你到中間來一下?我老早就聽說過繡娘的繡工冠絕天下,可繡娘的繡品不是進了皇宮就是被人珍藏,我從未%e4%ba%b2眼見過,今日有幸竟能遇到成品,不知燕閣主是否願意讓我們開開眼?”

“時間到了,三位家主與兩位殿下來了。”

平和而溫柔的聲音突然不合時宜地插了進來,幾個人一愣,循聲望去,便看見一襲白衣的駱時悠然地望著畫舫外漸行漸近的一隊人,即使隔著一層素綃也是能看清那一隊人的身形容貌。

“嘖!乾嘛多嘴。”坐在駱時身後的南青不滿地咋%e8%88%8c,低聲埋怨駱時一句。

駱家主業原本就不在天嵐國陸地,後開辟的釀酒業又有老字號南家鋪墊,故而釀出的酒從不缺少買家,故而駱家與這些陸地上行走的商人並不%e4%ba%b2厚,隻是單純的買賣合作關係,談不上什麼私交。

最近因為假駱時的事情讓駱家與燕家有了些不同尋常的合作,也讓駱時注意上了燕秋爾。南青心知有燕生撐腰的燕秋爾在商聯會上必定會受人刁難,因此今日離開住處時還特地囑咐駱時不要多言。

左右燕秋爾那小郎君自己有能力,又有燕家做後盾,那與燕家要好的家族便都會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