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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家五郎君 九小二 4020 字 2個月前

怎麼回事?”坐在燕家食肆的包廂裡,待酒菜上齊不再有人走動時,燕秋爾便迫不及待地向秦九問道。

秦九拿起酒壺不拘小節地給自己和燕秋爾斟了酒,悠然道:“你該問那個左寧是怎麼回事。”

“有區彆?”如今太子的言行皆是受左寧影響,甚至可以說太子的一言一行都在左寧的操控中,太子的這番轉變,必然與左寧有關,還需要分開討論嗎?

秦九一愣,而後點頭道:“說的也是。”

兩個月不見,秦九也有些變化,不僅舉止沉穩了,連曾經存在於那雙眼睛裡的茫然都蕩然無存,看樣子似是下了決心了。

“具體是怎麼一回事我也不太清楚,隻是你離開常安城之後不到半月,太子遇刺,隻受了些輕傷,可以養傷為由閉門兩日再現於人前之時,太子就變成了這般模樣。最初還有些生硬,但有那左寧時時刻刻在身邊提醒著,一個多月下來,太子也做得有模有樣了。

我也曾找過左寧,可一次都沒能見著他,而且據我所知,就連左一山都已經見不到左寧了。因此我覺得那個左寧是不是因為某種原因改變了立場?”

改變立場?燕秋爾端起酒杯,輕呷一口,蹙眉沉思。

左寧與太子之間是家仇,且籌謀已久,豈是三言兩語便可化解的?可若連左家的左一山都被左寧避開了,想必秦九的這個猜測也是*不離十了。秦九說太子是在遇刺之後起了變化,那也就是說遇刺當日發生了些讓左寧改變想法的事情。

沉思半晌,燕秋爾開口道:“我知道了,我會去找左寧談談,畢竟我與他之間還有一次合作,他總該給我個交代。”

“也好。不過你可要注意安全,若左寧倒戈,你去了,可等於是羊入虎口。”秦九有些擔憂地說道。

燕秋爾微微一笑,回答道:“我會小心。對了,謙哥怎麼沒跟你一起來?”

“嗯?”秦九愣了一下,才回答道,“阿謙留在常安城幫青玦打理花月閣。”

“是嗎?我還以為謙哥和九哥永遠都是形影不離的呢。”燕秋爾看著秦九戲謔地笑笑。

秦九嘴角一抽,道:“兩個大男人要一直在一起做什麼?而且秋爾你也真是大膽,竟敢讓青玦那樣性格的人獨自掌管花月閣,你可知道這兩個月的時間裡花月閣招惹了多少是非?光是為了青玦爭風吃醋的男人都要從平康坊東排到西了。那個男人是怎麼回事?先前在平康坊的時候不一直都是默默無聞的嗎?怎麼認識你之後就這麼能惹麻煩了?”

“不好嗎?”燕秋爾輕笑一聲。

青玦那人,縱使身為男人,也不可能在平康坊中默默無聞的,雖然有一部分判斷的依舊是前世的記憶,但僅從男人的角度來看,燕秋爾也不得不肯定青玦的天賦資質,他那種冷淡的撒嬌方式多半會讓人欲罷不能。

秦九不解地問道:“哪裡好?”

“為了討好青玦,那些男人不會介意做些損人利己的事情的。”

秦九看著燕秋爾,狐疑地問道:“秋爾,你該不會從一開始就是看中了青玦才購下花月閣的吧?”

燕秋爾微微一笑,道:“這怎麼可能?我可沒有那種天賦神通,這一切,純屬偶然。”

偶然?秦九眉梢輕挑,道:“偶然?就跟你讓浮生轉交給我的那封信上所寫的內容一樣偶然嗎?”

秦九最初是沒能看懂那封信上所寫的東西,可某一日閒來無事再一次翻看時,秦九不知為何突發奇想地在腦中模擬了一場由淮安王發起的叛亂,模擬之後再看燕秋爾所寫的那封信,秦九心中大驚。

燕秋爾所寫,大半都是應對這場叛亂的準備計劃。

秦九並不認為燕秋爾會有什麼神通,他會寫出這些,要麼就是他事先查探到什麼,要麼就是與他一樣無聊地進行了一場模擬。而這兩種可能性之中,秦九更偏向於前者。

“那封信?”燕秋爾早有準備,此時自然而然地擺出一個迷惑的神情,道,“那封信怎麼了嗎?”

見燕秋爾裝傻,秦九搖頭失笑,轉了話題:“淮安王可還在洛陽?”

燕秋爾也正了表情,回答道:“不知。上次見過之後就再沒見過,不知他是已經離開了,還是喬裝潛伏在洛陽。”

秦九眯起眼睛,沉思。

燕秋爾睨了秦九一眼,突然說道:“全國的商賈已經陸續湧入洛陽城,接下來的日子裡,燕家怕是要全力應付商聯會了,畢竟燕征去了北方,西苑又分離了出去,燕元還要留守常安,雖說隻是少了幾個人,可對燕家來說卻是少了幾隻頭羊,做起事情來要費力許多。淮安王那麵,九哥怕是要自力更生了。”

秦九輕笑一聲,道:“你叫我來不就是為了這事兒嗎?”

“不過我本是想要你來立功的,為何太子也跟著來了?”燕秋爾不解地看著秦九。

“是我跟著他來的,父皇要我好好與兄長學習。”秦九調笑一句,複又說了兩個詞,“借刀殺人,引蛇出洞。”

燕秋爾將這兩個詞仔細一想,便明白了秦九的用意。

這借刀殺人自不用說,是要借淮安王之手除掉太子,這一點,秦九是與他想到一起去了。若左寧已經倒戈,這便是徹底扳倒太子的最好時機。

至於引蛇出洞這一點,燕秋爾隻能說秦九的膽子比他想象中的大。

他們想著要借淮安王之手除掉太子,淮安王也會想著借秦九之手除掉太子,若此次隻有太子來到洛陽,淮安網興許還要再耗費些時日引出秦九,可如今秦九與太子一道來了,秦九的意思便是要讓淮安王看到時機。

“那九哥萬事小心。”

“放心吧。”

兩人又閒聊一會兒,就各自回了住處。而燕秋爾走到帝府門口時,就在帝府對麵的某處巷子口瞧見了左寧。燕秋爾眉心一蹙,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

“左兄找我?”燕秋爾收起慣有的笑容,冷著臉看著左寧,擺出一種被合夥人欺騙的不悅態度。

心虛的左寧眼神閃躲,語氣中卻是充滿歉意地對燕秋爾說道:“五郎君,寧正是為了給五郎君一個解釋才來的,可否請五郎君移步?”說著,左寧閃開身,示意燕秋爾進入那有些昏暗的小巷。

燕秋爾蹙眉,冷聲道:“左兄以為此時此刻我還會抱著信任毫無顧忌地踏進你身後這條不知道藏了什麼埋伏的小巷嗎?”

左寧麵色一窘,抿嘴看著燕秋爾,靜默半晌,突然“噗通”一聲跪在了燕秋爾的麵前。

燕秋爾一驚,下意識倒退一步:“左兄這是做什麼?”

左寧垂著頭低聲道:“當初要與五郎君合作的是寧,今日未事先知會五郎君便自作主張的也是寧,寧知道自己無顏再麵對五郎君。”

燕秋爾冷哼一聲,道:“你可知道我們在做的是什麼事?不過也對,左兄何必要告訴我?若就此除掉燕家,不論是對太子還是對左家來說,都是樂事一件,左兄又怎會知會我?”

“不是的!”左寧趕忙搖頭否認,“寧此舉與左家無關,寧也無意對五郎君或者燕家不利,寧隻是……”

“罷了!”燕秋爾廣袖一甩,轉身背對著左寧,“你能來此處,我便知道了你沒有害我之心。你可以走了!”

“不要!五郎君!”一見燕秋爾抬起腳,左寧立刻慌亂地扯住燕秋爾的衣襟,“五郎君,求你!”

燕秋爾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左寧,蹙眉道:“左兄還有什麼事?”

左寧仰起臉看著燕秋爾,央求道:“五郎君,求你幫我,我現在也隻能求助於五郎君了。我……我不想讓楚豫死……燕家如今是支持九皇子的吧?可太子終究是得陛下喜愛,隻要稍微努力一些,便能得到陛下重用,與九皇子比起來勝算……更大!”

燕秋爾在左寧麵前蹲下,冷聲道:“左寧,說這話,你自己信嗎?我不知道你與太子之間發生了什麼感天動地的事情以至於你連家仇都能放下,但沒人說要太子死,你也不必如此。”↙思↙兔↙網↙

左寧看著燕秋爾,道:“五郎君不必與我說這模棱兩可的話,沒人說要太子死,可不管是淮安王還是九皇子都不會放過太子的。”

☆、第119章 左寧與太子

左寧這話說得對,以至於燕秋爾找不到任何詞句來反駁。在這場政治鬥爭中,太子注定是個眾矢之的,再無辜也隻能成為犧牲品。

但無論如何,燕秋爾都不會幫助太子,連置之不理都不可能。

燕秋爾站起身,拂了拂衣擺,直視著左寧充滿希冀的雙眼說道:“看樣子下次再見麵,我們就是敵人了。”

左寧一愣,眼神迅速暗淡下去。

果然不行嗎?不過這也是左寧意料之中的結果。

太子在奪位之戰中沒有勝算,沒有人比就在太子身邊的他更清楚這個事實,如今他為了個人情感倒戈,縱使後悔,縱使心焦,也隻是他一個人的事情,這五郎君雖年幼,心智卻非比尋常,這必輸的賭局五郎君如何會加入?

左寧慢慢站起來,拂掉衣擺上的灰塵,抬臉看著燕秋爾,微笑道:“既然如此,便各憑本事吧。寧雖知道如今的形勢對太子十分不利,但寧不會放棄的,寧定當全力以赴,也請五郎君多提防淮安王。”

“彼此彼此。”燕秋爾衝左寧拱手一拜,轉身就走。

左寧也在燕秋爾邁開腳步的同時轉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回到驛站,左寧就瞧見太子楚豫正坐在驛站的院子裡,麵前一壺酒,一方棋盤,正自己執著黑白兩子與自己對弈,聽見腳步聲,便抬頭向驛站門口望去。

“你去哪兒了?”一見到從外麵歸來的左寧,楚豫立刻就皺起眉板起臉,這個表情似已成為一種習慣。

倒是左寧,先前還覺得楚豫這副霸道自負的表情讓人十分嫌惡,此時卻已能從這表情中看出楚豫的擔心。

微微一笑,左寧走到楚豫對麵坐下,執起白子,放入棋盤,柔聲道:“去跟一個舊友打個招呼。”

“哼!”楚豫冷哼一聲,執一枚黑子落入棋盤。

這之後,兩人便靜靜對坐,直至下完這一盤棋,左寧才一邊收拾著棋子一邊對楚豫說道:“明日要與燕家主見麵?”

楚豫點點頭,回答道:“嗯。你不是說不能再聽信讒言,要勵精圖治嗎?監督商聯會這工作看起來無關痛癢,可好歹是父皇委派給我的任務,我不能讓父皇失望。”

左寧嘴角微揚,戲謔道:“太子這麼聽我的話,就不怕我對你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