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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家五郎君 九小二 4050 字 2個月前

兩人又閒聊一陣,晚飯之後,燕生便又被叫到前院堂屋裡去,而燕秋爾的頭腦還有些迷糊,便借口疲累,留在了閒居裡。

吩咐唐碩留下保護燕秋爾之後,燕生便獨自去了前院堂屋,進門見到坐在堂屋裡的人時便暗自慶幸燕秋爾沒有跟來。

登門拜訪之人正是本該在花月閣裡主事的燕新堂,雖然燕秋爾再三囑咐他中毒一事不能告訴燕生,可燕新堂還是覺得不安,於是便來了。因為知道燕秋爾今日頭腦不清,斷不會跟在燕生身邊,所以燕新堂才選了晚飯之後的時間來。

見到燕生進門,燕新堂便起身,恭敬一拜,道:“新堂拜見燕家主,久疏問候,請燕家主莫怪。”

無論他們之間是否存在血緣關係,燕生都是燕新堂崇拜之人。

“無須客氣,坐。”如今燕新堂是燕秋爾的幫手,燕生待他的態度竟比兩人以父子相稱時更為友好。

燕新堂對燕生的這份和顏悅色感到些許疑惑和不適,扭捏地坐了下來,搔搔嘴角,開口問道:“秋爾不會過來吧?”

“不會。”他離開閒居時秋爾雖極力掩飾,可神色中還是透出些許疲憊,此時天色尚早,可秋爾怕是睡下了吧。

“那便好。”燕新堂放下心來,對燕生說道,“新堂唐突來訪,是為了秋爾的事情,秋爾他……”

“我知道。”燕生一直都不喜歡從彆人口中聽到有關燕秋爾的事情,有人比他更了解燕秋爾這種感覺讓他非常不爽,“那蟬花你能收到多少?”

燕新堂一愣,隨即釋然。果然是瞞不住燕生的,尤其燕生與燕秋爾似是都格外在意彼此的事情,故而有些事情是即使對方不說也是會留心去了解的。

“燕家主既知曉秋爾身中奇毒一事,新堂便放心了。那蟬花難尋,新堂所能聯絡之人手上都沒有多少存貨,現成的也隻有二十錢,還有大約十錢可以等到。”這三十錢的蟬花是燕新堂有把握能弄到的,至於沒把握的,他也沒必要告知燕生,燕生從不需要那些不確定的消息。

聞言,燕生微微眯起了眼睛。唐碩說秋爾需要十兩蟬花,而燕新堂那邊隻能弄到三十錢,剩下的七十錢都要依靠那些藥材商人嗎?

難得從燕生的臉上看到苦惱這種情緒,燕新堂琢磨了一下,便開口說道:“其實也未必要湊足十兩。”

燕新堂此話一出口,燕生立刻目光炯炯地看了過去,急切地問道:“怎麼說?”

燕生是真的很疼秋爾啊。燕新堂嘴角微揚,解釋道:“那日秋爾與我說過之後,我一麵托人去尋蟬花,另一麵也從一些江湖朋友那裡問了那鬼醫的情況。

那鬼醫是近兩年才聲名鵲起的,先前他還隻是江湖中為人稱頌的武學奇才,隻不過近兩年突然苦心鑽研醫術,如今大成卻不醫病救人,隻四處搜集名貴藥材,偶爾做了什麼奇怪的藥還會隨便綁架無辜之人試藥,這才有了惡名。

我聽人說,這鬼醫不論是鑽研醫術還是搜集藥材,都是為了一個人,一個活死人。那活死人對鬼醫似十分重要,我那些江湖朋友都說那鬼醫無論去哪兒都帶著那活死人。”

燕生微微蹙眉,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這蟬花能救那個活死人?”

燕新堂點點頭,道:“雖然我並不清楚秋爾是如何知道這些的,但秋爾既然說了要用蟬花引來鬼醫,這事兒便□□不離十了。我的意思是,這蟬花本就是難尋之物,彆說湊足十兩,普通人想要尋得一錢都是困難,那鬼醫得罪了不少人,要得到蟬花就更是難上加難了。如今我們能給他尋到三五十錢,這已是大恩。”

燕生思索片刻,而後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得到了燕生的讚同,燕新堂繼續說道:“而且若我們放出消息說我們有十兩蟬花,那鬼醫必定會帶著那活死人趕來,到時候若真是不行就……就劫了他的活死人!”燕新堂一咬牙,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決定要做這壞事。

燕生有幾分詫異地看了燕新堂一眼,突然覺得燕新堂這人,必成大器,就衝著他此時為了秋爾做的決心,成不了也幫他成。

被燕生看得不自在,燕新堂咽了口口水,有些心虛地問燕生道:“燕家主覺得新堂這想法可行嗎?”

“可行。”燕生毫不猶豫地給了燕新堂這份肯定,而後再給燕新堂一個甜棗,道,“我聽秋爾說你在尋%e4%ba%b2?”

聽到這話,燕新堂有些尷尬地摸摸鼻子,憨笑道:“就是一個執念,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誰,想知道自己為何被拋棄,如此而已。隻是……隻是我與其他弟妹不同,雖說要尋,也未必尋得到。”

“不必擔心。”燕生沉聲道,“你們那花月閣好生做著,日後會有大用。我也會讓燕家的商隊幫你打探著。記著,就算你們離開了燕府,你們也是燕家人。莫管他人閒言,我認你們便可。”

秋爾將他們當做%e4%ba%b2人,他們便也就算是秋爾的娘家人,與他來說也算是門%e4%ba%b2人吧。他們幫他照顧著秋爾,他便也幫秋爾關照他們。

燕新堂不知燕生心中所想,聽了這話很是感動,眼眶一熱,對燕生憨然一笑,道:“多謝燕家主!

對了,還有一事新堂以為該告知燕家主,今日秋爾因一個香囊毒發,我已讓人去南市查探。

那賣香囊的隻是洛陽城裡的一個小販,每日固定在南市北門口擺攤,據那小販說,那大批香囊是一個男人一大早給他的,還給了他兩吊錢,讓他將那香囊儘數賣出。

我已讓人根據那小販描述畫了畫像,會讓花月閣的人注意著。另外……那香囊已售賣一空,此時該是散在洛陽城各處……”

燕生眼色一沉,卻沒當著燕新堂的麵兒發作,隻沉聲道:“你們做得很好。我會看著秋爾。”

“有勞燕家主。”

送走了燕新堂,燕生便立刻返回閒居,到了閒居門口,便瞧見一名女婢乘船自閒居出來。

那女婢下了船瞧見燕生後便衝燕生行禮一拜,而後沉穩地與燕生錯身離開。

燕生隻微微點頭,便縱身用輕功掠過湖麵,向守在閒居門口的唐碩問道:“那女婢來做什麼?”

唐碩立刻回答道:“是來給五郎君送糕點的。”

“糕點?”燕生蹙眉,“秋爾沒睡?”

唐碩一愣,道:“主君走後五郎君就睡下了。”

睡下了還送什麼糕點?沒有他的吩咐,沒有秋爾的傳喚,那女婢倒是勤快。

燕生輕輕推開閒居的門,抬腳進門,然而一隻腳抬起還沒落地,燕生的心猛地揪緊,轉頭就對唐碩低喝一聲道:“追!”

得到命令,唐碩連想都沒想,提氣縱身,追向那女婢離開的方向。

燕生大步進屋,一把撩開床紗,見燕秋爾安然無恙地睡著,這才放下心來。

☆、第104章 隻要你安康

接下來的日子,燕秋爾便一直窩在帝府裡沒敢出門,呆得悶了,便去到肖娘的小院去研究肖娘的那些私藏□□。而燕生也是為此特地放了肖娘長假。

唐碩那日終是沒能追到那名女婢,那女婢也不知是走的哪條路,唐碩一路飛奔出府,沿途卻是連那女婢的影子都沒瞧見。之後燕生又命人偷偷在府中尋找,卻依舊沒能尋得那名女婢,這讓燕生心生警惕。

才剛想著他這帝府裡是安全的,就有人混了進來,他如何能不多加小心?可燕生又怕明麵上的防備森嚴會給燕秋爾造成負擔,便隻能在暗處加強防守,肖娘與唐碩便是明麵上唯二的護衛。之後燕生又大手筆地將閒居內的所有東西換置一新,這才稍微安心了些。`思`兔`在`線`閱`讀`

午飯之後,沒有燕生相伴的燕秋爾就又在唐碩的陪同之下晃去了肖娘住處。

“肖娘,在嗎?”燕秋爾禮貌地在小院門口止住了腳步,探頭往院裡看去。

“在在在!”肖娘一聽到聲音便疾呼著從一旁的廂房裡跑了出來,手上還拿著兩根藥草。

這院子的廂房被肖娘改成了藥房,精心的布置讓燕秋爾更加確定這帝府才是燕生的大本營,不然為何除了梁成,其他管事的家當都全部在此,而他們在常安燕府的住處相比之下就隨便得多了。

燕秋爾抬腳踏進小院,抱歉地對肖娘說道:“連日來總是叨擾肖娘,秋爾深感愧疚,隻是……”

“無妨無妨。”肖娘擺擺手,笑眯眯地打斷燕秋爾道,“是我該感謝五郎君,主君為了五郎君當真是什麼都舍得,我跟在主君身邊這麼些年,這還是頭一次拿著月錢放長假。不然五郎君去求求主君讓我改行做五郎君的製毒先生吧,那樣的話我可就每天都能摸到我的寶貝們了!最重要的是不會被扣月錢!”

看著沉浸在意yin中兩眼放光的肖娘,唐碩滿眼嫌棄的說道:“最毒婦人心。”

“你懂什麼!”肖娘揚起手就將一根藥草砸在了唐碩身上,還順便狠狠瞪了唐碩一眼。

唐碩抿嘴不語。他確實是不懂,因為肖娘喜歡毒物的這個癖好似是與她和肖何的過去有關,而他們這些人從來就不過問彼此的過往,過去對他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這燕家上下怕也隻有主君和梁成清楚地知道他們每一個人的過往。

唐碩將那根藥草丟回去,沉默地站在燕秋爾的身後。

肖娘一把接住藥草,剜了唐碩一眼後問道:“先前我給主君的那份□□,可管用?”

唐碩的眉毛一抖,頭垂得更低了。

燕秋爾本隻是旁聽,可一聽肖娘這話,再看唐碩的反應,燕秋爾便開口問道:“燕生要□□做什麼?”

肖娘的腳步倏地停住,僵著身子暗罵自己怎麼偏就在五郎君麵前說漏嘴了。

“肖娘?”見肖娘不答,燕秋爾便抬腳繞到肖娘麵前,笑如春風,可這笑容看在肖娘眼裡卻讓肖娘脊背發涼。

肖娘抬頭,看著燕秋爾乾笑道:“五郎君,主君也隻是不想您擔心而已。”

“我知道。”燕秋爾依舊笑得溫柔無比,“我也隻是問問而已,肖娘可以不說。”

可以不說嗎?肖娘的嘴角微微抽了抽。五郎君這表情怎麼看都不像是允許她不說的樣子。

肖娘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能轉身看向唐碩。然而唐碩撇開頭左看右看,就是不看肖娘。肖娘氣得暗暗磨牙,卻也隻能轉回頭麵對燕秋爾的微笑。

“主君知曉五郎君被那假駱時害得中了毒之後,便從我這兒要了一種毒以牙還牙去了。”

“哦?”燕秋爾臉上的笑容不變,抬眼看向唐碩,問道,“唐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