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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家五郎君 九小二 4105 字 2個月前

想知道什麼,便隻能主動開口,於是隨著燕生走出一段之後,駱時便尋了個機會開口道:“時記得往屆的商聯會都是在山清水秀風景獨特之地召開,今年怎的就隻是在洛陽?”

往屆的商聯會大多選在有景可賞之地,而那樣的地方多半距離常安城較遠,山高皇帝遠的,他們也可肆意暢談,可誰都沒有想到今年三大商家竟將商聯會的召開地點選在了洛陽城,近守都城,可是彆有用意?

燕生轉頭看了駱時一眼,言簡意賅道:“近。”

近?離哪兒近?燕生答得爽快,駱時卻是聽得迷糊,思忖一番,仍舊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便隻能繼續問道:“燕家主的意思是說這裡距離常安城近?”

“是。”

駱時心中一驚,不自覺地壓低了聲音道:“可是朝廷要插手乾預商聯會了?”

燕生又睨了駱時一眼,不冷不熱道:“駱家主多慮了。”

選在離常安城近的地方,是因為那兩個老頭都上了歲數,從各自的本家去到常安就已是不易,若再要在短期內離開常安跋山涉水,怕是身體吃不消,可這商聯會的召開地點又不能選在常安,真去了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他們這會也不用開了,於是衡量幾番,他們這才將最終的地點定在了洛陽。

而聽了燕生的回答,駱時的心中突然升起了幾分惱意。燕生句句都回答得簡潔且模糊,這是在敷衍他?就算他燕生當真如傳言那般冷淡寡言,也不該是這般簡略地為他人解惑吧?

可燕生確實是冤枉的。寡言並非是能夠為無禮行徑開%e8%84%b1的借口,燕生也將寡言與無禮分得很清楚,故而對於他人提問,燕生向來都是認真作答,哪怕此時對駱時心存不滿,駱時的問題他也都是認真回答了。難道一個字的回答不是回答嗎?字多字少又有何妨?他難道沒有清楚地為其答疑解惑嗎?

燕生領著駱時去了燕家在洛陽城南市的一家酒肆,進門便直奔自己的專用包廂,緊隨其後的唐碩停下腳步,當著駱時的麵兒迅速與酒肆掌櫃交代了所需酒菜,而後便兩步追上衍生與駱時,一道往包廂去。

進入包廂,各就各位之後,駱時才壓下心中的惱意,笑著開口道:“時瞧著這酒肆的牌匾一角刻著燕字,莫非這裡是燕家開的酒肆?”

“正是。”燕生的回答依舊簡潔。

酒菜未上,唐碩便先備了茶,依次奉上。

之前沒聽燕秋爾說時,燕生還不覺得駱時主仆靜候唐碩奉茶這一舉動有何不妥,然而燕秋爾說過之後,燕生再仔細觀察駱時主仆的神情,便看出幾分不妥。

燕生曾與許多人這樣相對而坐,身邊有仆婢伺候,可與其他人相較起來,此刻坐在他麵前的這對主仆的神色過於平和,不緊張,不慌張,也不惶恐,不戒備,不防備,更不心憂,而燕生模糊地記得前次與駱家家主對坐之時,對方可是有幾分拘謹的,倒是跟隨在駱家主身邊的那位南郎君更自在些。

駱時不知自己正被人觀察著,猶自笑道:“燕家主這是有做酒商的打算?”

“沒有。”燕生果斷否定道,“商隊偶爾會從各地作坊裡購回酒水,尋不到買家,便隻能自己轉賣。”

開一家酒肆原來是這樣容易的事情嗎?駱時的表情有瞬間的僵硬,而後才恢複自然。

酒菜上桌,駱時自然是先舉杯輕呷一口,品味一番後道:“燕家主偏愛北方烈酒?”

“還好。”燕生冷淡地答道。

對於酒他其實並沒有什麼偏好,與人小酌時也不會輕飲烈酒,隻是今日他卻需要這烈酒的酒氣和辛辣來掩蓋其他的味道。

見駱時隻是小酌一口便放下了酒杯,燕生心有不滿,便執起酒杯,向駱時一敬,道:“今次得駱家相助,燕某感激不儘,先乾為敬。”說罷,便豪爽地將杯中之酒一飲而儘。

駱時見狀,也笑著舉杯,飲儘之後笑道:“燕家主客氣了,得燕家主青睞是時之幸,倒是時沾了燕家主的光,待到商聯會結束之後,駱家不知要接到多少生意呢,時也敬燕家主一杯,謝燕家主提攜之恩。”

“客氣了。”燕生隨著駱時再飲一杯,心中暗笑。

唐碩看著那一杯接著一杯地進入駱時腹中的酒水,心疼不已。

為了替五郎君報仇,主君也真是舍得,給假駱時灌下的毒可是肖娘的藏品,難得的慢性毒藥,專用來折磨人的,縱使肖娘愛好此道藏品豐富,這種毒也是隻有一瓶,就這麼沒了。

燕生在這邊酒肆裡不亦樂乎地給駱時灌酒以牙還牙,那邊的燕秋爾卻在洛陽花月閣裡百無聊賴地看賬本。彆的事情可以交給燕新堂與嵐風去做,可這賬本還是要他%e4%ba%b2自來看,隻有%e4%ba%b2自看過,燕秋爾才能知道這家店的盈虧狀況,之後才能擬定發展計劃。

原本以為自己兜裡的錢還挺多,哪怕花月閣入不敷出,隻要有販賣消息所得即可,可如今搬出了燕府,一下子多了那麼些人要養,這日子還是要過得精打細算些,這兩家花月閣自然還是要盈利得好。

燕新堂坐在燕秋爾的身邊,陪著燕秋爾看賬本。

“三哥無需在這裡陪我,今日我在,三哥可以出去打探些消息。”見燕新堂無聊到開始清點茶杯裡的茶葉有幾片,燕秋爾搖頭失笑。

燕秋爾將茶杯推開,朗聲笑道:“要打探誰家棄過嬰孩丟過私生子這類的事情,還是在這青樓裡方便,去了外邊興許沒人與你說,可在這裡,兩杯酒下肚,便什麼都能說了。”

燕秋爾放下一本賬本,換上另一本,問燕新堂道:“那三哥可打探出些什麼?”

燕新堂冷笑一聲,道:“凡是富貴人家,這樣的醜聞簡直不勝枚舉。”

燕秋爾蹙眉。這話說得也是,豪門大宅之中最不缺少的便是這樣的黑心事兒。可若是如此,燕新堂要如何才能找到他的%e4%ba%b2生父母?單是走遍大江南北地四處打探詢問也不是辦法啊。這可如何是好?

見燕秋爾蹙眉,燕新堂笑了笑,道:“秋爾不必心憂,總會有辦法的,就算最後找不到也無妨,至少我努力找過,便也就此生無憾了。”

看著燕新堂有些悲傷的笑容,燕秋爾越發想要為他做些什麼了。

“咚咚”兩聲敲門聲響起,緊接著便是嵐風的聲音。

“主君,嵐風備了茶點。”

聽到這話,燕秋爾立刻丟開手上的賬本,愉快地揚聲對門外的嵐風道:“進來吧。”

得到允許,嵐風才推開了房門,帶著洛陽花月閣原本的鴇母進了門,行至燕秋爾的書案前,先整理好書案,而後將那鴇母食盒中的茶點依次取出。

燕秋爾隻瞄了一眼那些茶點,便轉頭與燕新堂說道:“三哥也不必如此,西苑兄弟姐妹們的事情,我會讓花月閣留意著,如有必要,鬨些大動靜引人注意也未嘗不可,總之你們想找的,我都會幫你們找到。”

“秋爾也彆隻顧著我們,雖然你先前你說你不在意,可我總覺得這%e4%ba%b2生父母還是要找。”燕秋爾語重心長地勸道。

燕新堂的話說完之後,房間裡便隻有嵐風擺弄碗盤的聲音,隔了好久都沒聽到燕秋爾的回答。燕新堂疑惑地看向燕秋爾,卻見燕秋爾頭微垂,看不清臉色。

燕新堂以為燕秋爾是在思考,便說道:“不過人各有誌,我隻是給秋爾一個建議,莫要等到日後留有遺憾。”

燕新堂等了一會兒,卻還是沒有等到回複。這可不像燕秋爾的性格。

“秋爾?”燕新堂疑惑地輕喚一聲。

嵐風也覺得燕秋爾這麼長時間都沒回複燕新堂的話是有些不對勁兒,也疑惑地看向燕秋爾,也是瞧見燕秋爾微微垂著頭,一動不動的樣子。

嵐風的心裡一咯噔,趕忙伏下`身子轉頭去看燕秋爾的表情,這一看便嚇了一跳,趕忙伸手在燕秋爾的肩膀上狠拍了一下,大聲喝道:“主君!”^o^思^o^兔^o^網^o^文^o^檔^o^共^o^享^o^與^o^在^o^線^o^閱^o^讀^o^

燕秋爾的身體一顫,猛然抬頭,同時用衣袖掩住口鼻,蹙眉怒喝道:“怎麼回事?”

☆、第102章 南市的香囊

燕秋爾這一怒不僅嚇得嵐風與那鴇母一並跪了下去,還嚇得燕新堂渾身一抖。

頭一次見到燕秋爾怒衝衝的樣子,更是難得見到燕秋爾謹慎到渾身繃緊的程度,燕新堂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茫然的視線在燕秋爾三人之間轉了個來回,而後向燕秋爾問道:“秋爾,可是有何不妥?”

燕秋爾的視線在嵐風與那麵生的老鴇之間來來回回,沉聲回答燕新堂的問題道:“無大礙,三哥無須擔心。”

無大礙?若當真無大礙,嵐風怎會一臉的慌張與擔憂?燕新堂蹙眉,冷聲對燕秋爾說道:“秋爾是把三哥當外人?”

“沒有。”燕秋爾有幾分無奈地說道,“真不是什麼大事,先前不是有拜托三哥收集些蟬花嘛,那就是為了請鬼醫來解我身上的毒。”

“你身上?”燕新堂騰地站了起來,大驚失色地看著燕秋爾,“你先前可沒與我說這鬼醫是替你自己請的!”

“三哥莫急,當真不是大事。三哥先坐。”燕秋爾轉頭衝燕新堂微微一笑,而後又沉下臉看向嵐風與那鴇母二人。

那日與假駱時見麵時,他的毒是由香誘發,他一直以為那香便是唯一的引子,難不成他太小看那個假駱時了?可若是還有第二種誘發方式,會是什麼?燕秋爾覺得這引子一定是嵐風與那鴇母進門時帶進來的,可究竟是什麼?這二人進屋之後也隻是將茶點擺在了桌上,並未有其他舉動,難不成是茶點?

燕新堂見燕秋爾的表情凝重,便坐了下來,安靜地不去打擾燕秋爾的思考。

燕秋爾沉思片刻,沉聲向嵐風問道:“嵐風,可聞見與前次相同的味道?”

嵐風一聽,趕忙抽著鼻子使勁兒聞著這房間裡的味道,仔細分辨著味道。可那日嵐風起先是沒有留意那香氣,之後是慌張得無心留意,故而就算此時再努力,也一無所獲。

見嵐風的臉上多了幾分急躁,燕秋爾便知道嵐風是分辨不出那種氣味了。不過他也無法責怪嵐風就是了,就連他自己都記不得那香的味道,又怎能蠻橫地要求嵐風記住?

燕秋爾的視線又在那些茶點上打了個轉,而後對嵐風和那鴇母道:“你們兩個先去門口等著,將門關好。”

“是,主君。”嵐風也是第一次見到燕秋爾這般嚴肅的神情,故而得了吩咐之後絲毫不敢怠慢,趕忙領著那鴇母到門口去了。

房門被關上之後,燕秋爾才放下了衣袖,對燕新堂說道:“三哥,若是等下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