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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家五郎君 九小二 4070 字 2個月前

頭發,燕秋爾隻微微偏頭看向這位仗義執言的“忠臣”,這一看就發現竟然是他認識的人。其實這堂屋裡八成的人燕秋爾都認識,好歹前世他也是受燕生重用常為燕家跑前跑後的,這其中的大部分人他都有接觸過,而這位仗義執言的長者是燕生的老師,名為齊淵。

燕秋爾是不知燕生是如何與齊淵相識並得齊淵相助的,隻是燕秋爾十分清楚燕生對齊淵的敬重。

果然,齊淵這一開口,燕生便好脾氣地解釋道:“先生,秋爾不是娣姒,更非媵妾,先生該明白生此舉用意。”

齊淵斜了燕秋爾一眼,冷哼一聲道:“知道,但不讚成。主君難道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嗎?此舉定會引人詬病,有損燕家顏麵。”

替燕秋爾束好發,燕生有些自得地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心情頗好地對齊淵說道:“燕家的顏麵都是我撐起來的,我損它兩份又如何?”

“瞎說!”燕生話音剛落,齊淵還沒來及斥責燕生,燕秋爾就先開了口,還扭頭狠瞪了燕生一眼,而後對眾管事們俯首道,“是秋爾擾了諸位的正事,請諸位海涵,秋爾這就離開。”說著,燕秋爾便起身,準備往外走。

燕生的目的已經達到,他也無需再呆在這裡,不然隻會引起這些管事們更大的反感而已。

燕生又怎會輕易放燕秋爾走?燕生今日的主要目的確實是將燕秋爾介紹給這些雖不姓燕卻深得他信任的燕家人,可如果隻讓這些人見到燕秋爾的人,卻沒見到他的能力,那他們過後得把燕秋爾說成什麼樣兒?燕生已經可以預料到那肯定不是什麼有利於燕秋爾的言論。

於是燕生眼疾手快地抓住燕秋爾的袖子,道:“你坐下,有事與你說。”

“什麼事?”燕秋爾隻得重新坐下,蹙眉看著燕生。

“方才剛好說到駱家的酒。”

一聽說是與駱家有關的事情,燕秋爾便穩穩地坐下了,正了臉色道:“方才在洛河邊兒上,三郎君也瞧見了駱家的船隊。”

燕生與燕秋爾如此迅速地進入了公務模式,以至於其他管事們都沒能反應過來燕秋爾口中的“三郎君”指的是誰,倒是袁旭已經習慣了這種節奏,立刻開口道:“屬下記得負責與援助商賈們聯絡的人便是三郎君吧?三郎君可有說些什麼?”

“三郎君說他先前與駱家聯絡的時候,就已經囑咐過他們要晚些再來,以免有心懷不軌之人在酒水中做手腳,破壞了商聯會。”

已經得了提醒,卻還故意為之?燕生微微蹙眉,而後說道:“也就是說要麼是駱家已經心懷不軌,要麼就是駱家逢變。”

“我認為是駱家逢變。”燕秋爾嘴角一揚,十分篤定地說道。

“為何?”不僅是燕生,終於跟上節奏的一眾管事也都是一臉好奇地看著%e8%83%b8有成竹的燕秋爾。

燕秋爾轉頭看著燕生,笑著問道:“你可還記得先前與那駱時一起飲酒的情形?”

“自是記得。”可有什麼不對嗎?

燕秋爾白了燕生一眼,而後道:“這座府宅被商賈私下裡稱作是‘帝府’,說明燕家在他們心中有如帝王一般,憑駱家的地位,會心安理得地接受帝王左膀右臂的服侍嗎?今日在那酒肆,駱時與他的那個隨從是直接跟著我二人進入包廂的,將酒菜端進屋的人是唐管事,當時駱時與他的隨從皆未表露出絲毫的惶恐,那隨從還理所當然地側身為唐管事讓路,之後為駱時斟酒的也是唐管事。”

燕秋爾的話說得有頭沒尾的,可在座之人卻都明白燕秋爾想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齊淵重新審視了一下燕秋爾,沉聲說道:“燕家雖被人奉為帝王,卻從未擺出帝王之資,主君更是謙遜有禮,你所言之事並不能代表什麼。”

燕秋爾並未急著反駁齊淵的話,而是轉眼看向袁旭,問道:“那袁管事以為呢?”

齊淵是燕生的老師,如今年事已高,早就退居幕後,居於洛陽隻在幕後為燕生出謀劃策統籌全局,外人待燕家何種態度,齊淵可不如袁旭體悟深刻。

突然被點名提問,袁旭也沒有太多的顧忌,不怕損了齊淵顏麵,直接開口道:“五郎君所言確實可供參考,齊先生不常與人應酬,想必沒什麼感覺,隻是我與人應酬時還從未替彆人斟過酒,托主君的福,咱們雖沒有尊貴的身份,卻也受人禮待,敢接燕家管事所斟之酒而不露絲毫惶恐的怕也隻有那兩位老家主了。”哪怕隻是虛詞,那些人也會假裝惶恐以自降身份來討好燕家。

“原來如此。”齊淵一副受教了的表情,而後又看向燕秋爾道,“可這又如何能說明是駱家逢變而非是駱家心懷不軌?”

回答齊淵這話的人卻是燕生。

“都是狐狸,若真心懷不軌,豈會表現得這般明顯?”擺明著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做法可非是商賈應為。

燕秋爾點頭附和道:“今日那駱家主仆的行為舉止分明是一種習慣而非刻意。”

“那麼這位……這位郎君的意思是,你與主君今日所遇到的駱家主並非是駱家主本人?”有人看著燕秋爾猜測道。

燕秋爾嘴一撇,搖頭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從未見過駱家主,故而也不知尋常的駱家主是何種言行,因而無從判斷。”

沒想到說得正儘興,燕秋爾卻在這裡兜住了,心思正七拐八拐地做著各種猜測的眾人這下可給憋住了,紛紛轉頭看向燕生,等著他們的主君為他們解惑給他們個痛快的。

燕生沉%e5%90%9f片刻,偏頭看著燕秋爾,滿眼笑意道:“心中已有人選?”

燕秋爾聳聳肩,眼中也有笑意流轉,道:“大概吧。”

四目相對,燕秋爾知道燕生又與他想到一處去了。

見燕秋爾還是不肯開口先說出他的結論,燕生伸手揉了揉燕秋爾的頭頂,而後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案上寫字。

見狀,燕秋爾也點了茶水,在桌角寫下一字。

兩人先後落筆,卻是同時寫完,探頭看一眼對方寫的字之後,兩人便相視一笑。

然而上首的兩個人是心有靈犀了,坐在下邊的一眾管事卻是心癢難耐了,左等右等也沒人給他們個準信,有按捺不住的顧不上主仆之禮,直接衝到桌前去看那兩個快要乾掉的字,這一看心裡就是一驚。

淮?這整個天嵐國裡,名號裡帶著淮字的就隻有一人,那便是遠居南方的淮安王。可駱家怎麼會與淮安王有關聯?淮安王又為何偽裝成駱家前來洛陽準備參加商聯會?

商聯會雖有朝廷監管,卻從未有朝中人士參與,淮安王的意圖又將說明什麼?

“主君?”終於得到答案的管事們卻是因著這個淮字更加茫然了。

若當真是淮安王介入,他們該怎麼辦?

☆、第95章 囂張的“男寵”

燕生終究是沒將朝堂之爭與管事們細說,隻交代眾人要留個防心,而後做好了布防,便結束了今日的議事,拉著燕秋爾的手往閒居回。

燕秋爾跟在燕生的身邊,不言不語,不是他不想說,而是身後跟了條尾巴,他實在是不好當著彆人的麵給燕生難看。

燕生見燕秋爾拘謹,這路終於是走不下去了,轉身看著板著臉的齊淵,好笑道:“先生要不聲不響地跟到何時?”

齊淵冷哼一聲,怒道:“直至主君願聽老夫一言之時!”

燕生無奈,隻得牽著燕秋爾轉身,直視著齊淵道:“先生請說。”

齊淵卻是瞄了燕秋爾一眼,而後又是一聲冷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燕秋爾撇撇嘴,識趣地說道:“既然齊先生有話與主君說,秋爾便不打擾了。”說著,燕秋爾便鬆開燕生的手,抬腳往大門的方向走去。

不用說,燕生一見燕秋爾往門口走,立刻就將人拽了回來,沉聲問道:“去哪兒?”

“我與三哥一道來的,三哥還在邸舍等我。”燕秋爾額角的青筋跳了跳,耐著性子回答燕生的問題。

燕生抿嘴盯著燕秋爾看了一會兒,突然對唐碩吩咐道:“唐碩,去將三郎君接來。”

“唐管事留步!”燕秋爾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說話的同時抬腳就在燕生的小%e8%85%bf上狠狠踢了一腳。

“唔!”燕生不防,被踹了個實成,疼得蹙著眉不解地看著燕秋爾。

唐碩是習慣了,可燕秋爾這一踹可嚇了齊淵一跳。燕家上下可沒人敢隨隨便便踹他們主君一腳,而且還踹得理直氣壯,踹完了還敢跟主君瞪眼。

這小家夥是誰?難道不隻是個男寵嗎?可他為何這般囂張?

齊淵將之前的所有對話回憶一遍,突然發現這小家夥是管他們三郎君叫三哥的,難道也是燕府的郎君?是西苑的?有關常安燕府東西兩苑的事情齊淵自然非常清楚,可西苑的郎君又為何會……齊淵帶著滿腹疑惑又將燕秋爾從頭到腳仔仔細細地打量一遍。

“你夠了沒?”燕秋爾瞪著眼睛氣呼呼地看著燕生。

“我怎麼了?”燕生不解地反問。

“燕生,我看你離了常安城之後膽子大了不少啊!”說著,燕秋爾又踢了燕生一腳,“你是嫌自己口碑太好所以想給自己臉上抹點兒黑?還是你覺得燕老夫人窩在你那常安燕府裡兩耳不聞窗外事?嗯?你是覺得燕家的管事們太忠心了所以想給他們點兒離開的借口,還是覺得其他商賈把你的地位放得太高所以給人個摔打你的機會?你是嫌棄日子過得太平淡了所以想找點刺激吧你!”

燕秋爾越說越氣,狠狠瞪著燕生也不解氣,話音落時便又踢了燕生一腳。

“彆踢,疼。”燕生敏捷地往後一退閃開這最後一腳,而後又向前蹭兩步站回原位。

“不疼我踢你乾嘛!”燕秋爾這第三腳終究還是踹了上去,疼得燕生忍不住咧嘴。

燕生抬頭揉了揉,而後擲地有聲地道:“第一,我不覺得這是什麼給自己抹黑的虧心事。第二,母%e4%ba%b2知道也無妨。第三,管事們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離開,我信他們。第四,他們已經把我捧上去了,再想摔下來哪有那麼容易?第五,我不反駁。”

“你!”燕秋爾瞪眼,習慣性地抬腳。

燕生搶先一步退到安全的地方,滿眼笑意地看著燕秋爾。

燕秋爾看著燕生恨恨地磨牙,瞪著燕生道:“我要去找三哥,行還是不行?”

“……行。”抿嘴與燕秋爾對視半晌,燕生敗下陣來,一臉抑鬱地看著燕秋爾。

燕秋爾卻不管他的抑鬱,轉頭看向齊淵,說道:“齊先生,你們太寵他了。”說完,燕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