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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家五郎君 九小二 4074 字 2個月前

郎君,這小郎君誰啊?

門人將燕秋爾上下打量了一番,見燕秋爾的穿著頗為考究,便知其是富貴人家的小郎君,於是熟練地擺出一副和善可%e4%ba%b2的笑容,禮貌地開口問道:“請問小郎君大駕光臨有何貴乾?”

“有何貴乾?”燕秋爾倏地停下腳步,斜著眼睛將這門人上下打量了一遍,而後才懶洋洋地開口道,“左家的門人怎的這般愚鈍?今日不是你左家宴客嗎?本郎君%e4%ba%b2自前來,還能做什麼?難道來你左家一處彆院賞景嗎?堂堂一介皇商,怎的連個門人都教不好?”

“這……”一聽燕秋爾這囂張的口氣,門人暗道不妙,雖不知來人是誰,可聽這口氣就是個不好應付的,“真是對不住了,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敢問小郎君尊姓大名?”

燕秋爾的臉色瞬間冷了下去,看著那門人怒道:“左家宴客,門人卻連客人都不認得,左家這皇商當得可真是好啊,隻顧著在官場左右逢源,倒是不記得同行有誰了啊!”

門人被燕秋爾前後這兩句話堵得一個字都說不出,急得額頭上滲出了冷汗。

燕秋爾還想再罵這門人兩句,餘光卻瞥見有一人從遠處走來,於是這到了嘴邊兒的話便立刻換了詞:“本還想著借此機會與左家結交一番,既然左家這麼看不上我燕家,我也不好厚著臉皮留下。哼!”燕秋爾廣袖一甩,作勢欲憤然離去。

“怎麼回事?”

左一山是掐算著時間覺得燕家人該來了,便來到彆院大門口迎人,以示尊敬。快到門口的時候,左一山就聽見門人在與人爭吵,對方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稚嫩,可絕不是燕生或者燕家的那四位郎君。

怕給自己招惹麻煩,左一山便放慢了腳步,想等著門人將事情解決好了他再出去。他左一山雖是左家庶子,可也是代表著左家遊走於常安的商賈之中,在彆人眼裡也是個能在左家說得上話的人,故而有一些想攀附左家的人總會莫名其妙地纏上他。

然而當聽到那稚嫩的聲音說出“燕家”二字的時候,左一山一愣,趕忙走了出去。

燕秋爾一聽到左一山的聲音就止住了腳步,卻沒有轉身,隻給左一山留了個憤怒的背影。

“這……小的……是小的嘴拙,惹惱了這位小郎君,請郎君責罰。”作為一個門人,在這個時候隻能將過錯攬在自己身上,任何的推托和辯解都會讓他的下場更加悲慘。

左一山也知道此事未必是他家門人的錯,可還是踹了門人一腳,佯怒道:“沒用的東西!我養你何用!”

“小的知錯,郎君饒命!”左一山下腳不重,那門人也知左一山的用意,於是配合著哭喊求饒。

左一山狠瞪了那門人一眼,這才對燕秋爾說道:“左府下人無狀,還請小郎君大人有大量。”

“哼!既然你這麼說,本郎君若還生氣倒是顯得小氣了。”燕秋爾這才轉身,毫不避諱地上下打量著左一山,“你便是左一山?”

“正是在下。”見對麵的小郎君囂張放肆,左一山一時拿不準對方的身份,保險起見,便放低了自己的姿態,對燕秋爾一拜。

“哦,原來就是你啊。”燕秋爾撇撇嘴,繼續道,“本郎君乃是燕家五郎君,燕秋爾。”

燕家五郎君?左一山蹙眉,回想著燕家的五郎君是哪個,可數來數去也隻數出四個熟悉的來,怎的就冒出一個五郎君來?

“家父與幾位兄長都有事要忙,便差我來一趟。不是說你們左家今天要宴請常安的同行嗎?怎麼沒見著其他人?”說著,燕秋爾左顧右盼,一臉的疑惑。

左一山眼神一晃,忙笑道:“五郎君裡邊請,酒菜皆已備好,就等著五郎君入席了。”

燕秋爾眼中笑意加深。左一山的反應倒是快,隻說酒菜,卻不提其他人。

燕秋爾裝著什麼都不懂的樣子,抬腳就往左家彆院裡邊走,一邊走一邊四下張望,一邊看一邊評價道:“左家這彆院怎麼這麼小啊?……這花都沒人打理嗎?瞧瞧,都快枯死了……哎呀!這廊柱怎麼紮手呢?……”

金豆跟在燕秋爾的身後,聽著燕秋爾各種故意找茬的怪腔怪調想笑卻不敢笑,隻能垂著頭咬緊嘴%e5%94%87憋著,可難受壞了。而左一山則是越聽臉色越黑,好不容易忍到燕秋爾說最後一句,左一山聽完之後卻隻想揍燕秋爾一頓。

“嘖嘖,左家明明是皇商,怎麼這麼窮?”

左一山死瞪著燕秋爾的後腦勺,一次又一次地做著深呼吸,而後才勉強擠出笑意,說道:“五郎君說的是,左家就算是皇商,也才在商界混了五年,事業剛起,論家底積蓄自是比不上有百年積澱的燕家了。”

這是說燕家之所以富有並非是因為能力而隻是因為做得久了?

燕秋爾揚起嘴角,無聲地冷笑,而後轉向左一山,驕傲地說道:“說的也是,這天嵐國還有哪家商賈能似我燕家一般承襲百年?哪個不都是昌盛之後急轉而下,隻在商界留下三五年的功績,而後便成了人們口中的遺憾。不過這幾年我燕家的風頭可比不上左家了,有皇家撐腰就是不一樣啊。”

他左家輝煌又不是因為有皇家撐腰才輝煌的!左一山氣得咬牙,卻還不得不笑:“五郎君這是說得什麼話,左家豈敢讓皇家撐腰,不過就是得聖人賞識,替皇家跑跑%e8%85%bf而已。”

這什麼燕秋爾當真是燕家的郎君?不是什麼旁的人冒充的?燕家竟還有這樣不懂得三思而後言的郎君嗎?燕家家主難道就不怕讓這位郎君出來會四處樹敵嗎?

“五郎君,快請入席。”左一山引著燕秋爾來到擺滿酒菜的桌前,想著早些用吃喝堵住燕秋爾那張惹人生氣的嘴。

“嗯?”燕秋爾站在桌邊,疑惑地看著滿桌的酒菜,“家父說你今日是要宴請常安城的所有同行,就這點兒酒菜?未免也太小家子氣了吧?”

聞言,左一山又是一口氣卡在了%e8%83%b8口:“其實今日是左某以個人名義宴請燕家的。”

燕秋爾蹙眉看著左一山,不解地問道:“隻請燕家?為何?”

左一山笑道:“左某一直十分尊敬令尊,總想著若是得了機緣便與令尊促膝長談一番,結果事與願違,左某竟是一直未能等到機緣。前些日子與三五好友閒聊,受了鼓舞,這才鼓起勇氣給令尊遞了請帖,隻是沒想到令尊如此繁忙,倒是左某莽撞,唐突了。”

燕秋爾已經入座,搖著折扇笑眼看著左一山道:“你隻想請家父一聚,卻謊稱宴請常安眾商?家父平生最恨被人騙了,你該慶幸家父今日忙到沒空赴宴。”

“五郎君說的是,是左某興奮過頭考慮欠周。”左一山乾笑兩聲,舉杯,向燕秋爾一敬,而後道,“冒犯了令尊,還請五郎君莫怪,左某自罰一杯。”話音落,左一山便將自己杯中的酒一飲而儘。

燕秋爾睨著桌上的酒菜,麵前的酒杯裡已經盛了酒,是金豆剛倒上的。撇撇嘴,燕秋爾收回視線,百無聊賴地搖晃著折扇。

注意到燕秋爾的表情,左一山開口問道:“怎麼?這桌上的酒菜不合五郎君的口味嗎?”

燕秋爾又睨了一眼桌上的酒菜,懶懶道:“平日裡都吃膩了,瞧見就沒胃口。”

左一山的嘴角抽了抽。燕秋爾不吃,他準備這一桌子酒菜是為了什麼?

“那……五郎君喜歡什麼?左某吩咐廚房去為五郎君準備些。”

“嗯……那就來盤花生米吧。”↑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燕秋爾仔細想了半晌,左一山以為他是要想出什麼番邦菜肴,還愁不知廚房裡做不做得出,結果燕秋爾要的竟是一盤花生米?燕家家主平日裡不給他花生米吃嗎?竟跑到彆人家來要了。不過好歹他的廚房做得出來,他也不必再從燕秋爾的嘴裡聽到什麼嘲諷的話語了。於是左一山立刻命人去廚房弄一盤花生米來給他對麵的這位小祖宗。

五郎君喜歡吃花生米嗎?趴在某處房梁上的唐碩暗暗記下,然後沒發出任何聲音地跟著左一山的人去了廚房。他要保證五郎君吃進肚子裡的東西是乾淨的。

“你這宴上怎麼也沒個歌舞?就讓本郎君看著你下飯嗎?”坐著無聊,燕秋爾便又開始找茬。

左一山愕然。眾人皆知燕生不愛嘈雜不喜生人,燕家的郎君們也多受燕生影響,與人小聚或談生意時都是選清靜之處,為了投其所好,他又怎麼可能明知故犯?可誰知道今天來的不是他所熟知的任何一個人,而是這莫名其妙的燕五郎,可真是頭疼死了。

“是左某疏忽了,那……左某現在就讓人去平康坊請優伶來為五郎君獻藝?”為了從這位五郎君的嘴裡問出點兒事兒來,他忍了。

燕秋爾白了左一山一眼,不耐煩地說道:“本郎君若是想看平康坊的優伶,還來你這兒做什麼?”

左一山在常安城也混了許多年了,自以為怎樣難纏的人都遇到過,可如今他才知道曾經他遇到過的人都是多麼的知書達理,那些人當真是顧忌了他們左家皇商的身份,他眼前的這位才真叫難纏!打不得也罵不得,他可勁兒地損你,你還得陪著笑應下,左一山從沒這麼憋屈過!

不能再讓燕秋爾主導對話,左一山決定轉移話題:“年節剛過,不知令尊在忙什麼?可是又替燕家攬到了新的生意?”

“誰知道呢。”燕秋爾撇撇嘴,“不過最近他常帶著四哥出門。”

“哦?燕家主與四郎君嗎?這倒是讓左某更加好奇了。”

“好奇什麼?”燕秋爾好奇地看向左一山。

左一山微微一笑,道:“五郎君難道不知嗎?令尊平日大多是獨來獨往,身邊常帶著的就隻有唐管事,偶爾會帶上大郎君,左某倒是第一次聽說令尊帶四郎君出門。”

花生米上桌,燕秋爾的視線便被那一盤花生米吸引了,隻隨口對左一山說道:“是嗎?你倒是對我燕家的事情很了解啊,比我這個燕家人還了解。不過也確實如你所說,家父甚少帶著四哥做生意,這一次會在一起聽說是因為家父想要讓四哥帶著商隊去一趟回紇。”

這花生米到底能不能吃?燕秋爾轉著眼珠子,四處尋找唐碩的身影。他是讓唐碩藏在暗處,可他也不能藏得連個暗示都不給吧?

藏在暗處的唐碩注意到燕秋爾在找他,於是小心謹慎地從房梁上探出了腦袋。

一顆倒吊的腦袋突然出現在燕秋爾的視線中,嚇了燕秋爾一跳,看出那是唐碩之後,燕秋爾的食指便輕輕在盛著花生米的碟子旁扣了兩下。

見狀,唐碩搖搖頭,而後立刻縮回了腦袋。雖然對自己的實力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