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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過來,直到看到了她眼角的一顆紅色的很小的淚痣,才反應過來和剛才後座上的姑娘……

好像是同一個人吧?

跨年演唱會的頭一晚上,後台的休息室內,淩疏本來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忽然聽見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大概是因為看到休息室內的燈是關著的,於是才敢肆無忌憚地說著小話的。

“你說這次跨年夜憑啥開場讓淩疏站C位啊,她才剛出道幾年啊,剛才江禾姐在休息室還哭了。”

“還能為啥啊,淩疏現在人氣高唄,而且主辦方好像有人在花錢碰她,導演組又不是傻子,其他人再有實力也要靠邊站。”

“你說她是不是真的被沈寧包養了啊,她資源現在好到不行,聽說就是沈家在後麵保她,不然以她這種性格早就被穿小鞋了。”

“沈寧,我也聽說了,聽過大通娛樂還有他們家的股份,一個電器大亨手還伸得挺長的……”

“想巴結沈寧的人多了去了,你彆看淩疏看起來與世無爭,背地裡不知道多諂%e5%aa%9a呢……”

淩疏在黑暗中緩緩睜開眼,將對話一字不落聽在耳朵裡。

沈寧?是個熟悉的名字。

但是上輩子她和沈寧沒什麼交集,隻是聽說沈寧雖然是個商人,但是在娛樂圈可以呼風喚雨,有很多知名女星都傳出過和他的緋聞,但是淩疏沒有。

當時應該是沈寧的好友,一個姓江的想三番五次約她見麵,當時她無權無勢,自知不能得罪這些人,總是借故去錯開飯局,有時候避免不了的話就提前將自己弄感冒了,然後謊稱吃了頭孢不能喝酒。

淩疏上一世可沒這一次這麼幸運和順利,她見過名立場上的沉浮,娛樂圈的各行業的勾心鬥角,無數人今天是姐妹,明天就可以因為一個廣告代言而反目成仇。

她不得不應付很多飯局,也無數次在飯局中脫身,得罪了很多人,也跌跌撞撞小心翼翼地熬出頭。

隻要一個人站得越高,就有越少的人可以撼動你。

一個小透明消失並不是引起太大輿論,但是一個頂流消失,整個網絡都會瘋狂討論。

她一直想往高處爬,不是想把誰踩在腳下,而隻是為了在這個複雜的圈子裡可以保全自己。

她想定,站起身,踩著小高跟上前,然後站在那兩個人的身後,涼涼地問道:

“沈寧包養我這事,我都不知道,你們咋知道,你們在現場?”

麵前的兩個人嚇了一跳,連忙轉身賠禮道歉,然後飛速走掉。

這兩個人都是江禾的助理,江禾也是個有名氣的女歌手,出道比淩疏早很多,但是近幾年資源有些吃緊,難免抱怨的時候被助理聽到。

淩疏覺得每個人都不容易,而且不想一來就得罪人,並沒有追究。

今天是最後一場完整彩排,明天白天還要再走位一次,確定設備參數。

曲知恒從比利時飛回來,正好今晚落地,想到他調整時差的問題,本來她是準備彩排完自己回去的,但是既然他堅持,那就等他來接自己了。

誰知竟然被那兩個小助理言中了,彩排結束後副導演將淩疏叫到了休息室,跟她神情嚴肅的說了今晚飯局的邀請。

“劉導,實在不好意思,我今晚確實去不了,明天要演出了,今晚要稍微養養嗓子。”

“淩疏,這是沈寧那邊親自安排的,雖然邀請了很多人,但是你知道……沈寧還是比較喜歡你的,你也知道他手裡的資源多到你這輩子都用不完……”

劉導身上的設備還沒來得及摘下來,就壓低聲音勸她。

他極儘用力地明示這場飯局的重要性。

但是淩疏不為所動,她這次不怕重新回到起點,這是兩隻腳走路的好處,如果娛樂圈容不下她,她也不會強求。

“替我寫過他的好意,但是,真的不方便。”

說白了就是她不想去見什麼沈寧,大通娛樂主要是培養愛豆的,聽說內部亂象頻出,她不想和這家公司扯上任何瓜葛。

她還是麵帶微笑禮貌拒絕已經是她能做到的極限了。

“淩疏,彆以為你現在人氣高就能在這裡立足了,我見得太多了,多少人跟你一樣清高,到頭來吃了虧才知道來找我。”

聽到對方的突然生氣的語氣,淩疏心裡無奈歎氣,似乎並不懂為什麼對方要暴跳如雷。

她不去飯局被穿小鞋的是她自己,她也知道可以不用繼續給對方好臉色了:

“劉導何必大動肝火,得罪沈寧的是我,又不是你。”

她轉身,連裡麵禮服都沒來得及換就穿上大衣走了。

臨了還聽見身後傳來暴怒的聲音:“我勸你做人彆這麼傲慢。”

淩疏聞聲,頭也不回地走了,不禁奇怪地思考著,她哪裡傲慢了,資方豈不是更傲慢?

曲知恒的車已經地下一層等著了,他在國內的車要比在德國的名貴很多,她不知道原因。

一輛鋼琴黑的邁巴赫,在看到她下樓之後在遠處開了車燈,讓淩疏很輕易能找到。

曲知恒在國內一般不親自開車,因為中德的行車方式有差異,再加上每次在國內都需要調時差,容易疲勞駕駛,安全起見,還是讓司機開車比較好。

打開車門,曲知恒已經在後座上等她了。

將她裡麵連禮服都沒換下來,再加上上車後在車廂中冷靜地沉默了一陣。

“遇到什麼問題了嗎?”

曲知恒從她下樓之後就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以往的跨年夜似乎情況都沒有像今天這麼複雜。

要說淩疏完全不怕是假的,因為她根本不知道沈寧那邊水有多深,影響她資源倒是不怕,她更擔心的是人身安全。

她想了一會兒,轉頭看向他,臉上用無奈掩飾著心裡的不安。

這個節骨眼上她居然還能笑得出來,開玩笑地說:

“如果我闖娛樂圈失敗了,你不會取笑我吧?”

“那也沒關係,不管成為什麼人,隻要你開心就行。”

曲知恒本來就從未在意過淩疏是否有名氣,是否在事業上取得成功。

因為成功與否,都無法定義她本人的萬分之一。

“行,如果以後會麵臨危險,我們就躲到德國去。”

曲知恒對她的說法有些苦笑不得,他似乎想不出任何一種可能性,需要“躲藏”起來的。

“行,你先告訴我遇到什麼麻煩了。”

雖然淩疏不想將國內這些陰暗麵告訴曲知恒的,隻會讓他平添擔憂,而且她總覺得他的心也不應該被任何東西汙染。

“我得罪人了……”她儘可能將這件事表達得委婉一些。

本以為曲知恒會問自己如何得罪的,然後想辦法解決什麼的,結果他隻是問了:

“你知道自己得罪誰了嗎?”

她一五一十地說了,而且還說到了沈寧這群人的可怕之處:

“上一世我認識一個模特就是得罪了她們,後來失去所有資源不說,還被迫拍下照片,等我明天演出結束,我們就趕緊飛回去,這樣誰都害不到我們。”

曲知恒原本聽到這些故事臉色有些陰沉,但是車內的環境下看不出來,聽到她最後一句話他反而笑了開來,然後說:

“彆怕,我會幫你解決的。”

淩疏有些驚訝地瞪大眼睛,隻覺得這句話被他用溫和的語調說出來,似乎可信度不高,但是此刻她卻覺得這句話被他說出來是有絕對的力量的。

但是她不想將事情變得複雜,不想把在乎的人卷入危險。

就像她小時候被校園霸淩,不敢告訴家裡人,是因為她怕家人也被那些人為難。

況且如今沈寧似乎要比那些中學時代的小混混可怕得多。

她後麵又勸他好幾次,隻覺得危及關頭她不在乎自己是不是顯得很慫很膽小。

隻是能捍衛自己和他的安全,這都無所謂的。

前麵開車的司機聽到她膽小怕事的話語,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後開口說:

“淩小姐,其實你大可以放心的。”

更多的信息,司機就沒透露了。▽思▽兔▽在▽線▽閱▽讀▽

不過第二天跨年夜,淩疏整個過程都感覺到風平浪靜,她的C位沒有被換。

走位結束後,昨天還叫囂的副導演竟然趁休息的時候過來跟她鄭重道歉。

“淩小姐,昨天真是抱歉啊,您彆往心裡去。”

淩疏覺得一切都顯得過於反常了,她非常想知道究竟是曲知恒解決的,還是沈寧轉了性對她既往不咎了。

然後她好奇地反問道:“是有人跟你說什麼了嗎?”

劉導像個鵪鶉一樣站在一旁,連忙擺手否認:“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淩疏放下心來,但是仍舊還是有些疑惑,抬頭的時候,又見劉導欲言又止。

然後等淩疏重新看向他的時候,他才很小聲地問道:

“淩小姐是有親戚在雲中嗎?”

“沒有。”淩疏淡淡地答道,隻覺得好像扯得有點跑題了。

她甚至不知道雲中是個地名還是機構名。

不過在跨年夜結束的時候,淩疏看到感謝名單裡似乎有雲中的字眼,就得知這大概是個機構名。

她還搜了一下雲中這個關鍵詞,好奇這到底是個什麼機構。

於是她看到了一個股權關係的解構,網上很多人做視頻進行了科普的。

簡單來說,雲中是大通娛樂的上家,持股的都是家庭成員,同時和很多大型企業都有這複雜的股權關係。

但是雲中所有的家庭成員隻顯示一個簡單的名字,沒有對應的詞條,隻有幾張接受媒體訪談時候拍的照片,充滿一定的神秘感。

就連大通娛樂的副總都能有三頁的詞條解釋,雲中的管理層卻沒有任何人有詞條。

如果這是曲知恒的人脈的話,那他這次確實幫自己找到了關鍵人脈了。

等淩疏退場後,已經淩晨一點半了。

她和曲知恒已經很久沒有一起跨年了。

在她從包中翻找消毒濕巾的時候,後台來了人為她獻上了一束鮮花。

每一次演出,曲知恒無論人在何處,鮮花一定會準時在退場後送來,有時候是他親自送,有時候是工作人員送進來。

以往都是送淩疏最愛的金邊玫瑰,但是今日卻是白玫瑰。

白玫瑰像是兩人的某種默契,他們彼此心照不宣。

因為白色玫瑰對於他們來說有種重大的意義,所以不輕易送白玫瑰。

於是淩疏立刻會意識到也許今天是兩人什麼特殊的紀念日。

她連忙停下手中的動作,上前端詳著這束花,似乎發現了什麼規律。

花束中心的玫瑰並沒有開放,還是花骨朵的狀態。

淩疏覺得在一束盛放的玫瑰中間放著花骨朵,似乎有些奇怪。

她伸手準備想把正中間的這根突兀的花骨朵拿出來,卻發現這花骨朵居然不是真花,而是仿真花。

而且